星空裏一如既往, 或是說細節處也有細微的變化。往常待在星空裏的白月像是個租客, 來來往往和星空沒有任何牽連。現在出現在星空裏時,卻能感受到一種微妙的掌控感。


    這種感覺並不是突如其來,而是一朝一夕累積起來的, 現在正好達到了臨界點,使她恰好能夠感覺得到的範圍。


    白月站在虛空, 看著流光溢彩的幾片花瓣以及周遭閃爍著的星辰。她稍一伸手, 一點兒明亮的星辰就急速朝她飛了過來, 而後由大變小,堪堪停在她指尖的位置上下起伏。精神一放鬆, 在她指尖的星辰就失去了控製,重新飄迴來虛空, 浮動在花瓣周圍。


    與星空中聯係加強的同時, 麵對著不遠處的望不到邊際的樹木,她心底竟然也稍微升起了些心意相通的感覺。這種感受雲裏霧裏的,暫時還不甚清晰。


    細細感受了一會兒,白月看了眼自己的指尖,這才開口道:“將點數加在智力一欄。”


    何白月的心願就是不和慕初一他們糾纏, 簡單度過自己的一生。白月本來也並不打算理會慕初一,沒成想對方竟然再三纏了上來, 剛開始太過‘正義’地揭露她在酒吧打工、偽裝富家女的事實時白月暫且還可以忍受, 畢竟慕初一也沒有撒謊。


    可是後來慕初一不論是否被人陷害,主動將試卷放在白月寢室的行為,讓白月就有些不耐煩起來。


    要不是主動招惹了白月, 惹得白月反擊了幾次,讓慕初一陷入了劣勢。這輩子的她本該和上輩子一樣,學習成績極好,加之又是容禹的女朋友,前途不可限量。這輩子卻成績下滑,失去容禹,和上輩子稱得上是雲泥之別。


    至於何天順,他足夠聰明刻苦,自學成功拿了文憑後來找了份兒老師的工作。兩年後交的女朋友也是同校的老師,性子溫溫柔柔的,一生有妻有子生活平和。何家父母則在白月的警告下乖覺許多,每月拿著足夠的金錢揮霍,自然沒理由再去找何天順的麻煩。


    和追求了她許久的羅亞結婚後,白月也曾聽到過容禹的消息,對方和文亦可結婚了。文亦可心機手段足夠,在宴會上碰麵時她挽著容禹的手笑得優雅。但白月觀容禹的麵相帶著幾分微不可查的煩悶與鬱色,也不知是哪裏不如意。


    完整地迴想了一遍,讓係統清除了記憶,白月如同往常般快速地開始了新任務。


    …………


    白月初到新世界時,狀況並不怎麽好。


    耳邊聽著‘滴滴’的聲音,渙散的視野裏慘白的一圈圈浮動的燈光,更是有人在她耳邊忽遠忽近地說著‘脈搏……’‘腎上腺素注射’……


    ‘準備心電擊!’


    艱難的喘息聲響在耳畔,耳邊嗡鳴作響。白月隻覺得唿吸艱難,胸口像是被壓了一塊巨石一般喘不過氣來。除開來時眼睛微微睜開很快就又重新閉上了,而後一陣酥麻刺痛的感覺席卷而來,她的身子不受控製地震顫了一下。


    “二次電擊準備!”


    “……”


    白月眼前發黑,聽著耳邊的話語。不知好久才聽得有人鬆了口氣的聲音說了句‘心跳恢複’後,隨即便不受控製地失去了知覺。


    在昏睡中,白月看完了名為閻白月的一生。


    在閻白月記憶中,出生後大多數時間都在醫院裏度過,視野裏全然是一成不變的白色。她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但有著十分寵愛她的父親和哥哥,她便也不再執著於所謂的母親了。


    父親閻冀和哥哥閻溫瑜給了她雙份兒的疼愛,星星月亮都雙手捧給她,這個時候的閻白月仍舊是他們捧在手心的公主,養的她嬌嬌嫩嫩、有什麽說什麽的性子。


    除開閻家父子外,原主還有個大她好幾歲的,早已定好了親事的竹馬。


    閻白月生下來心髒就有問題,多數時間住在閻家名下的醫院,被接迴家時也被當成了易碎的花瓶小心對待。別說去學校上學了,她自小見到過的同齡人都十分的少,日子單調而乏味兒。


    在這樣的情況下,閻父在她十歲左右時帶迴來一個小女孩兒,說是給她的玩伴,閻白月自然十分的開心。在這個改名為閻櫻櫻的玩伴麵前,閻白月將自己的一切好東西都主動拿出來,和她分享。


    隻是不知為何,初始的閻櫻櫻性格陰鬱,長劉海遮住眼睛,看人時總帶著奇異的敵意。這樣渾身帶刺的她並不被閻父和哥哥兩人喜歡,但礙於她是閻白月的玩伴兒,也算是錦衣玉食將她養了起來。


    閻櫻櫻在這樣的生活條件下,也逐漸開始了蛻變,性格開始變得外向開朗,偶爾見到閻家父子以及竹馬雋贇時總會笑一笑,雖然笑的膽怯而羞澀,但比以前刺蝟似的態度好了許多。原主看到這一切,真心實意地為自己的玩伴開心。


    直到她和閻櫻櫻巧合地聽到了閻家哥哥和竹馬雋贇的談話,她才無比震驚地知道,他們養著閻櫻櫻的目的並不單純。


    閻白月的心髒出了問題,又因為她血型的稀有,心髒供體十分難找。而閻櫻櫻就是雋贇提議後,他們千方百計地從流浪兒裏麵找出來的,血型一致的供體。


    先前養著閻櫻櫻是害怕原主某一日出了意外,以備供血時的不時之需,也就是作為血庫般的存在。後來原主的心髒問題愈發的大,閻家父母便決定進行心髒移植。他們看中的,自然是閻櫻櫻的那顆心髒。


    閻家父子在這個世界裏權勢並不低,名下有諸多私立醫院。在他們看來,好吃好喝地供著閻櫻櫻這麽多年,為的就是她的那顆心髒。


    他們的打算並沒有向原主透露,以至原主知道後簡直驚駭莫名。沒有人不想活下去,閻白月也不想自己年紀輕輕就死掉。因為她的心髒沒辦法負荷距離的運動,她小跑一會兒都會受不了,更遑論享受正常的童年了。


    閻白月並不想一輩子隻能待在充滿了消毒水氣息的醫院,沒有嚐過世間美食,沒有看遍美景就這樣孤零零地死去。


    然而卻也無法接受,用另一個人的性命換取自己活著,這樣的代價更讓她沒辦法承受。


    況且她自小到大沒什麽玩伴,竹馬年齡比她大了好幾歲,又身為男孩子平日裏也玩不到一起。閻櫻櫻是同齡孩子中的唯一一個,在她心底對方早已是親人般的存在。要讓閻櫻櫻為了她而死,她怎麽也沒辦法認可閻家父子以及雋贇的這種做法。


    聽到閻家父子談話的當口,閻白月就心跳加快,唇色泛紫。她強自忍耐著看向身旁的閻櫻櫻,勉強安撫對方道:“櫻櫻,你放、放心,我不會讓爸爸他們這麽做的。”


    垂著頭的閻櫻櫻側過頭來看她,沉默半晌,露出個奇異的笑意,“好啊,我相信你。”


    閻白月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努力地想要心平氣和地和閻家父子以及竹馬雋贇討論這個問題。閻家父子以及雋贇雖意外她知道了這件事,但態度強硬,或者敷衍了事,讓閻白月根本沒辦法繼續交談下去。


    直到她後來發了火,心髒再一次出了問題被送進了醫院。閻家父子擔憂之下才鬆了口,答應她盡力尋找供體,哪怕是不成功,也不會再打閻櫻櫻的主意了。


    此時閻白月已經十九歲了,對於閻家父子的話語半信半疑。不過到底是一向將她捧在手心寵愛的男人,閻白月自然偏向於相信他們。


    並且打算等這次恢複得差不多了後,就迴家想辦法讓閻櫻櫻離開閻家,不論去哪裏都好。閻白月知曉閻家父子以及竹馬雋贇對自己的看重程度,也就害怕現在他們答應了她,但將來如果沒有找到其他合適的供體。或者有朝一日她撐不下去了,他們仍舊會不甘心地找到閻櫻櫻。


    到了那個時候,她想要幫閻櫻櫻都沒辦法。


    閻白月滿心滿眼都是想要幫助閻櫻櫻,在對方中途來醫院看望她時,她就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當時白裙黑發,氣質清純中夾雜著嫵媚的閻櫻櫻盯著她看了好幾秒,施施然再次迴道:“好啊。”


    閻白月並沒有注意到閻櫻櫻氣質上的改變,但卻敏感地覺得閻櫻櫻並不信任她。畢竟養了閻櫻櫻這麽多年的閻家父子都打算將她當做心髒供體,閻櫻櫻現在的不信任也是應該的。


    原主遺憾失去了朋友信任的同時,更是打定了主意,出院就想辦法將閻櫻櫻送去安全的地方。


    這一次住院的時間並不短,她的病情不知為何斷斷續續的,詭異地持續了三四個月之久,閻白月才翹首以盼地能夠離開醫院了。</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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