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芷霧捂著眼睛, 臉色大變, 再也不複先前冷靜。眼部尖銳的刺痛使得她神情扭曲,然而聽了白月的話,卻不由得寒聲質問:“你是風水師?不, 你剛才對滅元錐做了什麽?!”


    還有方才對方輕易地奪走了她護身的鐲子,普通的風水師都見不得有這樣的手段。在她的調查中, 這位楊小姐生來病弱。連普通人都及不上, 怎麽會有這樣的通天本領?


    “這話該我問你。”白月皺了眉:“你是誰?你想替薛芷霧做什麽?”


    “嗬!”薛芷霧冷笑出聲:“你怎麽就知道我不是薛芷霧?就是我沒有像以前一樣愚蠢地對楊家卑躬屈膝, 沒有跪著添你們的腳趾,沒有感恩戴德謝謝楊氏這麽多年的培養。所以你就斷定我不是薛芷霧?!你有什麽證據?還有……”


    她頓了頓:“楊小姐, 非法抓人是犯法的!而且現在我還被你弄成這個樣子,你真以為你們楊氏可以一手遮天了麽?”


    白月捏著手裏的錐刺, 望著根本不肯說實話的薛芷霧。隻是憑著猜測道:“你認為薛芷霧是私生女, 我爸之所以供她生活養著她是為了補償?你覺得你母親的死是我爸一手造成的,因此想要報複?那位衛大師呢?你對他做了什麽?他現在還活著麽?”


    現在想來這位一直聯係不上的衛大師可能情況也很不妙。


    白月一麵說著一麵繼續打量著薛芷霧的神情,見對方神色微變時她停了口。


    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這人認為楊父對不起薛芷霧,認為楊父害死了薛芷霧的母親, 因此占據了薛芷霧的身體、或是重生之後,自以為‘知道了’真相。所以來向楊家報複, 不管如何, 她如果要報複楊父,首先解決的就是楊父身邊的懂得風水的衛長生。


    到了此時,讓白月不解的問題也基本有了答案。因為這人自己被拐賣過, 所以此時將惡意加諸在了原主身上。


    不過這到底是因為怨恨?還是因為嫉妒?


    白月有些猜不明白,可是她還想細問幾句時,突然有人敲了門。


    她方才關門反手關門時並未上鎖,外麵那人敲了兩聲便有些著急地擰開了門。蘇老和容煦的麵容出現在了門口,擰開門的楊父臉色有些擔憂。正準備問一句自己女兒有沒有事情,視線倏爾就被她流著血的手吸引了。


    立時顧不得身旁兩人,趕緊走進了書房,又驚又怒道:“阿月,怎麽受傷了?爸爸不是說讓你在外麵等著的麽?!”


    見著自己女兒受傷,楊父又著急又心疼,伸手就想去碰觸白月受傷的手。後麵跟著進來的蘇老卻是厲聲製止:“別碰!”


    楊父的手一下子僵在了半空中,迴頭看向蘇老。


    蘇老此時眉頭緊皺,盯著白月手中的錐刺,目光又仔細地看了白月一眼。見她麵色無礙時既鬆了口氣,神情也有些複雜:“楊先生,你碰一下此錐,恐怕就能要你半條命。”


    “!”楊父十分震驚,視線在白月手上繞了一圈,瞪大了眼:“蘇老,那阿月她怎麽辦?她不僅碰了,還流血了!蘇老!您……”


    楊父有些語無倫次,此時卻沒人在意,畢竟關心則亂。那邊的容煦上前兩步,伸手拿開了錐刺。更是掏出了一塊白色手帕,將白月受傷的手給包了起來。


    蘇老朝茫然的楊父解釋道:“你碰不得,不代表你女兒也不能碰。”


    又看向容煦道:“小容,現在人證物證都有了,趕緊讓人來處理這件事吧。”


    白月和楊父的表情都有些不解,容煦卻輕笑著道:“他們很快就到了。”


    微微垂下眸子,看著手上用帕子打的蝴蝶結。旁邊的楊父不解自然去問了蘇老,‘他們’是誰,蘇老但笑不語。


    白月此時卻已經有了些猜測,畢竟這個世界既然存在風水師這樣的人群,那麽針對這樣的人群自然也有約束的辦法。不然為了名利,很多風水師可能毫無顧忌,謀財害命。就如同薛芷霧一般,用自己的能力害人。


    果然容煦話落沒多久,好幾個打扮各異的中年人敲響了楊家大門。楊父猶豫了一下,在蘇老的笑容中讓人進來了。那幾人進來後朝著容煦和蘇老拱了拱手,而後有一人上前拿了個夾子將錐刺裝了進去,還有一人想要查看一下白月手上的傷。


    卻被容煦一句話帶過:“我剛才已經看到了,的確是滅元錐傷的。”


    那人一愣,隨即點了頭也不再要求。


    這幾人非常沉默,雖然打扮各不相同。有一身西裝革履、還有穿著粗布麻衫、頭包布巾的,這些看似根本走不到一塊的人,此時動作間十分配合。身上帶著種說不出的氣勢,看起來十分不凡。


    就在這些人準備帶走薛芷霧時,她才終於有些懼怕地掙紮起來:“你們這是在做什麽?毀屍滅跡?我告訴你們,我出來時就報了警!要是我沒準時迴去,這件事和你們楊家一定脫不了幹係!”


    她此時眼睛暫時被傷,根本看不到麵前到底是誰。然而她甫一掙紮,為首那個人就利落地將人給敲暈了,一揮手幾人就夾著薛芷霧匆匆離開。


    “蘇老,這是……”楊父有些猶豫,他本來就是有興師問罪的念頭。然而此時他什麽都沒問出來,主謀就被一群不明人士帶走了。況且薛芷霧臨走前的話語的確讓他有些在意,若是這些人對薛芷霧做了什麽,到時候這還不得算在他的頭上?


    “嗬嗬,楊先生放心,不會有人找來的。”蘇老安慰了一句:“這件事也不怪他們插手,之前就有位風水師遇害,早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楊先生應該認識衛長生吧?”


    “衛大師!”楊父下意識應道:“衛大師他怎麽了?”


    不僅認識,而且關係還不錯,不過楊父出事前後他就沒能再聯係上對方。


    “衛長生往後恐怕再也不能替別人看風水了。”蘇老感慨道:“差點兒連命都沒有了。”


    這件事當時那群人並沒有找到任何證據,容煦當時找他也是因為此事。然而此次卻在楊家人贓並獲,想來會那個名為薛芷霧的女人並不會好過。


    隻是這些東西,蘇老卻不能輕易透露。


    白月隻抬頭問了一句:“蘇老,他們會怎麽對付薛芷霧?”


    “廢了四肢,讓她再也不能出來害人。”插.話的是容煦,他略低頭看向白月,柔軟的發絲搭在額上,眉眼間看起來十分柔和。


    “放心。”看著楊父複雜異常的臉色,容煦一笑,如同春風拂麵:“在此之前,會給楊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不同於楊父,對於這樣的安排,白月倒是十分放心。


    畢竟她的人設擺在那裏,當著楊父的麵也做不來太過分的事情,逼問不出真相,還不如讓專業的人來。而且薛芷霧做事根本沒有留下明麵上的證據,就算白月想要使用別的手段對付對方,也要顧慮到楊家。


    心頭大患就這樣解決了,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楊父反而有些悵然起來。不過既然有人幫著解決這件事,楊父也見好就收。隨口轉移了話題,用心招待起家中的蘇老和容煦來。


    得知蘇老喜歡原石,楊父自然提議帶對方去a市最大的原石交易場去瞧一瞧。這交易場和白月去的原石市場有所不同,並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去的。而裏麵的原石也經過幾道篩選,選出的原石任何一塊能可能開出東西,隻是東西好壞有所差別罷了。


    此時楊承朗也從公司迴來了,楊父便帶上楊承朗,有意讓自己兒子見一見蘇老。不想蘇老臨走前,又樂嗬嗬地將白月給叫上了。因此一行四五人,往交易場地出發。


    楊父有能力有人脈,被交易場所尊為上賓。幾人被迎到了包廂裏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麵呈上來的一塊又一塊原石。


    這裏的原石價格本就不低,還帶著拍賣性質。可是對於楊父來說,價格不是問題,他隻嫌東西入不了蘇老的法眼。


    楊父也玩過玉石之類,不過看蘇老隻笑嗬嗬地看著下麵的一批批石頭擺在台子上。根本不做任何選擇時,楊父也忍不住詢問道:“蘇老,是不是沒您能看得上眼的?”


    同樣是把玩過玉石的玩家,楊父看到下麵好幾塊玉石都有些意動。卻一直按耐住,身旁惹得蘇老不快。


    蘇老搖頭笑了笑:“東西都是好東西,可是卻與我無緣。楊先生若是喜歡,不用顧忌我這個老頭子,趕緊競拍吧。”


    “咳。”被點名了心思的楊父有些尷尬地咳了咳,不過看蘇老表情的確不作假,倒也放下心來,繼而看向容煦道:“容先生可有瞧得上的?”


    容煦雖然年輕,但是對方卻和蘇老一起過來的,且又氣度不凡。楊父自然不敢怠慢對方,不敢拿對方隻當一個普通的年輕人看待。何況先前那些神秘人出現帶走薛芷霧時,分明對容煦極為恭敬。


    楊父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群人,但是既然能輕易做出‘打斷四肢’且毫不顧忌法律的人,肯定是大有來頭。這樣一想,楊父看著容煦的眼神更為謹慎了。


    “我和蘇老是同樣的想法。”容煦彬彬有禮道:“楊先生大可不必顧忌我們。”


    對方兩人都是這個態度,楊父也不再裝模作樣。眼見到下麵自己有意向的玉石時,向蘇老和容煦點了點頭,就開始舉牌參與競拍了。


    這裏包廂隱秘性極好,且周圍裝潢十分精致,白月一麵欣賞著包廂裏的裝扮一麵吃著送進來的小點心。畢竟賭石方麵她什麽都不懂,而且楊父參與競拍。偶爾和楊承朗以及蘇老容煦兩人聊一聊關於石頭的問題,倒是讓她清閑了下來。


    這幾天忙忙碌碌的,白月差點兒就忘記了楊家還住著個易秋。此時想起來,倒覺得頗覺得有些對不住對方。因為家裏這段時間氣氛不對,大概易秋也察覺到了,因此根本沒主動來找白月。也甚少帶著孩子出門,一直都是家中的阿姨在照顧她們。


    既然這件事此時暫時得到解決,白月打算將眼前這兩人送走之後,就開始著手易秋的問題。


    她這邊思量著問題,那邊幾人卻看了她好幾眼。


    “在想什麽?”耳旁有人問了一句,白月很快迴過神來,便見容煦正遞了杯茶給她。白月稍微愣了愣,接過茶道了聲謝謝。


    “不用謝,隻是看你似乎對玉石不感興趣。”容煦說著,突然伸手在白月嘴角一蹭,收迴手眼神溫柔地看著她:“點心屑。”


    “……”因為是熟人,白月並沒有防備對方,也就沒有躲過對方的手。見容煦一本正經地撒謊時,她抽了抽嘴角。若是這樣的舉止擱在別的女孩子身上,或許那人的確會相信、會臉紅也不一定。可是她雖然在沉思,但是卻確信自己不可能做出這樣馬虎、唇角沾了點心屑的事情。


    “咳咳。”楊承朗當即咳了兩聲,暗地裏連看了容煦好幾眼,衝白月招手道:“過來,坐哥哥這裏。下麵待會兒會有些女孩子喜歡的玉飾,喜歡什麽哥哥買給你。”


    楊父眼神有幾分複雜,蘇老倒是在一旁笑眯眯的眼神看了看容煦,又看了看白月,繼而樂嗬嗬開口道:“對啊,小丫頭,一個人坐在那裏做什麽?我知道你的眼光不錯,不如給你來給老頭子我挑選塊石頭?”


    此時楊父正愁著沒辦法還了這份人情,再和蘇老打好關係。見蘇老這麽說,眼前一亮。對方這樣主動要收禮物和他送出去的自然有所不同,況且白月根本不懂這些,選錯了倒也沒什麽關係。因此也招手道:“阿月,既然蘇老這麽看重你,趕緊過來挑一挑。”


    白月懂得蘇老想要的東西,一般的石頭對方可能還真看不上。身為有名望的風水師,對方看重的自然不是玉石本身的價值。


    恰好此時白月和容煦間氣氛有些怪異,因此抿唇笑著應了下來,隨即起身走到了楊承朗的身邊。


    這裏的場地很大,除了展示一些原石外。不遠處的台子上還展示著不少的玉飾,此時正一件件地被主持人展示出來。


    眼前似乎正在成交一樁生意,主持人小錘篤地敲了一聲。白月本來移開的目光突然又轉迴了台上,蘇老見狀不由得問道:“丫頭,你莫不是看上剛才成交的東西了?”


    風水師就算選擇法器,也必須湊近了仔細觀察,才能知道東西是否存在著氣場。方才拍賣的是一柄玉如意,看起來精致小巧,以十來萬的價格成交。


    玉如意這種東西,極具有象征意義,若是成了法器也很有可能。


    楊父也看向白月,心想自家女兒看上什麽不好,非要看上被人買過去的東西。雖然他再將這東西買迴來十分輕鬆,不過寓意卻是不大好。這不是讓蘇老撿了別人的東西麽?


    “不是玉如意。”白月搖了搖頭,看向蘇老,笑著說道:“我隻是覺得那小錘的聲音挺有趣的。”


    不止有趣,小錘在台上一敲,居然會有絲絲靈力傾瀉而出!這比先前她選擇的原石、甚至那副畫靈力要強得多了。


    蘇老目光移到了那個小台上,幾息間,神情也不由得一震。


    隻因太過平常的擺設,他們進來後多將注意力放在了玉石或是其他東西上,根本沒有注意那個小錘敲響的聲音。


    楊父瞧瞧看了白月一眼,在一旁滿臉無語:“蘇老若是看上了,我這就讓負責人將台子連同小錘一起準備好。”


    來這裏什麽都看不上,竟然看上了人家拍賣用的拍賣槌!


    蘇老笑著點了點頭。


    於是一行人出了拍賣場所時,楊父還有些懵。幸而他和交易場所的負責人有些交情,否則還真會被當成來砸場的,竟然連人家的拍賣槌也瞧上了。


    迴了楊家之後蘇老和容煦並未多過停留,特別是蘇老,紅光滿麵心滿意足地抱著拍賣槌拜別離開了。而容煦臨走前的反應卻也有些出人意料,態度熟稔地衝著白月笑了笑:“記得有事,再給我打電話。”


    他這樣的態度看得楊父和楊承朗都警戒起來,待他走後,兩人明裏暗裏追問,全被白月給應付過去了。


    而白月也找到了易秋,她推門進去時易秋正笑著坐在床邊給自己小兒子穿衣服,穿完衣服後親了親兒子的小臉。當初從那個村子出來時,易秋還滿臉彷徨無措。現在過了幾天,她臉上微微輕鬆起來,膚色也變得稍微好了一些。


    白月提著玩具進去,易秋看了過來,笑著道:“楊小姐,你迴來了。”


    “嗯。”白月走近,從玩具包裏拿出小鈴鐺。一麵逗著小孩一麵和易秋說著話,片刻後,不經意間開口問道:“你往後有什麽打算?”


    雖說楊家養幾個人不在話下,可是一方麵白月沒這個責任,當初將易秋救出來已經還了對方的善意。另一方麵還要看易秋是個什麽想法,想帶著自己兒子做什麽。


    易秋的手僵了一下,伸手捋了捋頭發。半晌後咬著唇,神色有些掙紮:“楊小姐,我還想麻煩你一件事。”


    其實易秋已經十分感激眼前的這位楊小姐了,她根本不知道一時的善意竟然換來了這麽大的迴報。最近這一段時間住在楊宅,雖然楊家人繁忙之下根本沒空理她,但是阿姨們卻對她極好。甚至還在楊小姐的示意下,為她的孩子買了許多的東西。


    此時她的念頭,就有些得寸進尺了。


    “說吧,隻要我能幫得到你。”


    “我、楊小姐能不能留我在楊宅工作?當然,我什麽都可以學!還有,楊小姐能不能陪同我迴家一趟……”


    她當初大學沒畢業就被拐賣了,如今的年齡雖然不大,卻不太容易找得到工作。她並不想落魄地迴家,也不想讓自己父母承受非議。


    易秋的要求不算過分,況且白月對賀原主有著差不多經曆的易秋懷有一份同情,因此想了想便應道:“可以。”


    “謝謝!謝謝楊小姐!”易秋眼眶微紅。


    既然是為易秋撐腰,白月排場自然擺得知足。好幾輛黑色的車子,在一個晴朗的天氣裏停在了一個破舊的單元樓下,迎著眾人指指點點的打量眼神,白月示意幾個保鏢提了禮物,大張旗鼓地敲響了易家的門。


    此時易秋也在白月的要求下,換了衣服做了造型。牽著孩子下車時,有眼尖的鄰居立時就認出了她,神情十分驚訝。


    而白月請來的男人正充當了易秋丈夫的角色,懷中抱著一個小孩,對易秋關懷備至。


    這樣的聲勢,明眼人一下子就看了出來。易秋這是掙了大錢,現在榮歸故裏了。


    別人怎麽想的白月不太在意,讓她意外的是本以為易秋會瞞著自己父母。沒成想對方在被心酸的父母打了一巴掌,三人抱頭痛哭後。竟然將真相全部講了出來,包括兩個孩子的身份。


    易母當即又大哭了一場,易父在一旁狠命抽煙,最後這兩人竟然差點兒給白月下了跪!


    兩人因為易秋的事情此時白發蒼蒼,看起來十分憔悴。白月看得心裏微酸,自然不可能為難兩位老人。柔聲安撫了兩句,讓他們情緒平複下來。


    臨走時留了車子給易秋,讓對方多在家中陪陪父母。


    幾天後,容煦也將所謂的審訊結果告知了白月!


    拿到結果之前,白月已經有了預料,所以相比於楊父和楊承朗的震驚,她倒是內心平靜。


    無他,薛芷霧是位穿越者!前世被背叛,被人拐賣,下場淒慘!一朝穿越,接收了薛芷霧的記憶的她覺得既然活在了薛芷霧的身體裏,必然要為對方報仇。


    而仇人,就是楊家。


    薛芷霧想將原主拐賣掉,原因也很荒謬,隻因原主和前世她的仇人有五分相似!加之她認為薛芷霧和原主都是楊父的女兒,地位卻天差地別。這樣的不平衡下,她自然嫉恨交加。


    她不僅想要原主嚐一嚐她受過的苦,還想將整個楊氏收於掌心,因為這些都是楊家欠她的。隻不過這些計劃,來不及施展,就被完全破壞了。</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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