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12.1替換。】


    “你!” 容佩敏怒喝,轉而眼睛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麽似得,嘴角得意地翹了起來:“公主殿下何必再逞口舌之利?不如此刻跪地求饒,我還能看在以往的情麵上,給您一個痛快的死法。”


    以往的情麵?


    黎鑰忍不住在心裏冷笑,原主自認為待人一視同仁。但是偏偏容佩敏恃才傲物,總認為同是身為女人的原主在刻意壓製她的才能,使她不得出頭。於是大小戰略討論中總是有意無意地站在原主的對麵,常常尋釁滋事,但是大多都是些小事,受過懲罰之後原主便也不與她計較了。


    可是容佩敏這個人眥睚必報,每每看原主的眼神中都有不易察覺的怨恨。說是看著以往的情麵,不過是想要一向高高在上的原主趴在她麵前求她,以滿足她的報複心罷了。


    莫說心高氣傲的原主不會這樣做,黎鑰當然也不會這樣做。


    黎鑰直接抽出長劍,直指對方冷笑:“目光短淺,在我身邊待了如此之久,卻什麽也沒學到。今日,我勉為其難教你最後一招:兵不厭詐。”


    這話一出,容佩敏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看著這位公主殿下胸有成竹、像是早有預謀的模樣,內心陡然升騰起不祥的預感來,眼中陰狠之色一閃而過,打馬退了幾步,任由兩邊士兵上前,將自己護在了身後。眼睛緊緊盯著黎鑰,卻見對方攜劍當空一揮。


    尖銳的唿哨聲頓時響起。


    容佩敏心中警惕,見唿哨聲響過之後周圍靜悄悄的,並沒有什麽變化,心下一鬆。又笑了起來:“不過是虛張……”


    話還沒有說完,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並不是錯覺,感覺到搖晃之後,士兵們互相打量著,都有些慌亂了起來。連她騎在馬上,也能感受到大地的陣陣顫動。


    “咚咚咚咚”的聲音仿佛從地底下傳來,連平整的地麵都跟著晃動起來,仿佛有千軍萬馬向著這個地方奔襲而來。


    “報--!”


    有小兵從後麵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跪在地上,頭盔都歪倒在了一邊,聲音顫抖道:“後方有大量兵馬朝著此地而來,估計人數…人數…”小兵咽了咽口水,連頭也不敢抬起來,渾身哆嗦著:“不、不下十萬!”


    “不可能!”容佩敏下意識否認,她熟知南朝的計謀,知道他們會兵分三路,一分駐守原地,其餘兩隊,一隊追擊吳閔兵士,剩下的則是前去放火!


    她早已聯係到吳閔,將計謀和盤托出。此時恐怕那部分火燒糧草的士兵已被敵軍一網打盡,而這邊她又配合著吳閔士兵的行動,裝作頹敗之勢,將人引進穀中,到時候裏應外合,將公主斬於馬下。


    可是如今這狀況卻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容佩敏朝那邊看了一眼,看到黎鑰嘴角那抹嘲諷似的微笑時,心一下子沉到了底。但是到底是屍山血海中爬過的人,瞥了眼因小兵的話而人心惶惶的手下。頓時冷喝一聲:“戰前假傳消息,你--該死!”


    還不待那傳令兵反應,容佩敏手起刀落間,一片血紅濺落在地,那傳令兵的頭顱已經骨碌碌滾在了地上,麵上猶帶著不解的茫然神色。


    容佩敏的鐵血手段,一下子鎮住了士兵,頓時沒有人敢有何動作。


    就在此時,本以為靜寂的山穀周圍陡然出現了不少軍旗,那軍旗的模樣,赫然是南朝將士的!他們不聲不響地立於高位,將四周緊緊包圍了起來!


    嘩然之聲頓起,羚羊穀地勢奇特,周圍山峰陡峭,如同齊平的地麵,難以攀爬,莫說是一隊士兵,就是個人也難以攀爬上去,當時選擇這個地點時,充分考慮了周邊環境,確認過羚羊穀周圍環山無法埋伏,才確定了此處。不料此時,南朝士兵居然不聲不響地包圍了周圍!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吳閔士兵自以為守住了穀口,包圍了南朝的大軍,卻不料,將自己送進了別人口中。


    連穀內吳閔的士兵們也是麵有異色,隻因他們熟知地形,才可以做到多次戲耍南朝士兵,每每讓他們無法捉住。但是卻也從不知道,這麽多人怎麽能上得了羚羊穀!


    黎鑰端坐馬上,看著容佩敏等人慌亂震驚的神色,揚聲道:“凡我南朝降將士,殺敵十人者,得百金,百人者千金。生擒容佩敏者,得千金,封百戶候。”她頓了頓,眼睛投向容佩敏那邊:“降者不殺,可上陣殺敵,將功補過!”


    此話一出,人群頓時混亂起來,前後皆有夾擊。包圍入口的吳閔士兵此時因為外麵氣勢洶洶的陣勢慌亂不堪,不少朝著穀內退來。哄哄鬧鬧之際,容佩敏那邊果然有人猶豫地放下了武器。


    “我投降!”


    “我願將功抵罪!”


    “我降!”


    “……”


    不少士兵參差不齊地放下了武器。


    “不許降!”容佩敏一腳踹向身邊放下武器的士兵,她的力道極大,那士兵被她一腳踢了出去,摔開在幾米開外,吐了口血,沒了聲息。


    見她越是這樣,投降的士兵反而越多,最後容佩敏眼睛都發紅了,也隻能看著眾人擁簇在黎鑰身前,對她兵戈相見。


    容佩敏幾欲吐血。惡狠狠地瞪向黎鑰,就是這個人!這個人!


    人一旦失去了理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容佩敏舉劍朝著黎鑰奔來,卻還未到黎鑰身前,便已被人擒住。


    黎鑰下馬,一把捏住容佩敏的下頜,卸掉了她的下巴,看著對方憤慨不甘的神色,輕輕笑了起來。湊近她的耳邊道:“我知道你是皇姐的人,還沒向皇姐複命呢,怎可這麽輕易死去?”


    看著對方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容佩敏背部一下子布滿了冷汗,相比於死於黎鑰手中,她更怕的卻是黎辛,她可以想見,若是自己落在了那位手中,就算她沒有背叛,但是依照對方的性子,她絕對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黎鑰擺擺手,任由兩個士兵將滿臉灰白之色的容佩敏拖了下去。


    如果不是她來得及時,那麽按照劇情,原主就是死在了容佩敏的暗算裏。這次該報的仇她自然會報。


    翻身上馬,看著慌亂一片的吳閔軍士,黎鑰閉了閉眼,平複心中些許厭惡之感。


    再次睜開眼睛,戰氣凜然。


    “殺!”


    一拍戰馬,一馬當先衝在了前頭!


    …………


    許是吳閔士氣潰散的緣故,這一戰異常的順利。順利地鳴鼓收兵,壓著戰俘返迴了兵營。少數吳閔士兵卻是注意到了,穀外氣勢洶洶黃沙漫天的軍隊根本沒有出現,然而這疑惑僅存一瞬,就被一壯漢打斷。


    “屬下不負公主所托,公主殿下請看!”


    他一揮手指向東南方向,那裏赫然是吳閔的大本營。此時那一角天空漫天紅霞似火,隔著這麽遠,似乎都能感受到滔滔烈火。


    眾人哪裏還不明白,先前還有懷疑的吳閔兵士。此刻麵色垂頭、麵色蒼白。明明派了大量兵士鎮守,卻還是被人燒了糧草。沒有了糧草,這仗還打個屁!


    “做的不錯。”黎鑰倒是好心情地笑了笑。


    此後又是休整了幾天,將一切安置好之後。這才搬兵迴朝。


    這次大勝的消息早已傳迴了京都,對於這個戰無不勝的二公主殿下,京都百姓夾道歡迎。早早地街道兩邊就擠滿了人,引領而望。


    正午時分,不知誰喊了一聲‘來了。’街上眾人頓時安靜下來,顯得整齊的馬蹄聲與鎧甲聲愈發的明顯。


    南朝民風開放,此時眾人居然都穿上了祭祀時的衣物。這衣物表示尊重之意,按照原主記憶中來看,這倒也沒什麽不妥。不過黎鑰卻仍舊有些驚異,衣服顏色普遍鮮豔。五彩繽紛。


    男子衣物開衫,胳膊臂膀都漏在了外麵,女的則上身短衫,下身參差不齊,有些像是及膝裙的模樣,本是返璞歸真之意,但是讓見慣了現代服飾的黎鑰一看,感覺就有幾分奇怪了。


    乍一看,衣著整齊的將士們像是走錯了地方,頗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眾人自發來迎接士兵,便沒有什麽虛禮一說。這隊伍中,難免有妻兒父母前來相迎的,卻礙於紀律,不敢上前。


    “無需拘禮。”


    黎鑰朝身後吩咐了一聲,頓時眾人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不少士兵眼睛通紅,看著年邁的爹娘,以及剛成親就分別的新婚妻子,被家人拉到了一邊,抱頭而哭。


    也有不少年輕的姑娘,紅著臉含羞帶怯地為年輕的士兵送上了花環、潑灑著美酒。


    沒有人製止,便愈發熱鬧起來。


    黎鑰身為公主,自是沒人敢在她麵前放肆,但是身上也濺了幾滴酒液。濃厚香醇的酒氣發散在空中,個個麵色通紅,酒不自醉人自醉。


    南朝盛產美酒,民眾個個也是一等一的好酒量。黎鑰看來他們所說的祭祀,也算是一年一度的‘酒祭’,豐收季節感謝‘酒神’的賞賜,那幾天裏,南朝子民便穿上祭祀服,舉行各種評酒大賽,個個灌了一肚子酒。


    想到這裏,黎鑰也忍不住唇角帶笑地放鬆了下來。驅馬在眾人擁簇下緩緩地走著,看著有些士兵已經抱起酒罐喝了起來,隻是笑看著沒有阻止。


    南朝人這麽愛酒,士兵們也憋了這麽久,應該好好放鬆一下了。


    “公主殿下!”冷不防一個稚嫩的聲音喊道。


    扭頭向著發聲處看去,感覺有什麽東西向自己襲來,黎鑰下意識伸手一擋。卻仍舊被潑了一頭一臉,舔了舔順著頰邊滑下的酒液,辛辣而濃鬱。


    黎鑰:“……”


    周圍幾人都被這變故驚得呆了一呆,幾人連忙跪下,周圍不知發生何事的也跟著跪下了,這樣一來,站在其中的,不耐煩地揮開貌似是父親的人按在他頭上的手,正甜笑著看著她的小男孩就無比醒目了。


    大約五六歲的男孩子,正甜笑著,看到黎鑰看向他,笑意更甚,臉頰處的酒窩看起來越發可愛。


    “公主殿下,酒好喝嗎?”


    他左手環抱著一個小巧的酒壇,右手還拿著個小瓢,顯然剛剛那一下就是他潑過來的。


    小男孩外貌精致,黎鑰餘光中不動聲色地瞄了眼他周圍跪在地上的幾人,從那幾人腰間滑過,瞳孔微縮。微微笑了起來:“很好喝。”


    “真的嗎?”小男孩眨眨眼,想到了什麽似得踹了身邊男人一腳:“快把我抱起來。”


    男人沉默而迅速地抱著小男孩,聽他的命令將他舉到了黎鑰身前。


    小男孩兩手抱著酒壇,遞給了黎鑰,聲音脆嫩道:“公主殿下,給你喝這個。”


    身後有人想要上前接過,畢竟身為皇室公主,這外來之物需的驗過之後才能入口。


    黎鑰伸手製止,接過小男孩手中的酒壇,在小男孩期待的眼神中,一手高舉,醇厚的酒液自酒壇口傾倒而出,黎鑰張口,接入嘴裏。


    原主酒量不錯,因此一小壇酒並不算什麽,隻不過令黎鑰驚奇的是,這酒卻並不像是普通的酒。口感清冽、後勁十足……至少南朝,從未有過這種酒。


    一壇酒後,黎鑰雙頰微微泛紅,眼角眉梢帶著些動人的色澤。


    她將空酒壇示意小男孩:“如何?”


    “好棒好棒!”小男孩激動的臉都紅了,連連拍著手,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喝了我的酒就是我的人了!公主你一定要等著我長大,來迎娶公主!”


    周遭頓時一片靜謐。


    唯有黎鑰輕笑起來,伸手捏了捏男孩的小臉,感受到抱著他的黑衣人猛地繃緊了身體。似是沒有察覺般說道:“可是等你長大,我就老了。我可等不了那麽久。”


    小男孩揉著被捏的臉,極為為難地皺起了眉,最終下定決心般看了黎鑰一眼,眼睛突地亮了起來:“那嫁給我哥哥好了!。”男孩子一本正經地推銷了起來:“我哥哥他雖然是個老男人,也沒什麽人情味,但是他麵皮生的極好,而且沒有侍妾通房,公主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這便是黎鑰不太喜歡古代任務的原因,男子太早啟蒙。十三四歲就有專人對其進行性.教育,派人身體力行地教導。到了該娶親的時候,則是侍妾通房一堆。


    雖然不記得自己之前的事情,但是想必也是十分膈應這種事的。古代任務都是能避則避。


    眼前這個男孩子才五六歲,尚且都能說出‘侍妾’‘通房’這樣的詞語來,這樣一來,黎鑰心中更是莫名抵觸了起來。


    她緩了緩神,壓下這些想法。嘴角微彎的弧度分毫未變,不經意問道:“你的哥哥……是誰?”


    “我的哥哥是神y……唔!”


    男孩子洋洋得意的表情還在臉上,卻突然說不出話來,他拍了拍胸口。試了幾次還是說不出話來。迴頭猛地瞪了眼抱著他的人,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拍了上去。


    黎鑰正想再說些什麽,不過那邊卻有人來傳話,說是皇上讓她早些進宮。


    點頭應了,迴頭看著那邊還在‘啪啪啪’挨抽而悶不吭聲的男子,黎鑰歎了一聲,朝男孩道。


    “要和去宮裏看看麽?”


    男孩子張了張口,卻突地意識到自己不能講話。又瞪了抱著他的男子一眼,伸著雙手,猛地衝黎鑰點頭。


    “過來。”


    黎鑰幹脆地抱過他,坐在高頭大馬上。邁了兩步,頭也不迴地吩咐道。


    “你們跟著來吧。”


    先前抱著小男孩的男子和幾個跪在地上的男子聽聞,互相之間傳了眼色,恭敬又井然有序地跟在了身後。


    至此,黎鑰已經基本可以確定小男孩的身份了,聖子的弟弟。


    小男孩未說完全的話卻是‘神域’,說起來這個世界南朝、夏新、北茂三國鼎立。周圍小國相鄰,打打鬧鬧中倒也保持著平衡。


    但是神域卻是完全淩駕於這三國之上的,從來沒有人找到過神域真正的位置。傳說中他們一族住在雪山之巔。行蹤飄忽,卻個個武功高強。


    而神域聖子,卻是神域的領導人。傳說神域聖子是聆聽著上天的旨意,維持世間平衡、驅除世間變數之人。聖子的更迭更是由上天直接決定的。


    他們甚至有權利否定三國皇帝的決定。當然,與這權利對應的,是他們絕對的武力。強者為尊、一力降百會。


    三國之中,竟無人敢說個不字。


    曾經的夏新極為忌諱神域之人,卻又未按照對方的吩咐,對著其他國家發動了進攻。隻是這仗還沒打起來,就傳來了夏新新帝登基的消息。讓眾人為之一振。無不對神域的神出鬼沒的動作更加警惕起來。</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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