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她紅著臉,張了半天的嘴,才說道:“可是,我現在是你的妻子。”


    江帆說:“所以我才感到這婚姻來的不是那麽理所當然!”


    “為什麽?”


    “我有一種小偷的感覺,是我偷了別人的愛情,我一直以為你愛的是我。”


    “江帆,現在這個問題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正因為我感覺我的愛情來得不是那麽正大光明,所以有一種偷盜的感覺,甚至是強盜的感覺,我強奪人所愛,我做了一件最不仗義的事!”


    丁一的眼淚出來了,說道:“江帆,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


    “哦?哪樣?你幾乎一天一篇日記,記得全是別人,連……連他住進老房子你都記述下來了……那不折不扣的……男……男人的吻……”江帆不忍說下去了:“這些,我為什麽不相信是事實?如果是我道聽途說來的,還有情可原,但白紙黑字,你寫得明明白白!”


    丁一啞口無言。


    江帆痛苦地說道:“隻是丁一啊,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讓我看到這些?是不是……是不是你們有約在先?”


    “江帆,你血口噴人!”


    江帆看著丁一,痛苦地皺緊了眉頭,說道:“我倒是真的希望我這是血口噴人,遺憾的是,這卻是事實。我最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盡管之前我也聽到過這方麵的傳說,但我深信我的眼力,你是我江帆的,所以根本就沒往別處去想,哪知道,我被愛情撞昏了頭,以為我碰到了世界上最純粹的愛情,可是誰知,這竟然是別人拱手相送的結果,我現在迴憶亢州的一幕幕,都和你的日記對上號了,我原來是那麽的傻,走時還把你托付給他照顧……”


    丁一流淚了,說道:“江帆,你不該懷疑我們的愛,那是我剛走出校門時的事,完全是……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我們後來沒有做任何……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江帆的眼睛紅了,說道:“這個我懂,我知道你給了我清清白白的愛情和身體,我並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畢竟,那是我之前的事情,這個我不會去計較,況且,最後我們在一起了,但是你知道我最計較、最難過的是什麽嗎?”


    丁一默默地看著他。


    “就是我搶了別人的愛情,換句話說,我今天的一切,都是別人恩賜給我的,是別人拱手相讓的結果!直到現在,他還在單身……而他,卻為我做了那麽多,千方百計地往草原打電話,找我,千裏迢迢帶著你去草原……這個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情如手足!我在一點一點地迴憶著我經曆的幸福時光,包括我現在幸福的家庭生活,原來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你說,我能不懷疑這份感情的純粹性嗎?”


    “江帆,你這樣說太傷我了,太虧心了……”丁一說不下去了,事實上,她百口難辯。


    江帆聽丁一憋了半天,憋出這麽一句話,他也心痛難忍,他痛苦地看著丁一,說道:“你說對了,我的確虧心,但不是虧自己的心的,是虧了你們的心,長宜是我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也是我偉大的兄弟,他能把他摯愛的愛人推到我的懷裏,並且促成了我的好事,從這一點上來說,他是偉大的,而我,卻心安理得享受著別人饋贈的成果,每當我夜夜笙歌的時候,卻有一個人獨自孤單寂寞,甚至以酒澆愁,你說我能不虧心嗎?”


    丁一看著他,她不知該怎樣為自己、為科長爭辯,隻能默默地流著淚,看著他。


    江帆又說道:“想想我滿腔的癡情……想想我的無怨無悔……哈哈,我真蠢,蠢得居然沒有意識到……”


    丁一知道江帆完全是誤會他們了,她說道:“你沒有,這日記,完全是我的一時衝動才寫的,他是偉大的,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即便那次來家裏,也是……是我想起了媽媽……是你之前,所以,後來,我,他,我們什麽都沒做過,更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江帆痛苦地說:“是的寶貝,對於這一點,我從來都不懷疑你們,我剛才說了,是我對不起你們,我的確虧心,我虧了你,虧了我的好兄弟……”說著,抹去了眼角的淚水,抓起酒瓶,又要給自己的杯裏倒酒。


    丁一見狀,奪過他的酒瓶,握著他的手說道:“沒有,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那一次,他來考試,是爸爸讓他來家裏喝了酒,而且我想起了媽媽……”丁一尷尬地說道:“後來……什麽都沒有過……你談不上虧,而且,他現在已經有了心上人……”


    丁一的坦誠,刺激了江帆,盡管他在心裏一百個相信他們是清白的,但他就是無法釋然,這是其一,其二是如果彭長宜離婚後很快就找到中意的人結婚,過上幸福的家庭生活,可能江帆內心會釋然一些,他等了那麽久,能說他不是在等什麽人嗎?想想這麽長時間,他麵對丁一,卻不能表露什麽,這該需要多大的自製力才能做到啊!而且,當初自己支邊時,還曾經鄭重其事地把丁一托付給他照顧,這一切的一切,江帆越想就越糾結……


    他痛苦地看著丁一說道:“所以,我就更加地不那麽心安理得……更加地感覺自己的幸福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甚至是建立在別人謙讓的基礎上……”


    “江帆。”丁一冷靜了下來,說道:“這個問題等你冷靜後我們再談好嗎?”


    江帆抬起頭,說道:“我都冷靜了好長時間了,還怎麽冷靜?尤其是我一想到長宜直到現在還孑然一身的時候,我的心裏就更不是滋味。”


    丁一不知該怎樣為自己、為科長辯解,無論她怎麽說,都是越描越黑。


    丁一看著他,心髒跳了起來,說道:“那怎麽辦……”


    江帆說:“你已經從菜品中解讀出我的用意了,一清二白,好在我覺醒的早,現在物歸原主還為時不晚,我給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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