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啟拉著沈嫣的手告訴她,他聽聞劉基接她迴來的路上屢次遭遇刺殺,已讓霍青帶人前去接應,萬萬沒有料到,她竟一個人迴到了京城,並在韋斯禮的幫助下迴到了他的身邊。


    “你不是不想迴來,聯合了霍青欺瞞朕,想跟安陽平在一起,怎麽一個人,還是迴來了?”訴罷相思意,李承啟便半是埋怨半是欣喜地道出了心中疑問。


    他這一問,沈嫣便知他了解多少事了,自不再思慮隱瞞什麽。她想了想道:“與安陽分開後,離京城越近,離皇上越近,我便想迴到皇上身邊了。”


    聽言,李承啟笑了。他一把將她攬進懷裏,長歎了一口氣。“過去了,都過去了。”他說,“朕隻當你走錯了路,在外頭迷失了,現在迴來了,一切,就都過去了。”


    他願意原諒她這一次,隻因當初,他的確因為自己的私心,將她占為己有了。他想,她先失蹤,後逃離,就都作為對他當初私心的懲罰好了。


    他的大度,令沈嫣意外。


    而就在沈嫣心裏的感激之情緩緩升起時,李承啟突然鬆開抱著她的雙臂,緊看她問:“你可跟安陽平……你們有無做過任何越矩之事?”他眉頭緊蹙,眸光滯留,絕不想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沈嫣心中打鼓,想到不久前與安陽平的那一夜,又看到李承啟這樣的神情,她不自覺搖了搖頭,終於低眸答:“我跟安陽清清白白。”既然迴到宮中,她便不想因為這樣的事,而在李承啟這裏失去一些分量。她要他像以前一樣愛惜自己,她要他以為,她自始至終。隻屬於他一人。


    不過,說出這樣的謊言,她是心虛的。再見聽過自己的謊言而高興不已的李承啟,她心裏,更是產生了幾分的愧疚。她忙轉了話題,道:“皇上,我們翰兒呢?我想見他。”


    “他在朕為你而設的西宮,由乳母照顧著,這會兒怕是睡了。”李承啟說著牽起沈嫣,要帶她到西宮去看他們的孩子。


    路上。他滔滔不絕,說他們的孩子會說話也會走路了,很是聰明乖巧。惹人喜歡。


    聽著孩子的事,沈嫣興奮不已,腳上的步伐,也變得輕快了許多。


    而見到熟睡的李翰時,她不由得潸然淚下。她小心地撫摸著他的麵龐。心中滿是說不出的慚愧。曾經,她竟然為了留在安陽平身邊,而找著自以為無奈的理由,做過讓自己的孩子永遠失去母親的決定。她真是天底下最渾的母親。


    李承啟見她哭得傷心,便攬她入懷,輕拍她的後背道:“見到翰兒。你該高興,如何還哭成這樣?”


    沈嫣點頭,拭了拭淚。努力平穩了激動的情緒。


    “時候不早了,你去洗洗,早點歇息如何?明日一早翰兒見到你,不知會有多高興。”


    時間,的確是不早了。平素裏要到這個時候。皇宮各大宮殿內,除了值夜班的宮人。其他人怕是早已睡熟了。


    誠然,今夜有些意外。後宮之中各大苑落,幾乎沒有哪個宮的主子如往時一般睡得安穩踏實。而無論是否出於好心真情,聽得沈嫣已經迴宮的消息,東宮的魏敏和華清殿的焦懷玉,巧不巧都湊在了一起,連夜趕到西宮要見昔日的好姐妹,隻是到西宮時,她們都被元吉給攔下了。


    元吉恭敬地對兩位娘娘說:“皇上有令,明日午時之前,任何人不得前來打攪西皇後娘娘。”


    “本宮許久未見嫣兒姐姐,想來看看嫣兒姐姐也不成?”焦懷玉已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卻是如從前一樣天真明麗。聽得元吉不讓她見沈嫣,她當即不高興努起了嘴。


    “是啊,”魏敏也說,“快一年不見嫣兒妹妹了,也不知嫣兒妹妹在外頭吃了多少苦頭,本宮實在想見見她。元吉,你還是進去向皇上通稟一聲吧。”她話裏,多了幾分強硬。


    “皇後娘娘,貴妃娘娘,”元吉做出十足為難的樣子,還是堅持服從皇命,“二位娘娘,還是明兒午後再來吧。實在是皇上有言在先,奴才也不敢打攪啊。”


    焦懷玉看向魏敏,問:“姐姐,那我們明兒再來?”


    魏敏點頭,隻囑咐元吉:“明兒嫣兒妹妹醒來了,你別忘讓人告訴她,我們今夜來過。”


    “是,奴才記下了。”


    沈嫣已沐浴好。她梳著簡易的雲鬢,穿著素淨的裙衫來到了內室。李承啟早已褪去身上便服,隻著一身黃色的褻衣褻褲側臥在被窩裏。見沈嫣沐浴過迴來了,他忙讓出床榻半邊位置,輕拍了幾下床弦,寵溺道:“嫣兒,快過來。”


    隆冬臘月,盡管屋裏燒了炭火,也不能減去太多的寒涼。聽了李承啟的召喚,沈嫣快速地鑽進了被窩,也鑽進了他的懷裏。躺下來這一刻,她隻覺自己疲累的身體終於找到了一處可安歇的溫暖之地,安然而舒逸。


    李承啟手腳並用,如同蔓藤一樣,依戀地纏著她,激動得睡不著覺。在她耳邊,他不時低聲訴一句自己的念想,不時吻一下她的耳垂,好不親昵。他內心的澎湃,終於讓他的身體起了本能的反應。但他知道,很晚了,他的嫣兒累了,他不忍折騰她,隻想抱著她,讓她在自己懷裏,睡一個好覺。


    “嫣兒,朕還有好多話要與你說,但你累了,就早些睡。”這不知是他今夜第幾次說這樣的話了。


    “嗯。”沈嫣故作迷糊狀,輕輕地應了聲。


    李承啟用下頷抵了抵她的額頭,終是不知足,還是在她唇邊不舍地淺吻了一下,而後又將她抱緊了些,讓她的身體,毫無間隙地貼著自己的身體。


    他下身的碩大,那樣分明地抵著她的股溝,盡是火辣辣的卻硬生生被克製的欲丨望。偶爾,它會悄悄地動一動,其實沈嫣都是知道的。她裝作睡著,裝著裝著也便真的睡著了,隻是迷迷糊糊的,她依然能感到那個碩大的硬物,會有一下沒一下在自己的臀後湧動。


    翌日天未亮時,她睡得深沉,李承啟卻是早早地醒了。每日需要上朝,他每天都要早起,聽得離上早朝隻有約略半個時辰,他看著懷中的璧人兒,直想懶惰一天。


    他難舍難分抱著沈嫣,隔著衣服輕輕地揉著她胸前兩片肉丨團,約略有一刻鍾的時間。聽著她不時會因為自己的動作而發出幾下“恩恩吱吱”的聲音,再見她轉身向著自己,嘴唇就要觸到自己的下頷,他內心的欲丨望之火更是燒得狂妄了。


    “嫣兒……”他喚一聲,再不能自控,一個翻身將她纏在了身下。


    沈嫣“嗯”聲,全然醒了過來,卻是有些煩悶。她沒有睜眼,隻用雙手環抱著他的臂膀,聲色含糊道:“好困……不想要。”


    “我想你嫣兒……”李承啟喘著粗氣,卻不停指尖、掌間撫摸和糾纏的動作。他俯身,試圖親吻她。


    沈嫣撇過臉,任他親吻過來的唇,落在她的頸側,她推了推他,微蹙了眉頭道:“我真的好困……”


    她聲音之中,有幾分的不耐煩,令李承啟的動作滯住了。想到他會不痛快,她彈開了眼皮看他。隻覺他在夜色裏伏在自己身上動也不動,的確像是不高興了,她忙纏上他的脖頸,擁住他,輕笑道:“來日方長,這會兒實在困乏。”


    她撒嬌的動作和話語,頓時撫平了李承啟心裏的不快。他埋頭在她頸項,重重地親吻了一下,同時用下身在她腿間重重地頂了頂,壞笑道:“朕且放你一馬。”說罷他翻身至一旁,乖乖躺好,拚力澆熄身體裏的欲丨火。


    “嫣兒?”靜默片刻之後,他突然低聲喚一聲。


    “嗯?”沈嫣稍有遲疑,應了他。


    李承啟在被窩裏抓住她的手,方才道:“朕不能再失去你,你再想離開,朕決不答應,也絕不原諒。無論生死,便是挖地三尺,朕也會把你找迴來。”


    是他的東西,他決不讓給旁人,就如同對待北周江山一樣,即便借了旁人的身份,他也要從他兄長劉卓手裏奪迴來,隻因他本尊生前,更受他父皇文帝的看重,他堅信,文帝會把帝位傳給他。


    而沈嫣,既已是她的女人,還給他生了孩子,他便不管在她跟著自己之前,愛過誰,嫁過誰。他以為她是他的,隻要他沒說拋棄她,她便永遠是他的。


    沈嫣沒有做聲,隻裝作睡著了。其實,她知道這是李承啟對自己的警告。他在告訴她,他如今是一國之君,是王者,他要占有的,會去占有,並且有能力占有,她,隻能一心向他,否則會吃苦頭。


    所幸的是,沈嫣決意迴宮的那一刻,便已洞悉這個道理,自也做夠了思想上的準備。


    更聲響起,李承啟起床了。他要去上早朝。


    他走後不久,沈嫣也起來了。伺候她的宮娥和昨夜一樣,盡是她不熟悉的麵孔,她早已覺得古怪,在李承啟的上陽殿,她還見過香蘭、紫藤等原先在侯府伺候的丫鬟,卻是如何當初在禦香苑伺候她的丫鬟仆婦,都不在她的西宮?崔嬤嬤去哪兒了?惜玉呢?


    惜玉,她是否私下與嚴詠絮定了終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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