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進了急診室,宋璿一路陪同,皮膚科的醫生給楊海濤做了急救處理。


    處理傷口的時候,他疼得忍不住悶哼起來。


    宋璿心疼不已,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想要替他分擔痛苦。


    楊海濤卻又慶幸,幸好他及時趕到,幸好他及時替她擋了一下,這要是宋璿傷到了,他不得心疼死啊。


    她剛丟了一個孩子,表麵上好像已經走出陰影了,隻有離她最近的親人才能察覺出她內心深處的悲慟。


    她是心思重的人,容易想太多,對第一個孩子又寄托了太多美好的願望,就這麽丟了,她內心的傷痛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如果這個時候再雪上加霜讓她受傷,那他真的是萬死難辭其咎了,那他就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了。


    楊海濤處理傷口的時候,宋冉他們就在急診室外頭等著,尹華拉著她,讓她坐到長凳上休息休息,她擺了擺手。


    誰說孕婦要一天到晚坐著的,她要科學養胎,越是懷孕,越是要注重鍛煉。


    診室內,醫生神色凝重道:“燙了這麽大一塊,難免是要留下傷疤的,這些天,每天都要來醫院換藥,另外睡覺的時候,盡量側身睡,知道嗎?”


    宋璿替他應道:“知道了,醫生。”


    楊海濤再次慶幸,幸好是他替她痛了,不然讓他家小璿背後留疤,她又那麽愛美,心理陰影隻怕是會更大。


    那個唐老太太,真是最毒婦人心,對自己的親孫女都能下這樣的黑手。


    幸好他的小璿沒在那個家裏長大,沒有受那個老太太得荼毒。


    處理好傷口,宋璿攙扶著楊海濤走了出來,楊海濤臉色依然慘白。


    一行人離開了醫院往家裏趕去。


    女子監獄,唐慶儒臉色發青地坐在探監室,監獄長以及公安廳得廳長都陪同在側,膽戰心驚地看著坐著的大人物。


    很快,沈媽被帶了出來,她一看到唐慶儒,頓時就沒了張成。


    唐慶儒的臉陰得活似閻王,他憤怒地盯著眼前的老婦人,冷聲開口道:“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一遍。”


    沈媽捏著衣角,誠惶誠恐,議員先生終究還是知道了,紙包不住火,但她想,她頂多算是一個知情不報,議員先生通情達理,應該不會把她怎麽樣。


    或許,還能戴罪立功,讓議員先生放她一條生路。


    隻能說,唐老夫人的格局太小,眼光太淺,導致她身邊的人都是這種看不清形勢的人。


    她不知道唐慶儒有多愛虞瑾,而沈媽,和他自己的母親一樣,都是造成他和虞瑾一別十九年的罪魁禍首。


    沈媽膽戰心驚地看著唐慶儒,一五一十地將當年的事情都倒了出來。


    和宋冉說的,如出一轍,小冉這孩子並沒有編瞎話,這沈媽跟了他母親幾十年了,他母親的事,她是如數家珍,斷不可能無中生有地誣賴她。


    唐慶儒的心都涼透了。


    他恨錯了人,虞瑾說她何其無辜,說她委屈,原來都是真的。


    她竟受了這樣的委屈,真是天大的委屈。


    而他,卻因為覺得自己的母親就隻是迂腐了一些。


    最錯的分明是他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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