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事情,薑棠經過了幾個夜晚才平複下來。她所慶幸的是謝祁韞這個時間不在。在這些天裏,謝祁韞未曾聯係過她,相反何晏舒幾乎是每日都有電話與信息。


    她沒接,信息也未迴。某日晚間下班,何晏舒甚至開車到了gk大廈樓下,整個董事辦的人都瞧見了。


    賀鳴滄不了解內情,把她推著往何晏舒身邊去。淩歌與韓秘書則是淡漠地看著,另外兩人看著淩歌,自是不敢擅動。這類起哄的事情,也就初出茅廬者才有興致幹。


    第二日上班,賀鳴滄被淩歌叫去了辦公室。出來後垂頭喪氣,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但是從這以後他沒在薑棠麵前提過有關何晏舒的任何字眼。


    說是應聘的是淩歌的助理,然而大部分事情都是賀鳴滄在做,她整天有點無所事事。偶爾會讓她去各個部門送點資料,或者做些打印複印之內的簡單工作。


    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她接過之後,走進淩歌的辦公室,禮貌地問他何事?


    淩歌合上資料,抬眸看來:“謝董兩小時後下飛機,讓你去接他。”


    “我?不是有司機嗎?”


    “謝董吩咐的,讓你帶上自己的所有證件。”


    她不明白:“接機為什麽要帶證件?”


    “不知道。”他抬手看了下時間:“如果你現在迴家拿證件,趕去機場應該來得及。”


    他特意提醒:“謝董不喜歡人遲到。”


    薑棠出來後,簡單地收拾好辦公桌,提起雙肩包就往車庫去。半個多小時後到了卿園,幾分鍾後出來,就往機場趕。路況有些堵,一路上走走停停,眼睜睜地看著四十多分鍾過去了,卻還有二十多公裏的路程。


    這個時間,從紐約飛往a市的航班已經在a市上空盤旋,準備降落。十多分鍾後,謝祁韞推著行李從裏麵走出來,站在出站口給薑棠電話,得知她馬上到了。


    電話還沒有掛,他就看見了薑棠的車。走過去等在路邊,待她停下,把行李放在後備箱後,坐進了副駕駛。因為身高原因,方便伸腿,把座椅往後調了些。


    薑棠開著車慢慢駛上正道,問他:“現在去哪裏?”


    他靠在椅子上,音色平緩:“民政局。”


    太過突然,薑棠一個急刹車停在了馬路中央,致使謝祁韞往前栽去,額頭磕在了前方。而且也導致了後麵的車輛追尾。


    謝祁韞揉了揉額頭:“我能理解為你這是太激動了嗎?”


    “我。”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後麵車輛的司機走到前麵敲著車窗,讓她下車看事情怎麽處理?


    謝祁韞坐在位置上不動,她隻好自己下車。他從頭頂上方的後視鏡中看著,對方有些咄咄逼人,而她有些難以招架。


    謝祁韞解開安全帶下車,走到車尾,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後,條理清晰的分析了兩車相撞的緣故,又掏出手機拍了兩車的照片,如是說:“如果你對我剛才的說法,有任何異議均可找交警來協調處理。”


    男人吼道:“如果不是你突然刹車,我怎麽可能撞上去?”


    謝祁韞說:“根據我國交通法規定,機動車在道路上行駛時,後方車輛應該與前方車輛保持最低不得低於50米的間距。然而,從現場的情況分析來看,你跟車顯然太緊。這才導致了事故的發生。”


    “我這可是新車,你知道多貴嗎?現在平白無故被撞出了刮痕,你卻說是我的責任。我現在就跟交警電話。”


    為了方便他人通行,他們分別將車挪到了路邊,等待著交警前來處理。薑棠從後備箱裏麵拿出兩瓶水來,遞給他一瓶。


    謝祁韞接過擰開喝過,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已是四點過。他側眸看著站在旁邊神色平常的薑棠:“你日常開車都這麽喜歡緊急刹車嗎?”


    “不是。”


    “這麽說來,是我的話嚇著你了?”


    “也沒有。”接著,她又說:“我隻是覺得太突然。”


    他挑眉問她:“我給你的準備時間還不夠?”


    “你出差半月,事先也沒有任何征兆,一迴來就說要去民政局。”


    “淩歌沒讓你迴家拿證件?”


    “拿了。”


    他反問:“這不算征兆?”


    “我。”她隻能在心底暗自責怪自己反應太過遲緩。如果隻是單純的接機,為何平白無故讓她迴家取證件?


    二十多分鍾後,交警才來。劃分了責任,讓他們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對方憤憤不平地開著車離開了。兩人迴卿園的路上,是謝祁韞開的車,他有點不相信她的車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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