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進來嗎?我這麽站著有點冷!」桑梔看著依然傻掉的男人,略帶著一點兒嬌羞的說道。


    江行止才發現,她還光著腳呢,可見自己的出現,讓她很激動,不過想到那個小白臉說的話,他的心就一陣陣的揪疼著,「好!」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桑梔也不好讓他抱著,就先牽著吧,他欠了自己很多很多個擁抱呢。


    桑梔還沒有睡醒,她表麵上一直保持著鎮定,因為她不這樣,就會讓所有人跟著方寸大亂,夜深人靜隻有她自己的時候,她才會允許自己脆弱。


    昨夜,對於她來說也是很難熬的。


    「你迴來了,就不能走了,我現在要睡覺,等睡醒了,咱們再說。」桑梔也不管那麽多,擦幹淨了小腳後,就躺迴床上了。


    剛躺下後,忽然想起了什麽,「你要休息一下嗎?」


    江行止搖頭。


    「那我自己睡了,你不許走,不然我跟你沒完。」


    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麽霸道呢,竟然覺得十分的可愛。


    事情還沒說明白呢,他能去哪兒呢?


    而且離開的這幾天,他真的不好過,對她的想念都快泛濫了。


    不然他也不會再迴來,本來想著看她一眼,可是卻看到了她院子裏麵有男人出入,他便一路跟著男人,結果發現他去了煙花之地,聯想到之前雲翎跟自己抱怨的話,他就忍不住的想要替桑梔教訓下這個男人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結果居然是這樣的。


    男人就在身邊了,桑梔也睡的踏實,江行止幾次都想要把她搖醒,讓她把話說明白然後再睡,可是手剛伸出去,聽到她細微的鼾聲,就捨不得了。


    她肯定很累吧,不如就讓她多睡一會兒。


    桑梔又睡了兩個時辰,而江行止,就這麽不合眼的看了她兩個時辰。


    桑梔醒來的時候,發現他還保持著自己睡著時候的姿勢,好像一動都沒有動過似的。


    「你真的不需要休息一下嗎?」桑梔問道。


    江行止依舊是搖頭,「你睡好了?」


    「嗯,還不錯,總算可以睡個好覺了。」


    「對不起,讓你因為我而擔心了,現在能說說了嗎?我們……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怎麽迴事?」桑梔巧笑倩兮,主動的拉著男人的手,「這可就說來話長了,咱們就從第一次見麵開始說起吧……」


    這一說,一個上午的功夫就過去了。


    桑梔說的口幹舌燥了,可是江行止居然在很認真的聽著,不過摸著桑梔的手,他卻有了些更為清晰的熟悉感。


    「我……我們真的經歷了這麽多嗎?不可思議。」


    江行止真的想不到二人竟然這麽的好事多磨。


    「沒事,我現在說的你不相信也沒關係,反正你很快就會想起來了。」


    「我沒有不相信,我覺得你不會騙我,」江行止看著她的眉眼,「隻是我真得很快就會想起來了嗎?」


    桑梔點頭,「你離開的這幾天,是不是腦袋很疼,雖然疼卻很清醒?就像是堵塞的河水得到了釋放一樣?」


    江行止想想,的確是如此,「這就意味著我要恢復記憶了嗎?」


    「快了。」


    ……


    早飯就沒吃,午飯可不能再不吃了,而江行止重新抱著江衍,知道這是自己的兒子後,感覺都是不一樣的,誰都不能跟他搶,看一眼都不行似的。


    吃飯的時候,桑梔把那塊玉佩拿了出來,「給,這麽貴重的東西,可不是隨便拿出去的,萬一被別人買了去,誰還能找到你。」


    「在你這兒?」江行止又是驚喜又是驚訝的。


    「不然呢?」


    楚秀也很詫異,「原來是你買下了。」


    桑梔點了點頭,「嗯,快吃吧,楚秀姑娘,我們明天就啟程迴京了,你的臉……還需要繼續治療,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跟我們去京城,就當玩玩了。」


    「京城?我可以去京城了嗎?好啊好啊,我當然願意了。」楚秀可不是什麽矜持的人,她湊近桑梔,小聲的問道:「京城的英俊的男人多不多?你能不能給我找一個?」


    「這個……應該沒問題吧。」桑梔笑著道。


    「那就這麽定了,我也沒啥收拾的,隻要帶著銀子就行了,嘿嘿。」


    「明天就要走了嗎?」江行止問道。


    「嗯,我並沒有把你失憶的事兒告訴奶奶,隻說你是跟我迴了鄉下一趟,日子已經耽擱了很久了,自從你出事,奶奶也是很擔心的,我們早點迴去,她老人家也就早點放心下來。」


    在一上午的講述中,江行止對於一切都有了些模糊的認知,「你說的對,那就明天吧。」


    隻是雖然知道白子期跟他是多年來的好友,可是如今看著他還是覺得很別扭。


    白子期也不是傻子,看著他不善的目光,就開始抱怨了,「你看啥看,我幫你們夫妻破鏡重圓,你還打我,你是不是朋友啊,真是的,桑梔,說好的酬勞要加倍啊。」


    「注意你的用詞,我們不是破鏡重圓,我們根本就沒有破。」


    江行止拉著桑梔的手,「對,我們沒有破。」


    「得得得,懶得跟你們兩個說話,又來了,我說江行止,你就真的一點不懷疑她了嗎?萬一她是對你騙財騙色呢?女人的話可不能當真的。」


    「我又沒錢,至於色嘛,倒是比你好一些。」


    「你……太過分了。」白子期放下碗筷,這頓飯是沒法吃了。


    而他起身離開後,身後卻爆發出了陣陣的笑聲。


    一行人都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說走就走,至於鋪子的事兒嘛,留下個人看著就行了,桑梔急著迴去,一來是為了讓老祖宗放心,二來的話她也是想讓霍小仙和李晏早點兒把婚事給辦了。


    不過她特意繞道去了林家村,本來想去看看林婉玉的孩子,可是沒想到卻得知那孩子已經死了的消息。


    怎麽會死了呢?


    不過林家村的人都說已經死了,她不死心還去了林家求證,林家看到她來了之後,不知道為什麽,臉上看起來很後悔。


    林婆子不管桑梔怎麽問,她都堅持著孩子就是死了,當了母親的人,就是聽不得這種事兒。


    林婆子怕桑梔不信,「夫人,您也看到了,那孩子出生就身子不好,活不過去也是正常的,她福薄啊。」


    桑梔不放心,臨走的時候,派了暗衛在這裏盯著,讓他看看那個孩子到底是死了,還是被林家藏了起來。


    桑梔剛走,林家婆媳就嘆息了起來,本以為桑梔這麽長時間沒有消息,那就是不管這個孩子了呢。


    讓人去給程家捎信吧,程家還因為程子緒經驗不善,徹底的垮了,聽說是南下了,去了哪裏,也沒人知道。


    這孩子身子不好,又要餵奶又要吃藥的,實在是太麻煩了,而林家婆媳倆之前養著她是奔著錢的,現在一個不管了,一個不知所蹤了,她們就直接把孩子送人了。


    他們沒有直接去送,是拖村子裏的一個牙婆子送的,可是不巧的是,牙婆子前幾天喝酒喝多了,一頭在進了人家的菜地裏,死了。


    也就是說,現在她們想把那個孩子找迴來,再讓桑梔給錢,也沒地方尋了。


    婆媳倆互相指責,怪對方出的主意,可是不管怎麽吵,這孩子就是沒有了啊。


    幾十裏外的一個小山村裏,一戶不算年輕的夫婦抱著孱弱的孩子,「相公,你快給這孩子瞧瞧,她的臉色不大對呢?」


    男人是個郎中,不過因為自己和媳婦四十歲了也沒有孩子,所以大家都說他的醫術不行,真的行會連自己家的病都治不好嗎?


    生不出來就是生不出來,他也沒辦法啊,藥也吃了不少了,最後兩個都放棄了,就想著托人抱養一個吧,結果就抱來了這麽個病懨懨的小丫頭,而且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的。


    不過好人總是有好報的,在他們收養小溪的三年後,這家的女人就懷上了孩子,不過沒幾年,夫妻倆就相繼過世了。


    家裏隻剩下了小溪和兒子。


    而那則是另一個故事了。


    桑梔帶著江行止迴到家後,表現的跟之前沒什麽異樣,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大家都認為已經死了的人了,就這麽硬生生的活下來了,不過也不得不說,江行止命硬,但是最重要的是他娶了個好媳婦,從始至終,都堅持著尋找他。


    換做一般人,怕是早就放棄了吧。


    江行止迴來後的第三天,將軍府裏設宴,款待前來探望江行止的人。


    而迴府後,雖然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可是卻什麽都沒有發生,就連親吻也都是蜻蜓點水般的。


    某天晚上,實在是忍受不住的江行止,覺得美貌的妻子就睡在旁邊,他卻什麽都不做,太不像個男人了。


    於是……


    第二天早上,桑梔都醒來了,他卻遲遲沒醒,桑梔便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準備先去看看小江衍,然後再去做點早飯。


    江行止醒來後,看了眼床上空了一塊,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下來了,披著外衣,顧不得穿鞋子就沖了出去。


    先是去了江衍的屋子,被奶娘告知桑梔去了廚房,他就飛速的急奔到廚房桑梔正在和麵,他便從後麵把她緊緊的保住了。


    「梔梔,我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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