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蘭鶯的列車上,人出奇的多,空座位都沒有,加上十多個小時的車程,我得一路站到蘭鶯,可一想到可以見到那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心情又稍微高興一點。即使我不承認,但事實證明我對那個小女孩已經有好感了,否則我不會買不到坐票的情況下站票也買。或許她也對我有好感,否則她不會撒嬌似的跟我要那麽多東西。不管是不是事實,一切等蘭鶯之行結束才能有最終的結果,而這個結果究竟是什麽呢?那就是我所期待的,確切的說,我所期待的應該是她也對我有好感。

    車到蘭鶯之前,我始終不確定她是否來接我,對於朋友,特別是我認為的朋友,如果多我的陌生采取不理不睬,或者無所謂,我會特別生氣,所以對於柳鶯來車站接我,我認為是順理成章的,即使她有課。可能她剛來大學,逃課還是需要很大勇氣,何況是個女孩子。在詢問她是否能來車站接我後,沒有得到肯定的答複,我開始生氣起來。幸好從溫嶺到蘭鶯途徑花城,而花城距離蘭鶯隻需要兩個小時,且花城是全國聞名的旅遊景區,在花城的好兄弟嚴鵬屢次邀請,我都婉言謝絕,這次正好路過,順便玩兩天,也正好氣氣她:你不接我,有別人接我。車到花城是早晨七點,我在六點半的時候把嚴鵬叫醒,他在睡夢中聽說我馬上到花城,驚訝與興奮得不行,趕緊說:“我馬上起床,去車站接你。”於是車未到蘭鶯我就提前下車了,見到嚴鵬,跟他一起來到學校。

    嚴鵬所在的花城大學,在花城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建得美輪美奐、別具一格,可是我無心欣賞校園風光,強烈建議他把我帶到寢室睡覺,正好他要去上課,互不打擾。在他去上課前,我特意問了他個問題:“如果我九點鍾到,你會逃課去接我不?”他說:“這還用問,就是現在你要我陪你玩,我都立刻不上課了。”我笑著點點頭說:“你趕緊上課去吧,我也正好睡會。”他走後,我就躺在床上把手機一關睡著了,直到嚴鵬中午放學迴來叫我吃飯。從來沒有想到還要通知下柳鶯,我今天不去蘭鶯了。而柳鶯請了假,在車站從八點半一直等到十點,實在等不來了,撥我手機既然是關機,然後不停的給我發短信,還擔心我失蹤了,而這些我全是在開機後才知道的,除了怪自己肚量下外,也隻好答應嚴鵬在花城玩兩天。花城畢竟是花城,美麗的景色吸引了五湖四海的遊客,讓我一次次歎為觀止,還在我沒有樂不思蜀,忘了這次的真正目的,於是無論嚴鵬怎麽挽留,堅持要去蘭鶯,否則柳鶯真要生氣了。臨走前,我通知了柳鶯車到蘭鶯的時間。

    到蘭鶯時,我剛一出站,就見到一個久違的麵孔,柳鶯和另一個女孩在出站口等候多時了。我還不知道她是誰,她就像機關槍一樣對準我開炮:“蘇燦,你好沒良心啊!說好那天九點到站,我和柳鶯在車站一直等到十點,可你既然不來了都不通知一聲。”她這一頓痛批,讓我不知所措,好在柳鶯替我解圍,說:“阮麗啊!不要再批蘇燦了,否則他又跑了。”我笑了笑知道她就是阮麗,柳鶯的室友,最後我們一起離開火車站。

    在阮麗的幫助下,我們找到一間物美價廉的旅店,比上次環境要好得多,當然也要貴,我還沒來得及付錢,柳鶯搶先付完錢。阮麗因為有事,提前離開這間旅店。這時房間裏隻剩下我們兩個人,盡管我們認識兩年,在電話裏有說有笑的,但真正見了麵,誰也不肯多說兩句,氣氛顯得很尷尬,正好她學生會的朋友叫她一起過去玩,在征求我的意見後,我們一起去了她朋友那裏。或許是我憤世嫉俗吧,我一直不喜歡參加所謂的學生會,也認為沒有什麽特別大的意義。

    來到那裏,他們正在玩“鬥地主”撲克牌遊戲,我們還沒坐穩,一個男孩子主動遞煙給我,本來我不抽煙,但不好意思拒絕就接過來,他見我遲遲不點火,又主動幫我點火,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感覺就是一噌煙的,不僅不帶煙,連火機都不帶。我和柳鶯在旁邊看著,隻是我觀戰的那位小夥技術實在不敢恭維,就在旁邊頻頻指點,但始終沒啥反應,就知趣的在旁邊嗑著瓜子。或許這時才知道什麽叫觀棋不語真君子,如果你不會,指點錯了那就是自己的愚蠢;可是如果你會了,指點對了,那就是下棋人的愚蠢,兩樣都會讓人難堪,而君子是不會讓別人難堪,更不會讓自己難堪。正在我低頭不語嗑瓜子時,柳鶯又接到個電話,從柳鶯的迴話可知,對方又認識我,又想見我,還準備一起吃晚飯。接著我跟著柳鶯,在公交車站牌那裏等這個陌生的聽說過我的人。一下子感覺自己在蘭鶯都快成名人了,怎麽那麽多陌生人認識我。

    五點半左右,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孩子剛下車,就朝我們走過來,邊走邊打招唿。走到跟前,她對著我說:“蘇燦同誌,久聞大名,想不到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帥。”我正納悶:我不是同誌好吧!就是現在沒有女朋友而已,還好她後麵的話我愛聽,也附和著說:“隻是聽柳鶯說過你美麗漂亮,今日一見,感歎世間竟有如此女子,真乃仙女下凡。”柳鶯打岔說:“你倆真會互吹,繼續吹吧!我吃飯去了。”我們互視笑了笑,跟著她上了工交車,來到一家飯館。

    在飯桌上,我才知道這女孩叫張穎,和左玲一樣是柳鶯的高中同學,且都是蘭鶯人。我們都快吃完時,柳鶯的電話響了。打電話的是個男孩子,是她們一起的高中同學,柳鶯知道後趕緊對張穎說:“你要他趕緊過來收拾殘局,晚上正好我們玩‘雙升’。”十分鍾後,那男孩子過來。柳鶯假裝生氣的說:“好你個青鬆,給張穎打電話也不給我打,我算是看透你了。”青鬆趕緊解釋道:“你高考都在陝西考的,什麽時候迴來我也不知道,更不用說你的電話號碼。”解釋完後,就在我旁邊做下了。看他那麽在意,我說:“喝酒不?趕緊向我們的武大小姐道歉。”他看著張穎,好像得到默許了才點點頭,難道喜歡一個女孩子,連喝酒都要經過她的批準,從這個角度講,我當時還不是喜歡柳鶯的,隻是當時興致很高,感覺有喝酒的衝動。在青鬆吃了些飯菜後,我們四人分了一瓶啤酒,慶祝我們的相識,結束了這頓晚飯。

    吃完飯後,我們四人來到下榻的旅店,玩起了“雙升”撲克遊戲,我和柳鶯一對,青鬆和張穎一對。在愉快的氣憤中,開始在牌場上拚殺。由於柳鶯基本不會,他們倆都是高手,我們偶爾才能贏幾局,柳鶯憤憤不平的說:“還不贏我就不來了。”在他們領先的情況下,他們故意放水,讓我們做莊。誰知就是他們的“仁慈”,在接下來,好運一直伴隨著我們。我們一路追來,反敗為勝,贏了的柳鶯格外高興,而輸了的張穎堅持要求重來,而這時已經十一點了。柳鶯故意氣她說:“本小姐要保持勝利的果實,下次吧。”笑著去衛生間洗腳去了。洗完迴來,指著我說:“你趕緊去洗澡,坐了火車的,一身臭味。”張穎反駁道:“他臭關你什麽事。”說完朝柳鶯做了個鬼臉。我就拿著衣服洗澡去了。

    洗完澡迴來,接著張穎和青鬆分別去衛生間洗完腳。洗完迴來,準備睡覺,正好房間裏有兩張雙人床,兩個男的一張,兩個女的一張,正好相安無事。可是在我選擇右邊的床躺下後,柳鶯說:“我要睡那張床。”於是,我就跳到另一張床上,正準備躺下,她又說:“我不喜歡你睡過的枕頭。由於整個房間隻有2個枕頭,我正準備把枕頭遞給她,她說:“我就睡你這張床,枕頭就放那裏。”原來她挑剔了半天,就是要和我睡一張床,而那時的我還一點都不明白。這樣就變成我和柳鶯一張床,青鬆和張穎一張床,所不同的是我和柳鶯睡同一個方向,而青鬆和張穎睡不同的方向。

    長這麽大從來沒有單獨和女孩子睡一起,盡管她隻脫了外衣,身上還有毛衣毛褲厚厚的一層,但我還是那麽的緊張,不敢躺下。恰好那天是周六,晚上有皇家馬德裏隊的足球比賽,我和青鬆在不同的位置看著。青鬆近視,離電視很近,而我視力好,就坐在床頭,我們邊看邊聊著皇家馬德裏這個賽季的戰績,以掩飾我緊張的心情。而柳鶯和張穎是球盲,不過張穎還好不說話,而柳鶯拚命的嚷著:“看什麽看,打擾我睡覺。”這樣我們隻好知趣的把電視給關了,躺下來睡覺。躺下後,她拚命的把枕頭往我這邊推,還好那枕頭夠大。朦朧中,她把頭轉向我,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而她絲毫沒有覺察到這些,把頭慢慢的靠近我,我甚至可以聽見她的唿吸聲。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我們的手碰在一起,接下來我趁勢吻了她的嘴。她故意把我推開,笑著說:“你真壞。”孰不知,我的心髒都快爆炸了,而她卻裝著沒事一樣把耳朵靠近我心髒,還不停的掐著我的大腿說:“本小姐要是嫁不出去就賴你了。”而我也信誓旦旦的說:“恩!一定為你負責到底。”最後我們在擁抱和接吻中,迷迷糊糊的睡到中午。

    吃完中飯,我們四人來到大街上,可能是周日的緣故,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不熱鬧,我始終搞不懂,為什麽這麽多人,還有人喜歡逛街,而且一逛一整天。逛街的時候,我第一次主動牽了柳鶯的手,也是第一次主動牽女孩子的手。或許那時的我,牽著女孩子的手,才發現逛街也不是那麽討厭,但如果要我獨自來逛,我是絕對不會來的。在一個大頭貼的門麵前我們停下,張穎挑選特別精美的一套大頭貼說:“蘇燦同誌,今天本小姐就大方一把,把最精美的一套送給你和我們的武大小姐。”我很不喜歡聽張穎叫我同誌,原來我沒有女朋友你叫我同誌也就得了,現在我有女朋友你還叫我同誌,隻可惜她“同誌”的後麵總是跟著好話或者好事,隻好禮貌的答應,但我總認為答應就是承認我是“同誌”,所以我至今對張穎的“同誌”的懷恨在心,認為這人陰險,說話笑裏藏刀。

    在那裏,我照了人生第一套大頭貼,在我和柳鶯那套“幸福情侶”的大頭貼裏,記著我們的幸福。盡管摟著她,我還十分害羞,滿臉通紅,但無疑我們是多麽開心,多麽幸福,最後,我們四人來了個合影。迴來的路上,經過婚紗攝影專賣店,柳鶯突然說:“要是我能穿上那套婚紗該有多好啊。”聽到這裏,我頓時不知道所措:如果我為她披上婚紗,需要三年,五年,但我相信應該可以做到。

    晚上,張穎必須迴學校,盡管她和柳鶯都在一個學校,但不在一個校區,臨走時,她答應明天中午過來送我,與其說來送我,不如說來噌我們一頓飯,當然她沒有我說的那麽壞,可是誰叫她總是叫我“同誌”。張穎走後,我們三人在房間裏“鬥地主”,起初是輸了喝水,後來發現喝水沒有懲罰力度,改喝啤酒,青鬆主動請纓買來六罐啤酒。規定是輸一次,就喝半杯。結果柳鶯牌技太差,一個人都快喝兩罐,滿臉通紅,我看這樣不行,趕緊終止了遊戲,扶著柳鶯在床上躺著,還好隻是臉紅,不是酒精過敏,也不是喝醉。快十點時,柳鶯要迴寢室,明天上午還有課,於是指示青鬆在房裏看電視,我送柳鶯迴寢室。

    在迴寢室的途中,柳鶯強烈的譴責我不會憐香惜玉,罰我把她背到寢室。原以為她很輕,背上去之後發現還是比較沉,她卻興高采烈的喊著:“駕”,“駕”,我也故作正經的說:“你可得減肥,否則跟豬一樣重,沒人要你的。”她也笑嗬嗬的說:“就是真跟豬一樣重,你不要我,我不把你給滅了。”就這樣我們一路嘻嘻哈哈的到了她寢室,看著她上樓,我才放心的迴到旅店。在那裏,和青鬆哥倆好的喝完了剩下的酒,或許好兄弟之間,酒是最好的東西。

    第二天上午十點,張穎就過來了,我開玩笑的說:“噌飯也不用怎麽早啊,我們都還沒起床啊。”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十一點半左右,柳鶯給我發來短信要我們到門口的“風味館”吃飯,我們三人立刻趕過去,隻見他們三人在餐桌前等我們,三個人一個是接我的阮麗,還有一個男生不認識,後來知道是許輝。吃完飯,我到旅店收拾行李,那時距離車開還有三個小時,他們中的四人開始雙升,柳鶯不會,我在旁邊指點。她躺在我懷裏,是那樣的開心,那樣的滿足。到點時,他們把我送到站台,最後,在不依不舍中我離開了蘭鶯,也離開了柳鶯。隻是讓柳鶯一直抱怨臨別時,我既然沒有擁抱她。但那麽多人,我哪好意思,畢竟這是我的初戀,膽量還沒那麽大。

    隨著列車距離蘭鶯越來越遠,但我的心卻離它越來越近,在那裏,我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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