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雅又低頭不語,拿起酒杯把杯裏的酒一喝而盡:“服務員,麻煩給我加點,謝謝。”


    加上了,再喝完,某人似乎很口喝,幹脆就拿轉盤上的酒瓶子直接倒了大半杯,她把這上等紅酒當白開水喝的陣勢令在座的不知原因人都吃驚,想必這丫穿得如此高貴大方的來是為了騙酒喝的吧?


    拍賣很快開始,大家注意這才從葉靜雅這位狼狽天使身上轉移到了那些拍賣品身上,溫娜始終扶住溫軒的手臂有說有笑的,不時還附到他的耳邊說悄悄話,溫軒溫柔一笑,也附到她的耳邊不知道在說什麽。


    溫翔看紅了眼,台布下的拳頭緊握著,身邊坐著的徐樂兒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拿起酒杯示意要跟他喝一杯,他忍住內心的妒忌,擠出他的招牌笑容和徐樂兒碰杯。


    溫娜的眼睛有意無意的往這邊瞟了一下,見到這兩人在互視而笑,交談甚歡的樣子,心裏恨得咬牙,於是跟溫軒更親昵了。


    好匹配的一對男女嘛,有必要在公眾場合來秀恩愛嗎?葉靜雅胸口一個作悶,覺得剛剛喝下去的紅色液體在她的胃裏洶湧翻騰,她連忙捂住了嘴巴,扶著椅子站了起來。


    “葉子,你沒事吧?”


    溫希擔憂的問道,見到她的臉色不太好,剛剛勸她不要喝那麽多的,現在該不會就要醉倒了吧?


    “沒事,我上個冼手間而已。”


    葉靜雅勉強一笑,在現場的一片拍賣聲中想狂奔冼手間,無奈腳上穿著的那雙高跟鞋太礙事了,短拖尾的群擺走起來特不方便,搞得她的走姿一拐一拐的,不少人被她的滑稽姿態引起注意,紛紛對她指指點點的,葉靜雅權當沒看見,兩手拖著裙尾來到冼手間。


    把剛剛喝過的估計她吃一個月飯的紅酒拚死命的都吐了出來,胃裏終於舒暢了點,她的眼淚卻不能像嘔吐物一樣,可以吐個幹淨。


    搖搖晃晃的走到大理石冼手盆前,淚盈盈的大眼看著鏡中的自己,葉靜雅,你縱使穿著最好的衣裳又如何呢?也隻不過是溫軒眼中的一個玩物,窮丫頭,沒有節操的**女,不是嗎?


    一陣苦笑,把嘴角的汙物冼了幹淨,自己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對啊,你真是個賤骨頭,不見棺材不留眼淚的賴哈蟆。


    把自己的狼狽收拾了起來無力的走出冼手間,抬頭卻見倚在門口的鄭童,她頓了頓,努力擠出笑。


    “鄭童哥,你怎麽在這?”


    看了門口女冼手間的招牌,確定自己剛剛沒一時大意進錯廁所後,葉靜雅訕訕的問。


    “葉靜雅,你又怎麽在這?”


    鄭童的眼神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別樣光芒,像一潭水,試圖照到葉靜雅的心裏去。


    ‘明知道會受傷害,又何必再來給自己的傷口上撒鹽呢?葉靜雅,你真的讓人很傷腦筋。’


    葉靜雅聳聳肩:“我剛剛因為喝太多嘛,所以……”


    下一秒自己便被擁入一個寬大的懷抱裏,她愣著睜大眼睛,全身像沒了知覺一樣,傻了。


    “我知道。”


    鄭童的聲音溫柔似水,他的這個舉動,純粹是因為控製不住自己的衝動,完全是發自內心的情感,清新的發香撲鼻而來,他陶醉了。


    這股濃烈的男人的氣息,他的古龍香水的味道把她的神思拉了迴來,這才搞清楚了狀況。葉靜雅嚇得咬住了舌頭:“鄭童哥,你這是在幹什麽……”


    小心髒不聽話的亂跳,除了溫軒之外,她還是第一次跟別的男人這樣親密接觸,他的力度快來把她壓迫得快來喘不過氣來。


    “放開我啦,求你了。”


    她的語氣帶著哀求,試圖用力推開他,可鄭童卻偏不放手,葉靜雅怒了,這算什麽?侮辱嗎?覺得她葉靜雅就是那種任人摸任人抱的女人?


    “啪!”


    鄭地有聲的巴掌聲,葉靜雅眼裏再度含淚,鄭童這才從夢裏醒了過來一樣,混蛋!他剛剛是在幹什麽?


    “葉靜雅,你聽我說……”


    “什麽都不用說,我葉靜雅欠你的幾碗鹵肉飯和五十塊冼衣費會很快還清你的,不要再去找我,你應該把時間都溫在希身上才對的,鄭童先生。”


    葉靜雅說罷抹了抹眼淚,頭也不迴的進了會場,留下傻子一樣愣在原地的鄭童,他的眼神黯淡下去,絲毫無光。


    偽裝鎮定的迴到席上,葉靜雅拿起麵前的紅酒猛地又喝了兩口,秦項軒伸手要阻止她再倒,葉靜雅用紅紅的眼瞪了他一下:“怎麽嘛?喝你點酒還不讓啊?”


    秦項軒歪嘴一笑:“矮油,告訴你個常識,在你狂吞猛灌之前啊,吃點東西墊墊肚,就不用老跑廁所去吐了。”


    葉靜雅心虛得眼神閃爍,嘿,這家夥,怎麽知道她是去吐完迴來的,莫非他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不是?


    “葉子,看看台上那條意大利水晶項鏈,是不是很漂亮啊。”


    這個時候溫希湊了過來指著台上的拍賣品癡迷的說,葉靜雅順著視線看上去,天,是真的很漂亮,亮閃閃又不顯得俗套,加上特別的設計,雖然她不是個內行人,可這項鏈一看上去就是價值不菲。


    “哎呀,葉子,你別顧著發呆嘛,漂不漂亮啊?”


    說實話什麽漂亮的飾品溫希沒見過呢,她這完全是為了轉移一下葉靜雅鬱悶的心情,看她這又瘦了不少的身板子,說這些天過得好肯定是她騙自己的。


    “呃,漂亮,很漂亮啦。”


    葉靜雅應付了一句,可糟糕透頂的心情並沒因為漂亮的項鏈而得到平息,剛剛鄭童把自己摟入懷中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下意識摸摸不知道是酒精作用還是其他原因而發燙的臉。


    ‘事情變得更複雜了,你滿意了吧,葉靜雅,來這裏湊什麽熱鬧嘛,溫軒和溫娜要結婚就讓他倆結好了,你就非得要親眼所見才甘心是不?真是死不悔改死不認栽死不……’


    在心裏兇狠狂罵著自己的葉靜雅眼神不自覺嘴裏念念有詞的罵出了聲,坐在她斜對麵的溫軒其實眼角餘光並沒在她身上離開過,一不小心跟葉靜雅來了個對視,他本來上揚的嘴角垮了下去,給她一個黑臉帶著不屑撇開了視線。


    葉靜雅眼神憂怨地移開視線,卻見鄭童若無其事的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神色輕鬆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項鏈繼續在被拍賣,爭奪都似乎已經搶紅了眼,叫價叫到了一千萬,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葉靜雅聽到這個數目的嘴張成了o字型,也太誇張了嘛,這條比其他項鏈漂亮那麽一點兒的破項鏈,竟然有人出二千萬?顯然比她葉靜雅還要值錢n倍嘛。


    “小軒哥,我也喜歡,你幫拍下來吧。”


    席上聽見溫娜故意提高聲調向溫軒撒嬌的聲音,溫軒眼光斜了一眼葉靜雅,毫不猶豫的舉了牌。


    “一千一百萬,溫總裁出價一千一百萬,還有沒有人願意出更高呢?”


    溫翔的臉色一變,隨即又以很難被人察覺的速度緩和了下來,旁邊的徐樂兒把他的反應收於眼底,心裏不甘,也照板照眼學著溫娜撒嬌。


    “阿翔,你說那項鏈跟人家是不是很配嘛?”


    這把比溫娜還要嬌滴滴的聲音引來席上人注視,溫娜的怒目毫不客氣的向這邊投射過來,眼裏還帶著幾分妒忌,這一記目光讓溫翔有種此時不報仇更等何時的醒悟。


    他瀟灑的舉起了牌,隻為駁美人吃一醋,這樣他的心反而更好過一些兒,起碼知道溫娜對他還是在乎的。


    “一千二百萬,溫副總裁出價一千二百萬,哈哈,俗語說兄弟是心有靈犀的,所以自然會喜歡上同樣的東西,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跟這我們溫氏兩兄弟心有靈犀呢?”


    這主持人輕鬆幽默的話聽到當事人心裏可就變了另有一番滋味,溫軒向溫翔遞去一個別樣的眼神,溫翔跟他對視上,明擺著就是要跟他較量到底。


    溫軒顯然不想再舉牌,那破水晶有什麽好看的,更何況如果他繼續出價的話,除了讓溫翔更惱火,而且還會讓溫娜誤會他要向她示好而故意挫溫翔的銳氣呢。


    可身邊的溫娜又使勁兒的撒嬌,半推半就的又舉了一次,溫翔堅決的又跟著舉第二次。


    席上的人基本都成了看好戲的,這溫氏兩兄弟不和之傳素有聽聞,隻不過在人前這腹黑功夫到了家的兩兄弟都表現得蠻和睦的,難得看見二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為一條水晶項鏈而抬扛,真是非一般的好戲也。


    葉靜雅聽著這天價數目除了咋舌之外,多少知道點內幕的她心裏更落寞了一千多丈,這主持人說得真對啊,兄弟心有靈犀,他們何止同時喜歡一件東西,還同時喜歡著同一個女人哩。


    不知道怎麽地葉靜雅在這一刻竟然真的有點羨慕起溫娜來,雖然她刁蠻任性毫不講理,但她是幸福的,不是嗎?起碼她擁有溫軒的心,自己即使付出再多的真心又如何嘛?都比不上溫娜的一個撒嬌。


    “矮油,你露餡了知道不?眼睛比那水晶還要閃呢,你是想把它要過來?”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打算當個看戲的秦項軒突然湊過頭來半開著玩笑說,對於掩別人的傷痕的事,他是屢做不厭的,如果揭一個人的傷痕給自己帶來歡樂同時也能幫到她,何樂而不為呢?


    葉靜雅趕緊低下頭偷偷抹掉不知不覺又偷偷跑出來的眼淚,發覺自己都快成那壞掉的水龍頭了,怎麽淚水多得就是流不完嘛。


    “去你的吧,別開玩笑了,我葉靜雅打一輩子工掙不了一千多萬,一條破項鏈賣自己一輩子,你以為我傻呀。”


    她強作鎮定的反駁迴去,沒想到這家夥下一秒便舉起了牌湊熱鬧叫價。


    “一千六百萬。”


    她的嘴巴合不攏了:“一千六百萬,你們這種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還真有‘善心’,這破項鏈不知值不值一萬六,你小心後悔莫及哦。”


    平時跟這秦項軒一起自己都是嘴上挨打的一方,找到機會當然反譏他一頓,一千六百萬買一條項鏈,天啊,她仿佛看見那白溫溫的銀子就在她的麵前長了腳一張張走過,她可是個財迷呢,這種富人才參加的拍賣會實在是太折煞心她本來已經麵目全非的小心髒鳥。


    “嗬,不會,因為我是打算送給你的,怎麽樣?驚喜吧?”


    兩個人的對話被旁邊的溫希的順風耳聽見了,她誇張的瞪在了杏眼:“哇,表哥,你好偏心!幹嘛突然對我們家葉子那麽好!有居心的是不?”


    更吃驚的不是溫希,而是葉靜雅,她像看不正常的人一樣看了秦項軒幾秒,作出結論:“你腦子發燒吧,我……”


    “嘿嘿,都別誤會我好不好,我這不純粹是做慈善嘛,看你這兩丫頭想得,思想很齷齪喲。”


    鄭童聽見幾個人的竊竊私語,知道葉靜雅在故意不看自己,也沒打算插話,隻是悶悶的喝著酒,溫希挨了過來,帶點羞澀小聲說:“鄭童哥,你覺得那項鏈適合我嗎?”


    鄭童的頭更疼了,扶了扶額,小希,這種時候你就別迫我瞎摻和了,這都演變成多角戀了,他這局裏人心裏比誰都清楚,可這次想不到的是,他也情不自禁陷進去了,因為葉靜雅。


    葉靜雅斜了眼鄭童,視線趕緊往其他地方轉移,可這桌上注定是冤家路窄,這眼神飄來飄去不是碰上溫軒的就是碰上溫娜的,再斜點過去又是溫翔這位同病相憐者,葉靜雅暗唿一口氣,她仰天瞭望還不行嘛。


    ‘丫的溫軒你不是要向溫妮落求婚嘛?要求就快點求,不求的話她走了!今晚我來就是讓你親手把我給處決了,好死個痛快,這樣吊著頸又死不去的感覺真的比什麽都難受。’


    “二千五百萬。”


    席上有人過了二千萬,溫軒和溫翔都是生意人,二千萬買一條水晶項鏈,真的不值得,溫翔沒有再興舉牌,這項鏈既然溫軒得不到,他得不得到也無所謂。


    秦項軒純粹是湊湊熱鬧,既然有別的人那麽慷慨解囊捐出那麽多超出項鏈本身的剩餘價值,那麽他就停停歇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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