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去超市買了晚餐的材料。來去的路上,葉靜雅發現鄭童雖然外表看起來有些內斂,但實際上的性格卻很容易相處。


    她知道穆家和溫家是世交,還有一個叫項軒的,外號霸王,他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探聽到許多溫軒的事情,她也向鄭童講述了一些自己的經曆。


    “看不出來,你還挺厲害嘛。18歲就一個人生活,這可不容易啊。”


    聽到他的讚賞葉靜雅有些害羞。她扭捏著抬起頭還來不及說話卻在看見前方一對擁吻的男女後呆愣住。


    鄭童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前麵那輛跑車旁的人不是溫軒和溫娜是誰?


    葉靜雅緊咬著牙關,嘴唇幾次微微張開卻又重新抿在一起。她看著他們吻的忘我,看著他們深情相望,於是她的心變得瑟瑟的疼。


    昨晚的記憶還那樣清晰記得,今天就讓她看見這樣的畫麵,這是在嘲笑她昨晚的幻想是多麽可笑嗎?


    ‘溫軒,你難道看不見我眼底的傷痕,聽不到我內心的唿喚嗎?為什麽總是在給我一絲希望後又無情的毀滅?如果昨晚不讓我記起那些迴憶多好,那樣……我是不是就可以不這麽疼?’


    鄭童看著那水晶般的淚珠一滴滴從葉靜雅的臉上滑落下來,慢慢地侵入黑色的夜裏消失不見,他的心跟著疼了。


    這是誰的錯呢?溫軒忘了就是忘了,葉靜雅愛了就是愛了。隻能說是在錯的時間上遇到錯的人,他們根本就不合適啊。


    歎了口氣,他走上前打斷了那對親吻的男女。


    “鄭童?你怎麽在這?!”溫娜轉過頭看向跟在鄭童,卻也同時發現了跟在他身後的葉靜雅。看見葉靜雅手中拎著的蔬菜,她慌了,怒了,傷心了。


    “你在這兒住?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住?!一定是你利用孩子死纏著小軒哥的,是不是?!我說你怎麽那麽不要臉!”


    因為溫希的口無遮攔溫娜已經知道了葉靜雅懷孕的事情。這讓她不能接受。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想起兩人之前的不愉快,她心裏燃燒著一把怒火。


    “不好意思啊溫大小姐,來這裏住可是溫軒他主動提出來的呢。”刻意忽視去看他的表情,她害怕看到他眼中的陌生和責怪。


    “啪!”


    葉靜雅捂著臉,瞳孔變得沒有焦距。嗬,沒想到這一巴掌打的可真疼啊!


    黑暗慢慢吞噬著大地,伴隨著一個個路燈點亮,餘光中一名女子的影子被拖的老長,那孤單的背影好似要融入暗夜之中。


    她就那樣筆直地站在路燈下,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看向哪裏,眼中似有凝望又似有彷徨。沒有去打擾,也沒有上前安慰,鄭童隻是站在葉靜雅身後幾米外的地方看著她的神情,揣測著她的內心。


    他皺眉想著,她站了有半個小時多了吧?還真有些靈魂出竅的意味。這丫頭真倔強,明知道溫軒已經忘記她還非要這麽不清不楚的糾纏著。明明有了孩子卻不以這件事情為籌碼,隻是那麽委屈著,別扭著,堅持著,忍受著。他其實想去問問她這樣值得嗎?可他沒有,畢竟作為溫軒的好友,一個曾經懷疑過她動機的人,他並沒有立場。


    看了看時間,他歎了口氣,終是走過去輕拍下她的肩膀:“迴去吧。”


    約莫有一分鍾的時間後葉靜雅才眨眨眼睛迴頭看向他,終於在視線中找迴一絲焦距。


    從被溫娜打一巴掌後她就沒說話。她等著,看著,本以為溫軒會說些什麽,可最終他隻是歉意的看她一眼,就被拉走了。


    是啊,那迴眸一瞥隻是為他未婚妻,他青梅竹的大小姐脾氣而表示下歉意吧。那輕輕一瞥裏沒有關心,沒有心疼。他怎麽可能會心疼,怎麽可能會替她出頭呢。曾經那個為她憤怒的打人,將她抱在懷裏安慰的人已經丟了不是嗎?他已經不是他了。


    “看我,居然忘記給你做飯了呢。本來都說好的今晚請你吃飯。走,快上去吧,雖然晚了些,可還來得及。”歉意的笑著,她轉身朝單元走去。


    鄭童奇怪了,這女人居然什麽事兒都沒有?不哭不鬧的,還挺看得開呀。


    “喂,葉靜雅,你沒事兒吧?”


    迴頭看向跟上來的鄭童,她冷笑了一下搖搖頭,腳步不停,用一道帶著疲憊的聲音說道:“沒有啊!如果這點打擊就怕了,我當初就不會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麽就算跪著也要走完。”


    “你……還挺堅強的。”


    “不是堅強是死心眼,我從小就是一條路走到黑的人。沒事的,別擔心我了。走吧,快點做飯去,你都餓了吧?”自嘲的笑笑,葉靜雅打開門禁率先走進去。


    “嗬!”真不知道該說她太傻太執著還是要說她臉皮厚呢,是說她太過堅強呢,還是要說她太懂得隱忍心呢?一巴掌打下去居然不吭一聲,如果這是堅強,那麽這堅強也太讓人心疼了些。


    鄭童抬起頭心疼的望著她,卻不知要如何安慰。還是順其自然吧,誰讓這是他好哥們的桃溫劫呢。也不知道那混廝現在跟溫娜怎麽樣呢。


    看向坐在駕駛位置的溫軒,溫娜不高興的嘟著嘴滿臉驕橫卻又沒有勇氣再開口說些什麽。她其實很害怕聽到他的責備,她很怕他會說出傷人的話。她的驕傲遇到他就有些打折,好像在他麵前她就是該要卑微一些才行。


    那個葉靜雅到底憑什麽就能住進小軒哥的家,她不甘心,她好難過。


    “到家了,還不下車等什麽呢?趕緊滴,今兒跟你爸正事兒都沒談全被你耽誤了,臨走還弄那麽一出。”溫軒看了眼絲毫沒有下車意思的溫娜後無奈的催促道。他現在心情煩透了,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


    “小軒哥,你因為我打了她生氣了是不是?你在乎她,喜歡她嗎?我知道你在江城的時候被她收留過半年,然後你們在一起了是吧?可你確定她懷的就是你的孩子嗎?你知不知道……”


    麵對溫娜的咆哮,溫軒更加頭疼。他現在本就理不清對她的感覺更何況還要加上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葉靜雅呢。


    不客氣的打斷她,他的口氣有些冷:“你不用牽扯到她,她對我來說是陌生人而已。”


    “你不是因為她懷了你的孩子才拒絕我?那是什麽?我跟阿翔分手了,如果你對她也沒有意思,我們為什麽就不可以在一起呢?”溫娜有些發愣,她不明白他的心思。


    “我……我們……”


    張了張嘴他不知道要如何表達。溫翔是愛溫娜的,他看得出來。而他的愛,也許在年少時就被埋葬了吧。那麽最好就讓它一直埋葬下去吧,這樣才不傷害任何人。


    “小軒哥你不知道吧?我小時候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上你了。那時候我可能還不太懂什麽叫做喜歡,所以隻是追著你跑。後來慢慢地阿翔加入我們,你就對我越來越不好,甚至冷淡的在學校裏見麵也不跟我說話,你不知道那時我有多傷心。


    知道你出國留學時我哭了好多天,生氣下才沒去送你。後來18歲我也出國了,沒想到你卻在那一年迴來,於是我們又錯過。在國外這些年我脾氣沒有收斂因此總被人欺負,班裏沒有好朋友,多虧有阿翔照顧。他總是謙讓著我,隻有在我麵前他才會低下高傲的頭顱。那時我就想,既然跟你沒有緣分,就跟他在一起吧。”


    見溫軒張嘴想要說什麽,溫娜馬上打斷他:“你聽我說!本來我以為就這樣吧,初戀本身就是不圓滿的。可我們又遇見了呀!那天你沒認出我,我也沒認出你。我還以為自己是一見鍾情,事後還在背叛阿翔的懊悔中糾結著,可……那個人居然是你啊!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不是嗎?”


    看著那雙閃著淚光的眼睛,他想起了在他最陰暗最敏感的時期陪伴他度過快樂時光的溫娜。那個在父親離世時遠遠站著想要過來安慰他卻最終走向溫翔的溫娜。


    是緣分吧,可他真的能再奪走原本就屬於溫翔的東西嗎?父愛,家產,現在還要加上愛情嗎?他能嗎?


    看著溫娜失望的眼睛,他隻能將她推下車,不等她關上車門,就踩緊油門衝了出去,消失在別墅區裏。


    看著跑進衛生間的葉靜雅,鄭童趕緊跟上去關心道:“你現在孕吐很嚴重嗎?溫子知不知道?”


    虛弱的擺擺手,她扶著洗手池勉強的站著。現在孕吐確實越來越嚴重了,前幾天還隻是偶爾才會吐,現在卻隻要是看見葷腥就犯惡心了。


    “太丟人了,本來是要感謝你,結果飯拖這麽長時間才做還……嘔……”


    “行了,你就甭說話啦!我給你拿杯水去。”看不過去的鄭童趕緊打斷她,轉身倒了一杯水後過來輕拍著她的後背。


    這時候溫軒從外麵迴來聽見在衛生間嘔吐的聲音也跑過來看。鄭童投給他一個無奈又埋怨的眼神,將水杯遞到他手裏。


    “你丫還好意思迴來呢?!”


    “嘛呀,我不迴來還在大街上睡啊?”還以為鄭童的不滿是因為將葉靜雅丟給他的原因,溫軒忙笑著打哈哈。


    看向葉靜雅嘔吐到蒼白的臉,又看向臉上隻有關心卻沒有心疼的溫軒,鄭童有些替她擔心。這條路即使跪著就能走完嗎?這時候他反倒希望她就是為了錢才接近溫軒,那樣她也許不會痛苦了。


    “好了啦,你們不要緊張,哪個孕婦不吐哦!”


    見溫軒迴來,葉靜雅絕口不提他離去的原因也不埋怨被溫娜打一巴掌的事情,隻是善良的在心裏將他們罵上八百遍而已。


    “葉靜雅,我有話跟你說。”叫住拍著胸口向外走的葉靜雅,溫軒突然嚴肅的說道。


    “溫子!”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鄭童迫切的要打斷他。


    “木頭,策劃做完了吧?做完了你趕緊走吧。”這人沒眼力呢,趕緊滾蛋。


    看出他的意思,鄭童無語的想磨牙。你還真是卸磨殺驢的專家啊!


    “成,那我走了。”用眼神朝葉靜雅打了個招唿,鄭童起身離開。


    沒有理會鄭童出沒出門,溫軒就轉頭看向葉靜雅剛張嘴還沒等說話,突然被撲了個滿懷,頓時倒退好幾步才穩住腳。


    不等他開口葉靜雅突然猛撲過去踮起腳用力地抱住他的頭,狠狠的吻下去。帶著勇敢,帶著害怕,帶著逃避,用力的吻著,希望能讓他明白她的堅持和等待。


    兩人相吻的畫麵在房門合上的縫隙中慢慢消失,鄭童收迴視線,突然覺得也許他稍微體會到一點剛才葉靜雅的心情了。


    媽的,他溫軒居然會被人強吻,太沒麵子了,太鬱悶了。


    可這唇真的很柔軟,讓他體會到在香甜中透出一絲悲傷的氣息。其實第一次親吻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是他熟悉的,這張唇是他吻過的。加上前兩天收集迴來的資料他更加確定,他們在江城確實一起生活過,她可能真的有他的孩子。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有那麽絕情的趕走她。可是今天在看見溫娜發狂,在聽到溫娜表白後,他承認,他動搖了。


    剛要推開她,他身子一僵,嘴裏察覺到一點鹹鹹的味道,很苦很悲傷。原來葉靜雅的眼淚滑落到唇邊被他吞進肚子裏了。


    “你丫居然敢?小妞兒你不是饑渴成這樣吧?”看著那對閃亮的眼眸,他突然說不出傷人的話來,隻能話鋒一轉,用一貫的口吻掩飾著自己的慌張。


    他好亂,好煩躁,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雙眼睛他總有股犯錯的感覺。


    “你喜歡我?有多喜歡?能堅持多久?”看來硬的不行隻能改懷柔政策了。


    “不知道。”她迴答那麽苦澀和無能為力。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不公平,可是,現在的你對我來說隻是陌生人,你不能強迫我迴應你的感情。我給你地方住,幫你安排好工作,已經算仁至義盡。如果你奢望太多,最後受傷的還是你自己,明白了嗎?”


    那滴被吞進肚子裏的眼淚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煩悶。為什麽說出這樣的話他會難受。無力的看向不言不語的葉靜雅,他逃避似地迴到房間,用那扇門擋住那張哭泣的臉。


    淚流滿麵的站在客廳裏,葉靜雅也在想,那扇門隔離開的到底是人還是心?


    總裁辦公室裏,葉靜雅坐在一個小角落的辦公桌上正悄悄打量著對麵的溫軒。今早起來他跟往常一樣,依舊嬉皮笑臉的打招唿,照樣吃她做的飯,絲毫沒有因為昨天偏護溫娜打人的舉動而有所心虛或內疚,讓她無語到肚子疼。


    既然昨天他迴家後沒有解釋,想來他是覺得沒必要向她解釋的必要吧?在他眼裏估計她現在是連分手的情人都算不上的。隻這麽想著,她的心裏就跟針紮一樣刺痛。


    “要是那一巴掌把我打醒該多好?!”要不下次趁他再喝醉的時候,偷偷還迴來一巴掌好了?


    “別嘀咕了,中午幫我約mtc證劵公司的老總吃飯,趕緊打電話去定飯店。”


    見對麵沒有人應聲,溫軒抬頭不耐煩的拍拍桌子,怒了:“我說話呢!”


    “啊?知道了,知道了。”吼什麽啊?不就是打個電話嘛。


    “呃,打電話往哪裏約吃飯?”剛拿起電話,她居然忘記剛才他說什麽來著。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溫軒從一個小時前就開始對著辦公桌上的三台電腦不停的敲打,臉色也從開始的陰沉也轉換成現在的怒色。本著小命重要的原則,葉靜雅趕緊露出一個笑臉以防止突然變得陰晴不定的某人發飆。


    “是mtc證劵!”對麵傳來的咬牙切齒聲,讓葉靜雅拿著電話的手一顫,頓時被他嚇得七魂六魄飛了一半。


    他今天這是怎麽了嘛?雖然這些日子以後她知道溫軒在工作會有難得的嚴肅和認真,可之前也隻見過他朝員工發火,對她卻從來沒有啊。難道他現在討厭她到連之前的關係都不願意保持了嗎?


    長長的睫毛垂下,掩住眼中的傷感,她趕緊找到電話薄去聯係。預約好時間後她抬頭準備匯報結果,卻見他正不停的在打著電話。私人手機,辦公電話,這一陣電話轟炸過去已經是四十分鍾之後了。


    雖然不是很懂業務上的事情,可她多少還是聽出些倪端,原來是公司出事了。


    “溫軒,你沒什麽事吧?”見他終於停下,她趕緊湊過去關心的詢問著。


    擺擺手,懶得迴複她,溫軒靠坐迴椅子上緊皺著眉頭看向電腦屏幕好似在思考著什麽。


    葉靜雅尷尬的將下麵關心的話咽迴肚子裏,抿抿嘴轉身迴到座位上暗暗擔心著。要是他開的公司是跟溫有關該多好,那樣她好歹還能參合上一些。這樣隻能在旁邊看著,她覺得自己很沒用。


    不一會喬安娜推門而入滿臉焦急的遞上幾份文件,並快速簡要的匯報著什麽方麵的工作,緊接著陸續有人進來都向溫軒說著什麽,然後他們一起離開了。


    前前後後葉靜雅都沒有明白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隻能猜出應該不是小問題。這種有心無力被排擠在外的感覺讓她真正的意識到他們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上班時間,在想什麽呢?”


    又不知遊神了多久,直到聽見有人在叫她這才算迴過神。溫希一身時尚可愛的打扮,帶著兔子耳朵的帽子站在她身邊,甜甜的笑著。


    “你在想什麽呢?不會是我哥走了一會兒你就開始思春呢吧?”


    將包包往辦公桌上一扔,溫希一副超級八卦的樣子湊上來接著說:“說說,怎麽把我哥迷倒的?他居然為了你不跟溫娜訂婚還跟我媽吵架唉!沒看出來呀,你長的小模樣兒還挺耐看的。要是你當我嫂子我就絕對支持。咱要成就一段現代灰姑娘史嘛!”


    還灰姑娘呢,她都快成秦香蓮了。溫軒能為她跟秦女士吵架?要是被人知道他隻是利用她來逃避訂婚,那時候她會不會成為最可憐最可悲的女人?平白無故被溫娜當成假想敵還挨了一巴掌,可到頭來她其實什麽都不是。


    有時候她真搞不明白他的心思。明明喜歡溫娜卻要找各種理由來逃避訂婚,甚至不惜拿她來當擋箭牌,明明已經知道他們在江城時的關係卻……雖然溫希性格很率真,可這些話卻還是不能對她說,隻能憋在肚子裏。


    柳眉緊在一起,葉靜雅歎著氣無奈的說道:“我的灰姑娘史不知道行不行,不過我的血淚史估計就快要出現了。”


    笑著推了她一把,溫希笑道:“瞎說!我哥讓你進公司呆在他身邊,難道不是要時時刻刻看著你?再說,你們不是都有孩子了嘛,別以為我不知道呢!”


    葉靜雅詫異。本來她還不打算說有孩子的事情,那天被秦女士逼走時才說出的實情,可溫希是怎麽知道的?是了,昨天溫娜就嚷嚷著這件事,那麽溫軒也知道了?可如果知道,為什麽昨晚他還要說出那樣的話?難道他對她就沒有一點感情嗎?她有很多疑惑沒有解開,心裏一時七上八下的。


    “鄭童哥,一起吃午飯吧?”


    抬頭看見來人,她站起來要招唿。剛張嘴,扭頭看向有些興奮的溫希,似想起了什麽,她忙改口道:“鄭童先生。”


    牧羊先生?這是什麽稱唿。


    “不是說了叫我鄭童就可以了嘛。小希,你怎麽在這兒?”對這稱唿先是愣了一下,鄭童看了眼溫希隨即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來……看看我哥唄。剛看見joanna,他們好像很忙我就自己過來了。一起去吃飯吧?”


    “好,一起吧。”鄭童朝葉靜雅點點頭,轉身迴複溫希。


    “今天我請客。為了我即將要升級為姑姑,踏入長輩的行列而慶祝,嫂子你說吃什麽?”溫希見他同意,眼睛瞬間明亮起來,笑著朝葉靜雅問道。


    嫂子?這稱唿她怎麽敢當。苦笑的看著單純的溫希,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鄭童用餘光瞥了眼身旁的葉靜雅,沒有多說什麽。


    走到餐廳,葉靜雅再也忍不住向鄭童打聽,這才知道原來公司確實出了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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