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之所以說擔不起前輩的一聲殿下是因為小子並非繼承者而隻是傳承者。”


    “而且像小子這樣的傳承者還有許多,但是到底有多少請恕小子不能做任何的猜測與估算。”


    “每一個傳承者應該都隻獲得了一種相對完整的傳承,順帶一些傳承中涉及到的其他方麵的知識與見聞,但其餘多是零散與無序的。”


    “而且為了保證最初的時候傳承者在沒有成長起來時彼此為了奪取傳承與資格而導致紛爭使得擁有真正資格的人傑夭折,每一界分配時隻有一個傳承者。當然也不排除意外,譬如此時此界的小子與正在外麵徘徊的一個同族。”


    “當實力足夠,能夠獨自穿梭世界壁障的時候,就是保護期結束了的時候,這種時候無論是真身在現實中相遇還是在幻境或特殊情況下神魂相見,隻要一方死亡就可以強行獲得對方的傳承,當然也不一定非得刀兵相見你死我活,隻要一方自願獻出連輸贏都不用分。”並且,如果一方全身心的認可與自願,甚至不需要考慮是不是還在保護期。


    “而且,在傳承者還在考核期還沒有真正接受傳承的時候,雖然可以奪取傳承空間依附的物品但是一般是不會這麽做的,這是一種潛意識的規矩。尤其是不能殺死準傳承者,如果一個傳承者奪取了了傳承空間,他接受融合這種傳承的可能性從十降到七,那麽他殺了準傳承者可能性就降到三或者是零,而且隻有三次機會嚐試。如果是準傳承者殺了準傳承者,那麽他就隻能選擇一種傳承,並且自身所有的傳承的傳承的成功率會降低。”


    “……”


    “當有人集齊所有的傳承或者當傳承者隻剩一人時,所有的傳承也都將歸於這一人,或許這需要一個相當漫長的時間,但也不會無休止,傳承者彼此之間的感應隨著實力與傳承數量而清晰或模糊,彼此之間的羈絆也會在冥冥之中引導他們的相遇。”


    “唯有最後的傳承者才當得起前輩的一聲殿下,因為他才是真正的繼承者。傳承者隻不過是擁有一個成為繼承者的資格而已。”


    少年似乎很著急,語速相當的快,但是這並不會對畢方獲取消息造成什麽困擾。


    “這樣嗎?”冷麵寡言的畢方靜靜的看著身體上飛出點點流螢的少年目光隱含讚賞,話多愛鬧的畢方的喃喃自語,神情有些木然。


    少年頭顱微垂,流螢紛飛間,衣袖微浮,整個人似乎隨時一副馬上就要羽化飛升的感覺。


    他將一切都說的很清楚,雖然稍有隱藏的地方,比如空間之中的靈,又比如傳承者的要求……,或許還有許多細微的卻又會影響判斷的地方。


    “大陸風雲將起,想來前輩自由之日不遠。”少年微微一笑,疏離冷漠之感全無,那雙黝黑黝黑比黑夜還要深沉近似深淵的眸子此時亮起萬千星辰,璀璨奪目。


    畢方感慨,這個少年能夠收斂氣息使人不因他出眾的容貌而注意他,但在他看來,比起他的容貌還是他的那雙招子更為惑人甚至稱得上是惑神,眼睛是靈魂與心境門戶,若是他沒有修習什麽瞳術,那麽他的軀殼裏有包裹了一個怎樣的靈魂呢?畢竟他的心境還隻是‘人’而已……


    少年的雙腳已經有些淡薄了,模模糊糊的能看到身後的景象。


    “對了!”少年右手握拳錘了一下左手手心,有些恍然的道:“前輩從那個時代而來,想必應該聽過那首歌或者那首歌的名號吧?”


    少年笑得有些狡黠,頗有些像惡作劇成功的孩子。


    “前輩說再加一把火如何?這片大陸將曆史遺忘的太久了,真是感覺有些愧對那位大人或者說是他的摯友。”


    “那首曲子啊,不知引得多少靈魂**,犯下神口中不可饒恕的罪過,被神一方嫌棄厭惡認為是褻瀆者是不潔者,又不肯歸於黑暗投身深淵,從而成為自我的放逐者,追逐著已經記不清楚的光,虛假的光、黑暗的光、自我的光,隻要是光就是他們追逐的對象,他們早已忘記了最初的堅持成為了執念的傀儡,救贖與需要是他們最深沉的渴望。因此這些人成為了最麻煩的存在,各方都覺得麻煩的存在。”


    畢方的神色隨著北寒平緩甚至是略帶愉悅的訴說而一點點的改變,最後原本神色不同的麵孔現在隻有一種表驚駭而略帶恐慌。


    “你提它做什麽?”


    “殿下不覺得這首曲子的詞很美嗎?而且魔神應經蠢蠢欲動了,不,準確的說他們已經在悄悄的行動了。”


    “你想演唱那首曲子?!你知不知道這會造成什麽後果。”畢方的眉頭皺得緊緊的能夾死一隻蒼蠅。


    “你不要胡來。”冷麵寡言的畢方接口。


    “怎麽會亂來呢?小子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少年搖了搖頭,衝著掌心的東西吹了一口氣,端詳了一會兒又笑了笑,似乎對那還算滿意。


    “也惜命的很,小子那個近乎奢望的願望還沒有實現,小子又怎麽會舍得這麽早的將自己暴露呢?”


    少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將手中的東西遞給畢方,那是一個木製的麵具,簡單的近乎粗獷,線條冷硬僵直,上麵除了兩個空洞洞的眼眶再加上嘴巴處的一道裂紋便就在什麽都沒有了。


    “小子也是一時心血來潮想要給這個世界的某個家夥一個名正言順的接近前輩的線索,順便將看似清澈實則暗流湍湧的水徹底攪渾,讓那些沉在水底的東西浮上來而已,也算是小小的報複了。”


    少年空出一隻手摘掉臉上殘破的銀色麵具,指了指自己的左眼角,那裏有一個小小的黑**紋,在白皙的皮膚上尤為顯眼。


    畢方不語。


    北寒笑了笑,眼中帶著感激還有些不好意思。


    純白的火焰圍繞著魔紋浮現,那看起來詭異神秘給人不可擺脫之感的魔紋就這麽乖乖的離開了少年的眼角印在了木頭麵具的中心,純白的火焰一散,魔紋就瞬間蔓延遍布了整個麵具,黑色的魔紋如同扭曲的觸手朝著少年溫潤如玉的右手獵食而去。


    “哼!”畢方一聲冷哼,一團明亮的火焰帶著無限的光明與溫暖向著魔紋壓去,頓時魔紋如同被抓住七寸的毒蛇,觸手軟軟的癱瘓了下去。


    純白的火焰,細細的火線將麵具從邊緣圈住,畢方也微微放鬆壓力,被圍困的魔紋向著麵具中間緩緩的縮去。


    純白之火陡然變大形成一片火幕,將魔紋覆蓋住,赤紅的火焰也如同鎖鏈一般將魔紋緊緊的鎖住。


    這個麵具頓時大變模樣,紅色火紋以眉心偏下的黑色小點為中心向麵具邊緣的白線呈放射狀鏈接,黑色的小點周圍有著一圈純白之色覆蓋著,黑色的小點大多數都呈現著暗灰的顏色如同黑色的墨瞳蒙了一層白霜全無光彩。


    “安全嗎?”畢方有些懷疑的看著現在糅雜了純淨溫暖與深淵黑暗氣息的麵具,瞅著中間那個偶爾明亮的黑點很不放心。


    “隻要不作死,想來會有一甲子的時間維持這個模樣。想來這個同族應該沒這麽差勁,否則也隻好拜托前輩了,就此與我等劃清幹係是她最好的選擇就此融入此界也不算是資敵。”


    少年掌心燃起兩朵白色的火焰,像兩朵純白色的小花嬌嬌弱弱的惹人憐愛。


    “此一為謝禮一為以防萬一之用,還望前輩收下。”少年彎了彎腰,定定的看著畢方。


    “雖然作為長輩很想說不必如此,但是你禮還真令人無法抗拒,那個人也算是個好福氣的。”愛笑愛說的畢方此時也不笑了,神色懷念的看著轉移到自己掌心的小小火花。


    “晚輩能夠遇到前輩當然是極有福氣的,否則過不了多久小子大概就是飛灰一抹了。她幫小子結了這個福緣,小子也不能當真不管她的死活全憑運氣,並讓前輩多費力氣。”


    “行了,做你想做的事情去!也不怕做不完。”畢方揮揮衣袖,帶著南離朝森林深處走去。


    “南離還望前輩多多費心,至於小子這個不稱職的朋友還是早早忘了的好。”北寒恭敬的拜別。


    “你當真想好?”冷麵寡言的畢方遠遠傳音。


    北寒苦澀的揚了揚嘴角,笑的十分別扭,衝著畢方離開的方向又行了一禮。


    另一個畢方十分嫌棄的開始趕人:“呆板無趣,廢話真多。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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