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何時何處,這死亡孕育出的花朵不管它有什麽名字,有什麽樣的意義,曼珠沙華也好彼岸花也好,冥界聖物也好,引來死亡的不詳之花也好,它都代表著死亡,它的本質也與死亡息息相關,為生死交匯之花,如同陰陽交匯的太極雙魚。


    “與彼岸花締結了契約,便是與死亡締結了契約,死亡與他們不是結束而是另一種新生,隻是這代價.......”


    “舍棄了情感,舍棄了生而為人的機會,唉~!”幽幽的歎息,隨風飄蕩在血色的花海。


    少年是個孤兒,於偶然間踏上仙途,卻發現自己的血脈中隱藏著大秘密。


    隨著時間的推移,修為的精進,一個家族的覆滅,一對父母的眼淚被長大的少年透過沙幔窺視到絲絲縷縷。


    真相的浮現,少年立下大誓,弑神滅魔!


    踏著累累的白骨,守著濃濃的孤寂,少年與全世界為敵。愛人的逃離,兄弟的慘死,師門的拋棄,世人的不解,少年的青絲染上了褪不去的鮮血,眼瞳永遠的閉著。


    睜眼間,神死魔滅!


    這是少年最後的一次睜眼,他看到的世界沒有藍天,沒有鮮花,沒有微笑,隻有無盡的血色與猙獰。


    因果輪迴,正應了當年的預言:帶著血色的少年,睜眼便是諸天殞。


    黑影彎著腰發出聲聲悶笑,嗤笑道:“命運,命運便是絕對嗎!一群被愚弄的笨蛋,是你們自己推動了自己朝著所謂的命運靠攏。”


    ......


    老者披頭散發,萬千銀紫色的雷霆對著下方的大光華流轉的大陣猛劈,大陣看似遙遙欲碎卻依舊堅挺。


    老者雙目赤紅,抬頭仰天,套在枯瘦身軀上的衣袍鼓動獵獵作響,雙手成爪對著漫天雷霆一抓,發出一聲似龍似虎的怒吼。


    雷霆匯聚,銀紫色的雷龍頭角崢嶸,龍須搖擺,修長粗壯的身軀衝著下方的大陣撞去。


    “哢!”鏡麵破碎的聲音,高山流水,雲霧繚繞的仙家景象一閃而逝,水斷山崩,一片焦土。


    “去死吧!天門宗的雜碎們!老子要一個一個的親手砍下你們的腦袋當夜壺!”老者怒吼著以雷霆封鎖方圓萬裏,轟隆隆碩大的雷球藍得發紫,紫得發青攜帶著萬鈞之勢如隕石墜落,對著下方的仙家福地重重砸去!


    鮮血,哀嚎,紛飛的血肉與焦黑的屍塊,高聳的由人頭壘起的人頭塔,一雙雙大睜得雙眼中蘊含著恐懼與絕望,沒有人,沒有人來救他們,也沒有人逃出去。


    三天,僅僅三天的時間,三個白天兩個黑夜,昔日的仙家福地成了如今的修羅血獄,厚厚的肉糜混合著暗黑的血痂鋪了一地,唯有從一些死角與細微處才能看出地板昔日的質地,是象征著高潔的白昆玉,四階煉材。


    老者尋了一處,不,是來到被他特意留下的一方潔淨湖水,洗淨換衣,披散的頭發紮起,將幾塊普通的木質靈牌小心翼翼的取出,解開禁製,離開著被他汙染了的最後一片潔淨之地。


    清碧的湖水泛著血色,地上逶迤著拖出道道血痕。


    將牌位供於人頭塔前,老者,不,應該說是身體枯瘦如枯枝的中年男子,掀開頭發,男人的臉並不像他的身影那般蒼老。


    “爹娘、二叔,三叔,大舅,雲鵬.......”男人每念一個名字就恭敬而愧疚的磕三個響頭,沒有靈力護體,哪怕以男子強化過多次的肉身,額頭處亦是血跡斑斑,地下的玉板早已磕碎,鮮血滲入大地。


    “你們看到了嗎?阿哲給你們報仇了,這地上的都是仇人的血,都是天門宗的血!阿哲給你們報仇了!啊!啊!啊!”男子一句一淚,由低喃到怒吼,到仰天大哭。


    “這是家仇。”黑影一聲歎息,轉身走入那濃濃的白霧之中,身後男人的身體中竄出許多紫色的小蛇,密密麻麻的小蛇纏繞著男人的身體,茲茲之聲不絕......


    男人露出一個解脫、向往而又欣慰的笑容:“爹娘,阿哲沒有給咱們斷千家絕後,您們的孫子叫子由,斷千子由,取自自由之意。”


    男人的身影如風中柳絮,風一吹就散了,唯留下一枚雷霆珠子,籠罩萬裏的雷霆大陣威力更勝三分。


    ......


    昏昏沉沉的睡夢之中,少年看到了許多的人還有妖或魔或仙以及神等諸多的種族,他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出身高貴顯赫者亦有出身低賤卑微者。


    他們或為國仇或為家恨,或重情重義或嫉妒貪婪,不管是性格堅毅者還是生性懦弱者,最後的最後,依舊留在那殘缺的靈魂中的記憶碎片,他們唯一證明自己曾經存在過的執念,都無可避免亦無可奈何的走上了殺戮的道路,每一份執念中,都有著一處修羅煉獄,一片屍山血海。


    “這些就是自己最近嗜殺的元兇嗎?隱藏的殺戮畫麵,參雜在一起的怨憎恨、愛別離,眾生皆苦,苦海無彼岸,唯有迴頭?嗬嗬,或是殺出一條血路,殺破那三十三重天,踏足大自在之地,淩駕於天道之上?”


    “雖然想偷懶,但是我的心告訴我,咱沒有迴頭路。”少年將手輕輕的附在胸口感受著心髒的跳動,神色微苦:“不知道什麽時候記憶的枷鎖才能解除,這種什麽都不知道,隻能被動明白的感覺真是差勁急了!”


    “雖然遲早要踏足殺戮之道,但是為何而殺,如何去殺卻是我的事,與汝等無關,你們這些執念還是乖乖的化為咱靈魂的飼料好了。”


    隨著少年的轉身,周圍的白色霧氣染上兇瀝的暗紅之色,地獄的顏色,暗紅的血色慢慢淡去似乎被什麽給蠶食掉了,少年的身形離開籠罩的黑影,那張臉帶著些許稚嫩卻異常的熟悉,正是仍舊在房中睡覺的北寒的麵孔。


    幾份最為龐大,混淆了時空的強大執念卻被北寒留了下來。


    “或許這些有一天會用到吧?說不定會遇到那些他們的後人呢!”


    睜開眼,少年自語:“真好奇自己到底是誰呢?但現在小命最重要,沒有命就沒有時間去解開一切呐!學校的話誰愛去誰去好了,那些孩子還真是辛苦。”


    至於所謂的約定,不是心甘情願的約定隻會是束縛的枷鎖,而他想要的是自由的飛啊,責任他會背負直到接任的到來,而權利的漩渦他是一點兒也不想卷進去。


    荊家的殿下,嘻嘻,皇家可都是麻煩的代名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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