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依舊靜謐帶著神秘隱於穀中穀的竹林之中,莊園的主人卻早已離開去了千萬裏之外。


    “煙姨、蘇叔叔…….”你們還好嗎?


    莫府之外黑袍少年踟躕著,雖然知曉,但是陪伴在他們身邊的畢竟不是她啊。這座府邸熟悉而又陌生,熟悉是因為她知曉這裏的一磚一瓦,陌生是因為她隻在這裏呆了短短一個月。


    心髒的深處有著一滴嫣紅的血液散著七彩的光澤,但恍惚間有模糊了所有的色彩眼中隻餘黑白。神秘的血液改造著、強化著從她心髒處流過的每一滴血液。她身體流淌的血液中,鸞,她現在的血脈應該僅次於初代和二代的欒族之人吧?


    站在屋頂俯視著,紫蘇的心裏生出絲絲害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紫蘇帶著一種義無反顧的姿態飛下迴到了自己的屋子裏和那個小小的女童對視。


    迴來了…….


    安寧總是短暫的,幸福對於紫蘇來說很多時候都是一種奢望,因為離她最近的幸福的雙雙從她的之間溜走,宛若指間沙,唯留顆顆砂礫攤於手掌空悲歎,在心中植下對命運的怨恨,以及對自己無力與弱小的不甘與無奈,她想要打破命運的枷鎖,因為她不想承擔這幸福從指間溜走卻無力挽迴的命運。


    熾從來不給她任何的指引,也未曾談及她的使命,熾隻是講述著當年的故事,那被埋葬了千萬年的曆史!鋪滿血與淚的曆史!用傲骨與無奈鑄成的曆史!字語行間、符號標點每一處都透著驕傲!都透著悲憤!都透著不甘!都灑滿了先輩的鮮血…….


    所以紫蘇知道自己要做什麽,知道自己,不,知道那方空間中每一個個族人所背負的使命或者說是責任。這流傳於血脈中的東西,刻在靈魂中抹不掉、忘不了、毀不去的東西。


    自由與責任,肆意妄為與遵循規則,這是紫蘇的道心,帶著獨屬於二月的水的矛盾。過於巧合的是不管是前世今生她都出生在二月,出生在二月的同一天。隻是紛飛的白雪和盛開的蓮花清楚的展示了二者的不同,表明了兩種人生。


    紫蘇擦拭著手中的三尺青峰,潔白的絲絹上染上鮮紅的血跡,腳下是逐漸僵硬的屍體與肆意流淌的鮮血。


    “你們既然幫助那些人搜尋欒族的子弟,那麽就應該有這個覺悟。千不該萬不該,你們不該打著欒族的名號亂來,不該抹黑欒族,壞了欒這個姓氏。成王敗寇又如何,曆史由勝利者書寫,但是這命運的博弈並不止一局,你贏了上局不代表你還贏得了這局和下局。”欒,她的父母是這個姓氏,她也該是這個姓氏的,她的體內流淌的是鸞的血液,那麽這個家族的尊嚴她理當一起守護。


    紫蘇在熾的解釋後,不再抵觸七星帶來的改變,或者說她一點點的接收了七星磨練了千百年練出的冷漠淡然的心性,心慈手軟這個詞在殺戮中離紫蘇以一種極快的距離遠去。當然目前隻限於敵人,但是說到將來,紫蘇還是輕歎一口氣,她的放肆也隻能安於責任之內,將來她沒的選也不想選,起點過程如何怎樣,不重要,因為終點隻有一個。


    昏黃的豆大的燈光,將院子裏杏樹的枝椏在坑坑窪窪的牆上拉的老長若魑魅魍魎。


    身材幹瘦的老婦,蠟黃的麵頰,稀疏暗淡的白發粘粘在一起,看不出原色的漆黑衣服還有愧疚充滿死氣卻滿懷期翼的眼神,仿佛在尋求死亡的解脫有虔誠的祈禱漫天的神佛降下一個她祈求已久的奇跡彌補她犯下的罪過。


    紫蘇坐在院子裏杏樹的樹枝上,靜靜地托著下巴,她觀察這老婦許久了。


    幾日前她偶然路過這個小小的靠山的貧瘠村莊,卻意外發現一股純粹的願力,有人在祈禱,心願虔誠而純粹,不計代價的換取一個願望,敏感的靈魂令她發現了這個老婦。


    老婦曆死亡很近,一隻腳已經踏入了地府的大門,這樣的老婦早就應該無力活動了,但是老婦的心裏卻有著一口氣兒,吊著她的命,頑固的不肯將另一隻腳也踏進去。


    兩天了,紫蘇沒看到老婦的任何一個孩子,每日老婦早起摩挲著她身下的杏樹為它灑水摸去身上的蟲蟻,雖然這樹高於老婦許多但是她卻固執將指尖所能夠到的最高處一一的撫摸。


    院子裏青黃的野菜一般的蔬菜,用鹽水煮過伴著帶著麥糠的硬餅咀嚼入腹,其實不起咀嚼入腹,紫蘇覺得她更像是將餅泡軟掰成小塊的在口中微含然後吞咽下肚。老婦的牙齒掉得差不多了,隻剩黑黃的幾顆還在搖搖欲墜。


    偶有鄰居接濟一下老婦但是都是老人,其餘的除了不知事的娃娃娃娃每個人都避著老婦仿佛跟她挨得盡了都會惹上什麽不祥。紫蘇看到的那個送給老婦一碗米湯的老人被自己的兒女惱怒的訓斥著,老婦還迴去的碗被丟垃圾一般的扔出門外摔得粉碎,老婦的身子也瑟縮了幾下,夜裏偷偷的出了門將那碎片撿起有一方幹淨的褪色補丁布包好,仔細的收藏了起來。


    老人的眼淚在布上點出深色的水點,帶著無盡的辛酸。


    這老婦這樣過了幾年,許是很久了吧?那剛剛知事的小孩也在大人的指引下懼怕著老婦。怕是有近十年了吧,真是不孝的兒女,紫蘇從未看到老婦的兒女在老婦家百米之內出現過。


    遺忘,眾生遺忘,信仰衰微,始龍沉睡,初鳳魂散。若是,若是有足夠的信仰之力始龍可否醒來,封印可否解除。紫蘇的指尖顫抖著,長長的睫毛蝶翼一般閃動著,紫蘇激動的想著,那時她可否放下身上的責任做個自由的自己,這份責任太重有人分擔一下也是好的。


    可是這茫茫的世界,可否傳達……


    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而降,覆蓋了黝黑的土地卻覆蓋不了黑暗的人心。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雪下的好大,紫蘇帶上狐裘帽兜外露的發絲和飛雪糾纏著,訴說著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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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在冰原十八號就要去開學背井離鄉的份上可憐一下吧。


    再見了我的貓貓還有兔兔啊,學校要是可以養寵物多好。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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