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極細的庚金煞氣化為點點砂礫,帶起一條條極其銳利的金風,化為肉眼可見的金刀斬向姬昊。


    這些金刀銳利非常,九龍車輦噴出的大日金光席卷百裏,尋常五金精英稍微碰觸就化為汁水,這些庚金殺氣所化的金刀卻‘嗤嗤’有聲不斷穿透金光,好些金刀甚至快要碰到九龍車輦本體,這才被金光融解。


    姬昊不由得心頭震驚——花道人隨意招來的八個門人,就有這樣的神通道法?他們布下的所謂八風不動之陣,居然能破開九龍車輦的護體金光?


    但是仔細看去,姬昊不由得咬了咬牙。


    他還以為這所謂八風尊者都是道行深不可測、法力無邊的大能,結果卻是他們每人手中都緊握著一柄旗幡,隨手一蕩虛空中就有庚金之氣唿嘯而出,化為金刀向姬昊亂劈了過來。


    這些旗幡散發出的氣息極其可怕,而且氣息姬昊也極其熟悉,和花道人身上的氣息一般無二!


    八柄旗幡,應該都是花道人的隨身至寶,被這八風尊者拿來列陣對付姬昊!


    與其說姬昊是在和八風尊者對戰,還不如說是花道人正在直接和姬昊交手。


    旗幡晃動,金風陣陣中,又有大片寒風唿嘯而出,這些寒風一出現,就立刻卷起拳頭大小堅硬異常的冰塊鋪天蓋地的向姬昊打來。這些冰塊寒氣驚人,硬生生將九龍車輦的金光逼得縮小了七八裏方圓。


    寒風之後,半空中又是一道道熱風衝出。黑漆漆的熱風中裹著大片黑沙,暴躁的黑沙在半空中相互摩擦撞擊,濺起無數火星。這些火星撞在九龍車輦的護體金光上,立刻化為滾滾火雷兇猛爆炸開來。


    姬昊站在九龍車輦上,就好像萬丈巨浪中的一葉小舟,九龍車輦被震得動蕩不停,姬昊的五髒六腑都隱隱收到了震蕩。


    熱風之後又是一陣清風,看似清澈輕柔沒有絲毫殺傷力的清風悠悠襲來,姬昊隻覺身體一寒,大日元神驟然一顫。這些清風居然莫名的避開了大日金光,徑直攻擊他的元神。


    姬昊忙祭出了太極乾坤鏡,放出一道清光照耀周天,清光劇烈的震蕩著,半空中無數團清澈的漣漪蕩漾開來,這一陣清風這才被姬昊抵擋了過去。


    八風尊者用力的搖晃旗幡,各色稀奇古怪的風勁從虛空中不斷鑽出,團團圍著九龍車輦猛吹。姬昊施展渾身解數,諸般秘法、至寶一起祭了出來,任憑他東南西北諸般勁風猛吹,也絲毫無法奈何姬昊。


    相柳氣喘籲籲的站在花道人身邊,他看了看花道人,冷冷的哼了一聲:“花道友,你最是無利不起早的人,受了你的情,這筆賬我要怎麽還?”


    花道人輕輕一歎,他看了看被八風不動大陣圍住的姬昊,滿臉是笑的向相柳打了個稽首:“道友誤會貧道了……貧道是一番好心,這才邀請道友加入本門……未來道友有一次大劫,必須是加入本門後,才能化解哩。”


    相柳的臉劇烈的抽了抽,他沉聲道:“那……”


    花道人笑著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塊蓮花瓣,隨手遞給了相柳:“如今洪水席卷天地,人族子民多陷於洪水之中。相柳道友隻需偷偷打點,但凡有蓮花處,約束水族大軍不要騷擾就是了。”


    相柳呆了呆,他將蓮花瓣塞進袖子裏,低聲問道:“就這麽簡單?有蓮花處……哼,你們……”


    怪異的笑了幾聲,相柳斜眼看著花道人冷聲道:“我還以為,你們師兄弟兩人,真是一片慈悲心腸。原來,你們也隻是要護住那些有蓮花處的人!”


    花道人依舊是滿臉帶著淡淡的笑意,他低頭看著下方無邊無際的大水,悠悠的歎了一口氣:“入我門來,既是本門弟子,當身處烈火洪水之中,念誦貧道兄弟法號,自有福德護體,不受烈火洪水之災,不受猛虎毒蛇之傷。唯有本門弟子,才受貧道兄弟庇護……其他人族……貧道兄弟的法力,也不是憑空生出來的!”


    相柳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他萬分忌憚的看了一眼花道人,沉默了一陣,突然怪笑了起來。


    “也好,也好,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就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共工氏如此這般,老祖我以為,他或許是要倒血黴的。若是他事成了也就罷了,我相柳也能博一個天大的前程,或許未來天庭大帝,就有我相柳的位置。”


    “但是萬一他事敗了,還請兩位道友護得我周全!”


    相柳很認真的向花道人深深鞠躬行了一禮:“一切,都有勞教主了!”


    花道人微微一笑,雙手虛扶讓相柳起身,他非常滿意相柳的態度,輕聲說道:“如此大善……相柳尊者入我門來,自然不是普通弟子身份,身份堪比本門副教主之位……相柳尊者的子孫後裔,不如帶出一部分讓貧道現在就帶走,如此不論未來有任何變故,尊者都後顧無憂了。”


    相柳的眉頭一挑,頗為意動的琢磨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從袖子裏掏出一塊骨質令牌遞給了花道人,又向東北方向指了指:“如此甚好,吾在陵水淩天峰下水府中,藏了一部分資質最佳的孩兒,還請教主將他們帶去安全之地妥善安置。我相柳一族最精華的血脈,盡在其中了。”


    花道人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他接過令牌,向東北方向望了一眼,身體一晃,就從他體內飛出一條白影。一名和花道人生得一般無二的道人從他體內飛出,笑著向他稽首行了一禮:“道友,何事找我?”


    花道人將令牌遞給那道人,笑著說道:“有勞道友走一趟,未來他們都是我教八部眾的骨幹哩!”


    那道人應諾了一聲,接過令牌後化為一道白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相柳的老臉劇烈的抽搐了一下,怔怔的看著道人消失的方向,低聲感歎道:“道友神通,果然非常人所能及。”


    花道人又笑了笑,他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青皮葫蘆遞給了相柳。


    “這是一葫蘆‘祛瘟丹’,天下任何瘟毒,隻要一粒都能解除。尊者,你好生使用才是!”


    將青皮葫蘆遞給了相柳後,花道人一袖子拍在了相柳身上,一道狂風卷起相柳,將他掃得無影無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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