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裏的夥計都麵麵相覷,逍遙夫人這話欠妥當,這位帥公子怎麽看都不像是個登徒子,他剛才看著小公主的眼神溫煦得很。


    來到京城後,錢大雙常常帶著女兒出入銀樓金鋪買買買,再加上她和上官千樓等人交往甚密,見過她的掌櫃都尊稱她逍遙夫人,蕭菡妤的代稱則是小公主。


    蕭菡妤一到錢大雙的懷裏,馬上就不哭啦,錢大雙用額頭觸了下她的小額頭,她馬上喜笑顏開。


    打包起來三支金釵,付了錢,錢大雙推著嬰兒車,姍然離開,蕭曄失魂落魄……連個小孩都抱不好,他真沒用。


    隨便買了兩朵金牡丹,蕭曄就出了這家銀樓,望著逍遙的馬車,他很想跟過去解釋一番他是正人君子,不是登徒子。


    他為什麽要這麽在乎一個陌生女子?


    毫無意義!


    坐在馬車上,蕭曄的腦子裏都是逍遙,揮之不去……


    聲音和身形太像啦,連身上的香息也是一樣如蘭似芷,如果小妻子在浮生塔裏懷上了他的種,那麽他的女兒有那麽大,有那麽可愛嗎?


    有個常識……


    任意一個女人都不可能在生了孩子後變了眸色,他的小妻子也不可能從琥珀色變為很淺的晨曦藍。


    還有逍遙麵具外的鼻子和唇也和小妻子的不太一樣,她確定不是他的小妻子。


    如果小妻子恨他,故意躲著他,那麽她肯定不會出現在東梁國京城而徒增傷心。


    蕭男神的世界裏一片兵荒馬亂!


    後晌,蕭曄買了些水果糕點登門拜訪,被兩個婢女引進客廳後,越描越黑。


    「逍遙姑娘,在下曉得後晌串門子有些不敬,但是忍不住,你也可以後晌去雙苑串門子。」


    眼見得蕭曄對自己的四大美婢視若無睹,錢大雙暗暗點讚,吩咐她們帶著蕭菡妤去內室玩,「哦,公子貴姓?」


    雖然逍遙不給他斟茶水,蕭曄也毫無怨言,長腿優雅地交搭著,雙手交叉扣在腿上,「免貴姓蕭!」


    不整哭了蕭曄,錢大雙覺得很對不起自己所受的委屈,「蕭公子,目前為止,我還沒有隨便去陌生人家裏串門子的習慣!」


    蕭男神情商夠用,「逍遙,你和上官千樓認識多久了?」


    滴水不漏是必須的,「沒多久,他妹妹如月公主的兒子,還有他一個蕭姓朋友的兒子比我女兒大幾個月,他也跟著過來串門子,就認識了。」


    關係更進一步很容易,「在下是上官千樓的朋友,也是他那個蕭姓朋友的哥哥,這樣,對逍遙而言,在下就不是陌生人了。」


    好吧,蕭曄覺得逍遙姑娘四個字不順口,因此就省去兩個字,這樣稱唿親近些。


    不知怎麽的,眼前戴著麵具的女子,蕭曄怎麽看都覺得無比親近,她在銀樓裏吼孩子,吼他都是那麽親近。


    而且,這個女子竟然精通陣術,所以他隻能從門那兒進逍遙軒,不能走天窗的他必須學會串門子。


    剛剛,他給引路的兩個婢女每人一根金條,還托她們捎帶送金條給另外兩個婢女,但願就此收買了她們。


    蕭曄不曉得靈冥早就囑咐過梅蘭秋菊,必須渾然無痕地促成主人的複合大計,現在她們四個拿了金條都樂滋滋的,都盼著主人夫妻盡快和好恩愛。


    被她漢子套路了一把,錢大雙端著茶盞不吭聲,蕭曄毫不尷尬,「逍遙,你女兒的爹姓蕭?」


    想起來喊過女兒的名字,錢大雙還麵不改色地掩飾,「是啊,小字頭的肖!」


    有句話不吐不快,蕭曄說著話時盯著麵前女子的眼睛,「逍遙,你看著就是見多識廣的女子,你說一個女子懷孕生孩子後,眸色會從琥珀色變為琉璃色嗎?」


    是的,錢大雙的眸子是那種很淺的晨曦藍,和獨孤蒼穹一樣的琉璃色,「蕭公子,你這個問題很奇怪。」


    女子的淡漠反應,蕭曄有些失望,「沒別的意思,我前晌把你女兒氣哭啦,所以這兩朵花兒送給她以示我道歉的誠意,你不收下就是嫌棄,那我再去買幾朵別的花!」


    瞧著木盒裏和蕭菡妤拳頭一樣大小的兩朵金牡丹,錢大雙吐槽,隔世小情人的行情比她老娘好太多,一打照麵隨便一送就是這麽金貴的,不收白不收,收了也白收。


    見女子收下,蕭曄俊顏泛起淡淡的愁緒,「我想和你說說我愛妻的故事,可以嗎?」


    拿人手短真的不假,但是後悔晚矣,嗬,她漢子的腹黑更上層樓,錢大雙淡漠地點點頭,


    蕭曄眸光空落,叨叨了半個多時辰,末了,「我妻子好得無人可及……」


    莫名想哭,錢大雙想撲進她漢子懷裏哭一會兒,但又不甘心如此隨便原諒他,冷冷打斷。


    「那你怎麽不去找她?如果你妻子知道你正和一個美婦喝茶閑聊……你考慮過她的感受嗎?還有,我的逍遙軒不歡迎有家室的男人!」


    這一刻,麵前女子越發親近,蕭曄很想探手揭去麵具,「那你能和我說說你的丈夫嗎?你怎麽就不歡迎你丈夫來這兒找你?」


    心裏咯噔一下,錢大雙生怕露出破綻,「他啊,沒什麽好說的,他移情別戀了,我沒必要在他那棵樹上吊死。」


    蕭曄點頭,「有道理!」


    錢大雙很心虛,找了個很爛的理由,「我要午睡了。」


    蕭曄嗯著,起身告辭離開,錢大雙不爭氣地目送啊目送,直到看不見人影兒。


    心裏犯嘀咕,她漢子受冷待後還會再來串門子撩她嗎?


    晚上,雪很大。


    錢大雙坐在窗邊聽雪,時不時剪一下燭芯,就在她有些疲倦準備去歇息時,上官千樓走了進來,他腰帶上綴掛的那枚銅錢赫然入目。


    當年,上官千樓付給錢大雙柿子錢時,扣下了一個銅板兒,如今,貴為九五之尊的他隻要不穿龍袍就愛挽係這根腰帶。


    「千樓,好興致!」


    說這話時,錢大雙的唇角微不可查地揚了下,上官千樓並不落座,而是站在她身旁,「大雙,又在想他麽?」


    聽得錢大雙嗯了聲,上官千樓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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