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隻要你不給我戴綠帽子,我讓你一輩子,對你好一輩子。」


    兩人如一對鳥兒嘀嘀咕咕說著悄悄話,文澤忘了個茬兒,將他爹叮嚀的,必須和武秋菊說叨的事兒忘得一幹二淨。


    夜色漸深,武秋菊越來越清楚文澤在床笫之事這方麵就是一張白紙,不,是一張糙得紮人的草紙……


    要不是她平時有意無意地從嫂子蘭香那兒偷了點兒經,這洞房夜八成也洞不成……


    再說錢大雙洗漱完畢後,想起來文澤的婚房炕上隻有一張光溜溜的油布,她就抱著一套被褥往外走,想借給他們小兩口用一晚。


    結果毫無懸念,蕭曄坐在炕尾,一抬腿,腳尖就踩在了門側的牆上,「劫個道,劫色不劫財!要麽把你送給我,要麽你的小短腿爭口氣,跳過去!」


    跳過去?


    不可能!


    錢大雙這小個頭的標配就是小短腿,她鑽過去的話,倒是穩穩的,但是她是個要臉的人,不會自找胯下之辱,「夜星川,你不糟蹋我的時間能死了?」


    蕭曄揚起臉時,一張俊顏更顯立體潤朗,曖昧話說得無比正經卻散發著某種無形致命的魅力,「主要是想糟蹋你這個人,糟蹋不上才退而求其次。」


    錢大雙認真講道理,「文澤他們屋裏沒有被褥,我是去送被褥而已!」


    蕭曄長腿一合,錢大雙就被攬到了炕沿邊兒,他傾身一撈,連人帶被褥都抱到了懷裏,「大雙,我不管,反正你用過的東西隻能我用。」


    錢大雙認真地解釋,「這套被褥拆洗後,我就沒再用過。」


    蕭曄的道理和錢大雙的道理長得不一樣,「大雙,你現在抱著被褥,還抱得這麽緊,被褥挨著你了就等於你用了。」


    瞭然僵持下去也沒有什麽結果,錢大雙妥協,「那好,反正是夏天,文澤的婚房也燒了炕,應該沒有多冷,他們沒被褥就湊合一晚吧,好了,我要睡覺啦!」


    愛一個人,那就是她說的每個字都是粉色的泡泡,就比如錢大雙最後一句,在蕭曄這兒,每個字都是氣球那麽大的粉泡泡。


    即便是兩人之間隔著一套被褥,蕭曄也不捨得放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來了一句,「大雙,我燉的魚好吃嗎?」


    錢大雙牙疼的,切!


    她晚飯吃的魚肉都快消化了好嗎?


    睚眥必報如這廝卻算帳來了,「好吃啊,夜兄燉的魚賊好吃,全天下第一好吃!」


    可是,馬屁拍得狠了也會有反作用力,這不,錢姑娘甚是吃不消……


    蕭曄凝眸瞅著心愛的女子,「大雙,我……也好吃,你嚐了後就知道是全天下第一好吃!」


    錢姑娘無語而連連搖頭,這可使不得啊,這孩子嫩得能掐出了水,她堅決不能禍害這顆花骨朵。


    蕭曄專注地審視著懷裏小女子的神色,最終抿了抿薄唇,「在我這兒,你裝矜持有意思嗎?」


    說完,他將錢大雙放到了一旁,出去沖了個冷水澡,但是……


    錢大雙即將要眯糊著了時,鼻端陡然多了月麟香的氣息,多了點兒冷冽。


    她陡然睜開眼,蕭曄正趴在她身旁,單手撐著下巴,眼巴巴地凝視著她,眼神似極了餓狼瞄著小白兔。


    見她睜了眼,蕭曄撤開了迷醉的視線,轉為仰麵躺著,長腿優雅地交搭著,聲線幽怨,「大雙,今晚適宜洞房,我們洞個房好不?」


    「不好!」


    錢姑娘不耐煩地冷冷迴復後,轉過身去……都是耳聽八方惹的禍,蕭曄真心無法入眠,「大雙,那抱一個好不?」


    「不好!」


    被某人無端驚了覺,錢大雙的語氣好不起來,蕭曄眼底流過狡黠,「大雙,那不親一個好不?」


    「不好……」


    是的,錢姑娘話音未落,蕭曄如狼似虎撲上來,按住就親……是的,由於「不」字壓得很低,敷衍應付的錢姑娘穩穩地上了當!


    錢姑娘起初還奮力掙紮著,很快就像殭屍似的,蕭曄終是意興闌珊而自動結束了親親。


    連帶著與生俱來的優越自信也墮入穀底,好聽的聲線充斥著倦怠,「大雙,說說我哪兒不如他?」


    錢大雙被這樣一折騰,完全清醒,「這麽說吧,你這樣的在我們那兒就是金光閃閃的富二代,行情好到爆,在這兒也是一樣,你隻要別把心思浪費在我這兒,坐擁三妻四妾也是不費吹灰之力。」


    蕭曄對錢大雙所描述的,也就是他以前認為這輩子會過的生活,隻有四個字,毫不嚮往,「大雙,你一點也不喜歡我?」


    錢大雙不假思索,「難不成你覺得我應該喜歡你?我和我男友彼此深愛,我愛他,我在等他,我和你說過很多遍了!」


    善良癡情如錢大雙想過了多次,男友穿成了鬼,如果再沒了她的愛,那他就是一無所有!


    如果,如果錢大雙將她的心跡全部告訴蕭曄的話,那麽在戀愛之路上跋山涉水中的蕭曄就會驀然清明,錢大雙對鬼男友的愛意已然不是愛情,隻是同情。


    良久,錢大雙聽得蕭曄鼻息輕悄,還以為他睡著啦,這時,蕭曄卻沉然一笑,「大雙,你和他又沒有寫婚契,那你就不應該這麽徹底地拒絕我,不能不給我一點希望的光亮,因為你註定是我的妻子。」


    不知怎麽的,錢姑娘心底浮起來一個略帶調侃的聲音,白癡,放著花樣暖男不睡,偏偏要睡一隻鬼,你睡得到嗎?


    你腦袋被驢踢了,還是被門擠了?


    當錢姑娘極力去追蹤這聲音時,但覺迷離渺渺,仿佛是幻聽了一般似的……


    聽得錢大雙氣息一滯,蕭曄還以為是她動了點心思,隨即眸光轉深,「大雙,如果我為你死了,你會喜歡我嗎?」


    理智迴籠,錢大雙不遺餘力地打擊某隻小狼崽子,「你已經死了,我是否喜歡你還有意義嗎?你不覺得這世間最珍貴的東西就是生命嗎?你覺得我會喜歡一個蠢得用生命去換愛情的男人?一個男人,他連生命都沒有,他如何能給我可以依靠的愛情?」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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