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各種各種說錢大雙不懂事,放話說如果三天內錢大雙補不到十兩銀子的份子錢,那錢大雙這輩子就是個帶發尼姑命!


    不得不說,文澤娘心裏陰暗扭曲到極致!


    像錢大雙這樣年輕的小寡婦,再嫁個好人家可以說是人生的第二次投胎,但是文澤娘竟然歹毒地詛咒她嫁不出去!


    如果錢大雙不給文澤一個麵子,她沒讓文六斤捎這一百文的份子錢,那她最多也就是被文澤娘如此咒罵,如此如此,人品立現。


    小人往往沒有知人之明,文澤娘倒是看見了站在錢大雙身旁的蕭曄,她根本不清楚那兩人是那種因靈魂相吸引而不死不散的戀人,她總覺得蕭曄也就是圖個一時新鮮。


    自以為是如文澤娘覺得錢大雙即使再有錢,環繞在錢大雙周遭的男人也就是圖個白睡而已,沒有哪個男人會娶錢大雙。


    文澤娘還是個欺軟怕硬的茬兒,正是因為文清源背對著她,而錢大雙本人沒有過來,所以她就肆意地瞎嗶咧咧一頓。


    文瑞家和拴梁家都得了錢大雙的好處,兩對父子都惱著臉瞪著文澤娘,所以文澤娘擔心被這四個人胖揍一頓,也就沒膽子數落這兩家如何怎樣。


    如果這四個人也是捎份子錢的話,文澤娘不僅會挖掘兩家的底細,還會說錢大雙是個人盡可夫的命。


    是的,小人如文澤娘還沒有自知之明,她一見這麽多人過來吃喜宴,二見那麽多人捎份子錢,三見好多人,包括堂堂文秀才被她數落後都成了大啞巴,於是就以為自己是個人物。


    殊不知她得罪了一大堆人,這些人多數都想著吃完了這次喜宴,與文家的交道到此為止,以後即便是他們夫妻倆誰倒頭走了,也不會搭手幫忙捯飭後事。


    包括文清源這樣溫潤的人也特憋屈,他嫂子如文澤娘本就是個外人,她這樣折騰,他視她為路人就是。


    可他哥這種近乎默許老婆胡作非為的態度更令他寒心,他哥為了錢而置兄弟情於不顧,那他以後隻能和文澤來往了。


    文澤娘坐在台上,繼續數落那些徒工都沒有眼色,都不懂得早早來文家幫著打雜拾掇,反正兒子沒心眼,交了些酒肉朋友。


    那些徒工一個都沒有來吃喜宴,文澤娘卻說人家都是酒肉朋友,自個兒啪啪打臉還不自知,就像是一次次擤鼻涕,都落在了自個兒的衣服上還不自知那般膈應人。


    由於文澤娘看見了混在人群中圍觀的歸榆花,柳金娥以及楊桂芝,因此她擔心數落了閻四豹會被這三個女人懟一頓。


    所以她忽略過去閻四豹就開始數落最後一個人,武安來。


    按理說,武安來是武秋菊的哥哥,是專程過來送親的,隻在安席的名單中,不應該出現在禮金名單中,但秦二狗為了省事兒,根本就沒寫安席的名單,吃喜宴的人誰想坐哪兒就坐哪兒。


    文澤娘先前「教訓」武秋菊時,見武安來沒翻騰出來水花,就以為武安來是個懦弱的脾性,所以她尋思著啄了也白啄。


    在場的人,包括圍觀看熱鬧的都驚呆了……


    文澤娘居然數落兒子的大舅哥武安來不懂規矩,連一個子兒的禮金都沒上!


    大夥兒都曉得送親的不拿禮金這個茬兒,文澤娘不可能不知道,她這是想錢想瘋了吧,居然惦記上了親家的錢!


    妹妹覓得意中人,武安來這個當哥哥的也蠻開心的,再加上早上他媳婦兒蘭香左叮嚀,右囑咐的,反正就是他不能給妹妹丟臉等等。


    毫無妹妹出嫁經驗的他這樣一來,換衣服換了四件,洗臉洗了三次,梳頭髮也梳了好幾次,他照鏡子看,總覺得髮髻是歪的,最後他娘來了一句,說歪點兒好,歪點兒沒人敢惹。


    反正折騰下來後,時間就不夠用了,他早飯都沒吃幾口,在過來的路上就餓了,妹妹武秋菊還逗他說正好可以多吃點兒喜宴上的飯菜。


    還多吃點兒!


    吃個屁呀!


    他在妹夫和妹妹拜堂時就吃了一肚子的氣而食慾全無,到此刻為止,他也沒吃兩口菜,是的,他僅僅吃了一口土豆絲,因為人多而菜的分量少,一端上來就是一搶而光。


    沒錯,誰想吃到東西全靠一個字,搶,武安來這個新郎大舅哥也不好意思哄搶,他捉著筷子瞧著大夥兒哄搶而一點點熬時間。


    武安來是真沒想到文澤娘居然給他上了道「硬菜」,好吧,他本來就是裝吃,現在不用再裝下去了,他有樣學樣而迴送過去一道「硬菜」。


    把筷子掇到地上後,武安來抓起來麵前的空碗就掇到了台子上,當然,他不會往文澤爹娘身上掇,隻不過是表達一下他這個武家人的憤怒。


    武秋菊要過去說好話,文澤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她隻好坐下,文澤對武安來的反應表示理解。


    大舅哥是給妹妹撐場子來了,剛才他娘數落武秋菊時,大舅哥忍了,那是給他麵子,而此刻他娘都欺侮到人家頭上了,換做是他,除非他是個死的,那就可以忍下去這口氣。


    武安來沒啥好話,懟文澤娘說她要是現在就跌倒頭,他馬上送她一份厚重的大禮,買口鐵棺材送她入土,讓她千年不朽。


    兒子娶媳婦的大喜日子,兒子的大舅哥要送自己一口棺材,文澤娘氣得是渾身哆嗦……她還有幾分膽怯在裏麵,武安來丟過來的碗幾乎是擦著她的耳朵飛過去啦!


    因為武安來平時做的最多的短工就是丟磚,瓦工砌牆他丟磚,穩穩地丟到瓦工的手裏,所以手上很有準頭。


    眼見得兒子文澤袖手旁觀,文澤娘氣急敗壞說兒子娶了媳婦後,他們夫妻就該享清福了,所以不會再隨份子錢。


    台下吃喜宴的人都掇了筷子,甚至有的男人脾氣不好還掇爛了碗,大罵文澤娘是個屬狗比而隻進不出的窮酸玩意兒。


    是的,文澤娘這話說的很不占理,因為有不少人家都是出了兩份份子錢而含著兩代人的兩份人情,像文瑞家和拴梁家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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