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曄指尖捏了下錢大雙的耳垂,「大雙,不要挑釁我的底線,你該曉得世間有木已成舟四個字!」


    武力值和體力值都處於弱勢的錢姑娘真的懼怕眼前人亂來,他亂入自己的生活,她可以忍。


    可是眼前人如果亂來而木已成舟的話,她可承受不起那個結局!


    如是,錢姑娘趕緊轉移話題,「夜兄,你最初開始讀書那會兒,鬧過情緒嗎?被你爹或者是先生打過手心嗎?」


    蕭曄自嘲地笑了笑,「四歲就開始讀書習武的我鬧情緒?你覺得鬧得起來嗎?那時的我就像個木頭人似的,如你所說,每天起得比雞早,總是睡不夠覺,不過一個多月後就習慣了。」


    錢姑娘假惺惺的,「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


    蕭曄說話也不耽誤幹活兒,已經給錢大雙梳好了一個丸子頭,雙手力道適中地給她捏肩頸。


    「還好吧,我爹不怎麽挑我的毛病,他習慣於挑先生的刺,那些先生慘得很,挨打挨罵算是輕的,有多少個先生坐了牢,沒了命,我真記不清了,不過我師父文武雙全,我爹挑不出來一絲兒毛病,我跟我師父相處得很好,師徒情比父子情還要濃厚一些。」


    錢大雙有些不解,這廝到底是啥出身啊,教他的先生還能被丟進牢房沒了命?


    應該不是牢房,而是地牢,大概是他爹有錢有勢,常常將教書先生丟進自家的地牢裏而草菅人命吧!


    對此,錢大雙沒有再追問什麽,她比較在意蕭曄所強調的濃於父子情的師徒情。


    「夜兄,那你師父一定是個貌可傾城的小姐姐吧?她悉心培養你十幾年,你們就沒點別的?女師父男徒弟最後成為神仙眷侶的戀情可多得很!」


    錢姑娘興致勃勃地等著迴復……後頸上卻吃了一記爆栗!


    蕭曄聲線微冷,「我師父是個完美的真君子,是我最敬重的人,他在我心裏的地位甚至高過我生父,沒有他老人家就沒有我,所以你別胡亂揣測!」


    錢姑娘近乎絕望了,師徒戀這條路也是走不通的,這廝的師父怎麽就不教教他擇偶標準呢?


    怎麽就不教教他應該三妻四妾,妻妾成群呢?


    早飯做好時,文清源一家,崔老頭兒以及小鵬那幾隻從繡莊那邊過來吃飯。


    幾小隻看上去沒啥明顯的異常,都像往常一樣能吃,飯後又乖乖地去了繡莊那邊。


    這樣一來賣早飯時,沒有小傢夥拾掇碗筷啦,青鬆娘就攬下了這個活兒,文六斤和閻四豹也搶著洗涮碗筷。


    再說文家屯子老閻家,佟家的管事一大早就過來接佟秀琴迴門,也就是迴娘家。


    歸榆花,柳金娥,以及楊桂芝都等著佟秀琴這個新媳婦兒早早起來端茶做飯,拜長輩呢,但是管事過來後,佟秀琴才起身梳洗打扮。


    接著,佟秀琴就與管事在屋裏叨叨了一陣子,再出來後,一個丫鬟通知閻玉堂,佟秀琴迴娘家小住幾日,問他是否隨行。


    閻玉堂佯稱去詢問一下父母和奶奶的意思,其實是生了貪婪奸心。


    暗暗囑咐等到他和佟秀琴離開老閻家後,將佟秀琴的那些嫁妝火速弄到鎮上變賣變現,然後就去佟家通知他們夫妻家裏遭了賊。


    不過等到閻玉堂進了自己這廂,和佟秀琴說了父母和奶奶都同意他去嶽父家小住幾日,佟秀琴說好。


    重點來了!


    佟秀琴緊接著吩咐留在老閻家的兩個婆子看好了她的嫁妝,如果丟了一丁點兒東西,就從她們的月錢裏扣錢相抵。


    重點是這兩個婆子都是佟家的護院婆子,都是硬茬兒,閻二豹今早去茅廁與其中一個婆子走了個迎麵,他往一邊讓路讓得慢了些,被對方一膀子撞得摔了個四仰八叉。


    閻玉堂心裏頓時就涼下去半截……佟秀琴的嫁妝一時半時是搞不到手。


    「孫媳婦兒,你這是急啥呢?老閻家的媳婦兒成親第二天都得煮茶做早飯,這規矩不能壞了!」


    見佟秀琴從屋裏出來就走向院門,歸榆花一瘸一拐趕上來攔住,繃著臉說老閻家的家規。


    佟秀琴一拔腰而顯得歸榆花越發矮小,「奶奶,昨晚玉堂說老閻家窮是窮,但是沒有一點兒窮規矩。」


    歸榆花等老閻家的人都望向了閻玉堂,後者臉色訕訕,因為他壓根就沒說過這話啊,可是他又不能戳破佟秀琴,隻好說昨天喝醉了,記不清說了多少醉話。


    佟家管事笑著開口,「時間不早了,我家掌櫃的還等著新姑爺吃早飯呢!」


    說到底歸榆花心疼閻玉堂這顆夜明珠,她肉疼歸肉疼,還是咬牙拿出來一兩銀子給了佟秀琴,說是改口費。


    「我說孫媳婦兒,你家能給玉堂多少改口費啊?」


    佟秀琴存心想借娘家之勢在婆家樹威,「奶奶,我爹就算是心情不好,最少也得給玉堂十兩銀子!」


    歸榆花一聽閻玉堂能拿到手十兩銀子就心裏平衡了,不過她還是想拿捏佟秀琴。


    「孫媳婦兒啊,我們家玉堂是要做大官的人,你今天就別迴娘家了,讓玉堂一個人去你娘家,他晚上就折迴來了,你在家裏好好煮茶做飯侍候公婆和我,有村人過來串門子,玉堂臉上也有光啊!」


    佟秀琴忍無可忍,懶得裝溫柔賢德,低喝,「掌嘴!」


    那兩個婆子齊齊應了聲,走近,利落地扇了歸榆花兩個大嘴巴子,其中一個早得了管事的授意而為佟秀琴抱怨。


    「有道是老不管少事,要是早知道老閻家窮酸成了這樣兒,我們家小姐才不嫁過來呢,以後姑爺的修學費用多著呢,你們老閻家出不起就是佟家出,所以你們對我家小姐客氣點。」


    另一個婆子接腔,「小姐,時間不早了,你和姑爺放心迴娘家去吧,我們兩個會看好嫁妝!」


    歸榆花被掌了嘴,因為看見左鄰右舍趴在牆頭上看熱鬧,她也不敢哭一聲,捂著嘴迴了屋。


    柳金娥和閻三豹定定地盯著閻玉堂,意思就是想讓閻玉堂維護一下老閻家的麵子。


    閻玉堂可不想被掌嘴,他佯裝為難地咳嗽了一聲,就攙扶著佟秀琴出了院子,上了騾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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