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雙心裏颳起了六級西北風……陳嘉木此話何意?


    肯定不是簡單的字麵意思!


    錢大雙怔怔地盯著陳嘉木,卻看不透他眼底蘊含著什麽,隻覺得深不可測。


    陳嘉木卻是雲淡風輕地瞥了眼呆若木雞的路少覃,語氣平淡如話家常。


    「路少覃霸淩玷汙秀才文清源之妻蘇素,罪證確鑿而從重處置如下,消除夫妻二人的落月鎮戶籍而逐迴原籍,本人以及子女等永無資格在落月鎮居住以及經商,交罰金一千兩,沒收路家布莊充公。」


    緊接著,他吩咐張亭長,「你帶人督管此事,務必連夜搬空布莊,明天日出前,路家上上下下所有人務必在落月鎮消失,期間不得喧譁擾民,不然收押為奴,而且三天內務必賣掉布莊。」


    陳嘉木這話不緊不慢地說完,路少覃的臉色一陣比一陣難看,最終受不了刺激而昏死過去。


    四個婆子有掐人中的,有捶背的,忙作一團,崔老頭兒暗暗冷笑,走過去解了路少覃的穴道,又出了店外,將那幾個家丁也解了穴。


    陳嘉木不動聲色間就將路家人打發迴老家……張亭長見識了什麽是人穩手腕狠,他得向陳嘉木多學著點兒為官之道。


    瞧著張亭長帶著巡邏隊押走了路少覃等人,陳嘉木悠然自得地抿著茶水。


    他奉知縣大人之命下來巡查,重點在落月鎮這片兒多待上幾天,隻因在這屆院試中,這片兒考中了十幾個秀才,其中文家屯子區區一個小山村就出了五個秀才。


    所以,文清源妻子蘇素被落月鎮一個痞子霸淩的事兒,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傳播出去。


    「多謝縣丞大人為在下做主!」


    文清源也懂得做做表麵文章的重要性,於是他拱手作揖如是說了句,陳嘉木卻吩咐他筆墨紙硯侍候。


    沒多久,陳嘉木寫下了一張協議,大意就是某年某月某日,文清源之妻蘇素被落月鎮地痞路少覃霸淩重傷,經縣丞陳嘉木和張亭長調解自願接受一百兩銀子的賠償,並且對此事守口如瓶。


    末了,文清源,蘇素和陳嘉木按了手印,陳嘉木收起了這張協議,從懷裏取出來一張百兩銀票,聲稱他先墊付這筆銀兩。


    錢大雙對此沒有什麽異議,因為她清楚文清源夫妻的清傲迂腐脾性。


    就算是沒有一兩銀子的賠償,他們也會為了自身的顏麵而守口如瓶,而且,陳嘉木這隻老狐狸會將這張協議當永久性收藏品。


    陳嘉木看著錢大雙笑笑的,「錢掌櫃,路家布莊充公,底價是三十兩銀子,你感興趣的話可以留下!」


    錢大雙尋思著這個價錢可真是便宜得很,「縣丞大人,那我就留下啦,承蒙關照,明天我請你和兩位捕快大哥在落月樓吃頓好的!」


    陳嘉木溫和地笑了聲,「錢掌櫃,我人在官場而身不由己啊,吃飯隻能等改天再說啦,我會提醒張亭長幫你完善路家布莊的各種相關手續。」


    話已至此,錢大雙利落地拿出來三張麵額為十兩的銀票,遞給了陳嘉木,各種虛情假意地感謝著。


    陳嘉木心情顯然好的很,「錢掌櫃,我緊趕慢趕過來,就是想買些熏製品解解饞,高強,你稍後跟著錢掌櫃去金記買吃的。」


    說完,陳嘉木象徵性地安慰了蘇素幾句,帶著趙威先行離開去張亭長家住下。


    錢大雙正要吩咐小鵬帶高強去金記燻肉,文六斤和文春生終是不放心趕了過來。


    這樣,錢大雙就吩咐文春生帶高強迴金記燻肉,她安頓一下就迴去。


    這下沒有外人了,文璿再也憋不住而哭出了聲,自責的同時也對文清源頗為抱怨。


    「娘,你流了那麽多血,都怪我沒有早些迴繡莊,爹,你看看你,文澤哥醉了就醉了,可你是有妻子有兒子的男人,咋能醉成了那個樣子?你常常教導我不可辱沒讀書人的斯文?可是你卻酗酒?」


    文清源慌忙舉袖給文璿擦眼淚,一個勁兒地賠不是,聲稱以後飲酒僅僅是淺嚐輒止。


    文澤深知文清源的內心苦楚,不過文清源叮嚀他不準對誰提起,現在蘇素有傷在身,他說了這事兒無異於火上澆油。


    哄好了兒子文璿,文清源提出他去請張大夫過來看看蘇素的傷勢,蘇素不同意,畢竟答應了陳嘉木要對此事守口如瓶。


    而且羞憤鬱鬱交加之下,她的心情極其糟糕,讓文清源背自己迴屋換衣服。


    錢大雙擔心文清源做不來這種侍候傷員的細緻活兒,也跟著進了屋。


    利落地扒下來蘇素破爛的襦裙,血衣,給她換上了寬鬆的中衣,依舊用毛巾鬆鬆地裹在腿那兒,免得一動彈褲子磨蹭到傷口而影響結痂。


    錢大雙職業病犯了也渾然不覺,叨叨不休地說了如何換藥,飲食禁忌以及不能著風沾水等等諸多細節。


    甚至說了傷口結痂前不得行房事,結痂後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得注意不能碰到瘡痂。


    在灶間燒火的文清源將蘇素換下來的衣服都燒掉了,免得她看見了傷心。


    聽到錢大雙嘚吧嘚吧說個不停,尤其是房事這塊兒,他雖是一把歲數了,但是讀書人的那股子清傲使然。


    他麵上總是不屑於提及男女風月之事,終是不吭一聲,臉卻脹得泛了紅。


    錢大雙見狀,還以為封建儒生如文清源這是害羞呢,她就轉移了話題,說文璿拿過來了包子和餃子,熱一些,誰餓了就吃點兒。


    於是文清源就打了半鍋玉米麵糊糊,除了錢大雙外,其他人都喝糊糊,吃了個肉包子,嚐了幾個餃子,還極力誇讚肉餡兒很香。


    崔老頭兒吃了後,饞相依舊,「錢掌櫃,早聽說金記的夥食好,可這餡兒到底是啥肉啊?」


    錢大雙淺然一笑,惜字如金,「鹿肉!」


    崔老頭兒大為訝異,「集市上的野鹿肉貴得很吶,你卻捨得買來給大家吃?」


    大餃子和大包子也堵不住文璿的小嘴巴,「崔爺爺,你弄錯啦,這鹿肉不是買的,是夜大哥送給大雙姐的,你不認識夜大哥吧?他長得可俊啦,功夫可高啦,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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