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頭兒大氣都不喘一下,望著錢大雙著重強調,「我是憑本事吃飯,秀才娘子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她如果留下了我,路少覃這個飯桶畜生根本就傷害不了她。」


    蘇素已然潸然淚下中,錢大雙微笑著表態,「崔老,我是金記的老闆娘,就此代替蘇素嬸子對你說聲抱歉,同時也希望崔老諒解一二,以後就留在這兒吧!」


    心裏的憋屈說出來後,崔老頭兒舒坦了一些,「你們先處理這個畜生吧,反正我會把我的情況都說得清清楚楚,你敢留我,那我絕無二話!」


    崔老頭兒先前尋思著不管怎麽說,錢大雙也僅僅是個十六歲的小丫頭而已,他擔心自己找錢大雙交了底,會嚇壞了她。


    他覺得蘇素一方麵是有了些歲數,另一方麵又是秀才娘子而見多識廣,但怎麽也沒想到最後蘇素卻讓他失望得很。


    所以這會兒,他已經將希望轉而寄託到了錢大雙的身上,畢竟找個合適的主兒家很難。


    就在這時,外麵一陣騷動,緊接著,路少覃的妻子房翠珠帶著四個丫鬟,四個婆子湧進來。


    沒錯,房翠珠就是得了那個家丁送的信才急匆匆趕了過來,她在路上就琢磨好了救夫的對策。


    不等路少覃解釋什麽,房翠珠就望向了錢大雙,畢竟金記崛起後,金記老闆娘的鼻子眼睛長啥樣兒諸如此類等等,都成了落月鎮人茶餘飯後熱議的話題。


    因此一看到錢大雙臉上有塊胎記,房翠珠就對號入座,「錢掌櫃,我曉得我丈夫有錯,這一兩銀子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不過你得寫下一式兩份的協議,保證不聲張出去。」


    蘇素雖然心裏委屈得很,但是顧及到丈夫和兒子的名聲,也不想把事情弄大,她正要對錢大雙說同意私了。


    但是錢大雙人精兒似的,如果就這麽輕易地私了,那以後,這個路畜生就會踏平了金記繡莊的門檻。


    「路夫人,金記不是翠紅樓而是誠信商戶,我蘇素嬸子不是翠紅樓裏的姑娘而是秀才娘子,你丈夫的行徑可不是有錯這麽簡單,你是孕身不宜操勞過度,我讓張亭長把你丈夫收押起來,明天送往縣衙發落就是。」


    路少覃先前篤定蘇素夫妻兩人愛惜顏麵而不敢聲張出去,此刻見錢大雙如此決絕,他就慌了神,著了急。


    「錢掌櫃,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是秀才娘子主動勾引我,約我今晚過來,關鍵時刻她又提出一次十兩銀子,我一氣之下才傷了她。」


    蘇素氣苦,一張嘴沒說出話來卻劇烈地咳嗽起來,錢大雙捉住了她的手,握了握。


    見狀,文璿適時地出了聲,「潑皮,你可真不要臉啊,去年上元節你就想占我娘便宜,當時好多人都看見了,豈容你顛倒黑白?」


    文清源這才後知後覺妻子維持家裏的生計有多不易,他這個做丈夫的真是不稱職,反正他再也不迴屯子教書了,一定要陪著妻子和兒子。


    路少覃根本就不承認,「你這孩子肯定是眼花認錯了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房翠珠冷冷地附和,「你們是一家子,你當然向著你娘說話,大人的事情,你一個小孩子別摻和!」


    錢大雙嗬嗬冷笑,「路夫人,你是夫唱婦隨也好,給你丈夫擦屁股也好,但是事實勝於雄辯,去年上元節你丈夫那檔子破事兒,張亭長那兒有詳細備案,你不信可以向張亭長了解一下。」


    誰也沒想到文六斤粗中有細,事後,他專門去張亭長那兒舉報了路少覃。


    張亭長暗中調查一番,找到了幾個目擊證人核實確有其事,於是就記錄在案。


    所以錢大雙在今年上元節後有次問起了文六斤,他就如實而說。


    至此,路少覃,房翠珠臉色大變,前者失去理智,不甘心地狡辯叫囂。


    「你們一個個鄉巴佬,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我堂堂路掌櫃會缺女人?翠紅樓裏的姑娘個頂個的水靈漂亮,我咋會對一個老村婦有興趣?」


    錢大雙不急不躁,「路掌櫃,事實打臉很疼對吧?但事實上你就是對文家屯子的女人感興趣,所以你雖然休了妾室錢嬌嬌,但還是往文家屯子一趟趟跑得挺勤快的,而且還做下了今天這等齷齪勾當,路夫人真是大人不記小人過,換做是平常女人早就氣得以淚洗麵了!」


    俗話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路少覃和錢嬌嬌的曖昧事兒瞞不住村裏眼尖的。


    而文老九聽說後就一點不漏的告訴了錢大雙,讓她提防著錢嬌嬌。


    路少覃動彈不得,氣得幹瞪眼,錢大雙強調,「反正你傷了我金記的人,就得付出對等的代價!」


    房翠珠看出來路少覃動彈不了而心急得很,索性就丟出了底牌。


    「錢掌櫃,咱們明白人不說糊塗話,你看,我這麽大歲數才懷上了這個孩子,肚子都這麽大了,如果今天我在你金記繡莊有個三長兩短,那就是一屍兩命!」


    付出總有迴報是真理!


    錢大雙真的沒白練功夫,她不敢說是耳聽八方,但是聽個一兩方是沒問題的……她早就聽到門外來了不少人。


    「路夫人,我見多了屯子裏的潑婦撒潑,還沒見過孕婦撒潑,如果你認為管用的話,那你就撒個潑試試!」


    房翠珠若是在平時,早就進入了夢鄉多時,而今天她先是坐著軟轎趕過來就累得夠嗆,又撐著站了這麽久,時不時就頭昏眼花。


    當房翠珠從袖子裏摸出來一把剪子時,四個丫鬟配合地上演奪剪子的戲碼,而那四個婆子對錢大雙罵罵咧咧起來。


    大意就是如果房翠珠如何如之何了,那麽金記所有的人都得給房翠珠償命。


    外麵的人聽不下去了,一擁而入,為首的是縣丞大人陳嘉木和張亭長。


    錢大雙心裏一喜,趕緊吩咐後麵緊跟著的小鵬給這兩人搬過來兩把椅子,吩咐文澤和文璿去煮茶水。


    如是一來,房翠珠和那四個丫鬟不演戲了,那四個婆子也識趣地閉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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