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雙笑著安慰,「青鬆,大家都不怪你啊,你說得沒錯,我也覺得文東剛是個人渣。」


    好吧,如是一句,於青鬆小臉舒展放下了心裏的大石頭,可是錢大雙卻被鬼原主歇斯底裏的臭罵起來。


    錢大雙置之不理,「臘梅,你就是哭死了也哭不迴來小四兒,他現在人在賭場!」


    聞言,大家都是為之色變,尤其是青鬆娘的臉色最難看,她忍無可忍。


    「臘梅,我都說你好幾次了,可你就是忍不住你那個驢脾氣,小四兒都被你逼到賭場裏去了,你去把他哄迴來,不過於家可不要戒不了賭癮的女婿。」


    這番話,連錢大雙也服氣得很,青鬆娘就事論事卻絕不將就女兒的婚姻大事,畢竟當娘的都希望女兒有個穩妥的歸宿。


    於臘梅早就恨死了自己的臭脾氣,暗自發誓一定要改,「大雙姐,我知道都是我的錯,可是……」


    錢大雙心裏失笑,於臘梅潑辣歸潑辣,但是處理問題的能力還是欠缺些,不過這丫頭還小得很,又是第一次處對象嘛,做得不夠好也正常。


    「臘梅,可是啥啊?你說我這個寡婦大嫂去賭場勸小四兒迴來,合適?」


    關鍵時刻就犯慫的人多得是,於臘梅也不例外,她硬著頭皮和錢大雙講條件。


    「大雙姐,你也知道我脾氣不好,我怕我見了小四又吵起來,你讓小鵬和六子哥跟我一起去吧,我一聽賭場那個地兒就犯怵!」


    錢大雙想想也是,是個正常人就不會對賭場有多大的好感,她想了下。


    「六子哥也是個急脾氣,春生哥,你和小鵬陪著臘梅走一遭吧,如果賭場的人為難的話,你讓小鵬迴來報信,我再去找張亭長出麵斡旋!」


    幾人離開前,青鬆娘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於臘梅,「丫頭,你給你娘機明點兒!」


    於臘梅不耐煩地揉著額頭,「娘,我都老大不小啦,該咋樣我心裏有數!」


    青鬆娘麵上不再叨叨什麽,可是一顆心卻懸到了嗓子眼兒,這丫頭心裏有數?


    是有棵大樹吧,一棵大樹整了個棒槌!


    文翠葉想說什麽,終是嘴唇動了動而沒吭聲,她心裏是一百個希望她哥文六斤去賭場。


    因為萬一和賭場的人打了起來,他哥有的是力氣也吃不了虧,而丈夫文春生平時就不擅長打架,別到時被賭場的人揍得鼻青臉腫。


    但說到底,丈夫文春生是最早進金記的人而受惠最多,而且其他店鋪的掌櫃見了他都得笑著稱唿聲文管事。


    所以錢大雙讓丈夫去搞定這事兒,她就是千般擔心,萬般不願意,也不能出聲攔阻。


    由於時間不早了,文老九和錢大雙寒暄了幾句,拿了打包好的饅頭和菜,駕牛車離開。


    再說賭場這邊,虎哥正攛掇閻四豹下賭注呢,「四豹兄弟,你是個爺們不是?是就押啊,你看看你印堂冒光,今天一準能把先前倒出去的那五兩銀子撈迴來!」


    若是換作以前,虎哥這話一說一個好使,閻四豹馬上就會毫不猶豫掏銀子下賭注。


    但是他此刻內疚的很,覺得這次出走最對不起的人就是錢大雙,因此他絕對不能再犯渾賭錢。


    「虎哥,我是個爺們不假,可我真是被擠兌出來才來這兒打雜的,我身上連一兩銀子也沒有,你歇著,我該去煮茶啦!」


    虎哥嘿嘿笑著,很快就故技重施而摸出來三兩銀子,「哥先借給你三兩,放心吧,你一準贏錢,要是輸了的話大不了就用月錢抵債,聽哥的,哥絕不會害你,人活著就圖個痛快不是?」


    閻四豹的視野裏充斥著一張張陶醉而樂在其中的臉龐,耳朵裏充斥著賭場獨有的吆喝聲。


    但是這些對他而言已經失去了吸引力,這些人不是在賭錢,而是在一片烏煙瘴氣中稀裏糊塗的賭命運。


    他答應虎哥在這兒打雜也不過就是敷衍幾天而已,到時候他就找個藉口離開。


    像往常那樣累死累活的做短工永遠也發不了財,這幾天他得琢磨好以後要做什麽才能闖出來一片天地。


    所以閻四豹表麵上看似猶豫不決,其實心裏的主意正著呢,他不想做狗,想堂堂正正做個體麵人。


    就當虎哥正要把銀子塞進閻四豹的手裏時,於臘梅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


    她一把揪住了閻四豹的衣領,這氣勢不是一個潑字可以形容出來的。


    「閻小四,你他娘的還是不是個男人啊?你睡了我就跑是啥意思?你是不是以為我爹不在了,你就能白睡我?走,咱們找張亭長評理去!」


    一路上,於臘梅差點絞盡了腦汁才打好了這篇很有分量的腹稿。


    說到底她是個有良心的姑娘,不想因為閻四豹的事兒牽連到錢大雙和金記,那她隻能佯稱被閻四豹睡了,用張亭長做擋箭牌。


    即便是賭場的勢力很大,也會和維持落月鎮治安的張亭長保持表麵上的和氣。


    文春生見閻四豹還沒有上手賭錢,事情還有挽迴的餘地,既然於臘梅豁出去了,那他就默契地幫她一把。


    「小四,你也不小啦,咱們男人提上褲子後就該敢做敢當,大雙迴來後聽說你對臘梅不想負責任,她可是惱得很。」


    閻四豹一見於臘梅,馬上就心亂如麻,聽她和文春生這樣一說,他瞭然他們都是好心,不想讓他待在賭場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當他被於臘梅拖拽到賭場門口時,他一把拽開了她的手,整理了下領口,語氣真摯。


    「臘梅,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你們還是都迴去吧,我就是在這兒打雜不會再賭錢了。」


    於臘梅臉都不要了,那她不把閻四豹帶迴去決不罷休,「對不起頂個屁啊!你睡了我就得有個了斷,吃牢飯和娶我你選一個!」


    閻四豹一怔,目不轉睛地盯著於臘梅,後者又羞又急,臉蛋耳根子隨之泛紅,大顆的淚珠毫無預兆地奪眶而出,這可要了閻四豹的命。


    「小姑奶奶,親姑奶奶,我依著你還不行嗎?我娶你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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