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樓略略一想,「推算一下,應該就是你丈夫沒了,柳金娥找茬那天,也就是我來屯子裏買你家裏金柿的那天清早!」


    鬼原主還是不信,「肯定是楚公子認錯了人,東子說他醉酒哭了一晚!」


    錢大雙心道原主愛得太癡了,文東剛是在翠紅樓醉酒放縱了一晚上。


    傷心歸傷心,鬼原主很快就消化了文東剛眠花宿柳的事實,「我想明白了,東子得知我嫁了人就受了刺激,所以就做了荒唐事兒,東子沒錯,我不怪怨他!」


    錢大雙心裏嗬嗬噠,如果文東剛這種人放在現世,那就是流連夜店的嫖客族。


    凡是真正長情的男人,絕不會因為生活中的不如意就去嫖而自甘墮落。


    楚千樓輕笑,「大雙,假如我是文東剛,你想不想知道我怎麽做?」


    錢大雙漠然搖頭,這裏麵就沒有她什麽事兒啊,她的內心毫無波動。


    不過楚千樓還是說了答案,「大雙,那我就會在閻大豹沒了的百日後隆重上門提親!」


    鬼原主氣得叫罵,「你這個賤貨快點跳水死啊,你心裏裝著個男人,可是夜公子和楚公子都對你這麽好,憑啥啊?我的好處都被你霸占了,你趕緊死啊!」


    錢大雙興致缺缺,都懶得嗯一聲,安安靜靜地盯著潭水,一旁的蕭曄輕笑,「楚兄,你的假如挺美好的……如鏡花水月!」


    楚千樓一時間真搞不懂這兩人的關係了,不過呢他繼續撮合,「大雙,你該曉得有閑有錢而不逛青樓的男人,比如夜兄可是很稀缺的。」


    錢大雙嗯著,「楚兄,你不做媒婆真是可惜了,我和夜兄的關係可謂是一言難盡……你還是問他吧!」


    蕭曄專注地盯著潭水,見狀,楚千樓對這兩人的真實關係更加懵圈,不過聽著腳步聲愈來愈近,隨即就默然不語。


    文東剛遠遠就望見水潭邊坐著的三人,他一見錢大雙坐在楚千樓這側,就揣測著錢大雙與楚千樓比較親近,而與另一側的黑袍男人不太熟。


    這段時間,在馬家鐵鋪裏,文澤是天天有活兒幹,而他幾乎成了馬家的廚房夥夫。


    尤其是文澤又攬上了這處柿園定做鐵門的活兒,文東剛在馬掌櫃的一個個白眼下再也按捺不住。


    說實話,文東剛僅僅見過好幾次楚千樓的騷包馬車招搖過市,卻從來就沒見過楚千樓本人。


    今天迴到了文家屯子,他娘樊氏說她在老閻家院門那兒看見了楚公子……楚公子穿著天青色雲紋錦袍,手裏拿著把玉扇,看上去通身氣派。


    因此文東剛也就是從衣服上辨認出來楚千樓,但是等他走近後,僅僅是瞅了一眼穿著件普通黑袍的蕭曄,就被一股無形的淩然冷氣壓碾壓得……快尿褲子了。


    眼見三人都專心致誌的垂釣,文東剛直覺他還是從錢大雙這兒開始扯話題比較容易穩妥。


    覥著臉往錢大雙身後湊了湊,文東剛聲音軟乎的都不像是打鐵出身的。


    「大雙,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如果是不了解真相的人聽了這話,絕對會以為文東剛是個癡情男人,但是正垂釣的這三位可以說是一個比一個了解文東剛有多渣。


    但是鬼原主見了文東剛就顧不得別的,腦子餵了魚似的,她哭得涕淚交加,央求錢大雙趕緊跳進潭水死掉而讓她活過來,她想和文東剛嘮嗑。


    錢大雙對於文東剛一而再,再而三的消費原主對他的愛,隻有一個反應,嗤之以鼻後冷冷反問,「文東剛,你不是放話說想睡我嗎?那你睡下試試!」


    文東剛全力以赴地扮演著一個癡情男,「大雙,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啊,我有多喜歡你,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想明媒正娶你做我的妻子!」


    鬼原主一聽,本來傷心的哭嚎著,驀然就癡笑得像個傻子,連說相信文東剛隻喜歡她一個人,她願意嫁給文東剛,繼而又軟了嗓音央求錢大雙馬上投水死。


    錢大雙刻意刁難著演技蹩腳的文東剛,「那天,你不是說讓我做妾嗎?」


    文東剛以為有戲,更加賣力表演,「大雙,那是我娘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我的婚事我自己能做主!」


    錢大雙幫原主翻舊帳,「是嗎?那閻大豹往錢家送十兩銀子的聘禮時,你是個死人嗎?你咋就不自己做主湊上十兩銀子?」


    文東剛沒想到錢大雙會如此犀利的針鋒相對,但是目的還沒達到,他隻能忍氣吞聲。


    「大雙,你不曉得借錢有多難,我求爺爺告奶奶的四處借錢,但是最後也沒有湊夠十兩銀子,你要怪就怪你爹娘太貪心了!」


    鬼原主對文東剛的話就是無條件的相信,她哭嚎著咒罵錢大柱夫妻死的活該,下十八層地獄等等。


    錢大雙想起了楚千樓剛才說的那番話,她似笑非笑,「湊不夠十兩銀子是吧?那你咋有錢去翠紅樓逍遙呢?」


    文東剛臉色狠狠一黑,情急之下辯解,「大雙,你別較真兒,拿上一兩銀子也能在翠紅樓呆一晚,我那不是娶不上你心裏難受嗎?」


    鬼原主依舊是執迷不悟,依舊是嚎哭著咒罵錢大柱夫妻和錢大雙。


    而錢大雙存心想讓文東剛難堪,「所以你就在翠紅樓大撒酒瘋,那馬掌櫃為啥要給你收拾爛攤子?他可沒那個義務!」


    至此,連蕭曄和楚千樓都佩服錢大雙腦子轉的快,不過這其中的貓膩嘛,蕭曄了如指掌,而楚千樓毫不清楚。


    文東剛心狠狠一抽,麵上卻故作平靜,「馬掌櫃不過是幫我墊付罷了,又不是白給我銀錢。」


    錢大雙聊興漸淡而冷嗤了聲,「我有個缺點就是記性太好了,你娘樊氏當著你的麵兒說過,我就算是準備十八箱嫁妝,也進不了你家的門。」


    文東剛一不小心就暴露出了來這遭的目的之一卻還不自知。


    「大雙,你別聽我娘瞎咧咧,你把金記當做嫁妝就夠了,成親後,你不要拋頭露麵,在家裏做做飯,做點兒針線活兒,我來打理金記!」


    說完這番話,文東剛眸底閃過一抹得逞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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