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玉朱尋思著無論是哪個男人,都不會拒絕秀才妹妹給他做灑掃丫頭,而且這說出去多有麵子啊!


    等她坐穩了楚公子灑掃丫頭的位置後,就找個機會向楚公子哭訴一番,聲稱村人笑話她身為秀才的妹妹卻幹著粗活兒。


    楚公子那麽儒雅的男人肯定會憐香惜玉,進而將她收入房中做通房丫頭。


    反正隻要她今天能留下來,她父母和奶奶肯定就會誇獎她聰明伶俐,雖為女孩子,卻也不次於男孩子有本事。


    至於哥哥閻玉堂能不能中了秀才,那不是她考慮的事兒,反正她父母和奶奶都對外聲稱閻玉堂肯定能中第一名秀才。


    錢嬌嬌見淩青打量著閻玉朱,心道她雖為文家屯子最年輕的棄婦,但是終比不過秀才妹妹這個頭銜的分量重。


    錢銀梅看在眼裏,非常後悔上元節去了鎮上而丟了寶貴的清白,不然她也可以和閻玉朱爭一爭。


    閻金釵小算盤打得嘩嘩響,她就等著,等到閻玉朱做成了楚公子的灑掃丫頭,她就籠絡閻玉朱一番,然後閻玉朱就會把她也弄進楚公子的院子裏。


    但事實是閻玉朱的想法僅僅是一廂情願,因此就飄得高,跌得慘!


    淩青終於認出來閻玉朱就是在老閻家院門那兒,那個色迷迷盯著自家公子爺的村姑。


    隨即他就想起來老閻家在文家屯子的臭口碑而厭惡爆棚,冷斥,「滾!都給老子滾!」


    閻玉朱無法接受從雲端直接掉到泥土裏的落差,無法忍受以錢嬌嬌為首的嘲笑眼神,紅著臉跑走,其他人也隨著都退出去。


    不過呢,這夥女人可不會輕易放棄大好的機會,反正即日起,她們天天精心打扮一番,在柿子林的高牆外徘徊不去,隻為了偶遇到楚千樓。


    因為有趕活兒的一大幫暗衛吃飯,楚千樓吩咐人搭起來一個大廚房,有幾個廚子負責做飯。


    不過在院子裏還有一個小廚房,有專門的大廚給楚千樓等三人做飯,楚千樓就是把蕭曄和錢大雙當貴客對待。


    而且楚千樓吩咐淩青派人去鎮上定做鐵門,免得亂七八糟的人闖進來胡言亂語。


    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錢大雙熱情建議淩青去馬家鐵鋪找文澤定做。


    淩青眼見楚千樓沒吭聲就當作是他默允了,淩青笑著答應離開後,鬼原主氣得歇斯底裏的叫罵了錢大雙一頓,說文東剛知道後一定很委屈很生氣。


    錢大雙不是原主,她不僅不喜歡文東剛,而且還喜歡和文東剛對著幹,因此就算是文東剛氣死了,她也沒有一丁點兒同情。


    所謂客隨主便,錢大雙將自己隨身帶來的熏製品等等放進了廚房後,就再也不進廚房,當然更不會對菜譜指手畫腳,大廚做出來啥她就吃啥。


    開飯前,錢大雙刻意強調一點,那就是她手好好的,自己能夾菜,不用旁人代勞。


    蕭曄和楚千樓都毫不猶豫地答應,可是每道菜上來後,這兩人總是搶著拿公筷先給她夾到食碟裏一筷子。


    蕭曄帶過來好幾罈子葡萄酒,拍開一壇,他和楚千樓每人喝了兩大碗。


    錢大雙擔心醉後說胡話,所以不管是蕭曄和楚千樓如何勸酒,她都不喝一口,隻是吃著她喜歡的菜式。


    反正錢大雙可以預見在這兒住著好吃好喝,還有兩位美男作陪,那麽結果就是她功夫精進一些的同時,還可以穩穩的長上幾兩肉肉。


    即便是與前世相比醜若兩人,也無法摧毀錢姑娘愛臭美的野心,她暗暗祈禱那幾兩肉肉最好是長在窩窩頭那兒!


    飯後,楚千樓特意說明了一下,蕭曄和錢大雙的屋子就是西邊挨著的那兩間,然後他就去午睡。


    但是蕭曄跟著錢大雙就進了她的屋子,錢姑娘牙疼的,「你進我屋裏幹啥?」


    蕭曄打著關心的幌子撒謊,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我摸摸炕頭熱乎不!」


    錢大雙聽楚千樓說過,他吩咐人早上生火燒過了炕,所以蕭曄這就是想蹭過來和她共宿一屋的節奏。


    盯著蕭曄摸了摸炕頭那兒的油布,錢大雙低聲下逐客令,「這兒不是金記,你我都是客人,所以請你守好了做客人的本分,迴你屋去!」


    蕭曄挑起長腿,優雅地跨坐在炕沿邊兒,就仿佛是跨坐在金記錢大雙那屋裏的炕沿邊兒,簡直不能更適應。


    「大雙,你看,我和楚兄已然熟稔無間,如果我說在你我這堵隔牆上開扇門,他也會毫不猶豫同意,是吧?」


    錢姑娘鬱悶的,這廝……居然威脅她!


    在隔牆上開扇門,那麽不論是楚公子看,還是誰看,她和某人之間更加富有暗通款曲的曖昧情愫!


    而且,楚公子有啥錯?


    他好吃好喝招待她,還給她一兩銀子的月錢,那她讓某人在隔牆上鑿扇門留作紀念?


    不合適,凡是正常人都覺得不合適!


    反正錢姑娘在蕭曄這兒就占不了上風,她上了炕,在炕頭那兒放好枕頭躺下,扯過被褥垛兒上的那條絨毯苫蓋在身上。


    蕭曄無聲無息地湊過來,錢姑娘猝不及防驚得一哆嗦,隨之裹緊了絨毯。


    但是蕭曄的關注點不在她身上,他長指捋著掛在火牆上的一大串翠綠鬆果,長眉微蹙。


    見狀,錢姑娘剛想張嘴解釋,又閉緊了嘴巴,蕭曄俊顏泛冷,「嗯?」


    錢姑娘隻好拉過來蕭曄的手,在他的手心上寫字,大意就是她本意是想爬上那棵歪脖子樹躲避野狼群,但是蹦躂了好久也沒爬上去,結果楚公子就冒出來。


    她隻好扯謊說聞著鬆果的清香睡得香,因此想摘幾顆綠鬆果掛在房間。


    現在她不希望楚公子得知真相而不悅,所以隻能繼續騙下去。


    蕭曄腦補了一番當時的情景,唇角笑弧駘蕩,在錢大雙的手心裏寫下一句誇讚,「你真笨的可愛!」


    錢大雙覺得她這樣做是高情商的表現,卻被蕭曄嘲笑笨,她心情因此很不美麗,於是就對他投以大白眼。


    蕭曄笑得雅痞,長腿撩起,輕鬆地壓住了錢大雙的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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