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錢大雙目光流轉間,就看見文春生三人或從廚房窗戶,或從廚房門口那兒探出來腦袋張望著……


    她牙疼的,這幾個倒真是自己人哈,對她的終身大事一個比一個上心嘛,可不過都是瞎操心!


    「車青,你家公子好不容易入睡,你進屋輕著點兒,算了,還是我來吧!」


    說著,錢大雙就抱過來被褥等等,車青小心翼翼地打開屋門,讓跟著的侍衛將妝奩放到炕沿邊兒,然後退出去,掩上屋門。


    雖然來了好久,但前世睡慣了床墊的錢大雙還是深刻感受到土炕硌人得很。


    即便是鋪了油布,也照舊硌人,因為油布又不是厚厚的床墊,僅僅起到苫壓土炕表麵塵土的作用。


    所以懷有土炕情結的現代人在裝修毛坯房時,就會雇木匠打製一方木炕。


    下麵做成封閉木隔斷和炕櫃,上麵依據個人喜好,可以挨著牆打一溜兒衣櫃,重點是炕麵可以鋪上與床墊相當的厚炕墊。


    雖然沒有土炕燒火後的那份灼熱,但起碼可以緬懷那段在村子裏除了窮沒別的大毛病的悠然歲月。


    所以,昨晚被土炕硌得腰酸背疼的錢大雙蠻喜歡這軟乎乎的被褥,她小心翼翼地將褥子鋪好,尋思著吃完午飯後美美的眯瞪一會兒。


    生活的節奏再快,也要忙裏偷閑的享受嘛,她想得美美噠,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錢大雙剛剛放好了枕頭,摩挲平展枕巾,蕭曄就扯去身上的大氅,一骨碌就滾到了軟綿綿的褥子上,還捉住了錢大雙的手,似是迷迷糊糊的,「大雙,一起睡嘛!」


    本能地掙了掙,可錢大雙的力氣太小而沒掙脫,好吧,直到這時,她才看出來一個細節。


    褥子很寬而足夠兩個人睡覺,而且枕頭有兩隻,另外一隻掖在被子裏!


    可想而知,沒有展開的被子肯定也是雙人的!


    夜星川這廝啥意思啊?他想幹點啥?


    錢大雙真想問個明白,可是眼見蕭曄閉著眼睛,睡態安詳,她又不忍心推醒他,畢竟昨晚他是因為她才一夜未眠。


    因為這屋還是昨天下午燒的炕,此刻摸著油布也試不到溫熱,所以錢大雙輕柔地拉開被子,苫蓋在蕭曄身上。


    真的是無關風月!


    因為前世她就是這麽照顧病人的,救死扶傷是職業病,照顧人是職業病的後遺症。


    試得蕭曄手勁兒慢慢減弱,鬆開了她,錢大雙眼見他的髮絲有些淩亂的覆在臉上,所以就輕柔地捋了兩下……他給她捋過好幾次頭髮來著。


    不過錢大雙剛剛掩上門,蕭曄就張開了眼,綴著血絲的墨眸燦亮如夜空的星辰,染著淺淺的笑意。


    是的,他一直都不過是裝睡而已!


    十年多了,他再累也最多是淺睡而已,不然,他怕是早就身首異處,墳頭草青青!


    再說車青打發走那個侍衛後,就騰身上了古鬆,當他聽到自家爺那句輕輕柔柔的邀約時,差點一頭栽進水井裏灌個飽。


    爺啊爺,你真沒事吧?


    大白天的,你邀約錢大雙做點啥不好?


    不,肯定是自己想歪了,自家爺那樣風度翩翩的高冷男人怎麽會做那種齷齪事兒?


    夢話!


    自家爺肯定是睡意朦朧間說了句夢話而已!


    想是這麽想的,可車青直到看見錢大雙出來,進了廚房,他才抹去腦門上的冷汗。


    廚房裏的氣氛怎麽形容呢?反正就是粉色曖昧因子四處飄蕩,大有泛濫之勢。


    文春生幾人很想問問錢大雙與夜公子的種種相關,但最終誰都是有心沒膽子。


    錢大雙見蛋腸等等都洗幹淨了,就洗了手開始做灌腸。


    灌腸煮出來後,錢大雙看出來這幾個人眼饞得很,就切開了一截,裝了一大盤和一小盤。


    一大盤給文春生幾個人嚐鮮,一小盤嘛當然是給車青。


    因為錢大雙已經簡而言之說了昨晚的事兒,車青和夜星川在水井旁的古鬆上守了一夜,很是辛苦。


    錢大雙端著一小盤灌腸片,剛走到水井旁,鬆枝一陣窸窸窣窣的碎響,車青就下來了。


    「車青,這是灌腸片,就是家常食物,你勉強嚐嚐……」


    不等錢大雙說完,車青就接過去盤子,狼吞虎咽起來,眨眼間吃光光。


    見錢大雙盯著自己看,車青低低訕笑,「錢姑娘,我家爺說了,你做的東西就沒有不好吃的!」


    錢大雙拿著盤子,正要迴廚房,車青扯了一下她的袖子,「錢姑娘,你在前店放個人,我讓那些侍衛進來買吃的,爭取到日落時把你做出來的熏製品和蛋製品都變成銀錢。」


    不是傻子都明白蕭曄的好意,但是錢大雙卻不太想接受,她秒秒鍾冷了臉。


    「車青,我現在要開始做午飯,沒有閑餘的人手守在前店,而且你家夜公子金尊玉貴,你最好一心一意地在樹上守護著,萬一熟睡的夜公子被壞人掠走,你吃罪不起!」


    車青麵上訕笑著上了鬆樹,心裏卻失笑的,錢姑娘大有當家主母的派頭啊,可是自家爺又不是繈褓嬰兒,怎麽可能會被壞人掠走。


    蕭曄的功夫有多麽強悍變態,車青最清楚不過,雖說他是個貼身侍衛,但在千鈞一髮的危險時刻,蕭曄曾經出手救過他多次,毫不誇張地說,他這條命就是蕭曄給的。


    但是車青更清楚蕭曄犯頭疾時有多麽虛弱,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毫不誇張,即使是不會功夫的普通人也能要了他的命。


    錢大雙幾人做好了午飯,稠粥,涼菜和熱菜都盛放在木桶裏,逐一拿到了前店。


    食客們依舊是一撥接一撥的進進出出,錢大雙依舊是數銅板兒數到手指發酸。


    張亭長帶著巡邏隊吃好離開後,錢大雙尋思著早上沒有人尋釁鬧事,中午大概也是如此。


    畢竟洛掌櫃此時應該還忙的焦頭爛額,而徐大丫折騰了幾次,也沒從她這兒占到便宜,或許就消停了。


    可這僅僅是她的個人想法而已,一個腳夫模樣的憨厚漢子走進來,交錢買了飯菜後透露了一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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