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愛情就是如此完美的模樣!


    但是在小雪這兒,她這套根本就行不通!


    這麽說吧,她這個大嫂被男友蕭曄愛過,也深愛著男友,因此深知愛情有多麽純粹美好,所以就想讓小雪也樹立這樣的愛情觀。


    但是就事論事,她的愛情觀對於小雪而言就是畫餅充不了飢,望梅止不了渴,小雪想要的是那種能夠觸手可及的實惠。


    是的,終究是她初來乍到時日尚短,因此就扳不過來小雪心裏早已根深蒂固的以男人為天的婚姻觀念。


    表麵上,黃梓州帥氣多金,小雪喜歡他,甘願做他的妾室,看上去仿佛是一樁無可挑剔的富貴姻緣。


    但是黃梓州的身份擺在那裏,小雪涉世未深,根本就敵不過黃家深宅大院之中的爾虞我詐和勾心鬥角。


    她身為小雪的大嫂,無意橫加幹涉小雪的人生,隻不過是基於親情的最起碼關心而一次次絮絮叨叨,她真不希望小雪跳進火坑受煎熬。


    錢大雙如是各種心事沉沉,事實上,黃梓州已經將小雪推入了現任黃家女主人秦翠鈿的視野裏。


    很快,連黃梓州本人都消受不了這個女人的狠辣決絕……


    翌日,寅時初。


    文家屯子裏的人十之八九都沉浸在夢鄉中,錢大雙和小鵬卻分別背著簍子,抄近路徒步趕往落月鎮,真的就是起得比雞還早。


    一路無話,當叔嫂兩人趕到落月鎮的鎮口時,正好遙遙望見鎮上巡邏隊的身影。


    錢大雙腦中一抹靈光閃過,馬上就讓小鵬過去說了句話。


    等他們抵達店鋪後,錢大雙也懶得敲門而擾人清夢,吩咐小鵬放下簍子,施展輕功翻牆進去,打開了前店的門閂。


    當他們進了店,重新插好門閂,閻四豹和文春生聽到了動靜,穿好了衣服,從臥房中走出來。


    寒暄幾句後,在錢大雙的指揮下,幾人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


    約莫辰時初,兩大鍋稠粥煮熟攪得軟糯,兩大盆涼拌土豆絲清香撲鼻,兩大盆金黃噴香的豬雜羊雜熱氣騰騰。


    錢大雙等人忙碌了一陣子,也試得餓了,就圍坐在一起吃早飯。


    吃完後,文春生搶著洗涮碗筷,錢大雙讓小鵬打了新鮮的井水,給已經冒出了小芽芽的黃豆和綠豆換水。


    再說徐大丫,她正睡得香呢,就被一陣陣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驚醒。


    這麽大早放鞭炮,難道是誰家今天娶媳婦兒,迎親的來了?


    這樣想著,徐大丫披衣出了臥房,鞭炮聲隨即聽著更為響亮,她的神經隨即一下子繃緊了,失態地小跑著跑進了前店,趴在前店的門縫往外望。


    錢大雙等人都嫌鞭炮聲震得耳朵疼而躲進了前店,隻有小鵬一個人在店門外,用根長木棍挑著已經引燃的鞭炮,看得津津有味。


    徐大丫心裏冷笑了聲,一個鄉巴佬村寡婦可真能折騰啊,還懂得放鞭炮招徠客人。


    可不過就是一個小破店,能折騰出啥新鮮吃的?


    要知道,大清早起來吃早飯的都是殷實人家,嘴巴都刁得很,也挑剔得要死,這個鄉巴佬醜寡婦肯定是白折騰了一早晨,最後屁也賣不出去。


    徐大丫這樣惡毒地想著,輕易地忽略了小鵬的身影,透過鞭炮騰起的淡淡煙霧,她一對眼珠子賊光灼灼,搜尋起來。


    她的視線掠過店門上那塊棗紅漆底色牌匾,金記這兩個字,她是認識的,所以她忍不住暗暗嗤笑。


    鄉巴佬就是鄉巴佬,租個店也不會捯飭,腦子不夠用,眼睛也都瞎透了嗎?


    原先鍾老頭弄的牌匾不是鍾家茶館四個字嗎?


    這些個鄉巴佬就不懂得照貓畫虎,弄個金家什麽什麽嗎?


    不對啊,那個鄉巴佬村寡婦不是叫錢大雙嗎?


    可是牌匾上為什麽寫著金記,而不是錢記呢?


    難道說租店的不是這個鄉巴佬村寡婦,而是一個姓金的人?


    徐大丫緊鑼密鼓地演繹著內心戲,根本就停不下來,驀然,她的視線撞到了那根竹竿子上。


    竹竿上綁著的一條鮮艷紅布條在風裏曳動著,再往上,再往上竟然是一麵幌旗!


    幌旗為啥能掛到竹竿子頂兒上?


    那最上麵的是啥啊?


    幌旗上繡著不少黑字,徐大丫不是都認識,不過她看著看著,本來懶散地弓著的身體,漸漸繃得倍兒直。


    什麽雞,什麽魚,什麽雞什麽,三個什麽什麽,三個什麽蛋,還有一個什麽,天殺的鄉巴佬村寡婦,咋整出來這麽多什麽玩意兒啊?


    弄這麽多好吃的,得花多少銀錢啊?


    她一個鄉巴佬村寡婦哪來的這麽多本錢啊?


    徐大丫越想越惶然不安,晨寒透衣襲人,也沒有她心裏冷峭,有一股子莫名的冷意從心底竄起,漸漸擴散到全身。


    她盯著金記那麵在晨風中翩然舒捲的幌旗,越看越渾身都不得勁兒……


    是的,金記的幌旗與眾不同,準確地說就是標新立異!


    其實,先前錢大雙找文澤除了打製店裏門窗的鐵框等等外,還訂做了一個特別的小玩意兒,那就是竹竿頂兒上的定滑輪。


    閻四豹和文春生所挖的坑兒埋上了那根高高的竹竿兒做幌旗杆,而且在竹竿頂兒上安了定滑輪,再拉一條繩子,利用槓桿原理,幌旗就輕鬆自如地升到了竹竿兒頂端。


    可以這麽說,在這一條街上,其他店鋪的幌旗都沒有金記的幌旗顯眼。


    銀色的幌旗高高在上,迎風招展,帥氣的黑色繡字也一樣引人注目,反正如此張揚顯眼的幌旗,隻要一走到這條街的街口,就可以輕易地看見。


    這樣一來,金記的幌旗輕易地秒殺這一條街的幌旗,可謂是在氣場上完美艷壓。


    畢竟其他家店鋪的幌旗都是矮矮地立在店門一側,隻有路過店門口才能看見。


    徐大丫無比眼熱地望著開業的鞭炮聲招來不少腳夫,三三兩兩走進了金記。


    在她眼裏,這一個個的不是什麽腳夫,而是沉甸甸的大銅板兒啊,金記裏麵到底賣的是啥啊?


    真的是有雞有魚又有蛋和好多別的什麽嗎?


    可是,普通的腳夫能吃得起那麽金貴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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