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也值好多銀子啊!


    小雪真的是越想越美,篤定自己不是做夢,眼睛也沒瞎,篤定救她的這個少年肯定是個富家公子,篤定自己撞上了一樁富貴姻緣!


    什麽楚公子,什麽黃大少爺,黃二少爺,還有不遠處木頭似的杵著的路姓老男人,都統統見鬼去吧!


    她小雪有主了,她是這個有錢少年的女人了!


    沒錯,小雪已經辨認出來想強搶她的男人是錢嬌嬌的前夫路少覃,因為在她看來,路少覃就沒怎麽老,與迎娶錢嬌嬌時一樣。


    「黃大少爺,這可是在我的家門口啊,不管怎麽說得有個先來後到啊,你把那個丫頭放下來,咱們還是好兄弟!」


    自己一眼看中,幾乎吃到嘴的熟鴨子被黃梓州半路截胡了,路少覃氣得快七竅生煙了。


    可是路少覃卻忌憚對方的身份,隻能盡量壓著火氣講道理。


    黃梓州救小雪這一出看著似極了少年英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然而這齣英雄救美事實上並沒有看著那麽簡單美好。


    因為黃梓州可不是什麽時時懷揣俠肝義膽的少年英雄,他是一個百分之百的地主紈絝大少爺。


    他甩脫了一幹家丁丫鬟的簇擁,信馬由韁地走馬觀燈就溜達到這兒了,就撞見了這一幕。


    遙望著被一眾家丁圍攻的小雪雖是衣著樸素,但是妝容素淡中透著水靈,他越看越有感覺。


    而且,黃梓州尋思著這個女子肯定出身一般,因此就更容易被他掌控利用,所以他就掐在節骨眼上從天而降。


    此時此刻,美人在懷,黃梓州更是不會放手,他有意賣弄著大少爺威風,一手摟著小雪的腰,一手執起馬鞭,指點著路少覃。


    「路掌櫃,這兒僅僅是距離你家門口不遠而已,這次上元節燈會,黃家捐出了三千兩白銀,而且張亭長督促我好生維持節日秩序。


    而你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強搶民女,走,咱們去找張亭長說叨說叨,還有,你姓路,我姓黃,你我從來就不是兄弟!」


    眼看著周圍看熱鬧的越聚越多,路少覃隻想速戰速決,他幾步湊到了黃梓州的馬頭前。


    「黃大少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就說要幾兩銀子能放下這丫頭?三兩?」


    小雪不用刻意去看,也可以捕捉到數以百計的女孩子杵在迷濛風雪中,正一個比一個癡迷,都癡癡地望著正抱著她的黃梓州。


    她心頭鹿撞,蕩漾不已……她小雪竟然撞上了黃大少爺,黃梓州!


    這個儀表俊偉的紅衣少年,也就是她的救命恩人,竟然是黃家大少爺!


    一場燈會,黃家就隨隨便便捐出去三千兩銀子,那麽黃家的銀子肯定多得可以堆成小山了,那麽,她成了黃梓州的妾室後就可以隨便花了。


    所以聽到路少覃這樣一問,小雪頓時心驚膽戰的,手臂摟得越發緊實了,自己安慰著自己。


    不會的,黃大少爺不會丟下她的,他一定稀罕她這個人,而不稀罕路少覃的三兩銀子。


    可小雪似乎忘記了重點,她與黃梓州不過是膚淺的一麵之緣而已。


    她有所求必然就得有所出,她根本就沒想到黃梓州看上了她最珍貴的東西。


    小雪的驚恐依賴反應落入黃梓州眼裏,就是尋求他保護的意思,正合他意,他迴應似的,又緊了緊手臂。


    三兩銀子就想買他黃大少爺放手!


    他黃梓州的麵子何時這麽物美價廉了?


    路少覃站在黃梓州的馬下,比馬上人矮了一大截,所以不得不笑得像個乖孫子似的。


    可黃梓州根本就不買帳,不覺得路少覃是落月鎮上有頭有臉的路掌櫃,而是一個大寫的「蠢」字。


    他稍稍壓低嗓音,「姓路的,再不滾開,黃家就在你路家布莊周邊多開幾家店鋪,你就等著店鋪關門,迴家哄孩子吧!」


    如是一句,路少覃比兔子見了鷹逃竄得還要快三分,直接就滾迴窩裏去了。


    就這樣,在一眾女孩的注目禮中,黃梓州揚鞭打馬,絕塵而去。


    他的袍衫與小雪的襦裙糾纏到一起,隨風起伏滌盪,遠遠望去就如一團恣意燃燒的火焰,燒盡了這些女孩的萬千羨慕嫉妒恨。


    而小雪暈暈乎乎的,如飄在雲彩頭上一樣,直到黃梓州驟然收韁,喝住了坐騎,她眸角餘光才掃見幾十個家丁丫鬟跪倒一片,攔住了去路。


    「賤婢狗奴才,都長本事了,敢擋本少爺的道兒,好狗不擋道,滾開!」


    說著,他一抖馬韁,就氣勢洶洶催馬踏過去。


    而這些丫鬟家丁經歷這樣的場麵肯定是不止一兩次了,多得都有自我保護的經驗了。


    不等馬蹄踏下,他們就抱著腦袋,滾到了一旁,雖然衣服上沾了泥雪交融的髒汙,但總歸是又混到一天的月錢。


    而且這副狼狽的模樣足以能夠迴黃家交差了……


    有衣服上這一片片髒汙作證,他們真的盡全力了,但真的勸阻不了黃大少爺行風流事,想來老爺夫人最多又是一頓傷不及皮肉的責罵。


    然而有個人沒有混到手月錢,因為她現在僅僅是個打掃丫鬟的低賤身份,黃夫人親口說她一日爬不上黃梓州的床,那她就沒有一個銅板兒的月錢。


    這個人就是被鴇兒賣了二十兩銀子的石榴。


    此時她依舊穿著綾綃石榴裙,被雪泥沾汙了後更顯得她楚楚堪憐,引來不少家丁一眼眼的偷瞄著。


    石榴才不稀罕這些低賤的垂涎眼神,她隻是癡迷地遙望著那漸去漸遠的一人一馬,百思不得其解。


    她比馬背上那個村姑嬌媚一百倍,可是黃大少爺怎麽就不能接受她?


    再說黃梓州騎馬行到了一片梅林外才緩緩停下,低頭,款款深情地凝視著小雪。


    「姑娘,你大概已經猜到了我是誰,黃老財長子黃梓州就是我,請問姑娘芳名是……」


    小雪含羞帶怯,「大少爺,我叫小雪,大小的小,雪花的雪!」


    連個姓氏也沒有,黃梓州由此更加篤定小雪出身貧寒,他不吝誇讚。


    「小雪,就如這碎碎的白雪一樣幹淨,嗯,你可過了議親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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