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度關心就如千斤重擔一樣難扛!


    錢大雙不由得多了這樣一個念頭,聰明如她猜得出來大家擔心的重點在哪兒。


    大家的眼神不言而喻,仿佛在說她和南蘇陽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似的。


    歷經生活滄桑的人難免有難言的心事,錢大雙當然不會說騷包妖嬈的南蘇陽也有落淚軟弱的一麵。


    她隻是輕描淡寫說自己與南蘇陽聊了聊冬陽丹的相關等等,吃了頓飯,把茶閑聊,然後就忘記了時間,就磨蹭到了這會兒才迴來。


    幾小隻見錢大雙毫髮未損,也就沒有多問什麽,各忙各的去了。


    小雪忍不住誇讚閻四豹,「大嫂,小四哥可真變勤快了,早上,你和小鵬走後,他就去鎮上找短工,這才剛迴來一會兒,他說每天晚上迴來後捎帶著幫家裏做點雜活兒。」


    錢大雙可不是多管閑事的脾性,不過她還是不太放心,忍不住多叨叨幾句。


    「小四兒,我也不指望你能掙迴來多少銀錢,你每天賺的錢自己攢起來,你隻要向眾人證明你不是個好吃懶做的賭鬼就行,這樣,你娶個媳婦兒真的不難。」


    閻四豹滿心感動,親娘和親哥哥都不管他,而錢大雙這個比他還小三歲的大嫂卻督促他走正路,還承諾給他出聘禮錢,他不能辜負了大嫂的期望。


    輕輕噯了聲,閻四豹嗓音略啞,「大嫂,你歇著,我繼續洗雞腸子。」


    錢大雙記得清楚,吃早飯時,閻四豹的嗓子一點也不啞,難道說他白天做的活兒太多了,連水都顧不上喝?


    這麽細節的問題,錢大雙也沒法細問,因為一般來說做得活兒多,給的工錢也多,她如果問了,好像就顯得她惦記閻四豹那點工錢似的。


    「小四兒,你去鎮上做短工忘了帶水?」


    聽到錢大雙這樣問,還不等閻四豹迴答,小雪搶著說了,「大嫂,我專門給小四哥灌了一葫蘆溫糖水,我也聽出他嗓子啞了,他說麵館忙得很,沒時間喝水。」


    錢大雙由此推論出閻四豹在麵館很辛苦,「小四兒,做短工也要看劃算不劃算,工錢少又活兒多,那你就沒必要受那個罪。」


    閻四豹仿佛犯了多大的錯似的,一直深埋著頭,「大嫂,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份短工,麵館老闆娘對我還不錯,我想堅持做下去,我天天做短工,也免得於青鬆過來送魚時尷尬。」


    話已至此,錢大雙不說啥了,和小雪一起做晚飯。


    值得一提的是,每天晚飯後堅持鍛鍊已經成了習慣,跑步時想念男友蕭曄也成了戒不掉的癮,所以晚飯後錢大雙跑步練拳腳一樣都不少。


    翌日早晨,錢大雙和小雪剛生好了灶火,閻四豹就敲門進來,「小雪,我顧不得吃早飯了,你給我包兩個冷饅頭。」


    說著,他自己動手灌了一葫蘆冷水,錢大雙真心不想讓他出去受這個罪。


    「小四兒,咱家裏這麽忙,你就沒必要到鎮上賺那幾文錢,你給我打下手,一月給你一兩銀子的工錢,還有,你看對了哪家姑娘,隻要人家點了頭,十兩以內的聘禮由我掏!」


    閻四豹還以為錢大雙故意用高得離譜的工錢留他在家裏,「大嫂,我這麽大個男人,一直拖累著你還是人嗎?我最起碼得賺迴來那五兩贖身銀子!」


    話說到這個份上,錢大雙不再挽留了,讓小雪給閻四豹包了兩個饅頭和兩顆醬蛋。


    等到閻四豹離開後,小雪感嘆,「大嫂,小四哥都是被他那個娘害苦了,如果他沒有賭錢的惡習,那他和於臘梅肯定就成了,我還記得他第一次去於家迴來後的模樣,真箇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臉的笑散都散不去,現在的他就像隻喪家狗,總是哭喪著臉。」


    該說的,不該說的,錢大雙都說過了,就看閻四豹自己的悟性和造化了,畢竟他也不是三四歲的小孩子,他的人生得他自己走,她隻能旁敲側擊,不能操之過急。


    洗了臉和手,錢大雙熟練地兌鹼揉麵,心事沉沉,非常想浪跡天涯的她尋思著再有三年,家裏的幾小隻差不多就安頓住了,該娶的娶,該嫁的嫁,那時她就自由了。


    其實家裏的雜活兒真的挺多,而且明天私塾就開了,錢氏兄弟上午和下午都要去私塾讀書,最多在午飯和晚飯前可以幫著挑幾擔水。


    而閻四豹不在家,那就得讓小鵬幫著做熏製品,這樣一來,木柴樹枝肯定就不夠用了。


    等到小鵬和錢小川晨練後進來喝水,錢大雙吩咐,「小鵬,你下午就別上山砍柴了,幫我搭把手,等早飯後你出去問問六子哥,讓他不要告訴太多人,就說咱們家裏買木柴和樹枝,每捆木柴十二文,每捆樹枝六文,現錢結算。」


    小鵬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錢小川適時地說了他和錢小山的打算,「大姐,我和哥哥讀書也不會丟下家裏的活兒,挑水,給羊割幹草和摟樹葉這些活兒,我們包了!」


    錢大雙輕嗯了一聲,畢竟省府考試將近,她也不想耽誤錢氏兄弟太多寶貴的溫書時間,不強求他們做太多家務活兒,麵上過得去就行。


    大家剛吃完早飯,於青鬆過來送魚了,如數結錢後,錢大雙用荷葉包了兩個還熱乎著的大肉包子塞進籃子裏,還不忘囑咐於青鬆路上注意安全。


    很快,尾隨於青鬆出去的小鵬折返迴來,說於臘梅在院子外的牆角那兒等著她弟弟呢,錢大雙隻是嗯了聲。


    她對於家姐弟依舊示好,撇開於家的魚確實鮮肥的原因,那就是投眼緣。


    至於閻四豹的婚事,隻能說上趕子不是買賣,尤其還是終身大事這種大買賣,如果當事人不來電,她一個局外人幹著急也沒有啥卵用。


    半上午時,文翠葉來了,手裏依舊沒有拿針線活兒,顯然是不想久留。


    小雪看著她吃完了雞蛋,驀然伸手撩開她的鬢髮,無比心疼地驚唿起來,「翠葉姐,你這是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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