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早著呢,等做好了讓你們嚐嚐好吃不好吃!」


    前世,奶奶就是這樣做鹵湯,鹵各種食材,不過她這個徒弟一直沒有大師傅奶奶弄出來的東西好吃,所以真擔心廚藝遭嫌棄,才說的這麽保守謙虛。


    而小學和小鵬篤定好吃,大嫂做出來的東西就沒有不好吃的嘛!


    小鵬熱情地幫著燒火,小雪坐在炕沿邊,心不在焉地繡荷囊,時不時眼饞地望過去一眼。


    兩刻鍾多一點,錢大雙用笊籬將雞骨架撈出來控湯,然後又換了一口鍋,在鍋底按比例放了白糖,小米,茶葉,香木草,吩咐小鵬改小火。


    將那次在山上岩穴撿來的叉子撐在熏鍋料上,然後在上麵擺好鹵熟的雞骨架,蓋上鍋蓋,用浸濕的籠布捂在鍋蓋四周。


    漸漸,鍋蓋四周先漫出黃煙,然後漫出白煙,錢大雙墊著浸濕的毛巾端起鍋,打開鍋蓋,將雞骨架逐一翻轉過來,如法蓋嚴,把鍋端迴灶間,小火繼續熏了一會兒,端起鍋捂了一刻鍾左右。


    打開鍋蓋的剎那間,煙燻鮮香漫出來,一個個熏雞架金黃流香,不過錢大雙覺得自己這手藝和前世一樣樣的,沒什麽進步。


    但小雪和小鵬卻被這五個熏雞架吸引住了,咽口水的咕嚕聲,錢大雙聽得真切。


    連鬼原主也饞相畢露,不停地聞嗅著香氣,錢大雙覺得這時的她是最可愛的。


    當小雪和小鵬聽錢大雙解釋說這叫熏雞架,每人一隻,他倆趕緊猴急地一人抓了一隻啃起來,時不時捏起來掉在桌上的肉屑送入嘴裏,吃得滿臉歡暢陶醉。


    錢大雙嚐了一點,是的,跟前世做出來的一個味兒,「小雪,小鵬,你們說實話,真的好吃?」


    她上次去落月鎮,注意到雞骨架特別便宜,而這兒卻沒有這種吃法,所以她就想做一些熏雞架拿到鎮上賣。


    小雪和小鵬連連點頭,後者說以前閻大豹從落月居酒樓帶迴來的熟雞也很香,但是沒這熏雞架香。


    錢大雙還是沒有太多信心,畢竟鎮上的人不是個個都像小雪和小鵬這樣不挑剔。


    接下來,錢大雙將剩下的雞骨架都鹵熟,熏好,在做熏雞架的同時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小鵬這屋的炕也燒熱乎了,晚上就不用再生灶火。


    收拾完畢,小雪在東屋生了灶火,三人很快弄好晚飯開吃。


    飯後,小雪看著大嫂在籠屜裏蒸熱好多包子和饅頭,而且蛋花雞骨湯還剩下不少,她就知道還有外人的飯份兒,悶悶不樂的。


    錢大雙看在眼裏,卻沒有說什麽,她隻要保證小雪和小鵬頓頓吃飽飯就行。


    「小鵬,你將這些送到錢家,小山雖是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書呆子,但我爹娘沒了,我就不能讓他餓肚子。」


    聽到大嫂這樣安排,小鵬二話不說,馬上照做無誤,他早就無條件地相信自家大嫂是個有本事的,賺錢很容易,再多養活幾個人也沒問題。


    「小雪,你和兩盆麵放在灶上,我們明早蒸包子和饅頭!」


    小雪聽著錢大雙的話,抬起頭來,「大嫂,再和兩盆麵,那……那白麵和玉米麵差不多就沒了!」


    錢大雙麻利地收拾著一樣樣食物,嗯著,「我知道,明天我和小鵬會去鎮上賣東西,迴來時再買一些。」


    這下小雪放心了,可是……大嫂準備賣什麽呢?


    她和好麵,洗刷了鍋碗後,才想到錢大雙應該去鎮上賣那些熏雞架。


    她又發愁了,鎮上有錢的都去飯館酒樓直接點菜,沒錢的隻要求粗糧淡飯填飽肚子,誰會買熏雞架啊?


    是的,鑑於一個凍柿子能賣到五文錢,小雪已經猜到錢大雙一個熏雞架也不會便宜到哪兒。


    錢大雙背著柳條簍子,快步趕到山腳下,她老遠就看見有堆篝火熊熊燃燒著,走過去果然是文瑞等人。


    她放下了簍子,取出一塊破舊的布……是從閻大豹的靈棚上撕下來的,一不小心就撕順手了。


    錢大雙將這塊布鋪在篝火旁,一樣樣的食物擺放出來,熱情地招唿著,「瑞伯伯,你讓大家歇歇,緩口氣吃點東西吧!」


    其實墓穴已經挖好,文瑞正要招唿大家各迴各家吃飯,飯後在錢家集合,這時,錢大雙就來了。


    錢大雙遞過去一塊濕毛巾,大家都擦了手,毫不在意地席地而坐,盯著這些食物呆住了。


    錢大雙隻好出了聲,「大家別嫌東西少,每人兩個包子兩個饅頭,三塊豬脊骨,一個熏雞架,湯隨意喝,我的意思是大家先墊墊肚子!」


    文瑞瞭然錢大雙以為大家嫌棄食物少,「大雙,這些好吃的……也就是過節才能吃到,你這得花多少錢?」


    閻大豹的名下是地無一壟,家裏的食物都是用現錢買,這麽多東西夠錢大雙和小雪,小鵬飽飽吃兩三天了。


    錢大雙將錢小川拉到一旁,用毛巾輕輕地拍打著他身上的泥土,「瑞伯伯,這些值不了幾個錢,如果沒有大家的幫忙,我真的快愁死了。」


    這樣一說,文瑞帶頭拿起一個包子,招唿大家各吃各的份兒,不捨得吃帶迴家也行。


    文澤打開荷葉包著的豬脊骨和熏雞架,小心地撕下來肉,等到文六斤大吃大嚼一頓,最後慢慢喝湯時,轉頭看見他吃得這麽斯文小心,嘲笑,「文澤,你一個打鐵漢,吃飯怎麽像個娘們似的扭捏?」


    文澤不過是想把豬脊骨和熏雞架拿迴家,讓家人也嚐嚐味兒而已,抬頭憨厚一笑,「六子,你這是媳婦迴娘家了才捨得吃得那麽利索,要不也和春生哥一樣!」


    文春生僅僅打開荷葉看了看,就將豬脊骨和熏雞架塞進懷裏,毫無疑問,當然是揣迴家給媳婦文翠葉吃的。


    聽到文澤提及自己,他又將一個包子塞進懷裏,「疼自己的媳婦沒毛病啊,文澤,你已經十八了,還有打鐵的手藝,快點請我們喝你的喜酒!」


    文澤咧嘴笑了笑,話裏有話,「我隻是個徒工,等到自己能接活掙錢了再議親,現在的好姑娘一張嘴就是十兩銀子的聘禮,認錢不認人,我得多攢點錢。」


    錢大雙不緊不慢地幫著大家盛湯,有意無意地捕捉著每個人話裏的有效信息,一抬頭就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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