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初感應到自己體內真氣恢複了一大部分,暗暗吸了口氣,一顆心裏瞬間安定了不少。這麽一來,縱然是偷襲不成,也有把握逃跑。


    當下收斂氣息,側起耳朵,傾聽外麵的動靜。不久之後,沉重的腳步聲便從石壁外麵傳來,那隻鐵甲戰牛一邊喘息著,一邊從這邊過去。


    他的腳步十分沉重,這隻鐵甲戰牛,顯然並未想到竟然有人敢偷偷的跟過來,準備偷襲自己。何況,以他開蒙期的修為,就算是受了重傷,一般的修仙者,也不敢隨便動這樣的心思。


    至於煉氣士級別的修仙者,如果有煉氣士級別的修仙者盯上他的話,又豈能讓他逃到這兒?


    因此這隻鐵甲戰牛十分篤定,覺得自己既然逃到了這個地方,必然就不會再有危險了。


    他在和韓震的搏鬥當中,受傷不輕,各種手段更是幾乎損失殆盡,這一迴去,迴到封魔山穀,就算能夠通過人妖兩界的通道,迴到妖界,想要恢複之前的實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也需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甚至更久時間的苦修。


    若是運氣不好,或許到死都無法恢複修為。


    因此這隻鐵甲戰牛一邊逃亡,一邊內心當中,又不由沮喪起來,一路上都是罵罵咧咧的,眼看得到了這個山穀,進入山穀當中,依舊沒感覺到危險,看到前方那條狹窄的通道,心裏一鬆,小聲嘀咕,“過去這條通道,就到了前方的樹林了,進了樹林,就容易躲藏,縱或再有人想要追我,除非煉氣士過來,一般的修仙者,想都別想。”


    想起往事,又不由得大罵:“晦氣!晦氣!哪裏想到,竟然會遇到這麽一個高手,非但便宜沒占成,好不容易得到的好處,又都毀了,自己也受了傷。最可惡的則是那兩個狗男女,若不是他們拿去了我最重要的一根五行金針,那個人類煉氣士,想要勝我,豈有那麽容易?”


    說到這兒,語氣裏便充滿了恨意,“那兩隻狗男女,待我老牛傷勢好了,就迴去尋找他們,敢奪我五行金針,非一口一口吃了他們不可。嗯!我先吃男的,後吃女的。不,我先吃女的,後吃男的,當著男的吃女的,先淩辱他們一番,再將他們殺死。”


    他這邊小聲嘀咕,卻不知道,於初隱藏在石壁裏麵,將他所說的話全部聽到了。


    於初心中暗恨,隱藏行跡,一動不動,靜待這隻鐵甲戰牛從路口過去。等他已過去,就從他的背後,利用閃電叉偷襲。


    閃電叉這種法器,本身就擁有極為強大的威力,現在,又經過自己將全身的真氣全部輸入進去。雖說自己的修為,才隻有先天二重,這個時候,操控閃電叉,還為時過早了一些,但對付重傷的鐵甲戰牛,料想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這一擊下去,在其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必定可以讓其傷上加傷,重傷變成更重的傷。


    於初倒沒想過一擊就能將鐵甲戰牛擊殺,那這隻鐵甲戰牛雖然受傷,奔走起來卻依舊可以奔跑那麽快的樣子,想要一擊將其擊殺,顯然並不容易。


    但隻要擊成重傷,於初便已經很滿意了。


    當下一動不動,傾聽著外界的動靜。耳聽得那隻鐵甲戰牛的蹄聲越來越近,漸漸的到了狹道這邊,於初的心裏,不由緊張起來。


    他為了偷襲鐵甲戰牛,現在所在的位置,就在石壁邊緣,如果被鐵甲戰牛發現的話,隻需要對準石壁一擊,以現在於初的承受能力,就算是有金鼎功在身,也必然會被擊成重傷,奄奄一息。如果沒有金鼎功,對上鐵甲戰牛這種開蒙期的妖修,即使是重傷的鐵甲戰牛,也照樣會被一擊殺死。


    但盡管心裏十分不安,於初還是力圖鎮定,躲在石壁裏麵,一動不動。他將氣息全部收斂起來,屏住唿吸。那隻鐵甲戰牛越來越近,終於走到狹道這兒,於初心裏更是緊張。


    好在那隻鐵甲戰牛顯然沒有料到石壁裏麵居然會藏了個人,再加上重傷之下,感應能力,警惕性都遠不能和沒受傷的時候相比。否則,如果是在沒受傷的情況下,以這隻鐵甲戰牛的嗅覺和感應能力,就算於初躲在石頭裏麵,能夠遮掩自身氣息,依舊起不到什麽作用。甚至都不用靠近,這隻鐵甲戰牛就能知道他的位置。


    現在卻不一樣了,重傷之下,鐵甲戰牛的警惕性和感應能力都大不如前,從狹道走過,竟渾然沒有察覺裏麵有一個人。


    一直從狹道裏麵擦身過去,還要繼續向前走。


    於初一直都在全神貫注的傾聽外界的動靜,尤其是那隻鐵甲戰牛體型龐大,從狹道裏麵穿過去的時候,身子更是擦在了石壁上,發出聲音。因此一等他過去,於初立時就知道了。


    於初定了定神,這才悄悄的從石壁裏麵出去,探出頭去,他控製著神遊燈,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直到探出頭去之後,看到鐵甲戰牛龐大的背影,這才緩緩將閃電叉拿出,閃電叉對準鐵甲戰牛的後背,輕輕一點。


    “茲!”伴隨著閃電火花,一道粗大的閃電鏈立即便向鐵甲戰牛擊了過去,瞬間打在鐵甲戰牛的身上。


    而與此同時,於初也立即以更加快速的動作,縮迴石壁之中。這隻鐵甲戰牛的實力,和他相比,實在強的太多了。重傷之下,奮力一擊,於初可沒有絲毫把握可以抵擋得住。


    剛一縮身迴到石壁,不敢停留,舉起神遊燈,立即向更深的石壁裏麵穿行過去。他必須要遠離石壁的邊緣,讓更厚的石壁護住自己,才能真正躲過鐵甲戰牛的一擊。


    這邊剛一行動,就聽到了鐵甲戰牛的哀嚎聲,“啊!”


    那隻鐵甲戰牛,顯然是被閃電叉釋放出去的閃電鏈擊打在了身上,伴隨著劈裏啪啦的聲響,鐵甲戰牛發出陣陣慘叫,同時大吼,“誰?是誰?誰敢偷襲我?”


    與此同時,它也已經感覺到了石壁裏麵的動靜,怒吼:“賊小子,是你?你竟敢躲在石頭裏麵偷襲我?”


    能夠躲在石頭裏麵的,至今為止,除了於初之外,他還沒有見過別人有這種能力。


    法術當中,最常見的是五行法術,其次有風屬性法術,電屬性法術,毒屬性法術,甚至有五行變異類法術,比如冰屬性法術等。


    至於穿石術這種法術,比較特殊,它既不屬於五行法術,也不屬於閃電類法術,風屬性法術,毒屬性法術等。


    石頭和玉差不多,不列入五行當中,因此一般的人或妖,很難掌握這種法術。就像是鐵甲戰牛,開蒙期的修為,也算是見多識廣了,甚至土屬性妖獸,他也見過,這種妖獸,甚至掌握了地行術,能夠在地下任意行走,如履平地。


    但那是地行術,不是石行術。掌握了石行術的妖獸,或者精通石屬性法術的妖獸本身就不多。就算是青龍風師,通幽期的修為,也沒有掌握一門石屬性的法術。


    因此這隻鐵甲戰牛一感覺到有人在石頭裏麵,立即就猜到於初身上,放聲大吼,怒道:“賊小子,竟敢躲在石頭裏麵偷襲你牛爺爺,簡直是找死。”


    突然一低頭,猛力向突起的岩石上撞去。


    這隻鐵甲戰牛,乃是金屬性妖獸,雖然受了傷,全身依舊堅硬之極,因此一頭撞在石壁上之後,立即就將石壁撞的塌了半邊。而他的勢頭不停,還在依舊向石頭裏麵撞去。


    於初在石頭裏麵,感應到這樣的情況,不由得大驚失色,這還幸虧他一擊得手之後,便立即向石壁裏麵退卻,否則的話。被對方這一撞之下,立即就會撞破石頭,進而撞在他的身上。


    這麽強大的撞擊力,於初自謂,如果被撞到了,自己隻怕非死不可。這隻鐵甲戰牛雖然受了傷,駕不得妖風,一身的實力,發揮出來,依舊不容易小視,依他如今先天二重的實力,與之硬抗的話,依舊不是對手。


    而鐵甲戰牛撞過去的時候,於初早就離開了那塊突起的石頭,走進了更加厚重的石壁後麵,堪堪躲過了這次撞擊。


    與此同時,那條由閃電叉發出的閃電鏈也徹底打在鐵甲戰牛身上,蔓延開去。一陣劈裏啪啦,滋滋聲響,這隻鐵甲戰牛全身金色的皮毛,頓時被電的焦黑,就連這隻鐵甲戰牛本身,在這麽強大的電擊力之下,也被電的停止了一下,感覺全身發麻。


    “嗷!”鐵甲戰牛重傷之上,又受了傷,難言的劇痛之下,忍不住仰天大叫,發出不甘的嚎叫。


    這一嚎叫之下,眼角開裂,眼珠子都幾乎暴了出來,充滿了血,開起來嗜血之極。


    白素心正在從後方追過來,聽到這聲嚎叫,不由得吃了一驚,急忙停住,遠遠的躲在石頭後麵,不敢出來。


    於初聽到這聲嚎叫,卻是心裏一喜,這種嚎叫,聽起來似乎很嚇人,但根據他的經驗,卻是十分清楚,這種嚎叫,對於野獸來說,越是淒慘,越是證明其到了絕路。


    這隻鐵甲戰牛之所以發出這麽淒慘的嚎叫,顯然是重傷之下,又收了自己一擊,傷上加傷,傷的更加重了,以至於連他自己,都感覺到了末路。麵臨生死,所以才會發出這種絕望的嚎叫。


    不過,這個時候的野獸,也是最危險的,臨死搏命,反擊也肯定最為猛烈,最好不要直纓其鋒。


    於初想了一想,提著神遊燈,向山壁的高處行去,他要換個地方,繼續利用閃電叉,偷襲鐵甲戰牛。


    既然不能正麵硬拚,那就依靠閃電叉的遠程打擊手段,慢慢將這隻鐵甲戰牛磨死。


    “賊小子,滾出來,給我滾出來。”鐵甲戰牛明知於初就躲在石頭裏麵,自己卻偏偏拿他沒有辦法,心中著急之下,奮力用牛頭撞向山壁。


    隨著他的撞擊,那山壁就像是紙糊的一樣,紛紛碎裂,一塊一塊的石頭落在地下。


    白素心在遠處看到這種情景,更是心驚,沒想到這隻鐵甲戰牛在重傷之下,竟然還有這麽強大的威勢,讓人根本難以抵敵。


    接著望望山壁,又不由得替於初擔心起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於初遇到鐵甲戰牛,那隻鐵甲戰牛狂怒之下,隻怕立即就會將於初殺死。


    看不到於初動靜,心中稍安。


    於初聽到山壁外麵鐵甲戰牛的動靜,暗暗歡喜,這隻鐵甲戰牛越是瘋狂,對他來說,自然便越是好事,偷襲起來,也就容易的多。


    因為一旦瘋狂起來,就會失去冷靜,失去冷靜,自然就注意不到周圍的情況。


    於初順著山壁,一直向上方行走,繞了一圈,到了遠處,才探出頭來,往鐵甲戰牛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那隻鐵甲戰牛居然停止了撞擊山壁,挨著山壁,一點一點的尋找起來,顯然是在試圖尋找自己在什麽地方。


    於初不動聲色,再次縮迴石頭當中,繞了一下,從別處出來,到了山壁對麵,另一麵山壁之中,重新迴來,再次慢慢的靠近鐵甲戰牛。


    鐵甲戰牛找不到於初,連續折騰了幾次,身上的傷勢越來越重,這時候也停了下來,隻是利用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對麵的山壁,靜等於初出來。


    於初探出頭來,悄悄的看了一眼,再次冷笑一聲,又縮迴石壁之中,向嘴裏灌了一瓶天地靈液,又從身上取出閃電叉,緩緩輸入真氣。


    真氣輸入之下,閃電叉再次亮了起來,於初手拿閃電叉,慢慢探出了頭,對準鐵甲戰牛的後背,輕輕一點。


    “茲!”那條閃電鏈立即便飛了出去,直接打向鐵甲戰牛的後背。這一次,於初是對準了鐵甲戰牛背後的傷口打出,準擬這一擊讓其傷勢更加嚴重。


    閃電鏈打出之後,和上次一樣,絲毫不敢停留,甚至於,於初都不敢向後退。


    現在的鐵甲戰牛,實在太警惕了,自己的閃電叉一打出,肯定立時就會被他察覺自己的的動靜所在,進而還擊。


    如果直接向石頭深處退的話,隻怕自己還沒退走多遠,這隻鐵甲戰牛便已經反應過來,一頭撞在石頭上,直接將石頭裏麵的自己撞死。


    於初這一次,在偷襲之前,就已經算好了退路,因此一擊得手,就直接向上躍起,有神遊燈在,完全不用擔心上方的石頭會碰到頭頂。躍起的同時,燈光向上,立即就將石頭破開,於初的身子,直接向上方升起,力盡之時,控製神遊燈的高度,讓腳下的石頭顯現出來,立即便在石頭上站定,不再向下落。


    那條閃電鏈擊出的同時,立即就打在了鐵甲戰牛的背後的傷口上。那條傷口,乃是以玄術碎金矛刺出來的,玄術的威力,和法器相比,看起來似乎低了一些,但要知道,那個傷口,卻是煉氣士修為的韓震使用玄術刺出來的。


    韓震的玄術和於初打出的閃電鏈相比,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麵。於初打出的閃電鏈,擊在碎金矛刺出的傷口上,直接將鐵甲戰牛電的慘嚎起來,發出更加痛苦絕望的叫聲。


    同時,那隻鐵甲戰牛也終於發現於初到了自己背後,迴過身來,直接一頭就向背後的山壁撞去,全力撞擊之下,頓時將山壁撞塌了半邊。


    這也幸虧於初一擊得手,立即就向空中跳去,否則如果向裏移動,以這隻鐵甲戰牛反應速度之快,這一頭撞擊,於初絕對來不及躲開,就會被鐵甲戰牛一頭撞在石頭上,將石頭撞在於初身上,進而直接將於初撞死。


    跳起的同時,卻堪堪避過了這一下撞擊。鐵甲戰牛的撞擊,直接從於初腳下掠過。


    饒是如此,於初在上方石頭上站定,兀自出了一身冷汗。


    而這個時候,他的位置依舊是山壁的邊緣,鐵甲戰牛隻要跳起來,再來一下撞擊,肯定立時就能撞到於初。


    因此於初不敢停留,直接就向山壁裏麵鑽去,提著神遊燈,展開身法,不片刻,就進入山壁上深處。


    那隻鐵甲戰牛一擊落空,這才反應過來,於初竟然到了頭頂上方。他暗暗惱恨,大罵:“賊小子,竟然這麽狡猾!”


    大罵的同時,再次奮力跳起,用腦袋向上方直頂。


    頃刻之間,嘩啦一聲,上方的石頭被這隻鐵甲戰牛頂的紛紛碎裂,向地上落去。而在這個時候,於初卻早已提著神遊燈,鑽進更深的山壁裏麵去了。


    鐵甲戰牛一擊落空,沮喪之極,惡狠狠的大罵:“賊小子,你出來,你給我出來。”


    於初走得遠了,哪裏理他?就在石壁裏麵,慢慢的等著體內真氣恢複。


    而這隻鐵甲戰牛連番受創之下,也終於有些承受不住,罵了幾聲之後,嗓子突然一訝,聲音弱了下來,一張口,吐出一大口鮮血。他還想再罵,緊跟著,卻是腿上一軟,似乎突然就無法承受他自己的身體重量了,身子一陣搖晃,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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