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穆野頭皮發脹,真是想到什麽就來什麽。


    「所以這麽晚了我才會把你叫過來」,唐晉文沉聲說。


    「我說了隻是連翼感冒了在外麵打點滴我去看看他而已」,唐雨蘿哽咽著開口。


    「好啦,你的同學都跟我們說了」,金靈怒聲打斷,「你們要真什麽都沒有,他隻是感冒生個病,你犯得著騙我們嗎,我和你爸一心都放在你身上,就盼著你好好讀書,你倒好,就給我早戀了」發。


    「就算早戀又怎麽了,現在好多學生都談戀愛」,唐雨蘿不甘心的反駁。


    「你還有理了」,唐晉文惱火的站起身,申穆野忙將她護在後麵,勸道:「哥,有事好好說,別嚇壞了孩子,雨蘿,你爸媽也是出於一片好意,舅舅也是過來人,不能說你談戀愛錯了,你爸媽擔心的是談戀愛會影響學習」。


    「我才不會」,唐雨蘿嘟囔反駁。


    申穆野笑道:「舅舅還不了解,你們這個年紀的人,戀愛都還是啟蒙時期,你一旦投入進去了,常常會身不由己,一點小事彼此鬧得不開心,就算開心你也會常常想著對方,能做到不影響學習的基本上沒幾個,就拿我們大人來說也常會被感情影響工作不集中,什麽樣的年紀就該做什麽樣的事」。


    唐雨蘿咬唇沉默。


    「我告訴你,她根本就還沒懂事,你跟她說也是白說」,唐晉文道,「穆野,我教你來的目的很簡單,這事你必須要跟喬連翼那孩子去談談」。


    「你幹嘛去找人家啊」,唐雨蘿麵露懊惱。


    「你放心吧,這事交給我,你們也別說雨蘿了」,申穆野與兩人聊到十一點鍾才離開。


    他離開唐家沒多久就接到唐雨蘿的電話,「舅舅,你真的要去找連翼嗎」?


    「嗯」,申穆野柔聲道:「雨蘿,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們還年輕,高中畢業後一樣可以交往」。


    「高中必要還要兩年多,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唐雨蘿著急的道,「再說了兩年後我都被送出國留學,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別的同學可以高中談戀愛我就不可以,舅舅,你就不能看在我是你和喬老師的媒人上幫幫我嗎」。


    「雨蘿,你也別叫舅舅為難,我要是處理不當,我和你父母之間都會落下嫌隙,再說如果連兩年多都支撐不了那還叫什麽感情,我和你舅媽還是六年沒見麵呢,不過你放心,你要真被送出國了,舅舅也把連翼安排去那裏」,申穆野好說歹說總算把唐雨蘿這小祖宗勸的消停了。


    迴到瓊海後,他進門把燈開了,連蓁穿著睡衣從主臥裏出來,臉上掛著讓人舒服的關切,「迴來啦」。


    「嗯,不是讓你先睡嗎,怎麽還沒睡」?申穆野憐惜的摸著她單薄的肩胛,快入冬了,天涼,他立即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


    「你沒迴,睡不著」,連蓁將沾著他身上體溫的外套捂緊點,抬眼,從他的角度望下去,正好看以看到她眼瞳裏依賴的關切。


    他摟住她,拍拍了她纖軟的背。


    「你嫂子她們這麽晚找你過去有什麽事嗎」?連蓁問道。


    「唐家的事」,申穆野摟著她腰往屋裏走,「我送你進房睡覺」。


    連蓁知他不想迴答,便也沒多問,關係再好的夫妻之間也難免會有隱私,有些時候女人太刨根問底會讓男人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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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申穆野幫泉泉穿衣服的時候說道:「泉泉,爸爸中午接你去外婆那裏吃飯好嗎」?


    「好啊,好像很久沒有見到外婆似得,有點想她了」,泉泉非常高興。


    躺在床上的連蓁一愣,問道:「那中午都是去我媽那裏吃飯」?


    「我不去了,我還有點事情」,申穆野看了她眼,無奈的笑道:「下午過來找你」。


    「嗯」。


    中午之前,申穆野提前給連翼打了個電話,然後接了他去學校附近的館子裏吃飯。


    「連翼,聽說你昨天感冒了,身體好些了嗎」,申穆野盯著麵前低著腦袋瓜子的少年,露出來的蒼白下巴感覺似乎沒有休息好。


    「嗯」,連翼咬了咬唇,抬起疲勞的雙眼,猶猶豫豫的問道:「小雨她父母是不是…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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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氣當然會有」,申穆野打量著麵前俊秀的少年,突然感概道:「時間過得真快,記得剛認識你的時候還是個丁點大的小孩子,一眨眼都長這麽大了,更沒想到你會和雨蘿…」。


    「我跟雨蘿還沒有怎麽樣,昨天…」,連翼焦灼的解釋,「…是我感冒打點滴,小雨過來看看我」。


    「她平時晚上都在家補習,昨天為了你不惜欺騙自己的父母,連翼,不要跟我說你們隻是普通朋友」,申穆野伸直長臂拿起桌上的熱茶為他倒了一杯,「連翼,我很感激你和小雨為和我連蓁做的一切,坦白說沒有你們不會有我和連蓁今天…」。


    「我做的一切也是為了我姐姐,沒有想過其它的」,連翼秀氣的眉頭皺的緊緊的,很是緊張。


    申穆野點頭,「可以跟我說說你跟小雨之間的關係嗎,要說到交往你們還算不上,應該隻是互相中意喜歡吧」?


    連翼不安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究竟想幹嘛。


    「這件事我不會跟別人說」,申穆野柔聲安撫。


    連翼慢慢的沉下睫毛,「小雨她很可愛,又漂亮,班上很多男同學都喜歡她,我跟她能成為好朋友也是因為我們做過同桌,她經常邀我玩,再加上你和我姐姐的關係,也讓我們接觸的越來越多,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感覺她在我眼裏越來越漂亮,每次沒有她的晚自習也感覺特別難熬,見到她的時候又會很高興,想中午一起跟她吃飯,放學送她迴家,不過我也沒想過要交往,我知道我們都還在讀書,我隻要能看到她就好了」。


    申穆野又給自己添了些茶,「你姐和你媽都對你期盼很高,尤其是你姐,私下裏跟我說過,希望你高考的時候取得個好成績,然後送你去國外好的名牌學校讀書,這也是你姐姐一直沒有實現的願望,當初她剛大學畢業喬家就破產了,聽說你父親原本要送她出國的」。


    「記得」,連翼痛苦的握拳,「可是後來我爸丟下我們走了,那些日子,好像突然從天堂跌進了地獄,無家可歸,寄人籬下,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天厲冬森的母親帶著人來家裏砸東西、羞辱我媽和姐的情景,從那以後,我發誓,以後一定要好好讀書,再不要任何人瞧不起我們,所以這些年,每次學習我都拿第一名,我要揚眉吐氣」。


    申穆野微微一怔,他倒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當初厲冬森的母親還做過這樣的事,想必在年幼的連翼心裏留下了不小的陰影,「現在不同以前了,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人不能因為日子過得好了就對自己懈怠了」,連翼清亮的眸直視著他。


    申穆野很驚訝,沒想到少年骨子裏還有這樣的一麵,一個人但凡有這樣的覺悟和實踐性,將來的成就一定不會太差,而且他也吃過苦,成長的早,將來若是雨蘿能跟他在一起倒也挺好的,「我跟雨蘿說過,如果高中畢業後,你們兩還對彼此有感覺,我會安排你們去同一座城市或者同一所學校讀大學,當然,這幾年你們還是以學習為重」。


    連翼張了張嘴,好半天才不敢置信的問道:「真的嗎」?


    「但是這幾年不能談戀愛」,申穆野強調,「如果小雨的父母知道了,可能會安排小雨換學校」。


    「不會的,我會注意的」,連翼喜不自勝的搖頭。


    申穆野放下了心,但也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青春期的男女總是把感情想的太複雜了,他們隻要但凡看到了希望,就以為擁有了一輩子,不過他也沒有說,說多了人家也不懂,有些事要自己經歷。


    「連翼,放寒假的時候我帶你去美國看看」,申穆野考慮了會兒,說道。


    連翼瞪大了眼睛,興奮的不可自拔,「可以去美國嗎,我媽說寒假要在家複習」。


    「早點見識下外麵的世界你會有不同的感覺,我會和你媽說的」,申穆野笑了笑,比起讀萬卷書他更相信行萬裏路的力量。


    「謝謝姐夫」,連翼激動的站了起來。


    「總算聽到你叫姐夫了」,申穆野失笑。


    連翼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腦勺。


    「坐吧,吃飯」,申穆野努了努下巴,又說起了美國的一些人文風景,一頓飯倒也吃的有滋有味。


    飯後,申穆野送他迴學校,經過剛才一個多小時的聊天下來,連翼與他親近了許多,就像迴到了六年前的時候。


    「到了,迴學校後記得和小雨說清楚」,申穆野將車停穩後,叮囑道。


    「嗯」,連翼點點頭,卻又皺緊眉。


    「還有什麽事嗎」?申穆野問道。


    「我…我隻是…想說泉泉的事」,連翼猶豫的道:「姐夫,你還相信泉泉不是你孩子嗎」?


    申穆野眸光裏淺淺的溫和略微擱淺,半響,他道:「這件事已經不重要了」。


    「怎麽可能不重要」,連翼衝動的說:「有些話,我知道輪不到我說,因為我太小,你們分開的時候我也懵懵懂懂,不是很清楚,後來我問過我姐,她是冤枉的,當初她什麽都沒做過,你離開後,我姐一直在調查恆愛醫院當初作證的那個餘科長,不過沒多久他就被革職了,但他被革職後沒多久去了另一個市裏麵做了院長,發展的很好,你想想,當初如果他真的沒被人收買,以他的條件又怎麽可能輕而易舉的坐上醫院院長的職位,難道就憑我姐那三十萬」?


    「有這樣的事」?申穆野眯眸。


    「反正…我是聽我姐說的」,連翼嘟囔,「我姐沒敢跟你說,是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而且她託了不少關係也隻查到點皮毛,後麵的怎麽也查不到,姐說了,後麵肯定有股很厲害的勢力在幫襯,她要是在沒有一點證據的情況下跟你說,說不定會被你反過來更加誤會她,你們倆現在還不能復婚,她不願現在因為其它的事情影響你們的關係」。


    申穆野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握著方向盤的手改為慢慢的敲擊著,這是他一貫思考的方式。


    「不過你要是不信就算了,也不要跟我姐去說,不然她迴過頭來肯定會怪我」,連翼見馬上要上課了,說完後迴頭往學校裏跑。


    申穆野在車裏思考了幾分鍾,然後給徐一打電話。


    「申總,都六年前的事了您還讓我去查怕是有點難以著手吧」,徐一吃驚道。


    申穆野沉吟,如果不是連翼說的那些話,他也不會願意去麵對這件事,六年前,孩子的事連續檢查了兩迴都不是他的,他那時心理上和自尊上、感情上都受到了不小的衝擊,無論是任何時候迴想起來心裏頭都不是滋味,也更不願意去著手調查從前的事,但連翼的話多少讓他有了幾絲懷疑,「在醫院裏上班很注重名譽這種事,當初他被恆愛醫院掃地出門,沒有理由還能當上院長,你先去查查看連翼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這是真的,你再查清楚當初他是怎麽任職的,是誰在背後幫了他」。


    「好,我這就去辦」,徐一隻得答應著。


    申穆野掛電話後,在街上轉了圈,買了些點心去找連蓁,到藝術學校的時候她正在開會,他在辦公室裏坐了會兒,望著窗外沉思。


    如果當年的一切真的是有人在搞鬼…。


    他的背後冒出一層寒氣,當初連爺爺也插手調查了這件事,如果對方竟然還能瞞過老爺子的手,要麽是熟悉老爺子那套方法的,又或者對方的權利比他想像中的更龐大,或許曾經的他不是對手,但現在的他絕對有任何把握可以把一切都查的清清楚楚,但他怕的是究竟是誰要這樣處心積慮的破壞他和連蓁的關係,為了利益還是為了感情?


    如果是後者…。


    他的臉色變得深諳而凝重,眉宇間閃過絲淡淡的煩躁。


    連蓁推開門進來,看到他這副模樣有點吃驚,她走過去幾步他竟然也失神的沒有聽到動靜,「穆野,你一個人望著外麵在發什麽呆呢」?


    申穆野迴神,看到不時站在旁邊的女人連忙將臉上的陰霾驅散,微笑的握著她手拉坐到膝蓋上,「開完會了」?


    「隻是點小事」,連蓁關切的摸著他英俊的臉,「你有心事」?


    申穆野不語,他發現,無論調查的結果怎樣,似乎都是一個悶雷般的存在,若是假的,就證明當初的事確實是連蓁做的,若是真的,背後的人…。


    他低頭,忽然用力吻上她唇,連蓁張口想說話,他靈活的舌趁機探進來,親的她腦袋發暈,不由自主的迴吻他。


    綿長的吻結束後,兩人氣喘籲籲,連蓁撫摸著他後腦勺低聲道:「下午沒什麽事,穆野,我們去約會好嗎」?


    「去哪約會」?申穆野鼻尖抵著她,悱惻低喃。


    「隨便啊,看電影也好,或者唱歌、吃小吃都可以,就我們倆」,連蓁低笑著剛說完,外頭便有人敲門,嚴婷捧著一束新鮮的玫瑰進來道:"校長,剛鮮花店送來束花給您"。


    連蓁愣了愣,看向申穆野,」你送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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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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