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一,春日明媚,空氣中洋溢著白玫瑰的香氣。


    西城最奢侈的酒店裏,今日整層酒店都被包了下來,不招唿任何宴客。


    連蓁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個多月前,還在羨慕紀華菲可以做新娘,沒想到一個月後她也成了別人的新娘級。


    曾幾何時,她為自己的婚禮現場幻想過無數的畫麵,卻唯獨沒想過故事的男主角換成了另一個人噸。


    「在想什麽呢」?鏡子裏倒映出一抹完美的身形。


    她迴過頭去,一別好些日子不見的申穆野立於身後,白色的西裝將他堪比模特的身形彰顯的偉岸英俊,深邃的黑眸在與她相撞後,兩人的眸都怔忡了下,她的心狂跳起來。


    不得不承認,今日的申穆野比往日更加英俊,他的黑髮打理的一絲不苟,豐度翩翩、芝蘭玉樹。


    「你…迴來啦」,連蓁不知為何,心竟然緊張起來,兩隻交握的手微微顫抖。


    「我不迴來,你跟誰結婚」,他忽然彎下腰,放大的俊臉直勾勾的看著她。


    「你幹嘛」?連蓁被他看的雙頰發熱,微微的向後挪了挪身子。


    申穆野性感的薄唇淺淺的勾著,眼微眯,右手緩緩貼上她臉,她貓兒似得瑟縮了下,後頭突然傳來聲音,「這位就是喬連蓁小姐是嗎」?


    他動作一止,懶洋洋的直起身子,連蓁抬頭看去,這才發現他身後還站著一對中年男女,女人穿著奢華的黑色禮服,一頭利落的短髮,看起來三十多歲左右,精明能幹的模樣,而她身邊的男子負手而立,精湛的眸透著一股子威嚴。


    「這兩位是我爸媽」,申穆野摟著她起身介紹。


    連蓁一愣,禮貌的點頭,「爸…媽…」。


    唐雁雲犀利的美眸上下打量了她圈,精緻的唇裏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很美」。


    「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兒子的眼光,一向都不差」,申穆野得意的揚了揚眉,挽著她腰的臂膀再度用力,連蓁徹底的貼在他胸膛上,熟悉的橙花香再度蔓延在她鼻尖周圍,就好像此時此刻她躺在他那張床上。


    「既然娶了妻就好好想想何時接手康賢集團的事吧」,申世誠蹙眉淡淡道:「都是快要做父親的人了…」。


    「哎呀,爸,時間快到了,我們先下樓了啊」,申穆野看看手錶,也不等他說完,拉著連蓁就往樓下走。


    她長長的婚紗拖曳在地上,走起路來舉步維艱,申穆野幹脆將她橫抱起來,她下意識的勾住他脖頸,身體躺在他結實寬厚的臂彎裏,男人舒適的味道讓她疲憊忽然襲來,雖說是場簡單的婚禮,可她也是從早上四點便起來化妝更衣,再加上懷了身孕,著實是累人,好幾次甚至差點睡著。


    「累了」?他先開了口,男人的低沉的嗓音竟是聽上去是溫柔的。


    連蓁猶豫了下,坦率的點了點頭。


    「那就早點結束完迴去休息」,申穆野大步抱著她往樓下走。


    參加婚宴的人並不多,皆是申家的親戚還有幾個關係十分要好的朋友,簡單的儀式後,連蓁吃完飯便被轎車送迴了申宅。


    她迴到家裏,吃了傭人熬得一碗湯後,沾上被窩便倒頭睡了。


    這一覺,睡到傍晚十分才醒,她脫去了厚重的衣飾,輕輕打開門走出房間時,樓下唐雁雲壓低的說話聲便傳了上來。


    「…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小家子氣了,說話都不敢看人家眼睛,瞧瞧今天婚宴上她那模樣就知道」。


    「這不是涉世未深嗎」,申老太太道:「不足的地方都是可以鍛鍊出來的,這人最重要的是孝順」。


    「都二十四了,我在她那個年紀早就單槍匹馬去歐洲談生意了」,唐雁雲不以為然的道,「要不是前幾日我在美國抽不開身,我是不會同意這樁婚事的」。


    「不要拿別人都和你比,穆野娶的是個妻子,又不是娶個外交官,妻子賢良淑惠就好」,申老太太不高興的盡量壓低聲音,「再說啦,人家那肚子裏的孩子是你兒子弄大的,你還想怎麽樣啊」。


    客廳裏沉默了,連蓁又悄悄返迴了房間,寬敞的屋裏,她獨自坐在床上,忽然覺得寂寥孤寂。


    她就知道,她這樣的人進了申家這樣的豪門定然是格格不入的,申穆野的母親說的沒錯,自己確實是小家子氣,她


    也想像華菲那樣大氣明艷,也想像葉典娜那樣的直爽可愛,可是她都做不來。


    申家的人同意娶她,不過都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


    越想越心酸,眼淚就那麽落在大紅的喜被上。


    「少夫人,您睡醒了沒有,該吃晚飯了」,門外,響起傭人素姨的聲音。


    連蓁擦了擦眼淚,和素姨一起下樓,晚飯人比較少,隻有申老太太和唐雁雲幾個女眷。


    「穆野他們都還在招唿客人,要晚些才會迴來」,申老太太拉著她坐下,「這些都是我讓素姨給你煮的補湯,待會兒吃完後再把廚房裏熬得中藥吃了,醫生說了,你的胎位還得好好調理」。


    連蓁乖巧的點了點頭,唐雁雲忽然道:「你既然是穆野的妻子了,就該勸勸他別再開飛機了,他現在也不小了,該找個合適的機會繼承申家家業,這飛機開不了一輩子,而且也不安全,我和他爸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連蓁附和的應著,起身為她們盛了碗湯,唐雁雲臉色這才溫和點。


    晚飯結束後,連蓁迴了房間沐浴,想在申穆野迴來之前把澡洗完,誰知道洗到一半,外頭突然聽到門被人撞開的巨大動靜。


    因為之前她擔心申穆野迴來怕門鎖了,他不高興,所以也沒鎖門,突然聽到動靜,連蓁嚇得忙手忙腳亂套了睡意就走出浴室,恰好看見申鈺銘攙扶著申穆野走了進來。


    「穆野今天晚上被他那些朋友灌了不少酒…」,申鈺銘抬起頭來,看到她模樣眼神微微一凝,她定然是出來的急促,臉上和身上的水漬還未來得及擦幹,黑加侖色的蠶絲睡衣有些地方被浸濕的黏貼著肌膚,勾勒出她曼妙性感的曲線,盤了一天的綿密黑髮呈海藻卷般披在肩胛兩側,晶瑩的水滴劃過蝶翼的鎖骨,慢慢滑進她v領的睡衣裏,她下麵沒來得及穿拖鞋,光著小腳踩在地攤上,她的腳白皙秀氣,他一隻手應該可以握住…。


    申鈺銘忽然感覺一股熱氣從丹田裏緩緩滲了出來,竟是半天也沒反應過來。


    「我來吧…」,連蓁見他那麽盯著自己的腳,有些尷尬的縮了縮可愛的腳趾頭。


    申鈺銘這才有了反應,將申穆野扶到床上,「不好意思,打攪你了,本來想敲門的,可是穆野醉的太厲害,直接闖了進來」。


    「沒關係」,連蓁覺得不自在,低聲道:「勞煩三叔了,你也快迴房休息吧」。


    「嗯」,申鈺銘點頭,轉身走出房間。


    連蓁將門關上,打了倒鎖,床上的男人早醉的不省人事,雙頰通紅,眼睛醉醺醺的,連唿出的氣體都是濃厚的酒味。


    連蓁苦惱的看了他會兒,解開他胸前的襯衫紐扣,他嘟囔的拍了拍她,眯起撩人的雙眼,「你是誰,幹嘛脫我衣服啊」?


    真是的,醉的連自己老婆也不認識了。


    連蓁不願意迴答他,繼續剝他衣服,


    他抓住她手,口氣帶著一絲孩子氣,「不行,你不告訴我就不讓你脫」。


    「你愛脫不脫」,連蓁甩開他起身,他卻不讓,反而將她拉近懷裏,哈著舌頭往她脖子上啃。


    「啊,申穆野,你是屬狗的嗎」,連蓁被他啃得癢癢的,軟麻的身體差點被他燙化。


    「我喜歡你身上的香味」,申穆野一個勁的在她頸項裏蹭,撩人的唿吸慢慢蔓延上她耳垂,他輕輕咬住,她倏然一顫,瞳孔跟著睜大。


    男人的吻纏綿而滾燙,將寬敞的房間裏弄起突然弄得稀薄起來,連蓁竭力推搡,他扣住她雙手壓在頭頂,薄唇落在她鼻樑上,熾熱的氣息吹拂她額角髮絲微微浮動,連蓁唿吸被他全部攪亂,睜大眼睛看著麵前微紅的俊臉緊張的不知所措。


    挨的這麽近,她才發現他的鼻樑上有一顆小小的痣,十分的秀氣可愛,那可痣抵著她,深深的擠壓著她的臉頰。


    他的睫毛很長,下睫毛和甚至和上睫毛一樣的濃密,閉上雙眼的時候,像漂亮的蝴蝶在眨動翅膀。


    她的眼眶漸漸迷離起來,濃烈的酒香味瀰漫在兩人唇邊,明明是想推開的,可當他溫柔而又纏綿的描繪著她美好的唇形時,她也好像喝醉了。


    心,不爭氣的好像跳到了嗓子口。


    胸口,忽然一陣涼意襲來,但緊跟著又被一股熱燙包裹住,她全身如觸電般,捏緊床下的被褥,緊跟著驚叫從口中溢出。<


    短暫的時間裏,她的腦袋呈空白,不知過了多久,才意識到一切已經靜止了。


    她低頭看去,申穆野臉貼在她胸口,雙眼輕闔,眉毛舒展著,在暖光燈下染著迷離的柔情。


    她呆了下,連忙將他推開,他咕噥了身,將俊臉壓進枕頭裏。


    她凝視著他安靜的睡容,注視著那張性感的嘴唇,四月的天,整個身體竟如火燒般。


    她急忙將睡衣拉攏,衝進浴室裏,身上仿佛還殘留著他留下的溫度,她又重新洗了個澡,滾燙的熱水流過身體,她怔怔的站在花灑下發起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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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裏,申穆野頭疼的醒來過來,窗外的月光落在實木地板上,泛出幽幽的白光。


    被窩裏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女性體香味,他坐起身眯眼打開燈,床尾的沙發上蜷縮著一道瘦小的身影,兩件羽絨襖蓋在她身上,可盡管如此,還是露出了穿著襪子的小腳,兩隻腳似乎因為寒冷糾纏在一起。


    他心裏竄出一股怒意,起身,直接衝過去將她羽絨襖扔到地上。


    連蓁正夢到自己穿著單薄的衣服在雪地裏玩耍,原本就凍得不行,忽然之間好像一陣冰渣子落了下來。


    她冷的打了個哆嗦,睜開眼,看到明亮的燈下,申穆野五官抽搐的盯著她。


    「你…你醒了」?連蓁猛地坐起來,看看外麵的天色,還是漆黑的。


    「喬連蓁,你就這麽不想跟我睡嗎」,申穆野劍眉擰的緊皺在一塊,「寧可凍成這個鬼樣子,你自己感冒就算了,別連累我孩子」。


    連蓁眨了眨睡意濃濃的雙眼,大半夜的,她一點也沒力氣和他爭。


    「給我滾床上去」,申穆野一指大床,轉身進了浴室,不一會兒,便聽到「嘩啦啦」的水聲從裏麵傳來。


    連蓁躁紅了臉,她在這屋裏住了好些日子,玻璃房就是不怎麽隔音,連上廁所的水聲都能聽到。


    申穆野上完廁所出來,見她還坐在沙發上傻乎乎的,陰森森的道:「你是不是要我親自動手」?


    她咬唇,不甘不願的爬上、床,不過鑽進被窩裏的那一刻後,就有種再也不想出來的衝動,真的太舒服了,先不說床和被褥都是頂級的材質,尤其是這種天氣他將被窩睡得暖暖的,她一鑽進,就好像進了暖爐一樣。


    申穆野熄了燈,躺上、床,她將身子往床邊上移了點與他保持距離,他側頭看了她眼,翻身留下個背影給她,他以為他稀罕她挨著自己睡。


    結果第二日醒來,就感覺後背黏貼著一個柔軟的身子,他迴過頭去,就見連蓁雙臂環抱住他腰,小臉蛋貼在他後背上,黑幽幽的長髮纏在他臂腕間,睡得很是香甜。


    他一怔,正欲起身的身軀一頓,後又慢慢放軟下去,閉上雙眼由著她睡。


    不知過了多久,後麵的小身板終於動了動,連蓁慢慢睜開雙眼,入眼,看到他後背時嚇了跳,不動聲色的悄悄放開他,挪轉著身子小心翼翼的爬出來。


    「醒來啦」?申穆野懶洋洋的聲音忽然從後頭傳來,「昨晚睡得怎麽樣」?


    連蓁臉不爭氣的染上嫣紅,背對著他道:「就那樣」。


    申穆野嘴唇玩味的一勾,起身往浴室裏走,「幫我把今天穿的衣服準備好,我要去洗澡了」。


    「你可以自己去拿」,連蓁沒好氣的迴嘴,一大早起來就命令她做這做那的。


    「我娶你這老婆是要幹嘛的」,申穆野瞥了她眼,將玻璃門用力一關,連蓁生了會兒悶氣,最後還是打開了衣櫃,從裏麵取出一身搭配好的格子西裝衣服,最下排的衣櫃裏滿滿的都是他的內、褲,有各色花樣的,連蓁看的麵頰發燙,隨便拿了條走了出去,「你的衣服幫你放更衣室了」。


    申穆野輕「嗯」了聲,沒多久就見他腰間繫著條浴巾,性感撩人的從裏麵走出來,連蓁背對著他偷偷瞧了眼,可此時此刻,看著他的體魄,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麽葉典娜常常會看到雜誌裏的肌肉男猛犯花癡的模樣。


    厲冬森的身體她也是見過的,可他體毛太重,她不是很喜歡,而他的,修長健美,小麥色的肌膚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股蠱惑的味道。


    換好衣服出來,連蓁也差不多洗漱完了,男人一身咖啡色的格子西


    裝襯得精神爍爍,「我先下樓了,弄好後你自己下來」。


    他關門出去,連蓁大約又弄了十多分鍾,將被褥鋪好方才下來。


    明亮的餐廳裏,申穆野修長結實的雙腿悠閑的交疊在一塊,一隻手端著透明的咖啡杯,另一隻手優雅的將切好的三明治放入嘴裏,細細咀嚼。


    申老太太坐在他對麵,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了什麽,讓申穆野臉色越來越灰暗。


    「奶奶…」,連蓁輕喚了聲,申老太太微笑的道:「我正在和穆野聊你們蜜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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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繼續。。。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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