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風千尋的臉色突然就變了,她對我說道:“你不知道,特殊部隊目前的形式比較複雜,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樣的一個寓言故事,當兩匹馬同時拉一輛車的時候,這輛車哪裏都去不了,特殊部隊之中也遇到了這樣的問題,在那一次大追殺之中,特殊部隊失去了一部分人,但現在,所幸幸存的那些人能力卓越,而且,他們是屬於同一派的。”


    “所以我向你保證,如果你真的能夠尋找到他們,我們戰力增值的不是一點半點,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你一定要找到馬呈呈,跟她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我相信三雪靈姬的命數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現在,我完全沒有辦法把她們究竟在哪裏占卜出來,所以隻能夠繼續望於你,因為我們所有的人都是無法再次找到她的,但是你可以。”


    “你的命數沒有被任何東西界定,現在你身上所有的這一條命,不是任何人給你,也不是任何天數所規定下來的,你就是一個漏洞,你本該死了,馬旭的命數也早就到頭了,但你還在。”


    “這樣的你,才能打破這整個計劃!”


    我看著她,苦笑了起來,“我確實是可以認出馬呈呈,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三雪靈姬長什麽樣子啊,我怎麽可能找得到她呢?”


    風千尋看著我笑了笑,“你已經見過她了,隻是你不記得罷了。”


    我對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種話本來就是一種偽科學的理論,你看見過但卻從來不記得,和你從來沒見過,這本來就沒有什麽差別。如果你根本不記得這個人究竟是什麽樣子,那看沒看到又有什麽差別?一個是忘記,一個是從未見過,根本沒有本質的差別。


    而就在這時,風千尋對我說道:“我現在給你一次讓你看到三雪靈姬的機會,但這次機會之後,我也沒有辦法再繼續陪伴著你們了,我本來就已經是強弩之末,能夠撐到現在全憑我這一口氣吊著,我本來也不應該在這個世界中幸存下來了。”


    說到這裏,我心中知道很有可能她也要離開了,隻是沒有辦法出言勸阻,許久才幹澀澀地說道:“沒有她的照片嗎?”


    “三雪靈姬修靈道,沒有任何人可以看清她的樣子,但在她和馬呈呈有關係之前,我們古算一脈可以算出來她的長相。”


    說道算,她的臉上又透露出了些許自豪的色彩。


    我知道她給我安排的這個任務是非常龐大的,我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肩上會背負這樣的使命,我該怎麽去尋找他們?我……根本就無從找起,先不說究竟這世界上有多少人,單單就我們這一個國家來說,其中的人數起碼都是億萬以上的,我怎麽可能去找到一個不知身在何處的人?


    然後風千尋並沒有給我說出這些話的機會,她看著我笑了笑,緊接著整個人便如同被風吹開的煙灰一般成了一股煙霧,在這煙霧之中,我忽然看見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白裙女人。


    她的身材,她的麵孔,對我而言一點都不陌生,在很久很久之前,當我才拿到伏龍氏的時候,曾經有一個人出現在了我的幻覺之中,那時候,我一直以為這個女人和伏龍氏有著什麽特殊的關係,但到了現在我才知道那一切都是錯誤的猜測,伏龍氏的劍靈,有且隻有一個,那就是小白。而這個女人,就是我一直在苦苦尋找的人。


    她就是三雪靈姬。


    冥冥之中,我們早就見過麵了,沒有想到這一切居然兜兜轉轉,再次迴到了最開始的時候。


    而當我看清了三雪靈姬的臉之後,風千尋已經徹底消失了,她的座位上如今空蕩蕩一片,隻有毯子掉在了地上。在不久之前,還有一個人細細地和我講述著這一切,但現在,這個人就已經消失掉了。


    世事無常。


    我隻能感慨一聲世事無常,在我的身上已經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到了現在,我還能夠做些什麽?


    在最開始,所有的一切發生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勸我說這些事情都是為了我好,但到了現在,我真的摸不清了。我不知道什麽事情是真的好,我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所有一切,一個謎團接上一個謎團,那麽那麽多的人,都沒有一個人是我所了解的。


    而就在這時,在我的背後響起了一個對我而言不算陌生的聲音。


    那是一個女人。


    她曾經給過我一件武器,正是守夜人的紅蓮,當我迴頭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在我身後的並不隻是紅蓮一個人,一旁還有白蓮。一模一樣的麵孔,但氣質全然不同。紅蓮的眼神變得非常堅定,她對我說道:“從第一次見麵,我就知道了你是怎麽樣的一個人,你不想去承擔這樣的事情我可以理解,但你必須要這麽做。”


    我看著她,露出了一個苦澀無比的笑,“我還有的選嗎?”


    “沒有。”


    一個男聲傳了過來,聽著這接話的聲音,再抬頭一看,卻發現正是好久不見的水東流,伴隨著水東流走過來的時候,那些在無名之地的刀門長老也紛紛走了出來,而他們的身邊不遠處還有李淳,王喜來,小穀。還有那些每一個我所見過有些眼熟的,或者已經知道名字的人,甚至就連在那鬼才塔的主人都在。


    他們看著我。


    都在靜靜地看著我。


    王喜來走上前來對我說道:“天下大禍將至,此時再不出手,更待何時?”


    我從來沒有想到王喜來會說出這麽文縐縐的話,但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很明顯地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鳴。我也是知道他之所以會這麽講話,大部分是顧著那無名之地中人的生活習慣,畢竟他們已經和這個世界脫節太久了,我看著他們,心中慢慢燃起了一絲鬥誌,是啊,像他們這些人,本來就可以獨善其身的人,卻紛紛想著承擔起這樣的責任,我又有什麽好拒絕的?更何況,現在和我們比鄰為敵的是我曾經深愛的女人,當她是春河的時候我義無反顧地愛上她,而當她成為了雲和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對她是怎麽樣的感情,但到現在我確定了。


    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夠背叛春和,但其實說到底,我所愛上的自始至終都隻是她一個人罷了。


    我還能怎麽選呢?


    我看著他們,看著那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臉,然後輕輕歎了口氣,“我知道了,我會去尋找他們的,盡我所能。”


    小穀仰起頭問道,“那你會找到他們嗎?”


    我看了一眼他那無比稚嫩的臉龐,慢慢抬起頭把眼光望向了遠處,然後輕聲對他說道:“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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