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楚牧的離去,不周山上的動靜也消止了下來。


    少頃,有威嚴氣息浮起,神龍的虛影出現在不周山頂的平台之外。


    “本尊感應到了霧魂和老朋友的氣息”


    燭龍俯看眾人,龍眸浮現追憶的氣息,“原來是你啊,飛蓬,沒想到從未來過來的人是你。而且還有女媧後人,都是一些久違的迴憶啊。”


    他的目光主要集中在少年,少婦,還有少女身上,對於站在前方的白臉道士倒是不甚在意。


    這一夥從未來迴到現在的人,正是三百年後的仙劍三主角團,其主要成員有神將轉世景天,唐家大小姐唐雪見,女媧後人紫萱,蜀山小白臉徐長卿。


    順便,還有一個帶著綠葉翅膀的小東西。


    景天麵對這神龍也不慌,或者說他在方才已經慌夠了。聽聞燭龍之言,少年景天撓了撓頭,不解道:“我不叫飛蓬,我叫景天,還有,你怎麽知道我們是從未來過來的?”


    “是霧魂的氣息,”紫萱解釋道,“世間所有與時光有關的法術,實際上都是借助神農九泉中的霧魂之力,我女媧族的迴夢仙魂也不例外。並且,以燭龍大神的能力,早就可以洞察冥冥之中的天機,察覺到未來的部分軌跡,他能看出我們來自未來,這並不稀奇。”


    一邊說著,紫萱一邊手撫心口,另一隻手向著側麵優雅平攤,行了一個古怪又莊重的理解,道:“女媧後人紫萱,拜見燭龍大神。請大神悉知,我等迴到過去,乃是因為有人擾亂了過去,使得我等皆有消失之厄,是以才違逆了規矩,以迴夢仙魂來到三百年前,欲要撥亂反正。”


    穿梭時間從來都是禁忌,哪怕紫萱身為女媧後人也不得違反,所以她第一時間便將內情道出,以免這條上古神龍一口龍息將自己等人噴成渣。


    不周山外那慘烈之景,可還曆曆在目呢。


    “此事,本座已經知曉,”燭龍的眼中閃過一絲森冷目光,周遭氣溫陡降,“若是無誤的話,這逆亂命運之人,便是適才那可恨的小神,若非本尊需要鎮壓不周山下的陰冥死氣,方才就要讓這人間的小神萬劫不複。”


    不周山底部牽連鬼界,每時每刻都有陰冥之氣順著不周山上湧,出現在大荒之中,需要燭龍時刻以自身力量進行鎮壓才行。


    他已經在此地鎮壓了近九千九百年,隻要再呆一百多年,便可徹底堵死死氣通道,功德圓滿,若是提前離去,那這接近一萬年的苦功,就完全白費了。


    燭龍正是因為顧慮到這一點,才讓楚牧輕易離開。楚牧也是看出這一點,才在先前不斷將戰場轉移,在最後關頭一擊斬落燭龍化身,脫身離開。


    “大神可知那是何人?我感應到他手上有水靈珠,會否是瓊華派之人?”紫萱接著問道。


    “瓊華?人間的門派,本尊豈會知曉,但那人手上確實有水靈珠,”巨大的龍眸微微下移,道,“你的身上,本來也有水靈珠吧?五靈乃是盤古靈力匯聚而成,古今唯一,若是此世靈珠無主,那還靈珠倒還有可能在你手中,但水靈珠已是有主,那自然就會從你身上消失,不複存在。”


    “這麽說也是,雷靈珠還在我身上。”景天說著,取出一顆紫色圓珠,又摸了摸口袋,道,“但土靈珠消失了,大概是因為有主了吧。原來水靈珠在紫萱姐手上啊。”


    他們這一行人受蜀山清微掌門所托,要聚齊五靈珠封印蜀山的鎖妖塔,這一路走來本來已經找到了兩顆靈珠了,加上燭龍所說的水靈珠,應當有三顆了,可現在直接消失了兩顆,算是一朝迴到解放前了。


    這時,燭龍繼續說道:“那人間的小神在本尊看來雖是不值一提,但對於如今的你來說,還是難以匹敵。飛蓬,你若想撥亂反正,便先行前往神界,將此事告知於天帝,請神界中人出手,亦或者,你可以在神界找迴前世的力量,與其一較高低。這二者達成其一,你便足以讓那小神功敗垂成。”


    看得出來,楚牧是把燭龍得罪的很了,這一口一個蔑稱,還給景天等人出謀劃策,是恨不得讓楚牧嚐嚐失敗的滋味。要是現在楚牧還在大荒之中,燭龍就算不出動本體,也絕對要抽取大部分力量化出身體和楚牧再打一場。


    “但我們不知道怎麽去神界啊。”景天無奈道。


    “去之井,如今的人間,想要去神界,除了昆侖天光之外,就隻有通過之井了。”燭龍指點道。


    “另外,本尊法眼之中,那小神已是早早逃離了大荒,但可能還會在大荒之外徘徊,這片龍鱗你且收下,內中有本尊一絲靈識,若是那小神來了,龍鱗自有感應。以龍鱗中蘊含的靈力以及女媧後人之能,足以擊退他。去吧。”


    巨大的鱗片如同一座小山,從石龍上飛起,在空中縮小成巴掌大,落在景天手上。


    緊接著,燭龍輕輕吐出一口氣,一股大風突然湧起,眾人隻覺眼前光影飛掠,須臾間便已經橫跨大荒,直直飛向大荒之外。


    而在這一群人乘著大風飛出大荒之外,在那荒蕪的地麵上,悄然出現一道白衣身影。


    “果然是他們。”楚牧目光鎖定那數道身影,淡淡說道。


    先前雖是與燭龍激戰正急,但他對於時而出現的時光漣漪卻是一直關注,他自然也看到了這一群出現在不周山上的未來之人,那突然席卷的風刃就是楚牧刻意催發的試探。


    ‘這算什麽?蝴蝶效應?多了這麽一群人,本來幾乎已經成定局的局麵,又要生變了。但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原本按照楚牧的實力,足以橫行人間,但多出了這幾個變數,就不一定了,別看這幾個人如今對於楚牧而言皆是土雞瓦狗,但他們背後可是站著魔界第一戰神,第一舔狗。


    盡管重樓並未隨同穿越而來,但對於重樓那樣等級的人物而言,察覺到自己和這一行人的牽連並不算難事。就算不知道那紫萱就是未來自己單相思的對象,但對於飛蓬的執著還是會讓他的目光緊緊跟隨。


    楚牧真要是對景天下殺手,說不得旁邊草叢就蹦出一個魔尊來。


    但若是換一個角度來講,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楚牧本就打算吸引重樓來人間,這重樓自己來了,也算是如他所願。另外,還有女媧後人啊


    楚牧比較誠實,他承認自己眼饞少婦了。


    這送上門來的女媧後人,可比隻有靈識和神力的九天玄女有用的多,若是能夠借助此女洞悉女媧之力。


    這般想著,楚牧的身影突然虛化消失,化作了一股無形之氣,飛上了長空。


    燭龍料錯了一點,那就是他這人間的小神,最是擅長躲天機、避察知,哪怕是燭龍法眼也難以洞察,更別說龍鱗中的靈識了。


    他不但一直在大荒的邊緣,甚至還在此刻悄無聲息地追上了這一行人,一直跟隨在後方。


    唿嘯的大風吹過,景天一行人各自施展身法從空中落地,一同落在大荒外的一處平原上。


    在落地之後,紫萱立即施展蠱術,以隱身蠱遮掩身形,而後徐長卿又以法術清掃痕跡,一行人可謂是施展渾身解數,務必將自己的行蹤很氣息清掃,不讓那可能存在的兇人給察覺到。


    雖然燭龍說以他的鱗片和紫萱的實力,足以擊退那兇人,但能夠避免交手,誰想要與其正麵硬碰呢。


    光看大荒之中的狼藉場景就可以預見對方的可怖實力,若是正麵遇上了,哪怕是能擊退,也許也會有人死傷。


    在遮掩行跡,掩蓋氣息之後,一行人隱著身形在周遭七彎八拐,不斷改變方向,而後向著東方行了足足千裏,才算是暫時放鬆下來。


    “這樣子唿唿”景天吐出一口氣,道,“這樣總不可能還能追上來吧。”


    “應該不會了。”徐長卿掃視周圍,說道。


    話雖如此,他對於周遭的警惕還是未曾放鬆,一有風吹草動,他便第一時刻掃視過去。


    “要是這般還能遇上那人,那就唯有一戰了,”紫萱捋了捋發絲,苦笑了一下,道,“與其想著會否碰上那人,我們現在不如想想該如何進入之井,傳說之井乃是連接神界與魔界的通道,我們在人間,又該如何進入之井。”


    路是知道在哪裏了,可怎麽走進這條路,卻是未知,他們連之井在何地都不知道,如何進入?


    好在燭龍還是靠譜的,正當他們憂愁煩惱之時,那一片蒼青色的龍鱗上突然有聲音在迴響。


    “昔年三族大戰就發生在人間,之井一開始也是在人間被打開,你們去盤古之心下方,本尊會幫你等打開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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