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隻準你封不平自創劍法,難道就不準嶽某改良華山劍法了嗎?”


    封不平雖然是看出了嶽不群的一點底細,但嶽不群他又是何等厚黑的一個人,隻要不是把證據拍在他臉上,他就打死不認。


    我堂堂君子劍難道就沒點信譽可言嗎?你們這些人統統都是誣陷我。


    從這裏就可以看出,嶽不群比令狐衝聰明多了。他將辟邪劍法的法門藏入華山劍法之中,隻要不是全力施為,那麽就算有人看出了嶽不群練了其他的劍法,也不能說他練的就是辟邪劍法。


    和嶽不群相反,令狐衝卻是完全拋棄了華山劍法,直接將獨孤九劍暴露在外,否則以獨孤九劍重意不重招的要訣,令狐衝絕對能隱藏得比嶽不群還好。


    “封兄先前說掌門之位能者居之,此刻封兄既然無能勝過嶽某,那邊請迴吧。還有嵩山派的樂師兄,你等若要過問華山派之事,還得勝過嶽某手中的劍。”


    嶽不群懟了封不平兩句,又把矛頭指向嵩山派帶頭的樂厚。


    這樂厚有著稱號,名為“大陰陽手”,他本人是嵩山派中除左冷禪外唯一一個將大嵩陽手練到陰陽兼具的高手。論掌力,樂厚也許不如已經死在衡陽的托塔手丁勉,但論勁力變化,他卻是比丁勉還要強上數分。


    然而在剛剛見過嶽不群與封不平一戰後,樂厚卻是對自己的掌法失去了信心。


    他的掌法勁力再如何變化,也勝不過嶽不群那奇拙又詭異的劍法,此時見嶽不群將矛頭指向自己,樂厚勉強維持住笑臉道:“嶽掌門說笑了,我等今日來此,隻是為了給劍宗封不平等師兄弟一個機會,華山派的內務我等是決計不會過問的。”


    今日的嶽不群有種過去沒有的強勢,給樂厚一種淡淡的危機感。在這種危機感的威脅下,樂厚也不敢再拿盟主令旗擺譜了。


    這五嶽盟主的令旗,他嶽不群要是認,那就是五嶽劍派的權威,要是不認,那也就是一片看起來奢華的旗子罷了。


    如今的嶽不群,他顯然是有實力不認的。


    “那就恕嶽某不遠送了。”


    嶽不群直接抱拳送客,同時將目光投向另一邊六個奇形怪狀的人。


    這六人各個長得奇醜無比,實力卻是強橫得很。之前一出手就將劍宗成不憂撕成數塊,鮮血撒了一地,可怖得很。


    但在嶽不群出手之後,這六人卻是見了鬼一般不敢妄動,連目標令狐衝也不管了。


    “喂,桃根仙,你怎麽說?”六個一樣醜的大漢中突然有一人道。


    “俺?”桃根仙目露駭然之色,“俺覺得這老白臉有點像東方教主。”


    “俺們也一樣。”其餘五人立刻異口同聲道。


    “那就撤?”桃根仙試探地問道。


    “快撤快撤。”


    “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等等我。”


    這六人就像一群感應到天災到來的野獸一樣,忙不迭地跑出正氣堂,頭也不迴地逃了。


    這六人說神經病也好,說赤子之心也勉強算得上。其他人感覺不到什麽,他們這些曾經見過東方不敗的人卻是能感覺到那如出一轍的詭異氣息。


    然後,他們就在嶽不群和東方不敗之間畫上了等號,連一點對抗的想法都沒有,直接選擇跑路了。


    來犯的敵人走了,桃穀六仙也跑了,令狐衝這時卻是兩眼一翻白,直接昏倒在地上。


    “衝兒!”


    寧中則連忙過去攙扶,但她的手剛剛觸碰到令狐衝,就覺令狐衝的身體一片熾熱,好似體內有火在燒一般。


    她當即叫道:“師兄,你快過來看看。”


    嶽不群聞言,過去拉起令狐衝的右手,將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然後他就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機在令狐衝體內極速運轉,讓令狐衝身體陣陣發熱。


    ‘這是?!’


    嶽不群眼中閃過一絲驚色。


    這股熟悉的氣機他又怎會不認識?這分明就是辟邪心法所練出的內力。令狐衝也練了這心法?


    但是因為令狐衝並未自宮,這練出的內力非但沒能讓他水平大進,反倒是給他造成了生死危機。


    要是這樣放任著不管,令狐衝就隻有走火入魔,僵癱而死一個下場。


    ‘是誰傳給衝兒心法的?是陶鈞還是其他人?他又有什麽目的?’


    嶽不群心中有無數念頭閃過,卻總是抓不住頭緒。


    不過他手上動作卻是沒慢。


    “師妹,將衝兒扶好。”


    他讓寧中則將令狐衝扶好,自己則是盤膝坐在令狐衝身後,雙掌抵在其背後,以自身內力鎮壓令狐衝體內的辟邪內力。


    想要救治令狐衝,有兩個辦法。一是直接把令狐衝的兄弟給切了,讓令狐衝練成辟邪劍法,二則是以強大的內力強行壓製辟邪內力運行,或者幹脆把這股內力給廢了。


    令狐衝的劍法很是不錯,內功方麵的水平卻隻是平常。以嶽不群的實力,完全可以將那股辟邪內力給直接廢了。


    但他想到此事可能涉及那神秘莫測的陶鈞,便放棄了更好的選擇,直接選用了治標不治本的法子。


    用了差不多一刻鍾的時間,嶽不群才在眾人的擔心注視下睜開雙眼,道:“將衝兒扶入房內休息吧,我已經將他的病因暫時壓製住了。”


    “不能治好嗎?”寧中則連忙問道。


    “讓我多想想。”


    嶽不群一邊說著,一邊起身,走出了正氣堂。


    他從正氣堂出來,避開了其餘弟子,下了玉女峰,悄悄來到了朝陽峰的一座危崖上。


    在這裏,衣衫有些破損,隱隱可見身上一些傷口的楚牧正在等著他。見到嶽不群到來,楚牧露出意料之中的神色,道:“看來你有些疑惑。”


    他就知道,嶽不群會急不可耐地跑來見自己。


    嶽不群直接開門見山問道:“令狐衝身上的那股內力,是你所為?”


    “不錯,正是我所為,”楚牧道,“一個月前,我假扮你的模樣吩咐勞德諾,讓他去思過崖找令狐衝下來一趟。就是那個時候,我以你的樣子指點令狐衝的內功,引導他的內力走了一圈辟邪心法。之後,我又將這股內力給壓到了陽維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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