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硯坐在黃昏下的湖畔,分別向直播間裏的五名房管提出自己需要幫助的請求。


    “王百萬,能不能幫我個忙……我需要一台大功率的柴油發電機組,明天早上就要用。”


    “就這點兒小事兒?沒問題!”


    ……


    “姐,還有一個忙,需要你幫我一下……我想在燕京租一間300平以上的辦公場所,還有一間500平以上的門市,兩個地方離得越近越好。辦公場所的裝修最好是現成的,門市越空曠越好,不要毛坯。這兩個地方都有點兒著急,你看看,能不能幫我盡快的搞定?”


    夏詩語仔細聽完陳玉硯的請求,想了想迴複道:“成啊!老弟的事兒,姐義不容辭,現在就幫你聯係。”


    ……


    “小熊,你要是方便的話,也幫大叔一個忙,需要墊付一些錢,過兩天就給你。”


    “大叔哇!怎麽跟我還這麽客氣,幫什麽忙,你說出來就是啦!”


    “我需要一批顏色可以明顯區分的塑料紐扣,不用太好看,結實就行……你在電腦上記一下,紅色,50萬顆;綠色,100萬顆;藍色500萬顆……這件事你別自己去辦,讓家裏的大人陪著你。”


    “大叔,放心啦!我自己也不去,讓我爸爸的秘書去就好啦!不過啊,大叔你要那麽多扣子幹什麽呀?”


    陳玉硯在鏡頭前神秘一笑,說:“你猜猜,猜中了有獎。”


    李夢熊坐在電腦前陷入沉思,那麽多的扣子,難道?大叔要開服裝廠?


    ……


    “小冷,幫我下兩部《鄉土愛情》,用u盤裝上,明天早上就要。”


    “好的,哥。”


    ……


    程子坤坐在辦公桌前看著陳玉硯提出的一個個請求,不由表現得一臉懵逼。


    柴油發電機,這個可以理解。


    在燕京租辦公室和門市?開公司?這個,就很有懸念了。


    至於幾千萬上億顆塑料紐扣,他要拿來幹什麽用?


    還有那兩部《鄉土愛情》,沃草,到底什麽鬼啊?


    程子坤冥思苦想,感覺自己的頭都快要炸了。


    這個陳玉硯,到底要幹什麽?


    ……


    躺在燕京北四環某間四合院搖椅上的梁具雙手捧著一隻小巧的紫砂茶壺,口中悠悠然的哼著一段老燕京耳熟能詳的秦腔,屋裏叫做“小麗”的女人喊了一聲:“喂!你弟弟有事找你。”


    梁具微眯著眼睛反應片刻,這才明白“小麗”口中的弟弟,可不就是自己最喜歡的那個年輕人,唯一可以讓自己再去觸碰曆史的陳玉硯麽。


    梁具好奇的問道:“什麽事兒啊?他找我幹什麽?”


    “小麗”在屋子裏頭喊道:“他想讓你幫忙在屋山聯係一塊兒地,偏不偏的無所謂,價格要便宜,而且,得是分期付款。哈,他說,分三期就行,三個月之內,把全款付清。”


    “那小子買地幹嗎?”梁具輕輕的嘀咕了一句,對著屋裏的女人喊道:“你告訴他,明天天一亮,我就去給他聯係。小麗啊,你跟我一起去,咱倆盡快把陳老弟的這件事兒辦完,爺們兒就整天的為你寫詩,帶你四處浪裏個浪。”


    ……


    又要買地?程子坤胡茬唏噓的撓了撓頭,感覺隱隱的撲捉到了一些什麽,像是很重要,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


    陳玉硯啊!你,到底要幹什麽?


    ……


    陳玉硯和梁具說完了自己的請求之後,直接就關掉了直播。然後在係統商城裏買出一疊便簽以及一隻簽字筆來,以筆在便簽上寫了幾個字,意念一動,連帶著一枚光球,發送給身在臨江街上的顧盼。


    顧盼拿著便簽看了一會兒,提筆在背麵寫字,又用光球發送了迴去。


    陳玉硯就又撕下一張新的便簽,寫了幾行字發給顧盼。


    顧盼又在後麵寫了幾行字,發送給陳玉硯。


    兩個人一來一迴,交流了大概十幾分鍾,顧盼的身邊懸浮著一隻光球,開始不停的打起了電話。


    ……


    文言坐在自家開的小餐館裏聽著自己的老婆喋喋不休,他覺得天真是太熱了。然而,看著自己老婆的樣子,似乎並沒怎麽出汗,自己,卻是早就已經汗流浹背了。


    真是一個讓人感覺到抓狂的女人,嘴碎,當年真是鬼迷心竅,硯子那麽攔,還是執意的娶她。


    那時,自己可是有一個綽號叫蚊子的,現在,最恨的就是嗡嗡嗡。倘若朋友們再見麵,自己,肯定是最安靜的那個。


    手機響了起來,文言在自家老婆的碎碎念中接起了電話,簡單的交流了幾句,發出輕輕的一聲“嗯”。


    文言掛斷電話,開始收拾東西。


    碎碎念的女人問他:“你要幹什麽?”


    文言拎著旅行包,以一種安靜到了極致的狀態走出小餐館。


    身後的女人仍在喋喋不休,碎碎念。


    ……


    王兆慶的麵前坐著瑟瑟發抖的一男一女,男人眼圈微紅,女人一直在哭。


    王兆慶的電話響了,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他帶著刀疤的眉頭輕輕揚了一下,按下接聽鍵,發出“嗯嗯嗯”的三聲。


    然後他解開褲子,朝著身前的一男一女撒了泡尿,兩個人的頭上臉上都被尿液淋濕,騷哄哄的。


    王兆慶說:“天太熱,上火了。一晚,再給你們最後一晚的時間,要是利息還不上,明天早上,兩口子一起吃屎。”


    王兆慶帶人走出前來要賬的別墅之後,似乎心情特別的好,嘴裏哼著一個優雅的小調,貝多芬,致愛麗絲。


    ……


    為了一個總額大概50萬的裝修項目,江春雷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多少次大肆鋪張了。


    地點定在林城最大的海鮮酒樓,貪得無厭的甲方代表一來就是十好幾個,江春雷遞煙、倒酒、不斷的勸著十幾名甲方代表多吃。


    其中有一名年齡較大的甲方代表訕笑著說江春雷行事太過中規中矩,另外的十幾人也跟著起哄,這是除了吃喝以外,還想要些實際的好處。


    江春雷正感覺到一陣頭大,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和對方簡單的交流了幾句,神情就變得眉飛色舞。


    然後,他說要去下洗手間,卻直接的走到了樓下的吧台。看著菜譜上的六樣刺身給包間裏每樣都點了一份,又親手擰開了四瓶飛天茅台,讓服務員送到雅間裏。


    六樣刺身、四瓶擰開了的飛天茅台都不能退,再加上一桌略顯鋪張的酒菜,十幾個人,不難湊出最後買單的錢來。


    江春雷心情愉悅的走出酒樓,對著車水馬龍的街市哈哈大笑。


    ……


    袁冬藏有一張比絕大部分女人都要漂亮的臉,笑起來的樣子最是好看。


    隻不過這家夥向來吝惜笑容,好比現在,發廊女老板不斷的拋出令人羞羞的段子,袁冬藏依然繃著張臉,令女老板大大的惋惜眼前鳳凰男的不解風情。


    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接聽起電話,聽著聽著,臉上就流露出一股折服眾雌的笑容。


    發廊女老板目光癡迷的停下動作,狠狠的咽了下口水。


    ……


    布拉格廣場現在仍是白天,一個身姿高挑、扮相紮眼的“妖精”坐在許願池邊,無視周圍的人們朝著池水裏扔硬幣,隻是一心一意、神情專注的逗弄著許願池裏的烏龜。


    這個名叫裴如是的“妖精”腦袋上戴著一頂綠色的帽子,用手上的吸管把池裏的麝香龜逗弄出火氣,手機突然的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熊貓”顧盼打來的,於是,綠帽子“妖精”嬉笑著把手機放在一邊,任憑鈴聲不斷的響。


    鈴聲響過之後,就又一次的響了起來,這次來電顯示上顯示的是“二雷”,江春雷。


    “妖精”裴如是繼續的不接電話,專心致誌的逗弄烏龜,聽鈴聲。


    然後,“光腚”王兆慶、“不要臉”袁冬藏、“蚊子”文言相繼的打來電話,“妖精”都不去接。


    片刻後,一張便簽紙飛旋著從她身邊飄落,她伸出手拈住,看到上麵隻寫了一個字:“迴”。


    “妖精”裴如是嗬嗬的笑著,“麽”的一下,在那個“迴”字上狠狠的印下一個唇印。


    裴如是站了起來,開始預定迴國的機票。


    ……


    顧盼站在老陳家的樓下大聲的喊著:“陳玉斧!陳玉斧……”


    陳玉斧在陽台上伸出腦袋,問道:“什麽事兒啊?姐。”


    顧盼說:“你下來。”


    陳玉斧顛兒顛兒的跑到了樓下。


    顧盼遞給他一張小紙片,說:“你聯係這個人,他能幫你把家電什麽的賣個好價錢。”


    陳玉斧收起小紙片,看到顧盼早早的把超市關了,就問道:“姐啊,怎麽今天關門這麽早?”


    顧盼擺了擺手,說:“大人的事兒,小屁孩兒少打聽。你不是有蚊子的電話麽,有什麽事兒,你就直接打給蚊子。”


    陳玉斧小聲的嘀咕:“蚊子又不在玉江。”


    顧盼說:“接下來他會跟我在一起。”


    這一天的晚上,顧盼、文言、江春雷、王兆慶、袁冬藏、裴如是,紛紛踏上前往燕京的行程。


    ……


    第二天天蒙蒙亮,戰國,魚水縣城的那間院子裏,響起了柴油發電機組工作的聲音。


    在距離柴油發電機組不遠的地方,一台65英寸的智能電視正在播放“科幻級巨作”《鄉土愛情》。


    朝陽漸漸的升起,趙國的氣運憑空增添至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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