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旱災,秦軍攻克邯鄲,都是這一年將要發生的事兒,沒有人,救得了你們趙國……但是,我會留下來,盡量的幫助一些人。還會在有生之年,傳授給一些人阿拉伯數字、加減乘除,以及土豆和玉米的種植方法。”


    陳玉硯的話把十幾名古代人聽得一愣一愣,同時也把不少的水友給逗得笑了起來,紛紛發出彈幕說道:


    “汗!有生之年就教那麽點兒東西,主播你可真夠小氣的……”


    “哈哈,阿拉伯數字、加減乘除、土豆和玉米的種植方法,倒是對古代人挺有用的。不過造紙術、活字印刷、指南針、火藥什麽的也都很有用呀,主播為什麽不教……”


    “估計是主播不會……”


    “這不是有好幾百萬的水友呢麽……”


    陳玉硯靜靜的抽了口煙,並沒有和直播間裏的水友們多做解釋。自己的時間,肯定是剩得不多了,能夠教會一些古代人加減乘除、以及土豆和玉米的種植方法就已經很牛逼了好不好……


    相對於大部分水友們的調笑,還有一些人更在意陳玉硯的安危,“小熊維尼”發出彈幕說道:“大叔,為什麽要留下?留下了會很危險的……”


    “好冷”也跟著勸道:“是啊,哥,趕緊走吧。別的不說,光是地震就能要人命啊!”


    另外還有不少的水友,也不斷發出彈幕勸著陳玉硯趕緊離開。


    陳玉硯微笑著擺了擺手,說:“沒事兒,到時候再說。”


    到時候……唉!陳玉硯悄然的歎了口氣,心裏想著,要是真能活到地震來臨……怎麽可能?


    魚謙和十幾名縣公大戶傻愣愣的看著陳玉硯對著半空說話,無不表現得愈發懵逼。沒腿老頭丁阿七卻是一臉苦澀,內心焦灼的問道:“您是如何知道,我趙國會發生地震、旱災、以及被秦軍攻破邯鄲的?”


    這個問題,還真是不好迴答……


    陳玉硯想了想,隻能又把莫須有的“師傅”給扯了出來,說:“我師傅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能夠預見未來兩千多年的事物發展……”說著,他又有些於心不忍,換了一種更為柔和的語氣說道:“不過凡事都沒有絕對,說不定,是我師傅的預見出了偏差……所以你們也不要灰心,事在人為。”


    沒腿老頭丁阿七長長的吸了口氣,說:“但願,這次是出了偏差的。”


    陳玉硯點了點頭,繼續的勸慰道:“是啊,三分天定,七分還是要靠人的,大家盡心盡力……可能就會好起來的。”


    這時日頭剛好掛在天際正中,沒腿老頭丁阿七怔怔的看著陳玉硯,感受到了一股難言的溫暖和善意,以及,隱約當中透露出的堅強……為什麽可以感受到一個人內心當中的堅強,丁阿七不得而知,對他來說,這種感覺非常奇怪……


    陳玉硯的言論,令得魚謙以及十幾名縣公大戶心情也都十分低沉,不過,既然把人家請來了,總不能就一直在縣府的門外站著。魚謙拱了拱手,說:“為了迎接先生,我等已經備好酒宴,還請先生移步正廳,接受我等的盛情款待。”


    陳玉硯應了一聲,推著沒腿老頭丁阿七的輪椅,招唿姬無雙和夏河,一起隨著魚謙等人進入了縣府。


    相對於古代人低沉寥落的心情,現代的水友們卻是激動得夠嗆,紛紛在彈幕上調侃道:


    “hoho!終於開飯了,他們再磨嘰一會兒,我都替主播餓得慌……”


    “也不知道這幫人能請主播吃什麽……”


    “縣令請吃飯,應該差不了……”


    “關鍵是主播剛才把話說得太狠了,又是旱災又是地震的,然後還整了個這是趙國的最後一年,也不怕把這些古代人都給得罪了。要是吃飯的時候有人摔杯,主播你得趕緊跑啊……”


    “摔杯為號……”


    “拉倒吧你們,這個主播根本就是不嫌事兒大,不怕死的……”


    陳玉硯抬起頭看了眼天上的彈幕,又看了看直播間的人氣,臥靠,700多萬了。


    至於這些趙國人會不會在酒菜裏下毒,埋伏刀斧手什麽的,那純粹是水友們想多了。不過,進入到正廳,看到了魚謙等人準備好的酒宴,陳玉硯和直播間裏的700多萬名水友無不一臉懵逼……這特麽的,和在酒菜裏下毒也差不多了。


    縣府裏的宴席采用的是分餐製,每人一張木質的小桌,桌上擺著一碟韭菜、一碟豆莢、一碟“草”、以及一碟隻裝了五六塊兒的鹹魚。


    除此之外,還有一隻古樸的青銅酒樽,兩名穿著曲裾深衣的婦人每人手捧一隻黃泥酒壇,挨個桌的把渾濁的酒漿倒進青銅酒樽裏麵。


    陳玉硯坐的是主客的位置,毗鄰著魚謙,與縣丞李原相對而坐。等到所有人的酒樽都被斟滿,縣令魚謙撩撥了一下長長的卷發,舉起酒樽對著陳玉硯說了一聲:“請!”


    呃……


    其他人也都舉起了酒樽,對著陳玉硯說:“請!”


    陳玉硯輕輕的抿了口酒,靠!淡如水啊!於是一口把酒喝幹,拿起筷子嚐了口鹹魚,靠!靠靠!打死賣鹽的……


    “哈哈……”


    “我怎麽感覺,主播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誒呀媽呀,這也叫請客?還是古代的縣令請客……”


    “這不糟踐人呢麽……”


    陳玉硯無語的咽下了鹹魚,感覺和咽下一塊鹽沒什麽區別,再看包括縣令在內的十幾個古代人,居然都在大口大口的吃著鹹魚,那感覺……還不錯。


    隻不過,等到縣令等人吃完了鹹魚,桌上的菜就不怎麽動了……


    魚謙舉起酒樽,說:“先生,吃,吃呀。”


    其他人也跟著舉起酒樽,說:“先生,吃,吃呀。”


    陳玉硯唇角抽搐的看著他們,說:“你們怎麽不吃?”


    魚謙歎了口氣,說:“之前聽得先生所言,心情沉重,難以下咽。”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道:“是啊,心憂我趙國,難以下咽……”


    臥靠……


    直播間裏的水友們一聽這話,當即就不幹了,紛紛的發出彈幕說道:


    “什麽玩意啊!請人吃飯,就弄了幾塊鹹魚,幾盤草,自己都特麽吃不下去……”


    “主播啊,咱走吧,他們準備的這些,都是用來糊弄人的……”


    “麻痹的,這特麽的什麽人啊,千裏迢迢來赴宴,就給吃這些……”


    “主播你信我的,這些人都特麽的雞賊,不是難以下咽,是平時吃的比這些好,所以才吃不下去……”


    “喵的,鹹魚和韭菜什麽的也就算了,居然還有一盤草……”


    “……”


    恰好這時,身處在“潮汕魚龍館”的夏詩語發來彈幕,說:“老弟,他們的酒菜拿不出手,咱請他們,給姐發來個光球,姐給你上菜。”


    陳玉硯想了想,倒是沒有拒絕。畢竟,這些古代人能把鹹魚當成好東西,也真是挺可憐的,趁這個機會,請請他們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就算“多特公司華夏區大掌櫃”不吱聲,他之前也打算親自動手,給這些古代人弄幾個菜的……


    於是陳玉硯直接給夏詩語發過去了一個光球。


    現代,夏詩語如同一個法師一樣,以意念驅控著光球,牛逼哄哄的對著魚龍館的經理說道:“把你們最大的桌子借我用用……”


    幾分鍾後,魚水縣縣府的正廳當中,刷的出現了一張超大的圓桌,二十張沙發椅,桌上擺著四個菜:瓦罐雞、烤乳豬、麗水蛇羹、至尊中華鱘;中間還有一罐湯,鬆茸菌湯。


    魚謙、李原、以及十幾名縣公大戶目瞪口呆,無不表現出一臉的瞠目結舌狀。


    陳玉硯站起來拱了拱手,說:“感謝大掌櫃的美食。”說完,他又對著魚謙等人說道:“我師兄大掌櫃聽說我要來赴宴,特地送了幾樣菜品過來,來,請各位品鑒。”


    聞到了桌上美食散發出的香味,魚謙等人直接就站了起來,都有些不可置信的來到了桌邊,看著桌麵上五種令人垂涎欲滴的菜色,以及精致的白瓷碗碟、高腳水晶杯,震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陳玉硯把沒腿老頭丁阿七推到桌旁,並示意所有人落座,說了聲“請”……臥槽,伴隨著那一聲“情”字,剛剛落座屁股還沒挨熱乎的魚謙等人差點兒沒“打起來”……


    那一副吃相,爭搶的樣子,簡直可以用昏天黑地來形容。


    “臥槽!剛剛是誰說的心憂趙國無法下咽……”


    “汗……”


    “不會把舌頭也給吞下去吧……”


    “無語了,好歹也是個縣令……”


    似乎隻是一眨眼的時間,桌子上的四菜一湯全部被席卷為光溜鋥亮的盤底了,然而,十幾名古代人全都是意猶未盡,縣公樊墨砸吧著嘴說道:“太好吃了!這是,神仙吃的吧?”


    李原也跟著滿嘴流油的說道:“是啊,太好吃了,可惜就是太少了。”


    另有一名縣公說道:“真是……再來一頓,死了都值啊!”


    縣令魚謙也是兩眼放光,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問道:“先生啊,您師兄來迴跑一趟,是不是挺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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