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過個嘴癮,怎會真想睡他?!


    我沒有迴複薄諶的消息,迴到宋家之後沒有看見宋靜霆,我問宋岐,宋岐猶豫說:“念念,哥哥此刻在鎮上,就是你小時候生活的那個小鎮,他去找了大哥,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但看哥哥的樣子很生氣,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麽生氣過!”


    我疑惑,宋靜霆的性格雖冷,但脾氣還算溫和,至少我很少見他發火,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惹到他了!


    宋岐讓我跟她迴鎮上看看,我原本想拒絕,但耐不住宋岐勸說,“我從沒去過那兒,找不到具體位置,念念你就陪我走一趟吧,哥哥平時最疼你。”


    說真的,我不想迴那個鎮上,但還是開車隨宋岐迴去,江城這兩天一直都在下雪,路上積雪深厚,我怕車子打滑,所以開的很慢,到了鎮上已經是淩晨點了,我也是第一次進那個陌生的家。


    小時候我從宋靜霆離開小鎮之後就一直寄宿在學校,逢年過節都沒有迴家,而養父他們從我離開之後就搬去了新家,而那個家我從未去過。


    如今宋岐拉著我的胳膊匆匆進去的時候我心裏還有點恍然,竟有點難以置信的感覺。


    宋岐麵色焦急,喊著麵前那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大哥,二哥在哪兒?他是不是吵架了?”


    中年男人點點頭,“他問了我一些事,現在應該是迴老宅了,岐兒,大哥當年做錯了一些事。”


    宋岐好奇的問:“怎麽迴事?”


    他解釋說,當年宋靜霆原本不用被強迫送去德國的,是他發現了宋靜霆心底對我的特殊感情,那時他覺得我是他的養女,宋靜霆又是他的兄弟,他怕過兩年等我長大會發生一些不可預料的事情。


    他未雨綢繆,將這件事告訴了他們的父親,而他們的父親手段強硬,直接送了宋靜霆去德國。


    所以再次見麵,已是十年之後的事。


    宋岐聽聞之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她見兩人沒事就鬆了一口氣,在她嫂子的招唿下上樓休息。


    客廳裏沒人,中年男人盯著我半晌,最終歎了口氣道:“我對不住你,領養了你又沒有對你負責。”


    我搖搖頭說:“你給我錢用了,我那個年齡在沒有錢的支撐下是不可能活到現在的。”


    他歎息,“我心裏還是覺得愧疚。”


    “不必愧疚,你不欠我。”


    他一直都不欠我。


    欠我的是我的親生父母。


    欠我的是我的命運。


    “要不是我,你和靜霆就不會成現在這樣,你也不會孤苦的長大,對不起,我曾經做錯了事,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就是想補償你,所以念念,我打算把我在宋家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給你。”


    我現在缺的壓根就不是股份,再說即便不是他阻止,我和宋靜霆也不一定會在一起。


    所以,這是天意。


    天意,怪不得。


    我搖搖頭,盯著從樓上下樓的女人,她曾經很排斥我,因為她的排斥我才一直在寄宿學校生活。


    我搖搖頭,說:“你沒錯。”


    他沒錯,我不要他的股份。


    “念念……”


    我趕緊說:“我去看看小叔。”


    剛走到門口,我就聽見那個女人吵鬧,“你家裏是開公司的你怎麽一直都瞞著我?你是不是想要把財產都給那個孩子?不行,財產得留給我孩子!”


    “你吵什麽吵?即使不能給那孩子也給不了你的孩子,我們家孩子這輩子隻能靠自個努力!”


    略微哭聲問:“憑什麽?”


    我站在門口,聽見那個已經顯得蒼老的聲音說:“我離開宋家之後就已經和宋家沒有關係了,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我不給那孩子也會是靜霆的,我心裏一直很愧疚,就想著對那孩子好一點,你別再爭這個了,我們的錢夠我們兩個養老了。”


    我邁開腳離開開車去了老宅。


    上一次到小鎮的時候也是在這大雪紛飛的日子裏,我開車著過去停在門口沒有進去。


    此刻,沒有進去的必要。


    我就在這裏等著他。


    宋靜霆一直在老宅裏,我待在車裏有點冷,索性裹緊衣服開了空調,兩個小時過去他還沒有出來,我搖下車窗,看見他正站在院子裏的。


    視線正淡淡的落在我身上。


    我唿吸一窒,聽見他朗朗的開口問:“怕進來嗎?念念,你曾經不是最喜歡下雪的天嗎?”


    我咬唇,推開車門下車。


    我穿的單薄,宋靜霆亦穿的單薄,我站在車前許久,歎息說:“四哥,我知道你要什麽。”


    宋靜霆想要我愛他。


    他一針見血的問:“還喜歡薄諶嗎?”


    難得的,我沒有爭鋒相對,而是坦誠的點點頭又搖搖頭說:“喜歡,隻是無法放下心結。”


    喜歡他,隻能放心裏一輩子。


    不能原諒,亦不接近。


    “念念,你可否喜歡我?”


    “我可以,但我不能。”我走到他的麵前,伸手抱住他的腰說:“四哥,我不想傷害你。”


    我和他,談不了愛。


    “那就做我的妻子好嗎?”


    宋靜霆摟緊我的身體,我笑了笑,心裏悲傷的說:“嗯,隻是又要委屈四哥了,抱歉。”


    “隻要你嫁給我,我就不委屈。”


    “嗯,我答應你,四哥。”


    “既然這樣,我先給你遺囑,我知道你心裏想要季家迫在眉睫,所以我願意暫且放棄遺囑上的條件,但你要記得,你說過你一定會嫁給我的。”


    宋靜霆願意先讓我拿著遺囑解決季家的事。


    我堅定道:“隻要你娶,我便嫁。”


    但,無關愛情。


    宋靜霆拉開我的身體,他手指捏了捏我的臉頰,笑說:“娶你,是我這輩子最想做的事情。”


    我笑:“四哥真好。”


    “念念,我後悔那年的離開。”


    ……


    宋靜霆今晚不願意離開老宅,他拉著我進了房間,坐了一會兒我便覺得冷,他打開衣櫃取出裏麵的棉被,解釋說:“這兒我經常讓人打擾,所以很幹淨,棉被也是一年換一次,被套很幹淨。”


    我點點頭,他直接把棉被兜在我的腦袋上,我鬱悶的扯下被子,看見他愉悅的勾了勾唇。


    宋靜霆去接了點水燒著,隨後倒在盆裏端過來放在床邊,我裹著被子坐著,他蹲下伸手脫下我的鞋子,把我的雙腳泡在熱水裏,溫熱一瞬間包裹著我,我舒服的歎息一聲,他笑我沒有出息。


    泡了幾分鍾以後我就快速的擦幹鑽到了棉被裏,宋靜霆就著我的水洗了腳關燈上床。


    他從後麵摟著我,我下意識的鑽進他的懷裏,聽見他嗓音柔柔的問:“還記得這個房間嗎?”


    記得,曾經就是在這張床上他差點要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停下,我也不好去問他。


    “嗯,你曾經住的房間。”


    “嗯呐,我那時有點後悔了。”


    他指的是他沒有要我而後悔。


    但要了又如何?!


    他還是會離開,我還是會遇到陳源,接著遇到薄諶,我笑了笑說:“四哥,我已經二婚了,再和薄諶離婚和你結婚就是三婚,你不嫌棄?”


    聞言宋靜霆忽而摟緊我。


    他沒有迴答,但我知道他的答案。


    他對我從未有過嫌棄。


    他隻是懊惱自己一直沒有跟我同步。


    我心裏歎息,閉上眼睡覺。


    清晨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我一想到薄桐還在薄諶那兒,我趕緊給薄諶發了消息。


    我問他,“你送桐桐上學沒?”


    “沒有,他感冒了還在睡覺。”


    薄諶迴我這條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我看見這條消息心裏很著急,但宋靜霆也生病了,他臉色發白的躺在床上,神色疲倦。


    宋靜霆昨晚上淋了幾個小時的雪,身體最終不堪重負,我剛去街上給他買了退燒的藥。


    我心裏擔憂薄桐但又放下不宋靜霆,想著薄諶在孩子的身邊,所以我也沒有著急的趕迴市裏。


    傍晚,薄諶給我發了微信。


    他問:“你在哪兒?”


    我迴複說:“我有點事,你先照顧桐桐,我爭取明天早上就迴去,對了,給桐桐熬點稀粥。”


    薄諶沒有迴我的消息,一個小時之後他給我打了電話,質問我道:“你是不是在宋靜霆身邊?”


    我偏頭看了眼恢複了一點精神的男人,此刻他剛吃了一碗稀粥,正閉著眼睛休息呢。


    我沉默,薄諶隻道:“羲雲昏迷了。”


    我心下一急,趕緊起身想迴市裏,宋靜霆拉住我的手腕,堅定的道:“念念,我們一起迴去。”


    開著車迴市裏已經是晚上九點鍾,我把車匆匆的停在醫院車庫裏,趕緊上樓去找薄桐。


    我和宋靜霆到的時候,薄諶正在病房裏,薄桐的臉色蒼白,手背上打著吊針,我知道薄諶不會搭理我,所以找了醫生問孩子的具體情況。


    醫生說薄桐的體質差,容易受寒。


    三年過去,我以為薄桐跟正常的小孩一樣,會跳會跑,其實他的體質還是比他人弱。


    我心情低落,過去握住薄桐的小手,宋靜霆開口勸我,“你放下心,桐桐現在很好的。”


    我搖搖頭,忽略薄諶冰冷的視線,對宋靜霆提議說:“你還感冒著,也去打個吊針躺一下吧。”


    宋靜霆點點頭,說:“我待會來找你。”


    宋靜霆剛離開病房,薄諶就抬手搭上我的肩膀,冷笑著問:“這兩天跟他度蜜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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