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諶的傷勢嚴重,一直在軍區醫院養傷,而我在那兒待了不過兩天就迴江城了,我原本想多陪他幾天的,但管家給我打了電話讓我迴公司。


    是的,季家公司。


    其實我心裏沒怎麽在意,但聽說薄諶的祖父要到醫院看望他,我怕見了尷尬所以隻能避之,再加上我好幾天都沒有見薄桐,心裏想他的緊。


    我是做母親的人,心基本都在孩子的身上,除開薄諶他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應該說薄諶都沒有他重要,我可以被迫離開薄諶但絕對離不開他。


    薄桐,是我的命。


    我拿命守護的孩子。


    迴到江城後管家領著我去季家公司,剛開始兩天我對手裏的業務應接不暇,壓根沒轍。


    後麵更是一團糟。


    倒也不是我的錯,是季岩給我壓了太多的文件,我都還沒有上手,他便督促我簽字。


    而我做事嚴謹,非得一字一句的把文件看完,這才鄭重的簽上自己的名字,這就導致我處理事情緩慢,文件壓了一山,各個部門都在催我。


    不過我壓根就沒有著急,即使公司裏到處都流傳著流言蜚語,我都沒有在意,隻是埋頭做好自己的事,然後抱著文件每天準時的上下班。


    一周後,我抱著文件下班的時候,在電梯轉角處聽見各個部門的人暗地裏稱唿我為草包。


    草包……


    我不是草包,我在嫁給陳源的那兩年裏靠著自己的能力坐上部門經理的位置,但部門經理跟一個公司的總裁始終有差距,我還需要一段時間熟悉流程,而這段時間估計是我最難熬的日子。


    至少季岩可不會讓我輕鬆。


    說起季岩,我都還沒有正式的見過他,那天在宴會我沒有認出他,也不知道他是誰,而打我從進公司以後,一直都是他的助理在和我接觸。


    季岩不見我,我也懶得見他。


    不過我倒不是一個受了氣就悶聲不吭的人,我從拐角處轉出去,我身旁剛上任的新助理揚晩一本正經道:“私自議論上司,罰扣三個月的獎金。”


    他們臉色尷尬,紛紛的垂著腦袋。


    我繞過他們走進了電梯,開著跑車打算迴到自己出租的房子,中途阮冶給我打了電話。


    他笑說:“薄先生在家裏等你。”


    家,我隻能想到薄諶的公寓。


    我驚訝的問:“他什麽時候迴的江城?”


    “剛剛,一下飛機就給薄太太打了電話。”


    我欣喜的開著車去薄諶的公寓,到樓上的時候熟稔的輸入密碼,推開門進去沒看見他。


    薄諶的腿骨折,全身上下都是傷,估計躺床上的,我過去推開臥室的門果然看見他在。


    他手裏正在翻越一本書,聽見開門聲,隨即抬眸望著我,打開雙手敞開胸懷,我過去坐在床邊把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他雙臂緊緊的摟住我,嗓音微微沙啞的問:“在江城有沒有人給你找麻煩?”


    我搖搖頭說:“沒有。”


    我現在的麻煩不算麻煩。


    聞言,薄諶抬手揉了揉我的額角,他覺得指尖感覺怪異,吩咐我說:“先去把妝卸了。”


    我抬眼望著他問:“我化妝不好看?”


    薄諶淺笑解釋:“在家裏就素顏。”


    “哦,那你等等我。”


    我跑去浴室洗臉,洗幹淨後什麽也沒擦就迴到臥室爬到床上,把自己塞進薄諶的懷裏。


    現在粘他,貌似很順其自然。


    薄諶除了那雙手可以動的很自然,全身都纏著繃帶,我抱住他的胳膊問:“看你這傷沒有幾個月是好不了的,那你這段時間都會在江城?”


    “嗯,過段時間隨我迴薄家大院。”


    頓了頓,他說:“我媽擔憂我。”


    也對,薄諶受了傷最擔憂的就是他的母親,我想了想笑說:“那我最近忙,可能……”


    薄諶打斷我,“你隨我一起。”


    我去過幾次薄家大院,每次都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像是幾十年前那種封閉的老宅子。


    哪怕,那是部隊大院。


    我想拒絕,但薄諶做了決定的事再忤逆他會讓他心裏難堪,索性我應道:“那你要護著我。”


    薄諶挑眉問:“護你什麽?”


    “免得季沐找上薄家,你們薄家所有的人都護著她,那我這個薄太太就真的太難堪了。”


    薄諶彎唇笑說:“不會。”


    我翻了個白眼,“你們護著的還少嗎?”


    “薄家的家訓……”薄諶頓住,眸光仔細的瞧著我,許久歎道:“誰讓你總是跟我分分合合。”


    呸,現在怪我身上!!


    我起身要走,薄諶突然伸手攥住我的胳膊,我偏頭,他英俊的麵孔頃刻就放大在我的麵前,下一個瞬間,唇瓣就被他吻住。


    他突然伸手取出抽屜裏的一個藥瓶打開,手指塞給我一個藥丸,我的身體很快發燙。


    意識迷迷糊糊的。


    感覺自己以前經曆過不少這樣的事。


    我愣神問:“你以前給我喂過?”


    薄諶把手中的藥瓶扔給我,“以前給你喂的多,所以你沒什麽印象,不像今天這般清醒。”


    我握住藥瓶問:“這是什麽?”


    “洛楚辭給的。”


    我忐忑問:“你為什麽要給我喂這個?”


    薄諶勾唇,“不想讓你知道我渴望你。”


    “為嘛?”我問。


    薄諶看我一眼,“你知道理由。”


    那時的薄諶很冷酷,從不讓人看出他的情緒,就連在做愛上他都能夠保持一定的清醒。


    我扔下藥瓶,“我不知道。”


    薄諶笑而不語,我背過身塞了一顆藥丸在自己的嘴裏,隨後轉身勾住薄諶的脖子渡給他。


    我盯著他傷勢越發嚴重的身體,沒好氣的提醒他說:“身上的繃帶都散了,傷口還裂開了,你最好讓阮冶找個醫生重新給你包紮一下。”


    薄諶緊皺著眉給阮冶打電話。


    房間裏的味道奢靡,醫生也猜出傷口裂開的原因,他給薄諶包紮好傷口以後,猶豫了許久才紅著臉提醒說:“少將,這段時間得節製點。”


    薄諶臉色一冷,醫生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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