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嘴唇也退去了血色，本就消瘦的身體更加弱不禁風。我早就應該想到了，怎麽可能像他說的那樣輕描淡寫呢？那冰魂玉是他身體中的一部分，從他身體裏取一樣東西怎麽可能會沒事呢？看見他憔悴的樣子，我的心在滴血。
我守在他的床邊看他安祥的樣子，我的心也很平靜，我輕輕地握住他的手，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外麵的異樣我無心去關注，天塌下來也不幹我的事，我珍視的兩個人沒事就好了。在淩風休息的這一段時間，小麽來過一次，老頭的情況很好，淩風說過老頭休息2天就會好起來，小麽照顧老頭，我則守著淩風。
我要小麽不要做飯，他們兩個沒醒來我吃不下。她說我昨天能量消耗過大，必須要補充營養，我拗不過她，隻能勉強吃點，昨天發生的事情也把她嚇壞了，淩風從昨天躺下後就沒有醒來過。
我走到老頭的房間，小麽趴在他的床前睡著了，也難為她了，忙活了兩天沒合過眼，我一招手將竹椅上的毯子蓋在了她身上，傻小孩，睡覺都皺著眉頭，在擔心吧，我撫平她眉頭，會好的，他們會好的。我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安慰自己。
老頭靜靜地躺在床上，均勻的唿吸，我仔細一看，咦！他的頭發似乎有了生氣，他的臉也有了血色，越看越驚，我忽然間覺得老頭年輕了，以前滿頭的銀發似乎有像黑發發展的可能，臉上的皺紋好像沒那麽明顯了，為這個發現我嚇了一跳。世間萬物有陰陽之分，事情有極必有反，即使是妖道，魔界都脫不了這個定律。
我趕緊像淩風的房間跑去，推開門，就瞧見了淩風脖子邊的筋脈在動，走近一看，手上的也是，而且呈藍色，似乎是血液在動，我緊緊地盯著不動，是藍色的，跟昨天藍色的冰魂玉一樣的藍。雪一般的皮膚遍布藍色的脈絡。我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心裏很不安。
時間過得好慢好慢，兩天的時間我感覺像是兩個世紀一樣漫長。我這兩天在老頭與淩風的房間來迴走動，一坐下來我就輸入靈力到淩風體內，小麽跟我一樣都在擔心著他們，過上一段時間就問我：“懶兒，他們會不會有事啊？”我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拍著，語氣很堅定地告訴她：“放心吧，他們不會有事。”又過一會：“懶兒，師傅跟淩風什麽時候醒來啊！”
我強扯出一個微笑：“他們很快就會醒來了，你快去做飯吧，他們醒來餓了怎麽辦。”從我這兒得到一份保證就好像多了一分精力，她去做飯去了。我望著這兩天越加憔悴的淩風：“淩風，我好無助啊，你快起來啊！”我握住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淩風……你不要睡了好不好，兩天了，老頭還沒有起來，怎麽辦呢？”
窗外一絲絲的涼風吹進來，我感覺好冷，我的手被握緊了，我轉過頭就望見那雙飄忽不定，沒有焦距的眼睛。我吸一下鼻子，將酸意吸進肚子裏。“我不是故意睡那麽久的，可是眼睛怎麽也睜不開。”輕輕的，淺淺的聲音，我的眼睛泛著水光，越聚越多，外麵的風刮得很大，很有要下一場大雪的可能，我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撲進他的懷裏。放聲大哭，穀內跟穀外一樣下著大雪。
這是我第一次哭，開心的哭，興奮的哭，放肆的哭。他隻是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哭累了，聞著淡淡的清香，就趴在他的身上睡著了。我又三天兩夜沒有閉上過眼睛了，現在靜靜地睡著，做著甜甜的夢。
“懶兒……醒醒，懶兒……”該死的，誰在擾我清夢，不想活了是不是。
“丫頭，你把我打暈了，自己在睡覺，你說我要怎麽懲罰你呢？”
“老頭……”我條件反射地蹦起來，瞪著眼睛望著我眼前這位翩翩佳公子。齊肩的頭發隨意地綁在腦後，一身青袍包住結實的身材，俊朗的麵容賞心悅目，特別是那遺世獨立的氣質讓人驚歎！
我上看，下瞧，左瞄，右摸。
“天啊，老頭，你真的返老歸童啦。”想不到我的老頭這麽帥氣，以前怎麽沒發現呢。
“丫頭，你胡說什麽呢，我吸收了冰魂玉內的精氣，舊傷新傷都好了。恢複了本來麵貌，你這個丫頭才兩天怎麽成了這副模樣。”
“啥模樣都比你這老妖怪好看。”小麽在一邊傻笑，淩風端著水進來，我衝到鏡子邊一瞧，哎呦，我的嗎呀！我的形象全毀了，這副模樣被他們全看見了，我以後怎麽活啊。兩隻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臉上髒兮兮的，跟大花貓一樣。
“雖然你這個樣子很可愛，但是會讓我忍不住笑，你還是洗洗吧。”天啊！我睡了一晚上起來，怎麽這世界變樣了啊，老頭變成了帥小子。這淩風都轉性了，居然會跟我開玩笑。這肯定是什麽地方搞錯了，可是那輕輕的，淺淺的聲音即使開玩笑還是飄忽不定，這世上不會有第二人。
我伸手掐了一下自己，會痛。不是在做夢。我趕緊湊到淩風的身邊，摸一下他的臉，嗯，還是光滑細膩，我抓住他的手，嗯，還是修長白淨。在中指處狠狠得掐一下。淩風疑惑得望著我，我把他的手掐紅了，他都沒反應。“懶兒，你幹什麽呢？”倒是小麽看不過去，問了我。“我看看他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哈哈……我們再怎麽變，丫頭還是不會變。”老頭爽朗得笑。“懶兒……你真逗。”小麽也笑了起來。“懶兒，你……”哈哈……沒錯了。還是那個隨便逗一下就會臉紅的小瞎。
我接過淩風幫我準備的水，嗯，溫度剛剛好。我洗了個臉，淩風遞了一條幹淨的帕子給我。我擦幹淨了臉。小麽給我拿來了一件幹淨的衣服。我意念一動就穿上了。這個本事可是我自己發明的，當初就是覺得每天穿衣服麻煩，研究出來的。教了小麽好幾次，她都沒學會，後來她也就放棄了。但是每次見我這麽容易就穿上衣服她還是羨慕的。可是我隻能這樣給自己穿衣服，幫別人就不成了。不然我倒不介意每天幫小麽穿。
老頭坐在竹椅上看著我梳洗，我們都習慣了。小麽要幫我把頭發紮頭發，梳子被淩風拿去了。他輕輕地梳著，很仔細地梳著。像對待稀世珍寶一樣，他的手穿過我的發，像是帶著電流激過我的全身。我靜靜地享受著。很快她將我的頭發輕輕挽起，兩三下就弄好了。
“懶兒……好漂亮啊！”“嗬嗬……我本來就很漂亮嗎？你才發現啊。”我得意洋洋，終於懂得欣賞我了，嗬嗬……
“我說的是你的頭發很漂亮。”“切！”小麽這死小孩也來取笑我了，合著，今天我臉上寫著“我很好欺負啊”。他們都忘了我是誰了，隻有我欺負人沒人敢欺負我的雪玉懶兒。
“好了，你們都過來，我有事情要與你們商量。”算了，今天這筆賬先記著。
“冰魂玉離開了聖君的身體，沒有純淨的精氣供應，妖道失去了冰魂玉鎮壓妖性，必將大亂。妖魔混戰，人間必定遭殃。這件事情因我而起，阻止妖怪禍害百姓，維護人間和平我責無旁貸。我明日就下山，你們意下如何？”看來小麽也知道淩風是妖道的聖君了。
“老頭，不是隻有兩天嗎？何況冰魂玉已經被小瞎收進體內，怎麽還會這樣呢？”淩風取出冰魂玉的時候出現那種詭異的現象我能理解，怎麽放迴去了還會這樣呢？
他望了淩風一眼。“丫頭，冰魂玉豈是那麽容易就可以取出的，淩兒為了醫治我，將自己大部分的鮮血注入了冰魂玉中，在淩兒還沒有把血氣養迴去之前，冰魂玉無法鎮壓妖怪們的妖性。”我震撼了。他居然是以命換命，如果他沒有醒過來拿迴冰魂玉，是不是就不會醒來了。我朝淩風望去，你知道後果，怎麽能說得那樣若無其事？他朝我輕輕一笑，笑得那麽美，可是現在我無心欣賞，我隻有心疼。
“師傅，我同您一起下山。”“麽兒，你確定嗎？”“嗯”小麽堅決的點頭。
“老頭，你準備怎麽做？”妖道的混亂不是一天兩天了，其中複雜的情況不同凡響。老頭的這個決定將會改變很多東西，人間的安全會多一分保障，可是我們的生活又會邁入另一個軌道。這是一條艱辛的路，但是我們沒有選擇，在救老頭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算了，即使沒有這件事，我們還是會進入那個紛亂的世界，淩風妖道之王的身份，丫婆的死。我們沒有選擇，隻有麵對。
“我會聯係天下的衛道力量一起鎮壓妖道，直到淩兒的血氣恢複。”老頭皺著眉頭。簡單的一句話卻有可能改變當今的形勢。
“我們能做什麽呢？”話是對老頭說的，我的眼睛卻轉向了淩風，你作為妖道的聖君會怎麽做呢？還有你的母親妖道陰後雁炎，你又打算如何呢？他的臉上雲淡風清，看不出任何異樣。
“你們去做各自想做的事情。”我望向老頭，他是了解我們的吧，也是愛護著我們的。
“師傅，我要跟著您。”小麽說完望向我，似乎在請求我和她一起。傻丫頭，你不能跟著老頭的。老頭要與妖道抗衡必將與天下第一派降魔寺打交道，而你，魔界最神秘的家族秣族之後秣麽，他們豈會容你，你難道忘了滅你滿門的不就是降魔寺嗎？你要如何麵對他們？是報仇還是妥協？無論哪樣都不會是老頭想看到的。
“麽兒，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必跟著師傅理那些凡塵俗事。”小麽顯然也知道其中為難之處，即使她肯為了老頭暫時放下仇恨，老頭也不會答應讓她受那般煎熬的。再者，小麽身上魔族的氣息太濃厚了，我們怎麽會放心她在那些迂腐的降魔者麵前生存呢？
她3歲就被師傅帶在身邊，雖然她是秣族的遺孤，可是她與我不同，她最多也是保有三歲之後的記憶，即使她對當年的事情還有感覺，也是很模糊的跡象了，她似乎是在一個風平浪靜的環境下長大的，思想單純。腦子有的也是我們三人而已。現在要她自己選擇以後的路，她亂了方寸。
“懶兒……”她把求救的眼神望向我。這孩子從小就缺乏主見，算了，她這性子一時半會也改變不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等以後她找到了自己的目標我再幫助她就是了。
“你沮喪個臉幹什麽，老頭是去幹苦力活，你跟去幹什麽。你要是沒想到要幹什麽，我下山後缺個煮飯的，你勉強還算湊合，就跟我一起混吧。”我嗬嗬地笑著。我還真舍不得她，雖然平時唧唧歪歪的，但是一會不見她我這渾身還不舒服，本來我也很矛盾，她要是不顧一切跟著老頭走我怎麽辦，我可不願意見到那些整天滿口道義的俠義之士。我還是悠哉地過我的小日子好。
她也嗬嗬地笑著：“行，隻要你去哪兒都帶上我，我什麽事都幫你幹。”瞧，多好拐的孩子啊。
我們將目光都投向淩風，他會怎麽辦？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死小孩，來點表示好不好，我的心髒都快受不了了。他悠哉悠哉地逡巡我們，似乎是看夠了，慢吞吞的開了他的金口：“我也跟你混好不好？”耶！我想跳個舞行不行，不行，我得有點老大的矜持才行，我清了清嗓子。咳咳……“好吧，看在咱們相交這麽多年的分上，就勉強收留你吧。”嗬嗬……老頭跟小麽都在笑。
我要去哪兒呢？丫婆那筆賬是該跟魔太後算算了，魔界，會是個什麽樣子呢？
我守在他的床邊看他安祥的樣子，我的心也很平靜，我輕輕地握住他的手，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外麵的異樣我無心去關注，天塌下來也不幹我的事，我珍視的兩個人沒事就好了。在淩風休息的這一段時間，小麽來過一次，老頭的情況很好，淩風說過老頭休息2天就會好起來，小麽照顧老頭，我則守著淩風。
我要小麽不要做飯，他們兩個沒醒來我吃不下。她說我昨天能量消耗過大，必須要補充營養，我拗不過她，隻能勉強吃點，昨天發生的事情也把她嚇壞了，淩風從昨天躺下後就沒有醒來過。
我走到老頭的房間，小麽趴在他的床前睡著了，也難為她了，忙活了兩天沒合過眼，我一招手將竹椅上的毯子蓋在了她身上，傻小孩，睡覺都皺著眉頭，在擔心吧，我撫平她眉頭，會好的，他們會好的。我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安慰自己。
老頭靜靜地躺在床上，均勻的唿吸，我仔細一看，咦！他的頭發似乎有了生氣，他的臉也有了血色，越看越驚，我忽然間覺得老頭年輕了，以前滿頭的銀發似乎有像黑發發展的可能，臉上的皺紋好像沒那麽明顯了，為這個發現我嚇了一跳。世間萬物有陰陽之分，事情有極必有反，即使是妖道，魔界都脫不了這個定律。
我趕緊像淩風的房間跑去，推開門，就瞧見了淩風脖子邊的筋脈在動，走近一看，手上的也是，而且呈藍色，似乎是血液在動，我緊緊地盯著不動，是藍色的，跟昨天藍色的冰魂玉一樣的藍。雪一般的皮膚遍布藍色的脈絡。我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心裏很不安。
時間過得好慢好慢，兩天的時間我感覺像是兩個世紀一樣漫長。我這兩天在老頭與淩風的房間來迴走動，一坐下來我就輸入靈力到淩風體內，小麽跟我一樣都在擔心著他們，過上一段時間就問我：“懶兒，他們會不會有事啊？”我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拍著，語氣很堅定地告訴她：“放心吧，他們不會有事。”又過一會：“懶兒，師傅跟淩風什麽時候醒來啊！”
我強扯出一個微笑：“他們很快就會醒來了，你快去做飯吧，他們醒來餓了怎麽辦。”從我這兒得到一份保證就好像多了一分精力，她去做飯去了。我望著這兩天越加憔悴的淩風：“淩風，我好無助啊，你快起來啊！”我握住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淩風……你不要睡了好不好，兩天了，老頭還沒有起來，怎麽辦呢？”
窗外一絲絲的涼風吹進來，我感覺好冷，我的手被握緊了，我轉過頭就望見那雙飄忽不定，沒有焦距的眼睛。我吸一下鼻子，將酸意吸進肚子裏。“我不是故意睡那麽久的，可是眼睛怎麽也睜不開。”輕輕的，淺淺的聲音，我的眼睛泛著水光，越聚越多，外麵的風刮得很大，很有要下一場大雪的可能，我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撲進他的懷裏。放聲大哭，穀內跟穀外一樣下著大雪。
這是我第一次哭，開心的哭，興奮的哭，放肆的哭。他隻是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哭累了，聞著淡淡的清香，就趴在他的身上睡著了。我又三天兩夜沒有閉上過眼睛了，現在靜靜地睡著，做著甜甜的夢。
“懶兒……醒醒，懶兒……”該死的，誰在擾我清夢，不想活了是不是。
“丫頭，你把我打暈了，自己在睡覺，你說我要怎麽懲罰你呢？”
“老頭……”我條件反射地蹦起來，瞪著眼睛望著我眼前這位翩翩佳公子。齊肩的頭發隨意地綁在腦後，一身青袍包住結實的身材，俊朗的麵容賞心悅目，特別是那遺世獨立的氣質讓人驚歎！
我上看，下瞧，左瞄，右摸。
“天啊，老頭，你真的返老歸童啦。”想不到我的老頭這麽帥氣，以前怎麽沒發現呢。
“丫頭，你胡說什麽呢，我吸收了冰魂玉內的精氣，舊傷新傷都好了。恢複了本來麵貌，你這個丫頭才兩天怎麽成了這副模樣。”
“啥模樣都比你這老妖怪好看。”小麽在一邊傻笑，淩風端著水進來，我衝到鏡子邊一瞧，哎呦，我的嗎呀！我的形象全毀了，這副模樣被他們全看見了，我以後怎麽活啊。兩隻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臉上髒兮兮的，跟大花貓一樣。
“雖然你這個樣子很可愛，但是會讓我忍不住笑，你還是洗洗吧。”天啊！我睡了一晚上起來，怎麽這世界變樣了啊，老頭變成了帥小子。這淩風都轉性了，居然會跟我開玩笑。這肯定是什麽地方搞錯了，可是那輕輕的，淺淺的聲音即使開玩笑還是飄忽不定，這世上不會有第二人。
我伸手掐了一下自己，會痛。不是在做夢。我趕緊湊到淩風的身邊，摸一下他的臉，嗯，還是光滑細膩，我抓住他的手，嗯，還是修長白淨。在中指處狠狠得掐一下。淩風疑惑得望著我，我把他的手掐紅了，他都沒反應。“懶兒，你幹什麽呢？”倒是小麽看不過去，問了我。“我看看他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哈哈……我們再怎麽變，丫頭還是不會變。”老頭爽朗得笑。“懶兒……你真逗。”小麽也笑了起來。“懶兒，你……”哈哈……沒錯了。還是那個隨便逗一下就會臉紅的小瞎。
我接過淩風幫我準備的水，嗯，溫度剛剛好。我洗了個臉，淩風遞了一條幹淨的帕子給我。我擦幹淨了臉。小麽給我拿來了一件幹淨的衣服。我意念一動就穿上了。這個本事可是我自己發明的，當初就是覺得每天穿衣服麻煩，研究出來的。教了小麽好幾次，她都沒學會，後來她也就放棄了。但是每次見我這麽容易就穿上衣服她還是羨慕的。可是我隻能這樣給自己穿衣服，幫別人就不成了。不然我倒不介意每天幫小麽穿。
老頭坐在竹椅上看著我梳洗，我們都習慣了。小麽要幫我把頭發紮頭發，梳子被淩風拿去了。他輕輕地梳著，很仔細地梳著。像對待稀世珍寶一樣，他的手穿過我的發，像是帶著電流激過我的全身。我靜靜地享受著。很快她將我的頭發輕輕挽起，兩三下就弄好了。
“懶兒……好漂亮啊！”“嗬嗬……我本來就很漂亮嗎？你才發現啊。”我得意洋洋，終於懂得欣賞我了，嗬嗬……
“我說的是你的頭發很漂亮。”“切！”小麽這死小孩也來取笑我了，合著，今天我臉上寫著“我很好欺負啊”。他們都忘了我是誰了，隻有我欺負人沒人敢欺負我的雪玉懶兒。
“好了，你們都過來，我有事情要與你們商量。”算了，今天這筆賬先記著。
“冰魂玉離開了聖君的身體，沒有純淨的精氣供應，妖道失去了冰魂玉鎮壓妖性，必將大亂。妖魔混戰，人間必定遭殃。這件事情因我而起，阻止妖怪禍害百姓，維護人間和平我責無旁貸。我明日就下山，你們意下如何？”看來小麽也知道淩風是妖道的聖君了。
“老頭，不是隻有兩天嗎？何況冰魂玉已經被小瞎收進體內，怎麽還會這樣呢？”淩風取出冰魂玉的時候出現那種詭異的現象我能理解，怎麽放迴去了還會這樣呢？
他望了淩風一眼。“丫頭，冰魂玉豈是那麽容易就可以取出的，淩兒為了醫治我，將自己大部分的鮮血注入了冰魂玉中，在淩兒還沒有把血氣養迴去之前，冰魂玉無法鎮壓妖怪們的妖性。”我震撼了。他居然是以命換命，如果他沒有醒過來拿迴冰魂玉，是不是就不會醒來了。我朝淩風望去，你知道後果，怎麽能說得那樣若無其事？他朝我輕輕一笑，笑得那麽美，可是現在我無心欣賞，我隻有心疼。
“師傅，我同您一起下山。”“麽兒，你確定嗎？”“嗯”小麽堅決的點頭。
“老頭，你準備怎麽做？”妖道的混亂不是一天兩天了，其中複雜的情況不同凡響。老頭的這個決定將會改變很多東西，人間的安全會多一分保障，可是我們的生活又會邁入另一個軌道。這是一條艱辛的路，但是我們沒有選擇，在救老頭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算了，即使沒有這件事，我們還是會進入那個紛亂的世界，淩風妖道之王的身份，丫婆的死。我們沒有選擇，隻有麵對。
“我會聯係天下的衛道力量一起鎮壓妖道，直到淩兒的血氣恢複。”老頭皺著眉頭。簡單的一句話卻有可能改變當今的形勢。
“我們能做什麽呢？”話是對老頭說的，我的眼睛卻轉向了淩風，你作為妖道的聖君會怎麽做呢？還有你的母親妖道陰後雁炎，你又打算如何呢？他的臉上雲淡風清，看不出任何異樣。
“你們去做各自想做的事情。”我望向老頭，他是了解我們的吧，也是愛護著我們的。
“師傅，我要跟著您。”小麽說完望向我，似乎在請求我和她一起。傻丫頭，你不能跟著老頭的。老頭要與妖道抗衡必將與天下第一派降魔寺打交道，而你，魔界最神秘的家族秣族之後秣麽，他們豈會容你，你難道忘了滅你滿門的不就是降魔寺嗎？你要如何麵對他們？是報仇還是妥協？無論哪樣都不會是老頭想看到的。
“麽兒，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必跟著師傅理那些凡塵俗事。”小麽顯然也知道其中為難之處，即使她肯為了老頭暫時放下仇恨，老頭也不會答應讓她受那般煎熬的。再者，小麽身上魔族的氣息太濃厚了，我們怎麽會放心她在那些迂腐的降魔者麵前生存呢？
她3歲就被師傅帶在身邊，雖然她是秣族的遺孤，可是她與我不同，她最多也是保有三歲之後的記憶，即使她對當年的事情還有感覺，也是很模糊的跡象了，她似乎是在一個風平浪靜的環境下長大的，思想單純。腦子有的也是我們三人而已。現在要她自己選擇以後的路，她亂了方寸。
“懶兒……”她把求救的眼神望向我。這孩子從小就缺乏主見，算了，她這性子一時半會也改變不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等以後她找到了自己的目標我再幫助她就是了。
“你沮喪個臉幹什麽，老頭是去幹苦力活，你跟去幹什麽。你要是沒想到要幹什麽，我下山後缺個煮飯的，你勉強還算湊合，就跟我一起混吧。”我嗬嗬地笑著。我還真舍不得她，雖然平時唧唧歪歪的，但是一會不見她我這渾身還不舒服，本來我也很矛盾，她要是不顧一切跟著老頭走我怎麽辦，我可不願意見到那些整天滿口道義的俠義之士。我還是悠哉地過我的小日子好。
她也嗬嗬地笑著：“行，隻要你去哪兒都帶上我，我什麽事都幫你幹。”瞧，多好拐的孩子啊。
我們將目光都投向淩風，他會怎麽辦？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死小孩，來點表示好不好，我的心髒都快受不了了。他悠哉悠哉地逡巡我們，似乎是看夠了，慢吞吞的開了他的金口：“我也跟你混好不好？”耶！我想跳個舞行不行，不行，我得有點老大的矜持才行，我清了清嗓子。咳咳……“好吧，看在咱們相交這麽多年的分上，就勉強收留你吧。”嗬嗬……老頭跟小麽都在笑。
我要去哪兒呢？丫婆那筆賬是該跟魔太後算算了，魔界，會是個什麽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