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將自己答應太皇太後的事說了一遍,又將自己在山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秋水痕看了她一眼,轉身從架上拿起兩個瓷瓶。


    “畢竟是藥物,長時間不清洗的話對皮膚多少會有損害。


    這個長瓶裏的是清洗的,短瓶內的是藥汁。”


    秋水痕將兩個瓷瓶放在她手裏,轉身不再看她。


    離開小木屋,從外麵還能看見秋水痕消瘦的身影。


    果果聳聳肩,一蹦一跳的離開。


    一個人哼著小曲在山莊內轉悠,果果總覺得身後有一雙熾熱的目光。


    迴過頭有沒有看見人,嘴角上揚,突然“哎呦”一聲,抱著肚子蹲了下去。


    一道紅影閃過,果果突然竄起來,一下子將身後的人撲倒在地。


    待看清那人的臉時,驚唿出聲:


    “小菊花!”


    赤炎笑了,果果熾熱的氣息撲在他的臉上。


    赤炎別過頭,臉色有些緋紅。


    “你一直跟在我身後?”


    果果問道,赤炎點頭,道:


    “我本來想給果子送傷藥,可是果子卻已經找到了大夫!”


    特意加重了‘大夫’兩個字。


    “那個,慕楓辰不是打我鞭子麽,那我就去撬他牆角。”


    果果下意識的說出了心裏話,說著才發現說漏了嘴,慌忙捂住嘴。


    “果子,你慘了,被我抓到把柄了,背著宮主招惹別的男人,你死定了······”


    果果睡到日上三竿,才不情不願的醒了。


    看了看身上的已經結痂的鞭傷,又抹了一點藥膏。


    穿好衣服下床,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


    果果一到廚房,立刻就被人圍住。


    一個個關心的詢問著她的傷勢。


    麵對那些關懷加敬佩的目光,果果感動之餘又有一點得意。


    快過年了,廚房裏比平時都要忙一些。


    大家都在準備著過年用來祭祀用的東西。


    “癡癡姐姐,你昨天可把我們大家嚇壞了,你怎麽敢打莊主啊?”


    小丫頭總是最心直口快的。


    果果一邊往嘴裏塞著糕點,一邊含糊不清地說:


    “那個,我也不知道自己咋就揍他了,雖然早就想揍他,可是說到真打,還是有些怕怕!”


    果果正說著,莫大娘一臉疲憊的走進來,告訴果果一個消息:


    美人姑姑病了!


    果果匆匆忙忙的跑到竹屋,就看見美人姑姑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一旁的大夫搖著頭。


    將大夫拉到外麵,果果小聲問道:


    “大夫,她怎麽樣了?”


    大夫看著她,搖了搖頭說:


    “請恕老朽不才,老夫人常年鬱結在胸,這一病,恐怕·····”


    見他停頓了一下,果果焦急地看著他。


    大夫歎了一口氣說:


    “姑娘還是讓老夫人盡量的開心點吧!”


    說完背著藥箱就離開了。


    看著床上蒼白的美人,果果輕輕地喚道:


    “姑姑,裳兒來看你了!”


    美人姑姑輕咳了一聲,虛弱地說:


    “裳兒,身上的傷好點了沒?都怪姑姑沒有照顧好你!”


    美人姑姑睜開眼關心的就是果果的傷。


    輕輕地抓著她的手,果果笑了笑,說:


    “姑姑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再說我也不吃虧啊,我還揍了那個混蛋呢!”


    “撲哧!”


    美人姑姑笑出聲。


    一瞬間,果果仿佛看見世界上最美的仙子,忍不住喃喃道:


    “姑姑,你好美啊!”


    美人姑姑輕輕地笑起來,笑得很了,帶著一絲咳嗽,果果慌忙幫她拍背。


    “裳兒,謝謝你能來陪伴我,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高興了!”


    美人姑姑抓著果果的手笑道。


    果果從懷裏掏出一塊紫色的玉佩塞進她手裏,小聲說:


    “姑姑,這是祖奶奶讓我交給你的,她說,你永遠都是她的小舞兒!”


    “皇奶奶!”


    美人姑姑緊緊握著手裏的紫玉,晶瑩的淚水大顆落下。


    哽咽著說:


    “皇奶奶她不怪我了嗎?”


    緊緊地抱著她,果果搖著頭說:


    “姑姑,這不是你的錯,祖奶奶也從沒怪過你,她隻是希望你幸福。”


    美人姑姑的情緒有些激動,而她現在的情況根本不適宜太過於激動。


    果果不得已,隻好掏出從小菊花那a來的,本來是用來對付慕楓辰的迷藥將她迷暈。


    “癡癡,水痕公子從來不見外人。


    而且,如果讓莊主知道我們擅闖水痕公子的臥居,那我們一定會被趕出去的。”


    彩音聲音顫抖著,暗罵自己怎麽認識這麽個愛闖禍的家夥。


    每次都把自己嚇的心肝俱裂,好在都是有驚無險。


    果果才不管那麽多,一腳踹開小木門,扯著嗓子嚷道:


    “小痕痕,小痕痕!”


    秋水痕正在院子裏擺弄著草藥。


    聽見那熟悉的聲音時皺了皺眉,轉頭就看見某人在扯著嗓子亂嚷。


    放下手裏的草藥,秋水痕淡淡的說:


    “你又來幹什麽?”


    果果這才發現他,衝上前拉著他的手欣喜地說:


    “太好了,快跟我走!”


    秋水痕皺了皺眉,卻沒有掙開她的手,淡淡的說道:


    “去哪?”


    “呃!”


    彩音下巴整個掉了下來。


    她沒看錯,水痕公子竟然跟癡癡認識。


    而且,癡癡貌似叫他‘小痕痕’。


    果果才不顧傻了吧唧的彩音,隻是拉著秋水痕的手焦急地說:


    “姑姑病得很嚴重,你快去看看吧!”


    秋水痕一怔,轉身掙開她的手。


    “喂,你幹嘛?”


    果果嚷著。


    他頭也不迴的淡淡地說:


    “難道就這樣空著手去嗎!”


    紫竹閣內,慕楓辰揉著眉心,對身後的陰戾男人冷冷地說:


    “查出她的身份了嗎?”


    陰戾男人猶豫了一下,說:


    “莊主,老夫人叫她裳兒,而她叫老夫人姑姑。


    如果小人估計不錯,花癡癡其實就是寶蘿公主鳳毓裳。”


    陰戾男人頓了一下,看了看慕楓辰的表情,接著說:


    “小人已經查探過了,寶公主確實不在皇宮內。


    而且也有人證實,之前,寶公主曾在大街上撿過一個孩子。”


    “鳳毓裳,那不是天下第一美人嗎!”


    慕楓辰冷冷的開口。


    陰戾男人頓了一下答道:


    “估計是易了容。”


    “花癡癡,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誰!”


    慕楓辰麵色陰沉的開口。


    陰戾男人看著他陰沉的臉,終於還是忍不住說:


    “莊主,老夫人病了,大夫說,恐怕熬不過明年春天了。”


    緊捏著拳頭,慕楓辰背對著他冷冷地說:


    “她的心早就死了,一直以來都是一具行屍走肉,死,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小竹屋內,果果不安的看著秋水痕慢慢皺起的眉,緊張的問道:


    “姑姑怎麽樣了?”


    秋水痕看了看她,幫美人姑姑蓋好被子走出去。


    “老夫人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她能撐到現在,全憑著一股毅力。”


    秋水痕淡淡的聲音中帶著一股憂傷。


    果果知道美人姑姑的心結,打定主意幫她解開心結。


    秋水痕見她沉默,轉身離開。


    剛走幾步,衣服就被人拉住。


    “我迴去準備老夫人的藥!”


    輕輕地開口。


    果果這才鬆開手,看著他消失在遠處,這才轉身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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