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大殿內,太皇太後端坐在鳳椅上,身邊站著於嬤嬤。


    此時太皇太後正扶著太陽穴。


    聽見果果的聲音抬起頭,有些疲憊的說:


    “鳳丫頭來啦!快到我這兒來!”


    果果這才發現大殿之上還跪著一個包得黑不溜秋的人。


    果果不明所以的看著那個包得跟木乃伊一樣的人,走到太皇太後身邊。


    “瘋老太,他是誰啊?”


    果果指著跪在大殿中的人問道。


    太皇太後拉著她坐在自己身邊,有些疲憊地對跪在地上的人說:


    “鳳衛,告訴公主你的身份和責任。”


    “鳳衛!”


    果果不解的看著那個跪在地上的人。


    跪在地上的人聲音平靜地說:


    “所謂的鳳衛,是專為保護**之主而設定的衛隊。


    曆來是由前一任皇後親手傳到下一任皇後的手中。


    擁有著鳳衛的女子便是**的主人,掌管**的一切事務。”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啊?”


    果果聳聳肩不以為然。


    太皇太後歎了一口氣說:


    “鳳丫頭,他隻是鳳衛中的一員,當年我派他去保護舞兒!”


    “姑姑!”


    果果這才抬起頭。


    太皇太後點點頭,淚流滿麵道:


    “我可憐的舞兒,我一直知道她很苦,卻沒想到會辰兒會如此對待他的母親!”


    “姑姑她怎麽樣了?”


    果果一邊忙著安慰太皇太後,一邊抬頭問向跪在大殿的人。


    鳳衛答道:“生不如死!”


    “裳兒,你知道我為什麽那麽喜歡寶寶嗎?”


    太皇太後拉著果果的手憂傷的問道。


    果果看著她,搖了搖頭。


    太皇太後輕笑著從懷裏掏出一快精致的紫玉,道:


    “這是舞兒十歲的時候,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太皇太後看著遠處,慢慢迴憶著:


    “舞兒被我趕出皇宮時,我答應過她。


    有朝一日,隻要有人拿著這塊玉佩來找我,我一定會滿足他所有的要求。”


    看了一眼果果,太皇太後緩緩道:


    “這個,是我在寶寶身上發現的。


    如果我猜的不錯,寶寶就是辰兒的孩子!”


    “不可能!”


    果果驚唿出聲。


    太皇太後不解的看著她說:


    “為什麽不可能?”


    果果語塞。


    難道告訴她,海棠是個gay,並且隻對男人感興趣。


    見果果半響不語,太皇太後還以為她不舍得寶寶,拍了拍她的頭說:


    “鳳丫頭,我知道你舍不得將寶寶送迴家。


    可是,你就看在我的分子上,送他迴去吧,隨便幫我看看舞兒!”


    看著太皇太後瞬間蒼老的臉,還是不難看出她年輕時的風華絕代。


    或許當初是她將姑姑趕出皇宮,可是不難看出,這也是她的痛楚。


    不管她曾經是怎樣厲害的一個女人。


    現在,她隻是一個老人,一個寵愛包容自己的慈祥老人。


    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後,隻是自己的祖奶奶。


    “瘋老太,我明天就送寶寶迴家!”


    果果抱著她的胳膊笑道。


    太皇太後笑了,拉著她的手,將一塊刻有金鳳的金牌放在她手心。


    握住她的手,笑著說:


    “你迴去吧,我累了。”


    看著手心的金牌,果果知道她說的不僅是身體的勞累,更多的卻是心的疲憊。


    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笑嘻嘻地說:


    “瘋老太,算你夠意思,知道我愛金子,那我不客氣了。”


    看著揚長而去的果果,於嬤嬤有些擔憂的說道:


    “主子,你不怕公主將鳳印給當成黃金當了嗎?”


    太皇太後輕輕的笑了,說:


    “於嬤嬤,你不了解那個丫頭。


    別看那個丫頭整天大禍小禍的闖不停。


    可是,她心裏什麽都明白。”


    輕歎了一口氣,太皇太後搖搖頭道:


    “我,虞妃,還有已經仙逝的皇後,我們誰也比不上她。


    她才是最適合在皇宮生存的人。


    因為她是一個沒有心的人,沒有心便不會有愛。


    在這險象環生的**,愛,會成就一個人,同時也會摧毀一個人。


    而她,隻是接受著別人的愛,永遠也不會付出一絲一毫的愛。”


    破舊的大殿,到處都是殘敗不堪。


    北風唿嘯著,整個大殿都在搖搖晃晃,仿佛隨時有可能坍塌。


    空蕩的大殿中間生了一堆火。


    火光照耀下,一身粗布麻衣的虞妃坐在火堆麵前,臉上的表情晦暗莫明。


    “哢!”隨著開門聲,一個人帶著一股寒風走進大殿。


    虞妃忙迎了上去,抓住他的衣服焦急地問道:


    “籬兒,本宮的籬兒怎麽樣了?”


    鬼公將手裏的食物遞給她,聲音暗啞地說:


    “娘娘放心,四皇子已經脫離了危險。”


    “可是,妖婆明明說那是見血封喉的劇毒啊?”


    虞妃喃喃道。


    鬼公點點頭,也是一臉不解。


    正當兩人思考的時候,殿門再次打開。


    刺骨的寒風吹了進來,虞妃凍得縮了縮身子,一臉詫異的看向來人。


    殿門口站著兩個嬌小的人,鬼公忙將虞妃護在身後。


    虞妃眯著眼,待看清她們的樣子時,瞪大眼說:


    “綠萼紅妝,怎麽會是你們?”


    隨即冷笑:


    “想不到本宮躲在這都被你們發現了,是鳳毓裳那個賤人讓你們來的?”


    “想不到,堂堂虞貴妃竟然會躲在這麽破舊的地方!”


    一個動聽的女聲響起。


    綠萼紅妝讓出一條路,一個全身都包裹在狐裘內的女人走進來。


    “你,你是?”


    虞妃整個人都在哆嗦,驚恐的看著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輕輕地掀掉帽子,露出一張美豔動人的臉,輕笑道:


    “怎麽,好久沒見,妹妹莫不是忘了姐姐了!”


    “你,你是花攸朵,你不是死了嗎,你到底是人是鬼?”


    虞妃整張臉因為恐懼已經變得蒼白,整個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


    花攸朵輕輕地笑了起來,美得驚心動魄。


    慢慢欣賞著她的恐懼,笑道:


    “你不是在我的膳食中下了劇毒嗎,你說我死了沒?”


    “不,不是我害你的!”


    虞妃抱住頭尖叫。


    鬼公仇視著花攸朵,抽出劍撲向她。


    綠影閃過,鬼公重重的倒在地上,不敢相信的看著站在前麵的綠衣少女。


    綠萼手裏的劍還向下滴著血。


    將劍在屍體上擦幹淨,往腰間一別,已然是一條腰帶。


    花攸朵蹲下身,憐憫的看著驚慌的虞妃,語氣冰冷的說:


    “在你想要動朕的女兒時,就已經注定了萬劫不複。”


    “朕!”


    虞妃瞪大眼,突然叫道: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花攸朵冷笑著站起來:


    “其實朕還要謝謝你。


    當初要不是你下毒,朕還沒有辦法成功的擺脫夜影皇後的身份。


    本來朕從沒打算殺你,可是你不該把主意打到朕女兒的身上。”


    “你,你竟然是綠眸的女皇。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


    可笑,我還一直以為自己已經除去了心腹大患。”


    虞妃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花攸朵冷笑,蔑視著她說:


    “朕可以不計較你以前是怎樣對朕。


    可是,卻絕不能容忍你對朕的寶貝所做的事,你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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