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就是,無意中遇上,本想就此別過的,你卻用眼神拉住了我。

    何希朵將這句話拋給付程的時候,她正花枝亂顫地躲在對方懷裏,試著做貓樣溫柔的小女人,一邊撫摸付程即將破土而出的青胡茬兒,一邊滿臉溫情地打量對方。

    眼睛細長,眉毛不濃亦不疏,尾梢竟然恰到好處地微微上挑,頗有幾分古代男人的俊俏氣,尖下巴上麵是一張白淨的麵容,如果不是那樣的相遇,她相信自己會真的愛上對方。

    想到兩人的相遇,何希朵粉嘟嘟的小臉上就浮出一抹難為情,或者說,更多的是一種無奈跟歉疚,她覺得上天真是會捉弄人,讓這麽好的一見鍾情竟然發生在酒吧。

    確切地說,是發生在付程的床上。

    一個月前,兩人在酒吧拚酒時遇上,彼時,何希朵暗戀的一個男士剛剛出國,眼見著對方上了飛機,自己就是說不出一點愛慕的話來,隻好將這段沒開啟的愛情重新封口,從此夜夜在夢裏念叨,對方走的第二天,何希朵的心情鬱悶到極致,無處發泄,實在睡不著的她獨自去了酒吧。酒吧裏氣氛很好,雙雙對對的情侶顯得格外紮眼,何希朵見不得這樣的場麵,兀自喝著,已然忘記自己根本沒多少酒量。

    就在她似醉非醉之間,長相白淨的付程靠近了她,開始付程是好意,本想關心何希朵幾句,沒想到,何希朵醉眼朦朧之間,竟覺得付程長得跟那個暗戀對象極相像。她二話不說上前扯著付程的衣襟,聲淚俱下地讓人家帶她走。

    那夜,何希朵瘋了一般,扯著付程一次又一次地索取,有一刻竟然讓付程懷疑她是不是酒吧女。但男人麵對女人的瘋狂,其實心裏是接受的,付程覺得自己又得了一個大大的便宜。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何希沒什麽揉揉發疼的眉心,這才驚覺,自己犯了錯。

    可錯已然注成,且睡在她身邊的付程模樣俊俏得如一孩童,睡夢中的嘴角還帶著幾絲殘留的口水,何希朵發現對方長得如此順眼。

    而醒來的付程也坦言,喜歡何希朵圓圓胖胖的嬰兒臉,他一臉溫情地拉著何希朵的手說:“如果你願意,讓我試著傾聽你的心聲。”

    如詩的話深深打動了何希朵,她甚至覺得,付程是上天派給自己來解憂的,走一個暗戀的,來一個實際的,且是一個自己喜歡的那種類型。

    女人在失戀時,總喜歡用新的戀情來掩蓋舊的情傷。更何,何希朵知道自己對付程是喜歡的,對方俊朗的外表跟深情的話語,已然讓她心扉大開。

    然後,似情人又似戀人地兩人會偶爾相約,從夜晚的纏綿到白天的吃飯逛街,關係竟然日漸明朗。

    再然後,付程主動約何希朵到自己的小窩做客。

    付程的家有些小,是個小型公寓。據他講,自己攢下來的錢隻是付了首款,其餘的要按月還,估計得還個三五年。

    何希朵是學營銷的,對會計學並不精通,但她還是迅速在心裏算了筆帳,按本市房地產的價格來算,一套四十平的小公寓至少也得20萬,除去30%的首付,餘下的三五年還完的話,對方月收入至少是四千以上。換句話說,付程的職業應該還不賴。

    算完帳,何希朵很卑微地笑了。一直以來,自己都被表姐安冉恥笑,說她不懂得算計,總是盲目戀愛,根本不知道生活有多麽現實。如今不過畢業兩年,遇上心儀的男人時,何希朵竟然學會了算計。

    她這一笑,引得付程有些赧顏,白淨的臉上浮出兩團紅暈:“對不起,我知道這房子……小了些,不過等條件好些,我是會換房子的,一定。”

    看對方說得認真,何希朵知道自己笑得有些沒心沒肺,人家已然邀請你到家裏來坐客,這樣的誠意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付程把自己歸入可考慮結婚的那類女人,如若不然,誰願意把自己的家指給一個毫無關聯的女人來指點呢。這樣一想,何希朵心裏就湧起一絲感動,轉身抱住了付程,而付程就像著了火似的,迫不及待地抱起她。

    纏綿過後,何希朵再次打量起付程,雖然對方沒有明說,但她已經感覺到了什麽,怕自己的主動會嚇著付程,她隻有靜靜地等待。

    付程比何希朵大一歲,說話總顯得很成熟,他輕拍著何希朵的背,一副溫情地說:“希朵,其實……你條件不錯。”

    何希朵滿腹期待地等著人家說下文呢,偏偏付程就此打住,兩眼雖然極其溫情地看她,但就是嘴巴不再動了,這讓她很氣餒,說不清是哪來的勁兒,一把將對方推開,下了床,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然後利落地給了對方一個再見的手勢。

    出了付程家的門,何希朵委屈地想要掉淚。其實靜下心來想想,自己對付程真的是一見鍾情,所以才那麽急不可耐地上了對方的床。開始想要忘記的,可對方溫情似水地一約再約,以為都是單身的他們可以就此走上戀愛的路,沒想到,等來等去,隻是一句“你條件不錯”。這算什麽?算讚揚?還是算敷衍?

    何希朵有種受侮辱的感覺。當然這種感覺來源於自己,她一次次地在心中暗罵自己賤到不值錢,一次次送上門,一次次被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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