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閉眼,有些氣喪,終究還是壓下心裏的難受和恍惚。村長知道長明我心裏不好受,安慰道。


    “等會見了你娘,我會開口問。你別出口和你娘倔。”


    長明點點頭,開口說道。


    “到了縣裏我不說話。大哥成親之後都沒迴過家,一直住在孫家,我都沒有去過。我就去看看而已。沒別的想法!”


    這話說得村長有些心酸。


    這麽乖巧聰明的孩子,碰上這麽一個家!


    一路無話,到了縣城,晌午都過了,三人餓得前胸貼後背,沒有時間耽擱,直奔孫家。


    村長上去敲門,好一會兒張嫂來開門。


    看見張嫂,驚得長明和元寶麵麵相覷。這才多久,張嫂一副遇見鬼,被吸幹了精氣似得。


    雙眼無神黑眼圈嚴重,手幹枯得像老嫗,頭發也有些散亂。


    張嫂逃難被李秀娥撿迴家的第一次見麵都沒這麽狼狽又落魄。這是在孫家受磋磨?


    那也太狠了!


    在藍家,幹的活多一些,吃得糙也管飽,張嫂苦哈哈過每一天,也沒成這樣的形象。


    孫家到底是讓張嫂遭遇什麽事情才會變成這副鬼樣子。


    這一眼看過之後心裏也是淡淡的,長明沒有在意。沒什麽交情,還很討厭。自己女兒都不放過的畜生,完全沒有憐憫心。


    張嫂看見來人,麻木的迎到客廳,上茶。


    村長一口喝幹茶水,自己續茶。實在是餓!用水填一填肚子也好。都是一個村來的,還擺出這樣的陣勢。還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一壺茶喝完,沒有一個人出來說話。


    村長黑著臉確認是想給自己下馬威,或者是直接不出麵。看看天色,村長直接喊張嫂。


    盡管麻木不靈動,張嫂出來得還是很快。


    村長大聲說道,“天色不早,我也要迴去。你給李寡婦說,要是不退親,族長會給她封休書,自己迴娘家去!咱藍家的姑娘不能讓她姓李的糟蹋!”


    張嫂唯唯諾諾沒開口答應。


    村長也不計較,他說話這麽大聲,不信住在後院的人聽不見。況且這裏隔音不好。隔壁的人聽見藍家灣藍家族人的態度也是好。


    最好傳出去是李寡婦自己的主意。他們藍家灣的姑娘可不是這麽愛錢不要名聲的人。


    村長要走,順便轉頭問一句:“你們兩留在這裏還是迴去?”


    長明皺著眉頭道:“麻煩村長帶元寶先迴去。我在這裏等等我娘。有些事情我要問問。等完事兒再迴家。”


    村長也不勉強,帶著元寶離開。


    前腳村長剛走,後腳李秀娥罵罵咧咧出來,沒好氣的對長明就是一通埋怨。


    “村長來幹啥!說話那麽大聲幹啥!說了要退親就會退親!這不是還沒準備好嘛!你也是的,跟著來摻和幹啥,幹啥!簡直是要氣死我。說什麽要休妻,我呸!我這麽些年,養你們三兄妹,我容易嗎?”


    說一通,心裏暢快了,李秀娥對著長明翻白眼哼一聲大聲吩咐張嫂,“張嫂死哪裏去啦!沒看見天都要黑了,不知道做飯啊!要餓死我啊!像個癩蛤蟆,戳一下動一下,這麽笨,今晚別吃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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