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樣,遇到這麽多難事,但是財運還是有的。手頭這些錢劃拉劃拉怎麽也得大幾十萬,小百萬了。


    我開始憧憬,等救迴媽媽後找個好地角買套房子,再買個車,咱也安定下來,享受一下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我偷著看了看趙老嘚兒女兒送的東西,那是個黑色的月牙形石頭,上麵還打著孔,應該是穿線掛在脖子上用的,這是個項墜,不知是什麽質地,摸起來溫潤如玉。我順手掛在脖子上,想著有這麽個裝飾也不錯,其他的沒有多想。


    抓到了狗妖,下一步就要把它送到中陰之境,然後去找第二個惡鬼。我們馬不停蹄來到解鈴的家裏,準備作法進入中陰之境,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細算算過了四天,也就是說,李大民和孔令約好見麵已經見完了,孔令要把盜取弓弦的黃薇抓來獻給李大民,不知進行的怎麽樣。


    我摸出電話,偷著給李大民打了電話,電話沒有開機。嘿,這小子又玩這一套。我給他發了信息,也是石沉大海,根本不迴。


    李大民這小子不會是拿著弓弦跑路了吧?


    我正胡琢磨著,解鈴催我要進中陰之境了。我歎口氣,爹死娘嫁人,個人顧個人吧。目前事情太多,好似亂麻,要事第一,先緊著最重要的來。等把媽媽救出來的,我騰出手來,像李大民這樣的麻煩我挨個解決。


    我和解鈴再一次進入中陰之境,皮南山護法。


    我們迴到那棟樓裏,進了第一個房間,我鄭重其事地把狗妖放出封印,再封進房間的銅鏡裏。隻見銅鏡表麵光亮一閃,隨即沉寂,變成一個灰撲撲的古鏡。解鈴拍拍我的肩,說第一個惡鬼已經封印完事。


    我們出來,到了另一條走廊的第二個房間,扭動八卦機關,打開門走進去,徑直來到以前爸爸媽媽的臥室房間。


    裏麵也是沒有光,黑森森的一片,解鈴用打火機點燃一處燈台,勉強看到地中間也放著一麵銅鏡。銅鏡裏放出一幕景象,那是第二個惡鬼的線索和提示。


    解鈴端著昏暗的燈台,我們眯著眼看著,黑暗中銅鏡裏出現的景象鬼氣森森,我和他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驚疑不定。


    我們看到的場景是一處酒吧,燈紅酒綠,裏麵沒有聲音,很多年輕人在喝酒聊天,昏迷的光線有些曖昧。


    在場景中心,也就是吧台那裏,坐著一個男人。男人穿著皮夾克,看起來很普通,我和解鈴卻都吃了一驚,原來在這男人的後背趴著一個女鬼。


    女鬼穿著一身大紅袍,黑色長發披散下來,看不到臉。


    她緊緊貼附在男人的後背上,這男人或是坐著喝酒,或是站起來走動,就這麽背著,沒有任何察覺。除了他之外,就算是周圍走動的客人,服務生什麽的,也沒有看到這個女鬼,如同不存在一般。


    “這是怎麽迴事?”我輕聲問。


    解鈴點點頭:“我們抓的第二個惡鬼,應該就是這個女大靈。她依附在男人的身上,普通人都看不見她。”


    “那上哪去找呢?”我疑惑地問。


    解鈴把燈台移近,火苗照亮了銅鏡裏的酒吧,我看到吧台上掛著一橫匾,上麵寫著酒吧的名字,叫做“酒色財氣”。


    “應該不遠,就在本市,咱們慢慢查,總能查到。”解鈴說。


    我和他從中陰之境出來,皮南山正在喝茶,見我們睜開了眼,便道你們迴來夠快的了。


    解鈴道:“別廢話,你有沒有路子打聽一處酒吧。線索在酒吧裏。”


    “啥酒吧?”皮南山問。


    “名字叫酒色財氣,第二個惡鬼就在那出沒。”解鈴說。


    皮南山苦笑:“你要打聽哪個麻將館我可以張口就來,打聽什麽酒吧舞廳夜總會的別找我,俺不是那種人。”


    “皮爺,”我趕緊幫著倒茶,然後雙手奉上,“您老這麽多人脈關係,幫著掃聽掃聽唄。”


    皮南山這個舒服,哈哈大笑,指著我說孺子可教。


    解鈴忽然想起了什麽,說道:“用不著他,我想起一個人。”


    “誰?”我趕緊問。


    解鈴笑:“夜店小王子啊,銅鎖。”


    我眼珠子瞪圓了,他還真行。銅鎖是富二代,成天不幹個活兒,沒有工作,就是吃喝玩樂,天天有局是夜夜笙歌。要找個酒吧,找他還真就找對了。


    我趕緊給銅鎖打電話,銅鎖正在睡覺,好半天才接通。他打著哈欠問我幹啥,我到有點不好意思,平時沒事不找他,一找他就是幫忙,實在張不開口。吱吱嗚嗚好半天,這才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叫“酒色財氣”的酒吧。


    銅鎖吧嗒嘴好半天,慢慢腦子清醒過來,說道:“有啊,就在越海街立交橋底下,小地方不大,但是我挺喜歡去的,氣氛好,而且對麵就是瑜伽館,大姑娘小媳婦做完瑜伽洗完澡,都來這酒吧坐坐喝杯酒……”銅鎖越說越興奮,開始描繪起細節。


    我趕緊打斷他,尷尬地咳嗽兩聲:“行,行,今天晚上你有時間嗎,能帶我們去看看嗎?”


    “行啊,太行了。”銅鎖興奮起來:“我剛剛睡覺時還尋思,晚上去哪湊個局呢。對了,用不用把李揚他們都叫上,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再找幾個美眉作陪,調節一下氣氛。”


    我趕緊說,這次去酒吧是帶著任務的,不是去玩的。銅鎖問還有誰,我看了一眼解鈴和皮南山,報了他倆名字。銅鎖倒吸口氣,“解鈴不是正人君子嗎,也去那種地方。”


    “你別廢話了,晚上見。”我趕緊把電話掛了。


    掛完電話,皮南山問我樂什麽,我把剛才銅鎖的話重複一遍,說解鈴是正人君子,還去酒吧。解鈴哈哈大笑:“罵誰呢,誰是君子,別給我亂貼標簽。酒吧我怎麽就不能去了。”


    皮南山在旁邊道:“那是,諸佛菩薩為救一切有情,常常會作種種形現種種身,誰規定君子和菩薩隻能出現在寺廟,反而那種燈紅酒綠之地更見性情中人。”


    “哎呦,”解鈴拍手:“皮爺可以啊,能說出這番話著實有番氣象了。”


    “哈哈哈哈。”皮南山仰天長笑,得意至極。


    我們三個草草吃了飯,等到天黑,根據銅鎖發的定位地址,直奔過去。


    今晚天是真冷,哆哆嗦嗦下了車,就看到銅鎖在路口等著,招唿我們過去。他帶著我們往裏走,這酒吧真是偏僻,七扭八拐,大晚上的如果沒有人領路,真是很難找到。


    酒吧藏在居民樓地下一層。我們踩著樓梯下去,到了門口,就看到門上全是後現代的油畫,看也看不明白,色彩潑辣熱情奔放,門開了一條縫隙,裏麵傳來輕舒的音樂。


    銅鎖一邊帶我們進去,一邊介紹,說這裏的老板他認識。老板是個美女,趁著不少家底,現在還是單身雲雲……說著說著,見我們不太感興趣,便悻悻收了口。


    進到裏麵,我打眼一掃就確認了這兒就是銅鏡裏的酒吧,吧台的模樣、散座的位置,看起來特別熟悉。


    銅鎖輕車熟路帶我們坐在角落,然後叫服務生點東西。我們幾個人一邊喝著酒,一邊吃著小零食,偶爾懶懶散散聊兩句,大部分精力都在盯著來來往往的客人,找那個皮夾克的男人。


    銅鏡裏一身紅袍的惡鬼就是附在他的身上。


    等了一晚上,那個人也沒有出現。我實在坐不住,讓銅鎖引見到櫃台,和裏麵的調酒師聊了聊,把那個皮夾克男人的形象描述了一遍。


    調酒師恍然:“哦他啊,我也不知道叫什麽,大家都管他叫羅哥。他好幾天沒來了,好像是病了吧。”


    他指著不遠處幾個正聊得熱火朝天的女孩說:“她們是羅哥的朋友,你去打聽打聽。”


    那幾個女孩應該是剛做完瑜伽出來,棉襖脫了,穿著裏麵的毛衣或是休閑衣服,身材全都玲瓏剔透的,有凹有凸的,曖昧燈光下,看得真是讓人咽口水。


    我抓耳撓腮不好意思,銅鎖來了興致,跟我說這麽害羞還怎麽做任務,你跟我來。他拽我到了那一桌,幾個女孩本來聊得熱火朝天,停了下來,好奇地看著我們。


    “美女,跟你們打聽點事唄,今晚的酒我都請了。”銅鎖說。


    女孩們互相看了看,開始捂著嘴咯咯樂。我臉紅得跟大紅布似的,銅鎖臉皮真叫一個厚,硬是拽了兩把椅子過來,拉著我一起坐在女孩們的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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