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沒什麽大礙,在醫院呆了一天就迴去了,在酒店又休息了一天,感覺恢複的不錯,依然神采奕奕。


    陳薇薇讓助手詢問我的身體狀態,她的態度很明確,什麽比賽什麽影響力,都沒有人重要。


    我挺感動的,陳薇薇這麽做,背後一定是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這場腦圖對抗比賽,已經是整場遊戲盛會重點中的重點了,所有的大媒體都在介紹和宣傳,有的媒體甚至說,腦圖遊戲的出現是革命性和劃時代的。


    網絡也在炸鍋,成立了很多相關論壇,比賽多次衝到熱搜的頭條。國內有一個著名的科幻小說作家公開評論說,腦圖遊戲是現代人類覺醒的開端,是人類從物質的三維世界進入更高維次的開始。


    最後三強的大決戰,成為網絡最大的熱點,上上下下都在翹首期盼。由於我的狀況,導致這場比賽延遲,出現了很多非議。可以想象,陳薇薇麵對的是什麽級別的壓力。


    我告訴工作人員,自己身體狀態可以,比賽沒有問題。


    其實,這個比賽有很強的靈活性,我想拚命可以拚命,想劃水就可以劃水,反正三強比賽我也是陪襯,兩尊大神不可撼動。那裏是黑天鵝和老熊的舞台,讓他們去幹吧。我隻要能保證自己參賽就行了。


    時間定下來,明天上午十點,遊戲盛會的最後一天,最黃金的時段,進行最後三強的決賽!到時候會遷移到博覽中心最大的遊戲館進行,所有觀眾要憑票進入,不再免費開放。並且到時候全網絡直播。


    工作人員衝我眨眨眼,故弄玄虛地說,明天比賽的形式和以往都不一樣,他們已經準備很長時間,會有驚喜呦。


    我沒當迴事,反正也是配角,劃水去的。


    晚上我在酒店吃著自助餐,這裏沒什麽人認識我,我在角落正在想事,忽然來了個人一屁股坐在對麵。


    這誰啊?抬頭去看,對麵坐著一個清秀的年輕人,在室內還戴著頂帽子,眉目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是誰。


    這是來者不善啊。我靠在椅子背上,翹著二郎腿看他,也不說話。


    那年輕人隻是低頭吃飯,也不看我。我掃了一眼,他拿的都是素菜,喝的湯也是清湯。忽然心念一動,我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年輕人並沒有抬頭,一邊吃一邊笑著說:“林施主,好久不見,愈發風光了。”


    一聽這話,我差點叫出來,腦子一激靈,想到他是誰了,圓通和尚!


    “圓……”我脫口而出。


    年輕人終於抬起頭,用餐巾紙擦擦嘴,笑著看我。緩緩把頭上的帽子拿起半截,能看到受到法戒的光頭,果然是圓通。


    他怎麽來了,還穿著一身休閑裝,眉目清秀的一塌糊塗,根本沒認出來。


    “林施主,不要驚慌,不是來跟你翻舊賬的。”圓通笑眯眯地說:“不但不是壞事,這次還給你帶來了禮物。”


    我心念轉了一百八十個圈,這和尚可不是省油的燈,現在突然現身,有點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意思。


    我沒吭聲。


    圓通問我吃好沒有。我說沒有,他笑著說不急。我心說話,不急你就等著吧。我慢條斯理涮著肉吃著鍋,圓通和尚隻吃素食,整個自助餐廳又充滿了煙熏氣,他終於受不了站起來,說在門外等候。


    我覺得差不多了,不好太過分,收拾收拾不吃了,和他出來。到了外麵走廊,我伸出手:“你要給我什麽禮物,給我吧。”


    “這禮物太大,此地不方便,還是到你房間再說。”圓通道。


    我隻好跟著他往我的房間去,心裏有些不舒服,圓通敢情什麽都打聽清楚了,我住在哪他都知道,這賊禿到底想幹什麽?


    我心裏七上八下的,難道跟李大民有關?


    坐在電梯裏我問他,為什麽好端端的送禮物過來,這裏可是上海,不是江北,大老遠過來一趟到底為點啥。


    圓通雙手合十:“林施主,明天就是你比賽的日子了。”


    “嗯。”我馬上反應過來:“啥意思,和我比賽有什麽關係?”


    “你認為最後決賽自己有幾成勝率?”圓通笑眯眯地說。


    “我說圓通,咱們能不能實誠點,出家人可不打逛語。你到底幹啥,直說吧,要不然我心裏沒底。”


    這時“叮”的一聲電梯到了,我們從裏麵出來。順著走廊,我看到住的房間外麵站著一位老和尚,灰色僧裝,雙手合十站立門口。周圍有偶爾出來的住客,都詫異地看著,那老和尚無所謂別人的目光,心如靜水,表情是淡然微笑。


    “這不是濟慈長老嗎?”走到近前我愕然。


    我和濟慈長老有過一麵之緣,他是江北慈悲寺的主持,佛法高深,是一代高僧。沒想到這次,他居然和圓通和尚一起坐飛機到上海,過來找我。


    我頓時嚴肅起來,覺得這件事大了。


    濟慈長老微微鞠躬:“林施主,冒然來訪,實在是打擾了。”


    “好說,好說。”我趕忙掏出房卡打開房門,這兩個和尚出現在高檔酒店裏實在紮眼,趕緊請他們進屋。


    進了房間,我忙活著倒水,圓通道:“你先坐,我們不是散客,不是聊天來的,有正經事,辦完就走。”


    我拉著椅子坐在兩位僧人對麵,誠惶誠恐:“不知道濟慈長老這麽大老遠過來,所為何事?”


    “林施主,你已經進入腦圖遊戲最後的三強,”濟慈長老問:“覺得自己有幾成勝算?”


    沒想到他問了一個和圓通一樣的問題,圓通我就當他無聊,可這是長老問的,就要認真迴答了。


    我想了想說:“那兩個對手,一個叫黑天鵝,一個叫老熊……”


    “這個不必說,我們都知道。”圓通道:“比賽從頭到尾我們都在關注。”


    “那我就直說了吧,”我說道:“有這麽兩尊大神在,很難。而且前一場我用力過猛,頭還有點暈暈的,真要真刀真槍比起來,最終能pk掉他們兩個的勝算應該不超過兩成。”


    圓通和濟慈長老麵視了一眼,濟慈長老微微笑:“其實我看林施主的勝算,有百分之百。”


    “哦?”我來了興趣:“此話怎講?”


    濟慈長老笑著說:“林施主,你身上就掛著一把大殺器,何必不借助它的幫助呢?”


    “什麽殺器?”我有點懵。


    圓通搖搖頭:“林施主,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看看你的手腕。”


    我低頭去看,右手腕紋身般一圈的金色符文,那是通靈鐲破碎後留下來的能量符印。


    我全身一震,這麽多場比賽下來,從來沒用這個,當然壓根也沒覺得這東西和腦圖對抗比賽能有什麽關係。


    “長老的意思是,”我嚐試著說:“可以用這個來贏?”


    “不錯,”濟慈長老點點頭:“你可以借助此物神通,不必完全靠自己。我們這次過來,是給你再加一層保險。我會和圓通一起,為你的神通再加入一道佛咒。”


    “等等,”我擺擺手:“長老,我有點糊塗,你大老遠過來什麽也不圖,請原諒我說話直啊,就為了讓我能獲勝,還要賜我神通?這是什麽道理。”


    濟慈長老沉默片刻,“正是如此。”


    “長老,這個你不說清楚,恐怕不能接受你的好意。”我說。


    圓通笑:“林施主,你在羅漢堂和李大民一起盜取佛門聖物的事,我們還沒找你算賬呢。”


    這話一出我馬上成了大紅臉,這件事壓在心裏始終不得舒展,當時圓通替我們迴寺裏受罰,我和李大民帶著寶物逃之夭夭。


    這件事之後,總覺得愧對慈悲寺。


    “別,別,”我說道:“一碼歸一碼。你們要覺得我做錯了……我受罰,但現在是怎麽迴事呢?”


    “林施主,”濟慈長老突然問:“你覺得這個遊戲意味著什麽?也就是說腦圖的意義是什麽?”


    我愣住,關於腦圖對抗的意義,網絡各大論壇頭條什麽的,已經有上千萬條的討論,所有人都認為是劃時代的,把精神力和想象力能夠實體化,以後隨著技術的成熟還會誕生更多偉大的延展,其實這就和拍電影畫畫一樣,應該都屬於一種藝術種類。


    畫畫無非是多了個畫筆,多了張畫布;電影多了一些道具,攝像和演員等等,它們都是在展現想象力和精神力的方式,和腦圖性質差不多。


    我大概說了這個看法。


    濟慈長老點點頭:“那麽再請問林施主,你認為何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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