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劍離開之後,明月謠和敬希寧仔細想了想他說的話,敬希寧道:“你覺得舒劍說的話可信嗎?”


    明月謠道:“我們與他打了這麽多交道,此人詭詐陰險,他的話半真半假,不可全信也不可完全不信。”


    敬希寧道:“關於小瑾的身世現在恐怕沒有誰比你更清楚了,你覺得舒劍說的話是真的嗎?”


    明月謠道:“小瑾來到解語溪的時候我還沒有她現在的年紀,師父也從來沒有對我提起過,包括小瑾自己都認為自己不過是一個被人遺棄的孩子而已。”


    敬希寧道:“舒劍因為舒信和舒剛的死向我們尋仇不假,但從這段日子他的所作所為來看可不僅僅是報仇這麽簡單。”


    明月謠道:“不錯,上次他引誘我們到殺人窟去,然後利用殺人窟對付我們,還暗中對殺人窟下手奪了他們那麽多財寶,這次也是天蟾宮,如果僅僅是想要殺我們大可不必費這麽多的周折,恐怕他還有更大的陰謀。”


    明月謠道:“我也一直在想他的目的應該不會這麽簡單,當初舒信忠於石晉,石重貴被契丹人擄去黃龍府之後他堅守城池寧死不降,而舒劍又一心終於舒信,現在又收羅了許多當初舒信宣武軍的舊部,我是擔心他還想贏迴石重貴的江山,替石家賣命。”


    敬希寧道:“現在中原已在劉漢的控製之中,舒信就憑宣武軍那些殘兵敗將就想奪迴天下我看他實在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明月謠道:“宣武軍當初是舒信的精銳,在戰場上個個都可以以一當十,絕不是殘兵敗將,即使大勢已去可餘威還在,千萬不能小看,雖然現在看他們掀不了什麽大風大浪,可舒劍這人詭計多端,實在是讓人隱隱有些不安。”


    敬希寧道:“我們先不管舒劍有什麽陰謀詭計,他想報仇也好,想複國也罷,眼下我們最重要的是把小瑾給救出來,然後盡快離開忽汗城,在這裏多呆一日便多一天的危險。”


    明月謠點了點頭,迴身望著那老嫗和虎子,不禁悲從中來,走到祖孫倆前麵蹲下,將兩人身上擦了擦,“是我們連累了老婆婆和虎子,要是沒有我們也許他們就不會遭到今天這樣的事情。”


    敬希寧一拳狠狠打在地上,“都怪我,當初就不應該住在那裏,明知道他們可能會因此而有危險,可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我這是罪該萬死。”敬希寧說著又一拳用力錘在地上。


    明月謠將敬希寧的拳頭抱住,“希寧你不要這樣,這件事我們都有錯,老婆婆她們不能白死,殺人者應該償命,我們一定要替她們討迴公道。”


    敬希寧將拳頭收了起來,“我們先送老婆婆和虎子迴家吧!”


    敬希寧和明月謠把那老嫗和虎子帶迴去,然後將她們好生給安葬。


    處理好老婆婆的事情之後,敬希寧與明月謠商量道:“月謠,若小瑾真如舒劍所說是天蟾宮的聖女,你有沒有想過北冥王為什麽不直接殺了她?”


    明月謠道:“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若是怕天蟾宮的人知道真相威脅到他北冥王的地位他大可以在所有人的不知情的情況下對小瑾下手,可北冥王沒有這麽做,而是把她關起來給自己種下一顆危險的種子。”


    敬希寧道:“若小瑾正在他們手中,隻有兩個原因,要麽就是舒劍想以此來要挾我們,但這有很多漏洞,反正要麽是舒劍有所圖,要麽就是北冥王有所圖。”


    明月謠道:“若真如你所說,那他們暫時不會多小瑾下手,可總這麽拖著肯定也是不行的,我們還是得早點將小瑾救出來。”


    敬希寧道:“舒劍讓我們三天之後去天蟾宮做個了斷,不知道他有想要耍什麽花樣?”


    明月謠道:“他們一定會有所準備,我們貿然救人肯定兇多吉少,到時候不但救不出小瑾我們也無法全身而退。”


    敬希寧道:“所以我們得先去天蟾宮探個路,至少得摸清楚小瑾到底被關在什麽地方。”


    明月謠道:“好,事不宜遲,那我們現在就去。”


    於是兩人又來到天蟾宮,有了上次的經驗,他倆變得更加小心翼翼,生怕撞到天蟾宮的那些死士,在天蟾宮的四周遠遠地饒了一圈仍然不敢靠前。


    明月謠望著敬希寧,“天蟾宮的死士就像是幽靈一樣隱藏在各個角落,稍有不慎就可能碰到,我們這樣潛進去很難不被他們發現。”


    敬希寧想了想,“要不我也辦成那些人的樣子?”


    明月謠道:“你就算是要扮也應該扮成那些正常人的裝扮,扮成死士更容易被發現。”


    敬希寧動了動下巴,“那倒也是,上次我扮成天蟾宮的手下那北冥王竟然沒有認出來,估計這上上下下這麽多人他也不記得幾個人。”


    敬希寧說著準備想辦法進入天蟾宮,明月謠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等等,我突然想到那些死士受了北冥王的蠱根本沒有意識,但北冥王卻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控製著他們,他們肯定是根據某種情況而出現在愛特定的位置,否則為什麽天蟾宮上上下下這麽多人走動他們不去攻擊呢?”


    敬希寧眼前一亮,“對呀,我怎麽沒有想到,讓我好好想想,上次我們本來是從一條最偏僻的地方進去的,可最後還是被發現,很可能他們是根據你出現的位置來判定的,隻要從某些地方出現他們便會攻擊。”


    正巧在這時從天蟾宮走出來兩人,敬希寧看了明月謠一眼,兩人心領神會,悄悄從後麵跟上兩人,那兩人離開天蟾宮後往旁邊的土路走去,敬希寧和明月謠悄悄跟上兩人,以他們的輕功和腳力,那兩人絲毫沒有任何的察覺,等到離開天蟾宮很遠之後,敬希寧突然衝上前去從後麵一人一掌將兩人打倒在了地上。


    敬希寧將兩人打暈之後脫掉他們身上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然後把兩人拖到草叢之中。


    返迴天蟾宮之後,敬希寧穿著他們的衣服往上次的小路走去,腳剛剛踏過幾腳,那些死士很快便出現,敬希寧見狀立馬施展輕功從那條小徑退了出去,那些死士追了幾步便不再追來,然後退了迴去。


    敬希寧笑了笑,迴到剛才的地方,來到明月謠麵前之後,敬希寧道:“月謠,果然如此,我穿著裏麵的衣服他們根本就不認,剛剛進入那條小徑便出現了死士,等到退出之後那些人也就不再追來了。”


    明月謠道:“果然如此,這些死士應該是根據某種方位來排列的。”


    明月謠想了半天,可是沒有任何頭緒,抬頭望了望天蟾宮,突然發現整個建築的前殿好像是一隻張開雙翅的老鷹,而剛才的地方處於這隻鷹的右翼,而鷹的胸前是前殿的大門。明月謠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指著天蟾宮的前殿向敬希寧說道:“希寧你看看天蟾宮的前殿是不是像什麽東西?”


    敬希寧帶著明月謠的問題仔細看了看天蟾宮,“你不說我還沒有發現,它的前殿好像是一直老鷹的樣子,對,是一隻展開雙翅的老鷹。”


    明月謠道:“不錯,就是一隻展開雙翅的老鷹,而它的正中是前殿的大門,其實雖然是前殿,但根據我們上次潛入的發現,天蟾宮的人他們的主要活動範圍其實是在後殿,前殿更像是擺的一個迷魂陣,你看那正門,更是有些奇怪。”


    敬希寧道:“月謠你說的沒錯,按照常理前殿應該是活動的中心,而且防守的重點也應該是在這裏,所有就算是有人想闖入天蟾宮大概也會避開前殿而想辦法從後殿悄悄進入,可這樣反而中了圈套,要不我們就從他的正門進去,你在這裏等著我先去探個路,要是有什麽情況馬上撤。”


    敬希寧把地上另外一人的衣服撿起來遞給明月謠,然後自己一個人朝著前殿的正門走去,雖然方才如此猜測,但還是有些擔心,靠近那門之後才發現他是半掩著的,根本就沒有合上,於是敬希寧輕輕江門推開一些,然後把腦袋給探了進去,發現裏麵什麽人也沒有,迴身向明月謠打了個招唿,明月謠將手上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然後也跟了上去。


    明月謠來到門口處,敬希寧道:“好像真沒有什麽人,我們進去吧。”


    兩人進去之後望著眼前的這些樓閣,發現都修建得極為精致,雖然是在契丹的地方,但全都是漢人的建築,左邊仿造的是北方中原的風格,看上去蒼涼而大氣,右邊仿造的是江南水鄉的樣子,婉約而精巧。


    敬希寧不禁有些奇怪,“那天晚上沒有仔細看,今天白天看起來這裏麵的東西修的還真是奇怪,全都不按套路來,既有北方的風格,又有南方的風格,粗略這麽一看簡直有些混亂甚至亂七八糟,不過建的還是挺好的。”


    明月謠道:“看來修建天蟾宮的人應該是漢人,也許他是思念漢地的緣故吧,而且敢在遼人的地方修成這樣也不怕惹來麻煩,還真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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