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謠得知他們現在身在安全之所,心裏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但臉上還是明顯能感覺到她深深的憂慮,“這次我們雖然救了那幾個小孩,卻也打草驚蛇,要想救小瑾恐怕更不容易了。”


    敬希寧也知道其中曲折原委如此,未免明月謠擔心還是安慰道:“月謠你也不要太過擔心,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想到辦法的。”


    明月謠看著敬希寧強掩笑容,“一定會的,我們先去找那幾個小孩。”


    兩人來到敬希寧藏匿小孩的那間破舊茅屋,那幾個小孩見到敬希寧迴來趕緊從亂柴堆裏鑽了出來。為首最大的那個小孩傻傻地望著明月謠,“大哥哥,你怎麽帶了個漂亮的大姐姐迴來了。”


    敬希寧拍了拍他腦袋笑道:“你還真是人小鬼大,這麽小就知道漂亮姐姐了。”


    明月謠也少有的玩笑道:“那是當然,小孩子最不會撒謊了,這證明我確實漂亮嘛!”


    敬希寧用十分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明月謠,明月謠道:“你這樣看我幹嘛?”


    敬希寧道:“月謠,我還是第一次看你開玩笑呢,以前你可是一個婉約知性的姑娘。”


    明月謠故作生氣道:“我這說的是玩笑還是實話?”


    敬希寧笑著連連迴道:“是實話,絕對是大實話,沒有開玩笑。”


    敬希寧和明月謠將五個小孩送迴了忽汗城,找到各自爹娘,看著他們見到自己孩子時候滿心的激動和歡笑,敬希寧一時觸景生情,黯然傷感。


    明月謠撫摸著敬希寧的肩膀,“希寧你怎麽了?”


    敬希寧道:“沒什麽,隻是突然也想到了我的爹娘,我爹死的時候我隻有四五歲,我親眼看著他為了保護我和娘被仇人殺害,在我十幾歲的時候我娘也因為傷心過度積累成病死去,那時候幸好還有楓爺爺照顧我,否則我真的覺得天都快塌下來了,可老天就是這麽喜歡捉弄人,沒有多少年楓爺爺也離我而去,就剩下我一個人在這個世上踽踽獨行,那個時候我真的好孤獨,看到這些小孩迴到父母身邊一家團聚其樂融融的樣子我真的好羨慕,隻可惜這樣的時光對我來說已經是不可能迴去的奢求。”


    明月謠知道敬希寧心中的苦,聽到如此觸景生情的把這番話說出來也不禁神傷,“你比我好多了,我從小被師父撫養長大連我爹娘的麵都沒有見過,早就記不得他們的樣子了,師父對我而言如父如母,小瑾就像是我的親妹妹,如今師父已經不在,小瑾也生死未卜,同時天涯淪落人啊。”


    敬希寧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對不起月謠,都是我的不對,是我讓你想起了傷心的事情,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小瑾將小瑾救出來,現在我們倆都是彼此的親人,以後的日子我們倆一起麵對,不管是苦時樂隻要彼此心意交融那便都是幸福。”


    天蟾宮的主人北冥王那日用那五個小孩修煉攝魂大法卻被敬希寧突然攪黃差點走火入魔傷了性命,表麵上雖然沒有什麽大礙,可身體卻受到了損傷,休養了幾日已然恢複如初,又開始修煉攝魂大法,練了一陣子心情卻變得暴躁起來,一掌把周圍的東西全部打碎。


    劉管事在外麵聽得聲音趕忙進來,“您沒事兒吧?”


    北冥王看著自己的手掌又摸了摸自己那半張麵具,“到底是哪裏不對,為什麽,為什麽”,北冥王自言自語了幾句,突然等著劉管事,“你告訴我為什麽?到底是哪裏練錯了,為什麽我的攝魂大法每進一步我的臉卻越來越糟了啊?”


    劉管事聽著北冥王的吼叫,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主人,屬下覺得您還是先暫且將這武功擱置一下,否則再繼續這麽練下去屬下擔心啊!”


    那北冥王其實雖然遮掩著半張臉,但從他臉上露出的部分給以清晰地看出樣子十分年輕,他十分珍惜自己的容貌,可自從習練了攝魂大法之後臉上卻開始潰爛,隻得戴上麵具以遮掩,性情也變得暴躁起來。


    北冥王顧影自憐地摸著自己的臉龐,“現在隻有烈焰花能夠把我的樣子恢複過來了,可這烈焰花到底在哪裏?”


    劉管事道:“我們已經抓到了聖女,有她的血就能讓烈焰花開花結果,隻是烈焰花隻是一個傳說,屬下擔心···”


    “你擔心什麽?”北冥王問道。


    “屬下不敢說!”


    “快說!”北冥王大聲喝道。


    劉管事道:“這烈焰花是第一代北冥王所種,據說吃了它的果實能延年益壽,永葆青春,可這畢竟隻是傳說,自從第一代北冥王之後再也沒有人見過它,也不知道它到底栽種在何處,或許這就隻是一個傳說而已,那舒劍隻是騙您的。”


    北冥王長袖一揮,“不可能,天蟾宮的人都知道當年第一代北冥王為了得到她最心愛的女人的歡心讓她永遠擁有一副年輕的容顏所以才千辛萬苦耗費了無數心力從極北冰雪之地找到烈焰花拿迴來栽種,隻是最後不知為什麽那個女人卻跟別的男人走了,所以北冥王才將烈焰花封存,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見過,這一定不是傳說,這一定是真的,舒劍豈敢騙我,我殺了他”。


    劉管事見北冥王如此執迷於此,不敢在多勸,但仍提醒道:“屬下大膽直言,在沒有找到烈焰花之前你最好暫且不要修煉攝魂大法了。”


    北冥王也深知其中利害,知道攝魂大法不宜再繼續修煉下去,但他是一個十分自負之人,別人越說不可以做的事情他偏要去做以此來顯示自己的獨樹一幟無與倫比,北冥王擺了擺手,“好了,先不說這個了,那天闖入天蟾宮的人抓到了沒有?”


    劉管事低著頭,“屬下辦事不力,還沒有抓到那兩人,不過他們是剛來忽汗城的,應該還在城裏落腳,屬下已經秘密派出了人手在忽汗城的各個角落暗中搜查,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北冥王道:“這兩個人敢到天蟾宮來救人膽子還真是大,而且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被他們救走,要是傳出去天蟾宮還有什麽臉麵立足於世,這兩個人一定得死。”


    劉管事連連稱諾,“是是是,屬下一定將他們提頭來見。”


    兩人正說著,外麵有人敲門,劉管事出門詢問了一番然後迴來稟告北冥王,“冥王,舒劍來了!”


    北冥王一聽,心情突然好了起來,“太好了,他可終於來了,快跟我去見他”。


    北冥王和劉管事來到殿前,此時舒劍和董季等人正在廳上等候,舒憐伊也跟著他們而來。


    那日自從敬希寧和明月謠離開殺人窟之後舒劍奪得殺人窟的所有財寶,將殺人窟占為己有,舒劍知道舒憐伊不滿自己的所作所為便準備派人把他重新送迴舒家老宅去,可舒憐伊不願離去,舒劍也擔心她一人在外不太安全便把她留在了身邊。


    舒劍見北冥王進來,和眾人一起起身迎去,各自互相寒暄了幾句,北冥王看了舒憐伊一眼,“這位姑娘上次好像沒有見過啊”。


    舒劍道:“這是我義妹,剛從老家過來。”


    天蟾宮向來比較隱秘,不為多數人所知,所以北冥王對於所有來到天蟾宮的陌生人都充滿了警惕,淡淡地說道:“原來如此,我說呢,各位請坐。”


    眾人重新坐定之後,北冥王問道:“舒兄,你這些日子在外麵可打聽到了烈焰花的下落?”


    舒劍沒有迴答北冥王的話,“聽說前些日子有兩人闖進天蟾宮救走了幾個小孩,今日見北冥王無事我就放心了。”


    北冥王冷笑道:“不過是兩個小蟊賊而已,就他們難不成還傷得了我不成?舒兄也太小看我天蟾宮了!”


    舒劍道:“是在下的不是,北冥王神功蓋世,這天下誰人能夠傷得了你呢?”


    劉管事道:“北冥王問你的話還沒答呢/”


    舒劍看了劉管事一眼,見他竟敢對著自己用這種口氣十分不滿,但表麵上仍笑嘻嘻地迴道:“北冥王,我再想這烈焰花會不會與烈焰刀有關呢?”


    北冥王精神一提,“烈焰刀?對呀,天下怎麽會有如此巧的事情,這二者之間也許真存在著什麽關係,可烈焰刀在哪裏?”


    舒劍道:“實不相瞞我義父就是烈焰刀的傳人,當初他戰死之後烈焰刀被敬希寧所奪,已經落入了他的手中。”


    “敬希寧?”北冥王不知道舒劍說的是誰,“我天蟾宮很少踏足中原武林,所以對中原武林知之甚少,你說的敬希寧是誰?”


    舒憐伊聽舒劍滿口謊話,烈焰刀分明在自己手中卻妄稱在敬希寧那裏,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舒劍知道舒憐伊心中的疑問隻是對她視而不見不予理睬。


    舒劍道:“北冥王難道忘了嗎?敬希寧身邊有一女子叫明月謠,而之前到解語溪抓的冷怡瑾就是明月謠的小師妹,所以我估計前幾天闖入天蟾宮的一男一女很有可能就是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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