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舒劍如此勸說,可舒憐伊仍然難掩內心的氣憤,“當初希寧放你離開,沒有傷害你,本來希望你能夠改過自新,從頭做人,沒想到你不但不思悔過,反而變本加厲,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讓人有多麽的不恥?”


    舒劍道:“我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給義父和舒剛報仇雪恨祭奠他們的冤魂,我有什麽錯?難道義父和舒剛不是被他們害死的嗎?伊伊我本來不想把你卷進這些是是非非當中來,希望你能夠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自在快樂,可你就沒有想過義父嗎?你應該親手殺了敬希寧!”


    舒憐伊道:“難道你不記得爹爹臨死之前曾經說過的話了嗎?他讓我們不要報仇,這冤冤相報何時是個盡頭?當初希寧他爹死在我爹的刀下你讓他又怎麽想?”


    舒劍道:“義父隻是奉命行事,兩國交戰必定會有損傷。”


    舒憐伊道:“我現在不想和你說這些,你知不知道現在這個世上我就隻剩下你一個親人了,你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叫我該如何是好?我在這個世上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舒劍拍了拍舒憐伊的肩膀,“伊伊,你放心我不會有事兒的,一切很快都會結束的,到時候我就陪你重新迴到舒家老宅去,從此再也不離這世間的紛紛擾擾”。


    舒憐伊將舒劍的手推開,“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嗎?不管怎麽樣我幾天是不會讓你傷害他們的”。


    舒劍突然變得有些生氣,“伊伊你不要逼我,今天這兩人還不容易落在了我的手中,我花費了這麽多力氣絕不能再讓他們有機會活著離開這裏,你先走開,等殺了敬希寧和明月謠替義父報仇到時候你要打要罵我都隨你!”


    舒劍說著提刀朝敬希寧和明月謠走去,舒憐伊快步跨到前麵伸開雙臂將舒劍擋住,“今天是你在逼我,你不能傷害他們,你要想殺他們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踩過!”


    舒劍大吼道:“伊伊你不要再任性了,當初在少室山下要不是你逼著義父放了他們倆義父也不會死,今天你還想要逼我放了他們嗎?”


    敬希寧打斷兩人的爭吵,“憐伊,你不用管我,舒劍現在這個樣子你是勸不住他的,你對我和月謠的好我們會永遠銘記在心的,今生欠你的來世一定做牛做馬補償你!”


    舒憐伊眼淚快要掉了下來,使勁地搖著頭,“我不會讓你和明姐姐有事的,這一切都是我的宿命,我不想再掙紮,我累了!”舒憐伊說著突然從長袖當中逃出兩根飛魚針紮到自己脖子之上,敬希寧、明月謠和舒劍頓時都嚇了一跳。


    “憐伊,你幹什麽快把飛魚針放下,你這樣不值得”,敬希寧上前不斷地勸說舒憐伊。


    舒憐伊苦笑了一下,“希寧,這一生遇見你我不知道是自己的幸運還是不幸,可從很久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不管為你做什麽都是指的的,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


    敬希寧緊閉著雙眼,淚水從眼眶之中輕輕地流出,“你這又是何必呢,我這輩子欠你的太多太多,你這樣說我隻會更加的內疚和自責!”


    舒憐伊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沒有任何人強迫,所以我也不希望你自責和愧疚,否則我也無法安心,這一切的一切隻是因為我喜歡你,它就像是一杯毒藥明明知道喝下去會穿腸爛肚萬劫不複,可我還是義無反顧地把它全部一滴不剩地喝完了,而且這種毒世上沒有任何的解藥!”


    舒劍一直試圖尋找機會將舒憐伊的飛魚針給奪下,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舒憐伊,“伊伊你快把飛針放下太危險了,不要再任性了!”


    舒憐伊指著舒劍,“你不要過來,今天你要麽放希寧和明姐姐走,要麽就連同我一起殺了,你自己選擇!”


    舒劍的內心就像是在兩條同樣通往萬丈深淵的分岔路口徘徊著想要做出艱難的選擇,內心的痛苦和煎熬讓他已經無法理智的分析和判斷,“伊伊快走開,別再逼我了!”


    舒憐伊見舒劍還在試圖考前,一下子將兩根飛魚針往自己脖子之上紮進了一小截,頓時脖子上的鮮血順著被飛魚針紮出的小孔流了下來。


    “等等!伊伊你聽我說千萬別衝動,冷靜,有什麽事情好好商量成嗎?”舒劍劍舒憐伊對自己下了這樣的狠手以她的脾氣待會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心裏頓時急了起來。


    舒憐伊十分斬釘截鐵地迴道:“這根本就沒有什麽可以商量的,我說了,要麽我和他們兩人一起死這樣我也可以去陪爹爹了,要麽你就放他們兩天離開,舒劍我求求你了,就放過他們這次吧,我答應你,就這一次,隻要你今天肯放了他們倆,以後的事情隨你怎樣我都不再插手可以嗎?”


    舒劍用懷疑的眼光看了看舒憐伊,“你說的是真的?以後你真的再也不幫敬希寧和明月謠求情了?”


    舒憐伊見舒劍終於鬆了口,連忙使勁地點頭道:“我答應你,隻要你今天放他們走,以後你們的恩恩怨怨我再也不管了,誰死誰活都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舒劍道:“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過要想我放了他們,你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舒劍道:“你以後再也不許與敬希寧和明月謠見麵,甚至連交往都不許,隻要你能做到,我現在就放了他們!”


    “我答應你,都答應你!”


    “主公不能放敬希寧和明月謠離開,你這是放虎歸山啊!”


    “是啊,主公,我們這次好不容易才抓到了他們兩人以後要想再抓可就沒這麽容易了!”


    董季和刁裘見舒劍準備放走明月謠和敬希寧一時都有些不解。


    舒劍伸手將他們兩人給擋住,然後內心十分艱難地做出了決定,“讓他們走!”


    “主公?”所有人都齊聲叫嚷起來勸說舒劍。


    “都給我住嘴,讓他們走!”舒劍大聲將眾人喝住,場上再也沒有人敢講話。


    敬希寧和明月謠聽到此言心裏也非常的吃驚,就在先前一刻舒劍還殺氣騰騰一心要想致他們於死地,可現在居然親口答應放他們離開,兩人的心情簡直就像是從深穀一下子竄到高山,雖然他們知道舒劍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並不是因為迴心轉意或者迴頭覺醒,隻是因為舒憐伊以死相逼沒有辦法隻好妥協。


    圍在敬希寧和明月謠四周的人群突然散開,給他們兩人讓出一條道路,舒劍心有不甘地看著兩人,“你們還愣在那裏幹什麽?難道要等著我改變決定嗎?”


    “希寧,明姐姐你們快走!”舒憐伊害怕舒劍臨時變卦趕緊促崔兩人離開。


    “憐伊,好好保重自己!”敬希寧扶著明月謠兩人從人群之中走出。


    “站住!”舒劍突然又將他們兩人喝住。


    敬希寧和明月謠停下腳步放在那裏。


    “敬希寧你給我記住了,下次見麵我一定會殺了你,好自為之!”


    明月謠突然迴身,“舒劍,我小師妹是不是你派人抓的?天蟾宮的人是不是你派出去的?我小師妹在哪裏?”


    舒劍聽後仰頭一陣陣哈哈大笑,笑聲令人一陣冷顫,然後望向明月謠露出狡黠和詭詐的眼神卻一句話也不說,像是知道了所有又像是故意迷惑戲弄,明月謠猜不出,也知道他不會說,於是和敬希寧一起相互攙扶著離開了殺人窟。


    敬希寧和明月謠離開之後場上就剩下舒劍等人和殺人窟的一堆屍體,春寒料峭,一時令人倍感落寞。


    “伊伊,我想你來這兒一定是累壞了,趕緊去歇息一下吧,來人,快帶小姐下去!”舒劍將舒憐伊安置休息之後和眾人一起去到殺人窟的藏寶庫。


    舒劍在計劃除掉殺人窟的同時早已將殺人窟一百多年來藏匿聚集財富的藏寶庫給摸了清楚。眾人來到藏寶庫,無數的鐵皮大箱貼滿了封皮完好無損地放置在地上。舒劍命董季前去撕開其中一條封皮然後將箱子打開,頓時一堆金燦燦刺眼的東西直接照入眾人的眼睛,晃得前麵的人都睜不開。


    舒劍有陸陸續續令人打開了五六個箱子,全是各種金銀珠寶和首飾玉鐲,而藏寶庫的牆上還掛滿了各朝各代許多失傳已久的字畫,都是孤品絕品價值連城。


    眾人不禁看傻了眼,董季忍不住把手伸進一個箱子裏麵抱著一大堆金銀財寶心花怒放,“殺人窟這一百多年可還真是積累了不少的財富啊,我董季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了,可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珠寶,這裏的東西簡直是富可敵國啊”。


    舒劍給司空見真使了個眼色,司空見真將董季從箱子裏麵給拉了起來。


    舒劍略微掃視了一下地上的一排箱子,“有了這批財寶我們就可以重新招兵買馬了,我們複國的希望就在眼前,到時候還可以迎迴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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