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兩人還在疑惑之中,突然從不遠處的大殿之中飛身跳出許多身穿黑色長衫的殺人,個個手持利刃,十八般武器樣樣都要有,出來之後分別往左右兩邊站成兩列,每個人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隻是冷冷看著敬希寧和明月謠,像是兩排披上了衣服的雕像直直地屹立在那裏。


    敬希寧和明月謠背對著靠在一起,隨時準備與這些殺手交手,突然隻覺一陣陰冷的黑風從大殿裏唿嘯而來,剛還在門口,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閃到了眾人麵前,仔細一看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立在那裏,手持一把沒有出鞘的長刀,用他那高傲冷漠的眼神上下掃視了一番兩人,露出深深的不屑之意。


    明月謠走上前去,“想必你就是殺人窟的主人號稱天下第一殺手的季無痕?”


    那人嘴角輕蔑地往上一揚,扭動脖子左右一搖,“雖然有此名號,但真正被我殺的人卻寥寥無幾,因為這天下沒有幾個人有資格死在我的手裏”。


    敬希寧聽後有些氣憤,“你們殺人窟不論善惡奸邪隻為金錢而殺人,這天下之中不知道有多少無辜善良和正值的人死在你們手裏,難道你們就沒有一絲的慚愧嗎?”


    季無痕瞪了敬希寧一眼,“慚愧?無知小輩!不過你們能躲過我派出去的殺手還是有些本事,不枉有人花了大價錢。”


    季無痕突然兩指一捏,身後三人立馬站出來跪在地上,季無痕指著敬希寧,“你們可還記得這三人?”


    敬希寧搖了搖頭,季無痕又扭了扭脖子低頭看著三人,“他們就是我派出去殺你們的人當中唯一迴來的三人,殺人窟的規矩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吧?”


    那三人低著頭齊聲答道:“屬下明白!”說完拔出自己手上的刀在季無痕麵前自刎而死,然後立刻被人給拖了下去。


    敬希寧雖然聽明月謠向自己簡單介紹過殺人窟,但是現在親眼看見心裏還是不免有些發怵,但對於他來說更大的還是憤怒,殺人窟的人不但視別人的性命如草芥,對自己人也是毫不留情說殺就殺。


    “你們這是什麽破規矩,這可是三條活生生的人命”,敬希寧憤怒地朝季無痕吼了起來。


    季無痕得以洋洋地笑了笑,“規矩就是規矩,殺人窟的規矩誰也改不了”。


    明月謠指著季無痕,“到底是誰出錢讓你派人來殺我們的?”


    季無痕轉過身徑直往大殿裏麵走去,“想知道答案就進來。”


    敬希寧和明月謠互相看了看,然後跟著季無痕走了進去。進到大殿之後季無痕威風凜凜地端坐在中間的主人椅上,突然隔空一股掌風將右側放置的一壇酒推向敬希寧,那酒壇在空中唿唿地旋轉著飛向敬希寧,敬希寧身子微微往右一傾順勢將酒壇抓在手中。


    季無痕道:“殺人窟很久沒有來過外人了,來者是客,我敬兩位”,說完右手抓起一壇左手又將另一壇酒推向明月謠,待那酒壇快要飛向明月謠時敬希寧一把將它抓住,“月謠是個姑娘,這酒還是算了”,然後又扔向了季無痕,季無痕接過之後左右兩手個抓著一壇,“好,既然如此我替明姑娘喝了”,季無痕說完將酒壇舉過頭頂一壇一壇往自己口中傾倒而下,不一會兒的功夫全部一欽而盡。


    季無痕指著敬希寧,“敬兄弟,該你了”。


    敬希寧正抓起酒壇正準備飲下去,明月謠將他的手腕抓住看著他搖了搖頭。


    季無痕擦了擦嘴角的酒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明姑娘是怕我往酒裏麵下毒?既然你不放心,那我就先喝一口”,說著徑直走到敬希寧旁邊,然後拿過手中的酒壇高高舉起滿滿地倒了一口咕咚喝了下去。


    季無痕又將酒壇遞迴了敬希寧,“喝完這壇酒我就告訴你雇我們殺人窟殺你的金主是誰?”


    敬希寧看了季無痕一眼,接過酒壇一飲而盡。


    季無痕拍了拍手掌,“敬兄弟夠爽快,我答應了你決不食言,你不是想看想殺你的人是誰嗎?他就在這大殿之上。”


    敬希寧和明月謠聽後頓時心頭一震,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季無痕,明月謠手中緊握著解語劍隨時準備出鞘。


    就在這時,從殿後陸陸續續出來了五人,敬希寧抬頭一看,正是舒劍和許放、刁裘、董季還有司空見真。


    “敬希寧一別多日別來無恙啊?”


    “舒劍果然是你,當初看在伊伊的麵上放你一條生路,沒想到你不但不思悔改還執迷不悟,他們三人是你從少林救走的?”


    舒剛仰頭哈哈大笑道:“光靠我一人哪有那樣的本事,這還得仰仗季前輩。”


    明月謠與司空見真對視了一眼,“司空見真你也來了?”


    司空見真的眼神盡量迴避著敬希寧和明月謠,不好意思地低著頭道:“主公已死,舒劍就是我的主人。”


    “舒劍你費盡心機把我們引到這裏來到底想幹嘛?”


    “想幹嘛?”舒劍一邊說著一邊咬牙切齒地走了下去,“義父和舒剛都死在你的手裏,你說我要幹嘛?今天我要讓你和明月謠償命!”


    敬希寧擋在明月謠前麵,“你還沒那個本事!”


    “哈哈哈哈···”,季無痕在一旁突然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敬大俠,你現在將全身真氣運行於任脈試試?”


    “怎麽迴事兒?”敬希寧暗自將體內真氣往任脈疏通卻發現自己完全提不起氣,又使勁試了試,發現自己的經脈好像被封堵了一般所有內力已經完全使不出來。


    “你就別費勁了,你身上重了酥骨散十二個時辰都使不出內力,強行運功隻會損傷體內經脈,到時候要是殘廢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敬希寧聽罷一氣之下急火攻心身子不由一顫左偏右歪連腿上也使不出力氣,勉強站了一會兒像失去骨頭一樣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明月謠見狀趕緊上前去將他扶住。


    敬希寧抓著明月謠的手望向季無痕,“怎麽會?你什麽時候下的毒?剛才的酒你也喝了”。


    季無痕背起雙手在敬希寧前麵一步步地走著,“之前這酒裏麵確實沒有毒,不過我事先將酥骨散裹上了一層蠟貼在酒壇裏麵,方才下來拿你的酒喝完後悄悄用內力將白蠟給溶解到酒裏,所以你就這麽中了毒,本來我是不屑用這種東西的,就算是和你單打獨鬥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不過舒劍今天必須要你和明月謠死,為了以防萬一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還希望你們不要見怪。”


    “卑鄙!”


    明月謠見勢不對,扶起敬希寧輕踏腳步直往殿外奔去,舒剛和季無痕立馬追趕而去。明月謠剛出大殿不遠,季無痕踩著殺人窟的殺人像幽靈一樣瞬間閃到前麵擋住了去路,在轉身迴頭時,舒劍也帶著許放等人圍了上來。


    敬希寧用力推開明月謠的手,“月謠別管我,你拉著我是走不了的,你不能有事!”


    舒剛手裏握著烈焰刀,“今天你們兩個都得死,誰也別想走”,說完拔出烈焰刀騰空一跳直往明月謠劈砍而去。


    明月謠被迫將手從敬希寧身上拿開往後一退,解語劍隨風出鞘兩腳輕輕往前一傾斜刺而去。


    舒劍自從拿了烈焰刀之後,其刀法與功力較之以前大大增加,加之報仇心切,整日習練烈焰刀法,雖比不上舒信刀法的老道,但已如脫胎換骨一般日益趨於化境。烈焰刀本以剛猛著長,加之舒劍天生力氣極大,每一刀砍在明月謠的解語劍上都令明月謠手腕纏鬥個不停。


    舒劍手提烈焰刀劈石削鐵揮刀忘命,像是戰場上殺紅了眼的狂魔不顧一切地明月謠身上劈砍,明月謠自知舒劍力道剛猛便不與他正麵相碰,身子靈動飄逸忽左忽右,解語劍柔軟得就像是一條白綾不停地在舒劍四周轉動,一道道劍氣像一條條彩虹橫貫天際鋪蓋而去。


    兩人鬥了許久,舒劍絲毫占不到便宜而且漸漸不敵,體力也越來越弱。


    季無痕見舒劍已經處於下風,於是揮劍朝明月謠身後挑刺而去。一道道劍光像是一道道閃電從頭頂的天空劈閃而來,風起雲湧,天地變色,漫天的雜草與花枝像是吹散的花絮化作一塊塊鋒利的刀片往明月謠臉上狂湧而去。明月謠將解語劍在麵前劃出一道道劍圈,劍圈從無變有,從小變大,一道道劍圈像是一朵朵浪花迎著狂風亂草拍打而去,兩股劍氣碰撞在一起,頓時四周一陣陣劇烈的抖動和爆裂。


    舒劍見季無痕出手便站到一邊,朝董季使了個眼色,董季突然從身上取出鐵算盤,那算盤在手中舞動旋轉了幾圈唿哧一下直接往敬希寧後背擊打而去,敬希寧正全神貫注的盯著明月謠,忽然隻覺一塊重物捶打在自己骨頭上疼得好像要斷裂了一般忍不住朝前麵一栽大叫一聲一口鮮血直接從嘴裏噴吐出來。


    “希寧!”明月謠見敬希寧撲倒在地上鮮紅的血液流滿了嘴邊頓時也跟著驚叫起來,季無痕趁著明月謠分心右手收劍左手猛拍而去,一掌把明月謠打在草地上,明月謠的身子在地上翻滾了兩圈,那長長的葉子邊沿上鋒利的鋸齒把明月謠的裙衣劃破直接刺入肉裏,頓時身上到處都是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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